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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铁血为诗 / 20 摇篮噩梦·亚伯拉罕

20 摇篮噩梦·亚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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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伯拉罕固执地憎恶生父琼恩·梅格思,十年如一日。
  以常人眼光判断,琼恩称不上有为的皇帝,也算不得贤明的君主,但从来没有人否认,他对亚伯拉罕的爱。
  他对亚伯拉罕能退让到何地步?朝堂之上以剑相逼,不罪反奖算什么?数年前,幼年亚伯拉罕在他生辰大宴上,夺走他头顶皇冠,他不仅不责怪,而且另造一顶朴素的银皇冠,将原本传承数代的金王冠赐给亚伯拉罕作玩具。
  历史上诸多昏君对妖妃的宠幸,也难敌他对次子的宠溺。
  他鼓动次子刁难长子,漠视发妻,也赞许次子挑死他的情妇,暗杀他的私生子,甚至默许次子当面对他不敬。
  唯一能肯定的是,无论亚伯拉罕如何出格,琼恩都会包容。
  亚伯拉罕八岁,第一次过失杀人,死者是一名开膛破肚的孕妇。
  尚为孩童的亚伯拉罕,惶恐地愣在原地,他吓蒙了,不明白为什么回过神,他的双手便沾满别人的鲜血。
  当时妇人的呼救声引来附近的居民,他们无一人敢靠近亚伯拉罕,闻讯而来的官兵清场,将亚伯拉罕和姗姗来迟的琼恩围在中间。
  昏庸的皇帝,琼恩·梅格思按住惊魂未定的亚伯拉罕,他亮着绿莹莹的眼睛,赞赏亚伯拉罕的暴行,他说:“好孩子,干得漂亮,是这个死掉的贱人有罪,她该死,谁让她惹你不高兴?”
  几日前,还与他肉体交缠的情妇,落到亚伯拉罕的刀下便一文不值。
  他在亚伯拉罕耳边低语:“世上怎有人敢让你不痛快?”
  仿佛一条蛇,在耳郭边,吐着冰凉的信子。
  琼恩何等宽宏,他用一国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身份,包庇亚伯拉罕一切罪。
  琼恩最常念叨的话只有一句:“举国境内,唯有一桩罪——令你不痛快。谁都不许令你不痛快,哪怕是我。”
  但琼恩毫无底线的溺爱,只加重了亚伯拉罕对他的憎恶。
  噩梦,一个又一个的噩梦。纤细的脖颈在亚伯拉罕指间拧断,柔软的腹腔在亚伯拉罕剑下剖开,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亡灵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他被逼至没有光的角落,被黑暗滋生的蟒蛇生绞。
  哪怕惊醒,也疑神疑鬼。
  照镜子,镜中的身后便投出蛇影;睡觉,床下便传出巨物爬行的摩擦声;失眠投靠母亲,微微掀开的门缝中,却见母亲已被巨蟒吞下一半,独留一颗脑袋挣动——
  “你做什么?”出现在殿门外的裘吉突然出声,亚伯拉罕猛回头,对上一双黄澄澄的竖瞳,宛若黑夜里的明灯。
  裘吉衣袍之下,拖着条青色鳞片的蛇尾。
  “滚开!”梦境中,他推开裘吉,现实里,他躺在床上,神色痛苦。
  ——过度饮酒,导致几年间销声匿迹的噩梦重现,拖他坠下万丈深渊。
  时间在倒退,从他在庆功宴上豪饮,退到他与莱恩合力斩首育沙国国王;从他接受梦术师递来的地图兵器,退到他第一次见到梦术师,接过梦术师递来的衔尾蛇铜环;从他杀死与琼恩私通的宫女,退到他杀的琼恩的第一个怀孕情妇……浮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半真半假,某些部分详细到数得清人物的头发丝,某些部分却模糊到只隐约看得见影子。
