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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铁血为诗 / 18 噩梦·莱恩

18 噩梦·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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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引灵液?由圣子西格·乌拉诺斯带来人间,普济众生的神水,才称引灵液。
  九百年前,生灵涂炭,羸弱的人类在残暴的异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直到圣子西格·乌拉诺斯降临。
  预言的圣子,光明的救世主,西格·乌拉诺斯脚踏烈焰,手持巨剑,召唤出双翼遮天的银龙泽尔堪若拉,大败魔兵。他是第一个狠搓魔族的人类,也是第一个无私分享驯服魔族方法的人类——他带来了引灵液。
  引灵液从针管注入血液,灵力也一并到达,引灵液以人类的血肉模拟子宫,培育出崭新的‘卵’,这崭新的空卵吸引着故去的桀骜之灵,将它们锁进肉体凡胎,磨合出新的生命形式——血兽。
  是魔又不是魔,似召唤兽又不同于召唤兽。
  人类借引灵液,束缚魔兽,命令魔兽,强迫魔兽为人所用。
  是故初时,因磨合不顺,死去的接种者数量不低于圣战战损者。当时,宣扬此道的萨亚教为一部分人吹捧的同时,亦被另一部分人斥为邪丨教。
  日月交替,时代更迭,血淋淋的真相逐渐被时间掩埋,摆放在雪琳太阳神庙中的初代‘母婴机’至今仍将生产出来的引灵液源源不断地供往全大陆。
  近九百年,引灵液致死的情况万中一例,究其根本,并非是引灵液的配方有所改进,而是不适引灵液者早在九百年前淘汰。
  现如今,真相蒙尘,小人当道,他们大摇大摆捧着自家人编撰的圣经《与光明书》四处布道。
  他们假冒神言,说:“人自降生起便不再纯洁……但人生新的纯洁会在接种时降临。”
  他们私揣神意:“引灵液从针管涌入血液的刹那,神的宠爱也一并到达。”
  他们竭尽所能地向世人灌输虚假的‘真理’:
  第一扇命运之门开启于人类降生之际。婴孩离开妇女的子宫到达人间的瞬间,属于个人的贵贱贫富、健康残疾已然注定,除非第二扇门开启。
  第二扇命运之门开启于人类接种之时。接种后,初始之卵结成与否、血兽孵化的品级高低直接影响个人将来的命运。成者一朝得势,平步青云,就此横跨阶级,过上人人追求的上流生活。
  他们说:“接种,是唯一一条,公平地摆在所有人面前的登云梯。”
  于是,受其摆布的信徒跪伏,呼:“叩谢神恩,赐吾改命良机!”
  引灵液改命,是神的第二次慈悲,也是最后一次慈悲。
  十一年前,少不更事的莱恩松开母亲的手,握住引渡使*的手,走向金碧辉煌的太阳神庙。
  临别前,母亲鼓励他:“莱恩加油,妈妈永远为你骄傲。”
  之后,他再没见过母亲。
  他由年轻的引渡使牵引,走过一条条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雕花长廊,直到抵达一处石室。
  石室中央,站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引渡使将莱恩的手交给老人,老人朝莱恩笑道:“孩子,我很荣幸,成为你的引路人。”
  老人的声音,宛若穿过中空树干的风,安静、浑厚,带着股催眠的力量。
  他牵住莱恩后,肥袖一挥,地面便整齐裂开,露出向下的密道。老人拿出蜡烛,点燃后带着莱恩走进密道。
  密道绵长、阴森,石缝间泄露的寒气刺骨冻人,他们一直朝下走,莱恩怀疑老人要带他下到地心。
  行走间,老人见缝插针地向莱恩传教:“原本,人的一生生来既定,富人糟践穷人,当权者奴役平民,世世代代,皆是如此。你既出生于沟渠之中,自是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怜神恩浩荡,赐予人类血兽,从此贫贱之人也有了与权贵们平起平坐的权力。”
  莱恩不开口,他默默听着,认真地数着台下阶梯,老人突然停下,老人说:“孩子,你只闷头走路是会错过许多美景的。”
  “我们现在走过的地方,是一条不可思议的路,它连解了两个世界,你何不抬头看看,那些飞在我们头顶的的美丽‘精灵’呢?”
