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药老头

　　在漆黑的矿洞之内，两只老鼠在低洼的积水坑喝着污水。叽叽喳喳的争夺那一点点的臭水资源。
　　积水旁边一些相对柔软的草，铺成了一张所谓的床。一个幼小的身体蜷缩在这个草床之中。
　　吱扭一声，四处漏风的竹笆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名老者手中端着一个已经破了一个缺口的碗，走了进来。碗中绿色的液体冒着丝丝白气。
　　“来，小家伙！该喝药了！”老者走到了蜷缩在角落中身边，轻轻的吹着碗中白气，给碗中的绿色液体降了降温。
　　“您又弄的什么药啊！闻起来恶心，看起来好难看啊！”奶声奶气的幼年捏着鼻子向着老者说道。
　　这幼小说话的就是那日侥幸逃脱于张、薛两家老祖追击的孟子禾。而端着碗的老者是当日紧紧捂住孟子禾嘴巴的药老头。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哦，多年来这个骨瘦如材的老人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炕洞之中。
　　平常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中，这个老头总是会找到一些奇怪的药草，熬药帮助周边穷苦之人治个头疼脑热的小病，所以周边穷苦之人认识他的都喊他药老头。
　　“喝了它吧！小娃娃，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在废弃的矿洞之中寻找到的幼虫！此虫可是地晶之虫，好东西哇！不仅可以充饥，还可以争强体质哩！”
　　“药爷爷！我不喝，好难看我要吃包子！”说着小子禾拿起了三外公留给他的小腰包，腰包之中有两枚戒指和一枚令牌。
　　这个小腰包还是他三外公活着的时候特地挂在子禾身上的，里面两枚戒指全都滴了孟子禾的血，认了主。空间戒子中有一些口粮。
　　“小娃娃！那些干粮哪有这东西好！来喝了吧，我保证你喝完还想喝！呵呵！”老者笑起来只见到脸上的皮在动。
　　孟子禾想了想，便放下了手中的小腰包，凑到了药老头身边，接过了碗，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药老头从身后背着的袋子中摸索出来一个常常的旱烟，打开火折子自顾自地抽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端详着喝着虫汤的孟子禾。
　　“药爷爷，我喝完了！”
　　“碗放在地上就好，身子暖和了一些了吧！味道还不错吧！”
　　“嗯嗯！药爷爷，咿呀！这个汤还真好喝哩！”小子禾咿咿呀呀地说道。
　　“呵呵！小娃娃啊！明天我带着你一起出去转转吧！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药老头说道。
　　“药爷爷！这里是哪里啊，我想找到我妈妈！呜呜！我想妈妈了！”小子禾说着哭了起来。
　　自从一次睡梦之中，幼小的孟子禾被马儿颠醒，就已经在三外公的后背之中逃命。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身边本来有很多身穿黑色衣服的武者，三外公告诉他这些人都是保护自己的人。
　　本来有很多的追随他和三外公的黑武士渐渐地变少了。同时孟子禾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的爸爸妈妈哪去了。
　　三外公一直在带着他进行逃亡，好像有两个很厉害的人一直在追他们，最后逃到这茫茫大山之中，亲眼目睹三外公惨死。
　　孟子禾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非常恐惧自己也会被抓住然后捏断脖子。三外公死后孟子禾趴在三姥爷的尸体上哭了很久，最后还是救下他的药老头带着他离开了那个深入山脉的地下矿洞。
　　幼小的孟子禾现在满脸泥灰。药老头救下孟子禾已经两月有余，从刚开始这个小娃娃被吓懵不会说话后，渐渐的能够说一两句简单的话，直到现在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
　　“小娃娃，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当天追你们的人可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啊！”药老头吧唧吧唧抽了一口旱烟，向着孟子禾问到。
　　“我，咿呀，我叫...卢子禾！”孟子禾想了想说道。
　　“嗯！小娃娃，你是卢家之人，卢展天是你什么人啊？”药老头捏了捏烟头，又抽了一口。
