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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桑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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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江之水天上来,奔腾怒号不思归。”这是对滚滚桑江最真实的写照。
  桑江源于桑禺山脉的宛禺山,初时只是涓涓细流,于崎岖山岭之中如长蛇一般蜿蜒,一路之上又纳真陵河等诸条支流后水势大涨,由于地形原因,桑江于铁锹岭以北形成了十九道连环的瀑布,显奔腾怒号之势,自下而上看去,仿佛桑江之水来自于天上。
  而这一片水域也是桑江最为凶险之处,且不论十九道连环瀑布可顷刻吞没一切,光是那奔腾怒号的气势便可令人心惊胆战、望而却步。
  然而有人却并不畏惧。
  江水之畔的崖上,有一老者手持钓竿,长长的线垂至滔滔江水之中。
  若有人看到定会感到好奇甚至觉得这老头是不是傻——如此奔腾怒号的江水之中,哪来的鱼?
  然而老者却静坐于崖上,闭目养神,浑然不顾是否有人会骂他傻,也不顾是否有鱼会上钩。
  刚刚走出了雁不归山林的张亦天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并没有问这老头是不是傻,也没有问这样钓鱼能不能钓到鱼。
  “能走到这里,看来赵启明已经死在你手上了……你……很不错。”
  那老者一副老态龙钟之相,瘦削的仿佛一根麻杆,仿佛被风一吹便会跌落崖下,而此刻的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手中的钓竿也未曾抖动一下,十九道瀑布形成的风如江水滚滚吹来,也未曾令他那苍老的身躯动弹分毫,而他仿佛根植于崖畔的一株苍松。
  老者平淡的又道:“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只能是一颗弃子了。”
  不用多想,张亦天便知晓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便是执掌着东野县的苏县令。
  隔着近百步张亦天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压,令他不敢靠前,当即明白了什么,道:“没想到县令大人竟是一名修行者。”
  “能察觉到威压,这说明你也踏入了修行之途,怪不得赵启明会死在你手里。”苏县令如同一块顽石嵌在了崖上,依然未曾动弹分毫。
  “看来今日我是难走出铁锹岭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很想知道,县令大人既然是一名修行者,为何不到桑州城甚至安邑城一搏声名,却要屈居于一个小小的东野县呢?”
  “东野不好吗?有山有水,风光迤逦,而且民风淳朴,生活是多么的惬意。我为何要去州城,去都城,沾染喧嚣的杂尘呢?”
  “说白了,你就是想体验万人之上,吊打一切的感觉吧。”
  “话糙理不糙。我问你,若你是一只鹤,你是愿意在天上与群鹰为伍呢,还是愿意在地上鹤立鸡群呢?”
  张亦天思虑了片刻,道:“我愿成为大鹏鸟,翱翔于天际,令群鹰俯首,鸡群仰视。”
  “志向很远大,理想很美好,只可惜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只刚刚想要跳脱出鸡群的鸡,却倒霉的遇到了鹤。”
  “确是比较倒霉,不过鸡也是有翅膀的,也是可以飞的。”
  “那你便试试能不能飞起来,能不能飞的过鹤。”
  “飞自然是飞不过的,但可以啄瞎鹤的眼睛。”
  “那你便试试。”
  滚滚桑江之中浊浪滔天,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垂钓之人却气定神闲,就连猝然而至的数支羽箭来到跟前他都未曾挪动分毫。
  然而羽箭却在他跟前三寸之处停了下来,张亦天只看着骤然发难射出的自赵启明身上得到的羽箭仿佛钉在了墙上,顿时脸色一变:没想到他的修行竟然如此之高。
  “不过一介刚刚踏入修行之门的初修者,竟敢向一名元启境高手动手,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也未曾见他如何动作,那飞去的数支精钢制的羽箭竟然渐渐熔为了一团,最终熔为了一个兀自冒着火星的铁球被掷入了滚滚桑江之中。
  “看在你也是一名修行者且出身于我东野县的份上,我便让你三招,若三招之内你能伤我或者逃走,我便放你离开,不再追究,如若不能,那便永远的留在这里吧……刚才那是一招,倘若不想死,那便拿出你击杀赵启明的招数来吧。”
