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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承艺武林 / 第六章 遗物惊魂

第六章 遗物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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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杨武昏迷之后,在陌生人家里睡的第一个晚上。
  这个好心的中年大叔姓赵,练过武术,是一位鳏夫,早年间作船老大帮人偷渡,现在回乡经营生意。
  这位大叔肌肉虬结,一看便是练武的行家。因为有功底,到了傍晚,还能教邻家小孩几招防身术。
  偷渡在早年间算是十分抢手的生意,赚的钱很多。但是船老大也不是那么好当,一不小心就会栽在海里。能活到现在算是本事大极了。
  这个夜晚注定孤独,杨武摩挲着那块石头,渐渐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眠......
  又是那一道白光。
  杨武很明显地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陷入了睡眠之中,然而诡异的是,他还可以移动自己的身体。
  他有些迷茫,在这苍茫的白光之下不知道行走了多久。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白光渐渐隐去,他发现自己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甚至,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看见。
  因为,他居然神奇的俯瞰着整个世界。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无尽的战火烧遍了整个中华大地,他看见一位孩子呱呱落地,但是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因为这场残酷的战争,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位孤儿。
  在他失去双亲甚至是所有的同乡的时候,他才四岁左右。因为常年的战争,没有足够的营养,居然可以看见他瘦得骨头都突了起来。
  杨武何曾看过这等血腥的场景,他只觉得从心底里散发出一种悲凉与恶心的情绪,但是,此刻的他连哭也做不到。
  本来杨武看到这一幕,感觉十分深刻,但他不太明白,这个梦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随着梦中时间的推移,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孤儿失去双亲之后,所幸在被附近寺庙僧人见到,被收养之后渐渐成长起来。从孤儿到少年,那人的面相,居然和自己的爷爷十分相像。
  那算是少年最为平稳的日子,那段时间里,他念经诵佛,却不似一般的修行者。四处化缘的生活,不断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他成为了寺庙中唯一的武僧。
  十年一日,日夜不缀。少年成长为青年,主动还俗,以身报国。
  在那段苦难的日子里,随着自身阅历的丰富,青年人随着战争的脚步,见证了这中华大地上所坚韧的精神,并且四处学习,博采众长,居然创造出自己的一派武功。
  杨武看见这一幕,心意一动,好像隐隐地感觉到了那股沧桑与一以贯之的武道之气。
  “这就是一口气贯穿到无比遥远的地方所能够到达的境界,气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是存在的,这就是气场。目光放长远一点,这口气不能散......”
  紧接着,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喟然长叹。
  他突然醒了。
  杨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摩挲一下自己手中的石头。他现在几乎能够确定,那便是爷爷的前半生。这一场大梦,好像过了十几年,而那种振奋人心的感觉和武道的概念,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中,从未消散。
  杨武此刻充满稚气的脸庞上,居然出现了无比深邃的目光。
  “气......”
  此刻是黎明将至,但是太阳的光辉还未出现。杨武此时一扫之前的颓废,因为他明白,爷爷不是去了,而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他似乎感受很深,掀开被子,一路小跑到院子里。
  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仿佛他要将这两个月的时间之中,旅行,离别,生死之间做一个了断。这一口气,要将他内心的困惑,内心的抑郁全部吐尽。
  循着梦中的记忆,他的双脚扎根在大地上,站了一个少林“金刚桩”。
  一开始的时候,他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平衡,站桩也完全没有那个感觉。
  虽然在梦中感受到了那种意境,也朦胧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武道,但是这个桩法,不过是从梦境中提炼出来的一个印象,照葫芦画瓢地学习,难免有些偏差。
  他终于稳定了平衡,但是不一会儿,他又感受到自己的腿脚,手臂都有些酸麻。整个人也如一个很久没有运动的人一般,在经过短暂的热身以后,全身毛孔微涨,像是被无数的虫子噬咬一般。
  正当他感觉到自己有些支撑不住,就要放弃的时候。
  他的肩部微微一沉,手脚也都些许放松,整个人感觉到自己似松非松,似紧非紧。站的桩也显得圆融如意起来。
  他现在保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之前的酸麻,热气喷发的感觉也都缓缓地平静下来。
  他就像一颗树木一般,扎根在地上,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
  赵大叔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走到院子里,被那个矮小的身影吸引住了。
  “似松非松,似紧非紧,站的桩圆融如意,啧啧,这个小孩像是有底子。年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现在练功还不算晚,潜力无限,潜力无限!”赵大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尴尬一笑。
  因为他记得,自己站桩站出这种感觉的那年,自己已经十二岁了,比起眼前这个少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杨武只感觉,自己的气力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已经有了要满出来的感觉。
  他完全是随着意动,闭上的眼镜睁开,整个人随着那股将要满溢出来的气就是打出一拳!
  赵大叔看着少年的出拳,倒是充满了灵气,不过倒不是一点缺点也没有。这不是套路式的打法,甚至说不上是“拳法”。完全没有章法的出拳,全是随着意动。
  杨武只感觉自己的气得到了完美的宣泄,一拳一拳越来越连贯,但是打到一半,却被一个有力的手拉住了。
  “拳!不是这样打的!”杨武一转头,看见的正是一脸严肃的赵大叔。
  他被突然的拉扯给停了下来,只觉得自己有些喘息。没有想到,自己的体力是如此地不堪。
  只见那赵大叔头一扭,反身一掌拍向门前的大树上。
  当他的手离开的时候,赫然留下了一个骇人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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