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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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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玉山虽然不爱喝苏辰研制的青茶,家中长辈却甚是喜爱,离开前仍不忘让红袖帮他装上一包,好拿回去孝敬一下家中长辈。
  
      樊玉山走后,苏辰总算松了口气,故作疲累状,道:“红袖,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红袖出奇的乖巧,退了出去,未久,苏辰突然开口问道:“宋大哥,刚才都看到了?”
  
      宋缙鬼魅一般出现在身后,闻言饶有兴趣的点评道:“拳意不俗,勉强入眼。”
  
      苏辰虽然与他相处不久,却知宋缙眼界奇高,能得此八字评价,已经让他喜出望外,又问道:“那樊兄的棍法?”
  
      宋缙撇了撇嘴,“架势挺足,中看不中用,你刚才若是攻其下盘,不出十个回合,此人必输无疑。看起来你这小子很喜欢藏着掖着,明明有制胜之机,却偏偏视若不见。”
  
      苏辰失笑道:“宋大哥慧眼如炬,竟也瞧出来了。”
  
      宋缙白眼道:“这有何难?”
  
      苏辰道:“宋大哥有所不知,我这套拳法名为开山,讲究大开大合,师父曾说,对敌之时,应不为生死,方可无往不利,若是一味取巧,反而失了这套拳法的真谛。”
  
      两人边走边聊,苏家庄园面积极大,路过那半亩药田后,又见小河清流,宋缙蹲下身来掬水洗了洗脸,道:“你刚说那小子的棍法叫什么来着?”
  
      苏辰道:“是疾狼棍!”
  
      宋缙大笑道:“好一个疾狼,棍子倒是不错。”
  
      苏辰点头道:“樊兄他这根疾狼棍在西州确实名声不小。”
  
      宋缙突然好奇问道:“你们西州这所谓的‘十公子’是个什么名堂?若是好玩的话,小爷我不妨也赚取一个位置玩玩。”
  
      苏辰一阵失笑,向宋缙耐心解释所谓的“十公子”之名。“十公子”排位,并不以修为实力论长短,单说那排名第一的南宫玉,打架本事恐怕就未必比得过排名第二的樊玉山,但此人生有一副冲天之翼,潜力之大,却是排在了十人之首。
  
      至于他这位苏家“小郎中”,则是靠着《药经》辅助解了多位重要人物身上的顽疾,使得自己名声大噪,这才列入了第七的位置,至于修为实力,恐怕只有樊玉山相对比较清楚一些。
  
      宋缙对于他这样的“扮猪吃老虎”行径大为鄙视,正想出言调侃,却听苏辰又道:“宋大哥,你别看我年纪小,近两年来我因为挂着‘小郎中’之名也走访了不少地方,听过不少逸闻趣事,总觉得这座圣川大陆正酝酿着一场大变。就比如西州现如今拳宗、剑宗分庭抗礼的局面,放在以前,便是绝难想象的。西州‘十公子’近年来名气极大,因为修习开山拳的关系,我其实也很想跟其他人会会,不求逢战皆胜,多积累一些实战经验也是好的。”
  
      随着百年前拳皇戮空山的崛起,打碎三名剑皇的道心,剑宗独霸西洲的局面便一去不复返,如今的西洲地带,拳宗、剑宗分庭抗礼,英才辈出,拳宗誓夺剑宗曾经的霸主之位,剑宗则欲报百年前那一战之仇,重回巅峰。
  
      宋缙对西洲如今拳、剑宗势不两立的局面嗤之以鼻,大道至简,殊途同归,最后管你是拳宗、剑宗还是什么狗屁鬼宗,最后都不过是追求一份本源,回归混元大道。争个你死我活,还不如苏辰给他找来的一壶好酒让人欲罢不能,宋缙慢悠悠的叹了口气,“确实应该多出去见识见识,臭小子,不是我故意要打击你,哪怕是你打遍整个紫微星,所看到的眼界始终还是很窄,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小啊。”
  
      剑皇御剑飞行,可日行万里,若是横跨西洲,对于剑皇而言也要耗时半月,苏辰已经觉得西洲这片世界足够大了,至于面积大上数倍的东洲、南洲、北洲等地,对于苏辰而言更是遥不可及,苏辰好奇问道:“宋大哥,你认为这个世界有多大?”
  
      宋缙故作深沉,“你觉得一粒细沙有多大?”
  