  莱恩依言抬头,目之所及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与光明书》说,人诞生前,都要跨过一扇门,一扇名为‘生门’的门。跨过那扇门后,灵魂便失去它原本的形状,化成一团气,气团随风而行,旅至人间,一旦碰见怀孕的妇女,便钻进妇女肚中。妇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待到婴儿出生,睁开双眼之时,便是气团完完全全成为新生命之日。”
  “你看。”
  老人打出响指,浅蓝色的光线便从他指尖绽放,那线条搔首弄姿,倏地化作一只金丝雀,展开绚丽的翅膀飞往上空,莱恩惊讶地看着金丝雀越飞越大,最终盘旋在空中发出嘹亮的鸣叫,老人缓缓垂下手,金丝雀在一次抖羽后破碎为点点星光,星光经历过瞬间的绽放后拖着虚影下坠,莱恩尚来不及惋惜稍纵即逝的美景,突然捂住嘴巴,抑制不住兴奋。
  “看到了……”
  感应到蓝色的星光后,穹顶上一团一团的犹如蛙卵的东西,也以各自的光芒回应,它们细碎地发闪,似是洒进黑墨里的金粉,静默着,勾人着,美着。不知不觉,看得久了,以为自己凝视的是天幕中遥之又遥的银河,而银河里的千万颗星,正静谧地流淌,静谧地蔓延向遥不可知的远方。
  长久的凝视带来不可思议的领会,莱恩感觉自己来到了海边,好像自己成了遥远的海岸上唯一一位灯塔守望人,长久以来孤独地仰望星空俯视大海,除却高悬头顶的星光,别无一物。
  这一晚,他同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一样,遥望星空,但这一晚又不同于过去的任何一晚,繁星从未像此刻这般离他近,近得探手可得——原来银河里的每一颗星,都是住着一个精灵的光团,它们好比大雁南飞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结伴而行。突然,有一颗星,一颗自由的星,为了来到他身边,离开了栖身的天幕,离开了同行的伙伴。那颗星拖曳着青光,牵动着闪电,毅然决然地投身人间——他预感,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命中注定的会面,他便伸出手,不顾一切地去够那颗星——终于,他碰到了那颗星,于是他握拳,把那颗星留在掌心。在他收拢五指的瞬间,风云巨变,天幕中的群星奔腾而去,不再留念,同时海上风暴骤起,冲垮灯塔,整块海岸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搅得翻天覆地,莱恩不敌风暴,闭上眼睛,睁眼时,不再有银河,不再有海洋。
  幼年莱恩呆呆地看着紧握的拳头,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松开指头。
  空无一物。
  莱恩缩紧脖子,好半天才放松,他有点遗憾,但当他回忆起方才凝视头顶‘精灵’时的感受,仍然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他终于起了与老人交谈的心思,他问:“那是……精灵?”
  “精灵只是我的说法,更多人管它们叫血兽。”老人道,“更确切一点,是血兽上一个阶段的形态。”
  莱恩眨眼,一知半解。
  “还记得我刚刚讲的《与光明书》的内容吗?”
  “记得。”
  “人诞生,要跨过一道‘生门’,血兽诞生也不例外。血兽在正式进入人类身体前,要经过漫长的旅途。它们的气团——就是我们头顶上的团子——会在人间旅行,在经过了漫长的寻找后,它们找到这里,它们发现这里有很多能孕育它们新生的容器……”
  “容器?”
  “对,这个容器就是你们这些需要接种血兽的小孩。像崭新的灵魂需要寻找孕妇一样,血兽的气团也要寻找未来能养育它们的人类。而一旦它们有了属意的人选,就会通过‘生门’,进入人类的身体。”
  莱恩问:“生门……在哪里?”
  老人笑:“你马上就能见到。”
  他们终于来到阶梯的尽头,老人从袍中抽笔在石壁上画阵,神奇的无墨之笔拖曳出条条圆润的赭石色线条,老人停笔时,线条自动上飞,圆满整个复杂的灵阵。而后红光乍泄,光滑的石壁慢慢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向上抬,一部分向下陷,红光组成的灵阵在空气中顺时针旋转。
  “进来吧。”老人说。
  那是的莱恩,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鼓足勇气:“你说过,一旦跨过生门,灵魂会失去原有的形状。”
  老人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莱恩可怜巴巴地望着老人:“这道门是生门吗?”
  老人忽而大笑:“可以说,这扇门是你的生门。”
  “一开始,我便告诉你,原本人的一生生来既定,原本。”老人加重‘原本’二字,“但人的命运,并非不能改变,这不正是你站在这里的理由吗?”