  虽然不知元启境在修行者中究竟是何种境界,但仅凭苏县令轻描淡写便接下了数支精钢羽箭并将它们尽数熔为铁球,张亦天便知晓这老家伙的修行绝对不低,至少杀死自己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
  猝然发难也无法伤他分毫,看来任何的攻击都对其无效,或许唯有倚仗体内修行的气息操控“龙鳞剑”方可与之一战。
  即便操控“龙鳞剑”发动攻击,也仅限十步之内的距离,现在离他有百步之远,就算耗尽体内气息,也难以伤他分毫,除非近身方有可能。
  而想要逃走,便唯有再入“雁不归”山林一途,然而山林之中有数百东野军团追兵,再入山林也是羊入狼群罢了。
  眼下真是穷途末路了。
  “我很想见识一下,你究竟是如何杀死赵启明的。”苏县令又道。
  张亦天默运体内气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就算明知会输,明知会死,也要拼死一搏,绝不能让人看扁了自己。
  “鱼咬钩了!”苏县令蓦然提起鱼竿,只是鱼钩上并没有鱼。
  他收竿的动作很慢,真如一个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但站在崖上的身姿,却又如一棵老松一般。
  这一次张亦天并没有再射箭,因为他知道这只会白费力气,所以他一开始便抽出了“龙鳞”剑,剑身兀自闪烁着寒芒。
  “好剑,不愧是杀死过尖嘴豪猪又杀死了赵启明的剑,只可惜今日它就要归于我了。”
  苏县令看出了“龙鳞”的不俗之处,一对浑浊的眼眸中射出了些许精光。
  “龙鳞”剑拍打了三次左手手心,苏县令也自然知晓张亦天这个动作的意思,当即神态也变了一些,道:“你悍不畏死,向我发起决斗之心的确难能可贵,只是,结局还是会一样的。”
  “你想要?”手持龙鳞剑,张亦天将其高高举起,问道。
  苏县令淡然一笑,不再说话。
  张亦天猱身而上,然而还未触及到苏县令,他便仿佛撞到了一堵墙,顿时倒跌出去。
  “元启境界的修行者可调动天地间的灵气于周身布施灵甲,任何武力的攻击都会无效,甚至还会反伤攻击者,所以,请出第三招吧。”
  此时的张亦天就像面对一块顽铁,一切攻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心中不由得生起了绝望之心。
  “十息之内你若再不出手,我便默认为你放弃了第三招的机会,接下来我会毫不客气不过那样的话,你恐怕再无出手的机会了。”苏县令催促道,“其实我还是很想看看藏在我眼皮底下的你修行到了何种境界。”
  张亦天手握龙鳞剑,没有任何招式的向苏县令冲刺而去。
  仿佛搏命一般,命运只在一击,若非他死,便是我亡。
  龙鳞剑如同撞到了一块巨石被震脱,张亦天的右手也顿时鲜血淋漓,然而他的身子却并未停下。
  前方便是十九道连环瀑布的深渊,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所吸引,仿佛为眼前壮阔的景致所摄魂,张亦天的身子直直的向下坠去。
  下坠的刹那,他默默的运起了气息,操控着与他还有些许感应的龙鳞剑,自苏县令身后疾刺而去。
  这是他以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唯一机会,他赌苏县令没有长后眼,赌苏县令不会猜到已经被弹飞的龙鳞剑会突然折回。
  “叮”的一声,龙鳞剑再次如同撞到了一块巨石,而后被反弹着向着深渊的方向坠下。
  与张亦天的身形一起,也如张亦天那颗已经彻底凉了的心,坠入了奔腾怒号着十九道连环瀑布的深渊之中。
  “还是……失败了……”
  张亦天缓缓闭上了双眼,耳畔江水怒号的声音愈来愈近。
  苏县令回转身形,冷冷的看着直直坠下的张亦天和龙鳞剑,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是赵启明那个傻瓜吗?修行到了天启境界,是可以通晓周身一寸一切危险的,更何况我修行的功法是‘方寸之地’,寻常兵刃又怎能奈我何?”
  “咳咳……”蓦然间后心传来一阵剧痛,苏县令迅速的俯下身子咳出一口鲜血。
  “龙鳞剑毕竟不是凡物啊……”
  就算修了“方寸之地”,也还是被自半空折回骤然发难的龙鳞剑所伤,苏县令再度俯瞰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影子的张亦天,心中暗道:“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的心机和怪异功法,若任由你成长,恐必成我东野县的一大隐患啊!”
  只是他心中依然有些遗憾——在张亦天驭龙鳞剑时他发现体内灵息如同游丝,根本就是一个连“冥感”境界都未曾达到的初修者,竟然可以如“蕴识”境界的修行者一般驭物。
  他将其归因于功法的怪异——如若此等功法可以为我所用,我又何必龟缩于这小小的东野县?
  苏县令再度咳了几声,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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