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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半了,夏天的夜晚黑的快。陈天想着要加快些速度,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他可不想让雨淋成落汤鸡。
陈天打算穿过公园可以快点回家。他家就在公园的旁边。走在公园小路上,平时公园人还挺多。但现在公园里看不到人影。
“大概是因为这天气人们才没出来吧。“陈天心想。
轰隆
一道雷声响起,就像是冲锋的号角一样,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
“淦”
陈天碎骂了一声。因为他实在没法跑动。
余光扫到白乎乎的团子,放眼看去,是个猫崽子。
白色的毛很纯,但现在让雨水淋的没有精神。蓝色的眼瞳没有任何波动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丝毫不管雨水打落。
陈天想这猫估计是等母亲觅食回来吧,看样子应该回不来了。陈天想起刚才快到公园的时候突然听到“喵——!”的一声,那声音想似直接挠在人心头上。刺耳,凄寂。
路过公园边的马路使发现马路边的草丛有着一具白猫的尸体,尸体离马路上的血泊有些距离,很明显白猫被车碾过之后,还爬到此处的。血液有些凝固了,但眼睛却没有闭上。死死的盯着公园方向。
“哎,造孽呦”陈天念叨了一句,拖着上腿接着往回走。
小白猫静静的蹲在公共木椅上,它知道这雨会要它的命,但它不想走。它想等妈妈回来。
陈天到了家门,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却没有转动,呆呆的站了几秒,扭头走入雨中,陈天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就这么一直走,但步伐却有点急促。
直到看见了白猫,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犯贱”暗骂自己一声,坐在木椅上。
陈天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心思很乱,他是知道白猫的母亲死于车祸,但他又不敢承认。万一呢?万一不是呢?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心里却有一丝期待。一人一猫就在雨下等着,等待着那不可能回来的身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陈天扭头看向白猫。
瘦小的身体任雨水敲打,阵阵冷风吹着那稀少的白毛。陈天知道不能再等了。它会死的。
一手向白猫抓去,他知道白猫会反抗,不顾伤口上的线拉扯,迅速的向猫抓去。
一把将巴掌大的猫崽子抓到手了,迅速的往衣服里塞。
牵扯到肋下的伤口,血液渗过绷带从崩裂的伤口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又被雨水冲散。
站起来,一手托着猫一手拉着病服。赶忙往出住走去。
“喵~喵!”白猫嘶吼着,用牙用爪疯狂的在陈天的身体上留着记号。
陈天不为所动,仍它百般撕咬。只是血流的更多了。一瘸一拐的向住处走去。
回到住所,陈天把它放了出来。原来纯净的白毛被陈天的血染成了红色,见它绷紧身体要殊死一搏的样子。
陈天叹了口气没有理他。低头看了它撕咬自己崩裂的伤口造成的血肉模糊,皱了皱眉头。
瘸着腿向卫生间走去,从里面找了条干毛巾,不管白猫的反抗,给他擦干了身体,顺手把毛巾扔进垃圾桶。
到卫生间把水温调好,再等烧水的过程中,陈天去把针,线,白酒拿到客厅。
把衣服脱了,一点一点的把绷带缠开。给针穿好线,拧开酒瓶蒙了口白酒,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用胶布沾着手指捏着针,开始烧针,待针头烧红以后,按着崩线的伤口开始封针。“嘶”针头接触到血液发出声响
穿好线,打结。陈天低头用牙齿把线咬断,开始往伤口倒酒,陈天任又酒水流过伤口,但没有一丝反应。
站起身来,找来剪刀把多出来的线剪掉。
在此期间,小白猫一直紧紧的盯着他,死死的咬住牙齿。
陈天感觉水烧的差不多了,去卫生间放好水适好水温,转身伸手伸向白猫,白猫一口咬住陈天的手,陈天也乘机抓住了白猫。
把它带到浴盆,一点一点的开始给他洗身上的血迹,白猫死的咬着陈天的手,血液滴入了池水,不过一会儿就把池水染红了。
给它洗赶紧擦干了身体,转手把它扔出了卫生间,锁上门开始擦拭他身上的血迹。待陈天清洗。打开门,理都不理白猫,来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陈天从冰箱里找到块面包,切了两片。放入面包机里开始烤,又热了两袋牛奶。
“叮”
随着面包机的声响,面包烤熟了。
陈天端着热好的牛奶,拿着烤熟的面包。坐在白猫的面前,就手里的面包喂给它。
“喵—”
白猫绕过面包,一口咬在陈天的手,刚止住血的手又一次流下了血。
把盆盆奶放下。
陈天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白毛。
“不怕,不怕。好孩子,没事了。”
随着陈天的抚摸,白猫的情绪略微有些缓和,但牙齿依旧死死的咬着陈天。
“哎”
陈天索性直接坐在它旁边。
抚摸它的手拿过面包,吃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陈天低着头哼唱着,轻舒缓慢的旋律,在幽暗的房间里回荡。
曲终。
白猫牙咬得更紧了,但好像这回不是单纯的为了伤害陈天。
陈天低头看去,小家伙也瞅着自己,过了一会。
小家伙松开了嘴,陈天把面包掰成小块,尝试的去喂白猫,这次白猫没有去撕咬陈天,一点点的吃着小面包块,陈天把盆盆奶给它推了过去,小家伙伸着小舌头,一点点的喝着牛奶,陈天见它放松下来。
用手轻轻地顺着它的毛。
小家伙明显一抖擞,但又放松下来,任由着陈天抚摸。
待小家伙吃完了,陈天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1点了。外面的大雨依旧没停息的意思,陈天把白猫抱了起来,小家伙也不闹腾了,乖乖着任由陈天抱起.
把白猫放到了沙发上,自己也躺回了床上,陈天看了看白猫身上稀疏的毛,心想道:“这小家伙刚淋过雨,外面下着雨屋内又不暖和,晚上小心冻坏了。”
便又起了床抓起了白猫,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小家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爬到枕头边,蜷缩着身体卧了下来。
陈天也跟着躺了下来。
夜深了,陈天却睁着眼睡不着。
他能感觉到身边那道轻微的呼吸声了。
“小家伙估计是紧张了一天了。”陈天心想。
躺了一会,待确认小家伙彻底睡熟以后,陈天蹑手蹑脚的悄悄起床,轻轻的穿好衣服,带上门,走入雨中。
来到了大白猫死去的那个草丛,雨夜的风吹刮着白猫的尸体。
“哎”陈天叹了口气
把白猫尸体带到公园深处,做了个简单的墓。
“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