　　“嗯嗯，咿咿呀呀！我不知道！”说完，孟子禾乌黑的什么双手揉了揉眼睛，就趴在草床之上又睡了起来。
　　药老头没有再说话，给烟斗里挑了挑火，继续抽了起来。看着已经睡着的孟子禾眼睛里布满了星辰大海。
　　最近几大家族又征调了许多劳工参与矿石的开挖。而这个靠近徽山一侧的平缓山脉集市上的人口比以往更加繁荣，售卖各种物品之人络绎不绝，都是日用之平，这些劳工每月挣的几个铜板也只够日常的使用。
　　第二天一大早，依偎在药老头身边的孟子禾便被叫醒了，今天是药老头要带着小子禾从深深的矿洞中上到山脚下的集市。
　　现在属于四级山的冬季，孟子禾幼小的身子穿的像圆球一样，药老头找来了好几件矿工的破旧衣服，穿在了小子禾的身上。
　　戒指中其实也有不少衣物，那是卢韵儿为小子禾缝的小兽皮衣服。在华夏大陆之中，很多兽类即强大又难以驯服，当初孟戰可是只凭借肉身变再华夏森林开辟出一个安全的空间，用于家人隐居生活。
　　集市上人很多，药老头带着一顶已经非常破旧的草帽，虽然看起来已近年过七旬，但走起路来却一点儿都不勾腰驼背。
　　孟子禾紧紧地跟着药老头，走到一家卖烧饼的摊子前“想吃吗？”药老头低着头问着。
　　“嗯嗯！”奶声奶气的声音产来过来。
　　“老板，来两个。”药老头抬起头来向着正在埋头和面的店老板说道。
　　“好了，您嘞！拿好，小心烫！”满身是白色面粉的烧饼老板说道。
　　”小哥！打听个事，最近怎么集上又来了这么多人？“
　　“药老头啊，您不知道，最近啊不知怎么回事官家调集来了百万的劳工加大了这四季山的矿石开挖，听说最近市面上地晶原材料都在涨价。所以我们这个山脚之下比平常有多出了一倍的人口。不过嘛，嘿嘿，最近啊我这生意都好了很多。“店老板是个话痨，一直埋头做烧饼，终于逮到一个说话的机会，可不会少说话。
　　“还有啊！您不知道！”这个时候店老板把满是面泥的手遮在了嘴边悄悄地说道。“听说啊，那个什么仙使大人整整加重了一成的地晶收成。特别是那个秦家，整整加了两倍呢？这里大部分劳工都是秦家强征而来的，而且最近还在这大山附近抓逃跑的旷工，抓到一个就‘咔嚓’一个呢！本来就不多的产量，这要我们以后还怎么生活啊！”
　　“那么仙使不是不过问我们凡间之事吗！这次这么向秦家索要这么多的地晶啊！”药老头也八卦起来，悄悄的问着店家老板。
　　“哎呦，估计你这些天在在矿里面没有出来，不知道这次发生的天大事情，你知道秦家老祖宗吗，被人给‘咔嚓’了！”店老板又做了一个反手横在脖子上的动作。
　　“这个我当然知道，两个月前不是还有绝世级强者降临我们这四季山脉呢嘛？“药老头说道。
　　“你啊！估计这些天又去抓那地晶虫烧汤喝了不知道吧，半月前秦家向宋家开站了，秦家一下出现了两位绝世级高手，联合章家打败了宋家，今天好些就要接管这里宋家的产业了。我看啊，今晚我们都小心些，这宋家的矿口可就在我们这个集镇不远十公里的地方啊。”店老板擦了擦手说道。
　　”对了，你这身边的孩子是谁家的，长得还挺可爱呢，来叔叔再送你一杯豆浆！“店老板看见了药老头脚边的我，手里拿过了一碗豆浆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他啊，我在深坑里捡的！”药老头直白的说道。
　　“捡的？该不会是哪家孩子找迷路了，进入到了你那住的矿洞里。”店老板疑惑地说道。
　　“呵呵！也许吧！好了，我们该走了。今天我没带钱，老规矩，先赊账。呵呵！”药老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您来我什么时候收过您钱了，我家的儿子还是您神一样的医术救活的，只要我有，永远对您免费！”店老板向着药老头说道，同时手上又拿起了两个烧饼塞给了药老头。
　　喝完了豆浆，甜甜的味道让孟子禾很是怀念，很快便喝完了一碗，同时也吃掉了一个烧饼。还别说，老板的手艺还真不错，这是孟子禾长这么大感觉最好吃的一顿饭。之前在大山之中虽然也有面食，但这样香脆的却没吃过。
　　“吃饱了吧！小娃娃，今天我带你看看旷工的生活，好不好！”药老头微笑的向着孟子禾说道。
　　懵懂的孟子禾点了点头，便跟着药老头向着十公里之外的宋家矿口走了过去。
　　一老一小在漫天大雪之中走了几个时辰，整个一路上，孟子禾紧紧的跟着药老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追不上走在前方的老者。这两个月的生活，孟子禾都是这个七旬老者照顾的，孟子禾早已经把他当做了亲人对待，虽然有时候非常地想念妈妈，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在药老头面前都是一副坚强的面孔。
　　走在前方的药老头观察着身后的这个只有三岁的孩童，看着他一步步坚韧的走在自己刚刚走过的脚坑，摸了摸胡须，暗自点了点头，便继续向着宋家矿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