  他不能做任何事,只能看着时间不停倒退。
  他下令彻夜点灯的蜘蛛宫灯火齐灭,重回暗夜无边的时代。
  那个黑漆漆的时代,宫女在日落后禁止踏出房门一步,他本人更是被限制在一方小小摇篮。
  黑夜无边,他的灵魂自窗台眺望,光亮是那么的遥远。
  无止境地后退中,他看到了生母薇拉,那被编排为骷髅皇后的枯瘦女人,脸颊竟慢慢恢复饱满青春。她的脸蛋不再恐怖,反而称得上明艳动人。她嘴唇红润,脸颊红嫩,白玉般的手指掖好亚伯拉罕刚刚踢开的被子。
  她的笑容是那么温柔,表现得像她一直欺骗的那样:“你是我最偏心的孩子,我在你身上倾尽所有爱意。”
  见到这一幕,现实里陷入睡眠的亚伯拉罕,嘴角不自觉上扬。
  “薇拉!”美好的画面被突然闯入的男人打破,那是年轻的皇帝琼恩·梅格思。
  琼恩年轻时身强力壮,气势逼人,他一靠近摇篮,薇拉便下意识防卫,用身体挡住摇篮。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后。”琼恩皮笑肉不笑,掐住薇拉脖子,薇拉无从反抗,脸蛋迅速涨红。
  不到成年人腰线的裘吉跑来抱琼恩小腿,裘吉手口并用,又咬又打,被琼恩一脚踢开。
  “不,求求您陛下,不要伤害他!”
  琼恩冷笑,甩开薇拉后,捏住裘吉下巴。
  薇拉给他磕头:“求求您陛下,放过他,看在他是您骨肉的份上放过他。”
  琼恩的双眼,绿光闪现,裘吉同他双目相对,几乎瞬间被抽干意识。
  “陛下,求求您,别——”
  裘吉双眼呆滞,白沫溢出嘴角。
  “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错……”
  琼恩一松开裘吉,薇拉便扑上去抱住裘吉,她悲伤,她哭号,她亲吻裘吉的额头,但裘吉就像死了一样,浑身冰冷。
  琼恩粗暴地拽起她,蹂躏她双唇,不知名的液体灌进她喉咙里,她捂住嘴唇咳嗽,皮肤肉眼可见地枯黄干瘪。
  琼恩瞥了眼摇篮,警告她:“管好你的嘴,我亲爱的皇后。”
  薇拉丧失意识,疼痛折磨得她,在地上翻滚摩擦。
  最后,琼恩走到摇篮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亚伯拉罕,绿莹莹竖瞳,凉意满溢。
  噩梦,究竟是不快遭遇的映射,还是无端的被害妄想?
  亚伯拉罕数年来,不断地重复这段摇篮噩梦,他问自己,究竟是婴儿时期的自己记下了这一切,还是他骨子里对琼恩的憎恨逼他幻想出这一切?
  愈是想,愈是痛苦。亚伯拉罕青筋暴起,却始终没办法从那双恐怖的绿眼睛下醒来。
  此刻,现实世界的寝殿的窗台,落了只鸽子。这只鸽子,羽毛洁白如雪,眼睛透彻似宝石,它自顾飞进亚伯拉罕的寝宫,钻进他的纱帐。雪鸽跳上亚伯拉罕的枕头,金爪陷进最柔软的鹅绒枕头中。
  雪鸽起先拿脑袋蹭亚伯拉罕,无果后,改为金喙啄他。
  此招立竿见影,亚伯拉罕弹起身,急促呼吸,雪鸽惊飞,最终停在床沿。
  亚伯拉罕调整呼吸,打量身边,目光落在雪鸽身上时,眉眼温柔。
  他说:“你来了。”
  雪鸽微微扭头,这时,它晶莹透亮的蓝眼睛,冲亚伯拉罕眨了眨。
  “黎明的时候,你就到了,对吗?”亚伯拉罕将雪鸽捧在手心抚摸,雪鸽的羽毛一如既往的,搀着新雪初融的湿润触感。
  “果然,你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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