      苏辰笑道:“一粒沙自然是极小的。”
  
      宋缙不以为然,闭目卧趟,听着潺潺水声,缓缓道:“佛曰,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小家伙,这个世界大到超乎你的无法想象,耐心点,如果你能活到五百岁,兴许便能明白了。”
  
      苏辰奇怪的打量了一番,挠了挠头道:“宋大哥,这么说你已经活到五百岁了?”
  
      宋缙咧嘴笑道:“本天才是个例外。”
  
      宋缙又补充道:“你们这方天地其实挺没劲,没听过有什么大人物出世,要不是百年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改了这一方天地的大道气运,还不知道要沉寂多久。”
  
      苏辰不明白宋缙口中的“一方天地”意指何物,只听出有个兴许很厉害的家伙对这一方天地做出了改变,似懂非懂,问道:“那人改变了大道气运又会如何?
  
      宋缙打了个哈欠,苏辰觉得奇怪,难道神仙也会犯困的么?只听他懒洋洋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免得让你凭白沾惹一些因果,麻烦得很的。”
  
      苏辰“哦”了一声,仍感茫然,见宋缙很快便躺在竹椅上沉沉睡去,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
  
      宋缙的威慑似乎起到了效果,那以整座飞狐城进行“画地为牢”勾当的家伙收敛了许多,两日来已能感觉到城中气运恢复了不少。宋缙见此人如此识趣,也不再咄咄逼人,乐得个悠闲自在,在苏家庄园无所事事,日子倒也清闲。
  
      这一日午时已过,苏辰陪宋缙用餐之后,刘老管家突然到访,手中捧着一柄短剑,道:“公子,有你的飞剑传信。”
  
      修士以飞剑传信,随意截取被视为大忌。宋缙斜了一眼刘老管家,神态颇为不善,这老头如此越举,已然触碰了宋缙的逆鳞。
  
      刘老管家对宋缙的不善眼色视若无睹,将短剑交给苏辰后,续道:“公子,老朽有话必须明言,公孙启身份难测,公子与之来往,庄主一向极为反对......”
  
      苏辰似早知刘老收到飞剑传信后会如此“苦口婆心”一番,当下打断道:“刘老放心,我自有分寸,师父他对我没有恶意的。”
  
      刘老管家见劝说无效,也不啰嗦,知道自家公子一旦有了想法,旁人很难改变,便告辞离去。
  
      刘老管家走后,苏辰神色明显一松,宋缙不禁打趣道:“怎么,很怕你这位管事?”
  
      苏辰摇了摇头,道:“刘老是父亲的心腹,他的话其实也是父亲的意思,自从父亲知道了我在外拜师之后,便极力反对此事,这两年来师父很少给我传信,也不知会有何事。”
  
      宋缙看了一眼那柄古朴短剑,寒气内敛,品相极为不俗,以他眼界之高,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你这位师父看来并非凡人,有机会我倒想见识见识。”
  
      苏辰笑道:“宋大哥也看出来了,师父他的确很厉害,妙手回春,少有人敌,我曾亲眼见过他为人出手,白骨生肉,必死之人在他手中竟能活了下来,我这做徒弟的却是自愧不如。”
  
      宋缙听到“白骨生肉”四字,瞳孔微微一缩,点头道:“开灵、洞微、离相、止观、无量,修道五境,你那师父恐怕至少也是位止观境的宗师级人物了,有这么个师父在背后,你父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辰苦笑道:“谁知道呢?”手中短剑寒气渐露,似乎对苏辰的置之不理感到不满,苏辰续道:“反正父亲外出不在,且让我看看师父他老人家这次传信来是所为何事。”食指一点,在剑刃处轻轻划过,一滴鲜血被短剑吸收后,蓦地一震,短剑突然一闪,没入苏辰眉心之中。
  
      苏辰始料未及,脑海中那位熟悉老人的身影突然出现,依旧慈眉善目,苏辰大喜,正想大喊一声“师父”,脑中突然翁鸣一声,师父的传音瞬间印入脑海中。
  
      宋缙在旁边淡淡的看着苏辰的异状,待他清醒过来,这才好奇问道:“可有要事?”
  
      苏辰有些茫然道:“确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传信,让我一个月后赶到揽月城,说是我有位名叫荀翟的二师兄会在揽月城与我相见,刚才那把飞剑便是相见时的信物。”
  
      宋缙点了点头,笑道:“既是本命飞剑,可曾为它想好了姓名?”
  
      苏辰疑惑道:“什么本命飞剑?”
  
      宋缙失笑道:“你那师父除了药理,难道就没传授你半点修行之事?”
  
      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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