  “血兽。因为存在着血兽,所以贫贱之人才能拥有与权贵们平起平坐的权力,不是吗?”老人率先一步,踏入门内,“血兽何尝不是在世之人所面临的第二道生门呢?只有跨过,方能知道,命运究竟能不能够改变。”
  “进来罢。”
  老人秉烛,在门的另一侧呼唤他,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红色的漂浮在空气中的光纹。
  老人呼唤他的同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也在呼唤他。
  “嘭——嘭——嘭——”像是某种巨物的心跳。
  他想起了在黑暗的甬道中他借助着金丝雀陨落的残光见到的精灵和置身的那座灯塔,在那座虚构的灯塔上他曾抓住了一枚灼热的星。那枚星碎在手心,化成一只小狼。
  “我……”
  莱恩握紧拳头,跟上老人。
  进门后,莱恩呼吸一滞,某种空旷、幽深的气息压迫胸腔,令他深感不适,鼻尖传来一种奇怪的泥土和灰尘的味道,他揉了揉鼻子。
  老人在莱恩前面几步,他走上台阶,倾斜白烛,“啪”一声,另一簇火苗诞生手下。很快,下一簇火苗不点自燃,一簇又一簇,从左右两边依次燃烧,第一层环绕大厅的烛火点亮后,第二层第三层接二连三地绽放光芒,整个过程迅速不失优雅,圈圈的火苗一直点到头顶,“嘭”声后,地下庙宇正中央的悬挂式火盆,剧烈燃烧。
  整个空间都亮了,这座恢弘的地下庙宇终于向来客一展光芒。
  老人走下台阶,牵着莱恩向中央走。庙宇正中,矗立着三座巨大的雕像:一匹怒吼的雄狮,一条盘桓石柱的蛇,还有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它们个个凶相毕露,仿佛随时会冲下来咬死来客。莱恩望着三座巨大的雕像,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走入雕像间的空当,铁座映入眼帘,铁座旁立着配套的细柱铁圆桌,小圆桌上放着一套铁皮盒子。
  莱恩难以忽视铁皮盒子,他直觉他要接种的血兽,就锁在铁盒之中,没人知道那铁盒子里困住的是怎样的野蛮的灵。
  老人察觉到莱恩的颤抖,回握莱恩,让他坐上铁座,然而因为紧张,莱恩的屁股只是堪堪地贴住铁座的边缘。
  “放松点,看看雕像。”
  莱恩抬头看,越看越体会到那三座雕像的巍峨、生动,他甚至能看见了跟随着灯光一同摇曳的雄狮的棕毛、大蛇眼里的竖瞳以及巨鸟嘴里的细舌!
  “许多来这里的孩子,出于多种情绪,几乎都会问我关于雕像的故事,你没有问我,但也可以猜猜它们是谁,放松放松。”
  “卡卡拉帝国的英灵。”莱恩小声答。
  老人笑,开始一个一个地介绍:
  “雄狮砍陵——开国大将波诺·布朗克的血兽,相传,波诺将军依靠它征服现今的河间地,也是靠着它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邻国的侵袭。”
  “石像蛇阿卢比——巫师卡拉奇的血兽,卡拉奇辅佐五皇子,当时内忧外患,人人都觉得是善武的大皇子继位,但无人料到卡拉奇使巫术,不仅连斩外邦数将,战事结束后还囚禁了大皇子,最终五皇子继位。”
  “飞灵三江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赛文·布朗克的血兽,当时国内因国君愚昧,导致国内叛乱四起,国外也趁机攻讦,在所有臣民都绝望的时刻,赛文大将军与他的血兽三江雪降临战场,力挽狂澜,扭转战局,当然,也是在那次战乱平定后,我们国家也由君主专制改为了大贵族执掌的长老会议制。”
  亮堂的光芒中,雕像不再有恐怖的因素,反而是带着炫耀意味的小丑,它们彰显的并不是什么国家的荣耀,而是单纯地显摆它们背后所代表的家族——把控卡卡拉帝国朝政的布朗克家族!
  “你骗我。”莱恩甩开老人的手。
  “哦?”老人饶有兴趣地眯眼看他,“我哪句话骗了你?”
  莱恩的声音突然响亮,并且中气十足:“你说过,低贱之人也拥有了跟权贵们平起平坐的机会,可这里,放在这里的雕像没有一个人是低贱的!他们都是权贵!根本不存在跟他们平起平坐的机会!”
  老人笑了。他简直忍不住大笑,笑得一下子喘不过气,莱恩更生气:“为什么笑?!”
  一旦联想到雕像背后,代表的是那个抛弃母亲的家族,莱恩便不再有谦卑的姿态——愤怒远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控制自如的。
  老人笑够了,弯下身子拍拍莱恩的肩膀:“孩子,我可没有说谎。在说这些话之前,我还说了一句话,‘我’很荣幸成为‘你’的引路人,荣幸的是陪着你。”
  “这种话,我可不会跟普通人家的孩子说。”
  老人再度握住他的右手,用力掐了一把,再松开,莱恩痛得龇牙咧嘴,但忍住用左手搓揉右手的冲动。
  老人把手夹进莱恩的咯吱窝,抬起莱恩,确保莱恩的背贴紧铁座,老人推动铁座的可控关节,调试至契合莱恩体型的尺寸固定,铁座上有不同型号的皮带,老人依次拆开拆开需要用到的皮带,分别扣上莱恩的肩膀、手臂、手腕、腰、大腿、小腿、脚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到老人完成所有的动作,莱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绑得扎扎实实,怎么挣扎身体都好好地陷在铁座里,纹丝不动。
  老人理了理莱恩额前碎发:“不是所有人都有重生的机会,但你不同,你虽然出生卑微,但是你的母亲名为薇薇安·布朗克,如果你能够通过神的考验,或许有机会改名为莱恩·布朗克,成为下一座雕像的主人,跟巫师卡拉奇一样。”
  “是啊,卡拉奇,恐怕没几个人知道卡拉奇也是布朗克的一员吧……那个不明来历的孤儿。”
  莱恩害怕了,另一种恐惧席卷了他,他知道自己为何而来——种植血兽,大陆上每个五六岁的孩子都会来太阳神庙种植血兽,他也明白种植血兽的过程——侍神者会用粗壮的针管扎进孩子的手腕,为了防止孩子们挣扎而打歪,他们会死死地固定住孩子的四肢,并蒙上他们的眼睛……但是,即使了解,真真切切的恐惧也只有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发作,这种令人作呕的恐惧,根本不会因为口头上的讲述、肤浅的了解而减轻半分。
  老人打开铁盒,不用回头都能感应到莱恩惊恐的眼神。
  “我本不想蒙住你眼睛。”老人遗憾地看了莱恩一眼,将黑丝带缠上。“毕竟是一生仅有一次的体验。”
  莱恩愈来愈怕。他在老人的指示下咬住一块软木,但是由于眼睛被捂住,听觉越发灵敏,他似乎听见了老人推动活塞的声音,听见了不明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有点像往烧红的烙铁上洒冷水的声儿,“滋啦滋啦”地响着……他毫无意外地陷入了最深层的恐惧之中,紧咬软木所传导的骨音,盖过了其他的杂声,以往这种情况只有最安静的夜晚才会发生。
  眼前更暗了。
  “别怕,肉体上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往后来自灵魂的折磨才是永恒。”
  老人左手两指比着莱恩的手腕,确认下针的地方,莱恩近乎崩溃——你深知他定会下针,但又不摸不准他何时下针,于是只得又害怕又期待地等待,胸口直烧。
  “啊!!”痛苦终于来临,针入皮肤后,老人立马推动活塞,强烈的灼烧感顺着粗大的针腔钻进肉里——要疯了,打进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如此可怕如此烫——莱恩痛到丧失五感,他的血在爆炸,他的肌肉在燃烧,骨头吱呀作响,毛孔里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如此状况,他仿佛不再是坐在灯火通明的庙宇里接种的孩童,而是被架在篝火上承受极刑的罪犯!
  杀了我!杀了我!
  一个声音在呐喊,莱恩全身都在颤抖,比一架散架报废冒黑烟的机器还要可怜!
  极致的痛感渐渐褪去,灵魂缓缓回笼,莱恩的脑子里杂乱地闪过杂乱的画面,尽管注射过程只有短短三秒,但是当老人揭开他捂住他眼睛的黑布时,他目光涣散,全身抽搐不止。
  终于回过神来,另一种痛苦从手腕处再度发散,比起之前灼烧般的痛苦,这一次,是撕裂痛——好比把你的肉一丝一丝,一点一点剥开,莱恩曾害怕不小心撕扯到指甲边缘的倒刺,这一回,却好像是由一双看不见的手粗鲁地夹住肉中刺,朝反方向剥离,从起先的一丝皮在撕开的过程中发展成难以承受的一片肉,最后以丝带片,将整块人皮剖下来。莱恩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外流,他本来就是怕痛的年纪,何况这痛楚经久不息,凌迟之苦,不外如此。莱恩的肌肉自发运动,调动全身往右手方向冲,但除了他的头能稍稍扭动外,其余肢体一动不动。老人无视他的痛苦,将绷带缠上他的手腕,动作暴力,仿佛要把他打碎的骨头再重新固定,经久不息的、宛如风暴的痛苦层出不穷地折磨他,他的脸变得扭曲,无法控制口腔开合而导致木塞滚下,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滑落,掉在衣服上。
  随后,莱恩双目翻白,全身僵直抽搐,头和躯干慢慢朝后仰,以一种相当吓人的机械节奏向后仰。
  老人按住他的人中,大声地喊:“不要抗拒!不要抗拒!接受它,发自内心地接受它,否则你将亲手关死你新生的大门!”
  注释:引渡使是萨亚教中,为小孩接种(注射引灵液)的神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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