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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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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鸣晃了晃脑袋,甩落几滴脸上的血珠,好似清醒了几分才重新招回手斧,凝视周围剩余的异鼠,但片刻后便有新的鲜血从耳根和鼻孔淌下。
  其余几人中,土地童子似乎对从未听闻过的异兽失去了兴趣,更对身前与自己对峙的两只人形异鼠毫不在意,反而一直扭转上半身,对被三只狸猫异鼠围攻的满庭芳那边很关注。
  实际上,即便满庭芳只是灵种初期的入门修道者,对付三只仍可以归入野兽行列的狸猫异鼠,大可不必搞得如此惊险,但满庭芳着实没有厮杀经验,才会如此狼狈。
  土地童子也有意让他锻炼一下,自问在他看护下,问题不大。
  钟鸣不在此列,那小子年纪小,开始在野外狩猎的时候年纪更小,以命换命的凶悍风格还能活到现在,就跟他的核污染异变进程一样,极为罕见。
  那只断尾异鼠重新扑向与两只狸猫型异鼠滚在一起的满庭芳时,土地童子立刻如先前一般,单手虚托,而后轻轻曲折两根手指,便见那只断尾异鼠先是随手势浮空,而后两条后肢便如筷子一般向反方向折断。
  骨茬带着血肉穿透皮毛,那只断尾异鼠好似因为剧烈疼痛,摔落在地后昏了过去。
  土地童子在保证满庭芳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也不再理会那边,任由满庭芳独斗两只异鼠。也是因为自己身前的异鼠终于有所动作。
  在断尾异鼠双腿折断之时,那只头顶一撮白毛的异鼠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吱”叫,好似指令一般,随后它身前的异鼠同样一声吱叫,四肢着地向土地童子奔来,身形不快,但每一次迈步,巨大的力量都会将地面抓出前四后五,共九道深入地内的裂痕。
  土地童子看了一眼地面,手袖一挥,无形的神魂之力便将那只异鼠困在原地。
  但不同之前,那只异鼠只是被困住片刻,便奋力挣扎着将神魂之力形成的束缚如麻绳般挣断,继续向土地童子奔来。
  “力量型的异兽吗?还懂得根据敌人的特点来调整己方阵容,是天性使然还是变相的开智……”
  就在土地童子自语的时候,那只爪力强横的异鼠已经冲到他的身前,右爪先于左爪,依次交叉狠狠劈下,两爪共八只黑色的尖锐趾爪从肉中极限凸出,那架势完全是要将身材矮小的土地童子撕成碎片。
  凌厉的爪风压倒一绺地上的野草,然而能拍烂牛头羊身的怪爪眼看就要临身,可离地三寸而立的“少年”土地童子却毫无仙人风范的在挖鼻孔。
  大概动作眼神是唯一能突破种族差异的语言,一双黄豆大小的鼠眼见此目眦欲裂,根根血丝贯入眼仁,两侧各六根鼠须因为呲牙皱起的鼻翼而冲天倒立,这个还不够塞牙缝的“食物”竟然敢蔑视自己?
  最先挥下的右爪隐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誓要将眼前的猎物拍成肉泥。
  但是,那双狰狞丑恶的鼠爪却突然在土地童子身前半米处骤然而止,下一刻,双爪连同类人的鼠身一同微微颤栗起来。
  土地童子放下鼻孔前的小拇指,屈指一弹空无一物的指盖,右手轻轻顶了顶抵在异鼠腹部的木裂剑鞘,淡漠道:“碎尸的滋味,不好受吧?”
  倏忽之间,眼前的异鼠身体如塌方般瘫落在地,血肉骨骼尽皆化作寸寸块状,鼠头同样散落四处,唯肉堆顶部留有一只鼠眼的肉块,其内眼仁洞散,而后缓缓注满鲜红的血液。
  刚刚剑鞘中不知几何的剑气分出几缕,仅仅在鞘口前一丈之地,也就是异鼠的体内搅动一番,瞬间便将异鼠切的整整齐齐。
  土地童子甩了一下手中一尘不染的剑鞘,似乎觉得抵触鼠身弄脏了这把天地造化的古剑剑鞘,而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只白毛异鼠。
  “跑的倒快。”
  在剑气迸发的刹那,白毛异鼠便已经见机逃走。
  土地童子也不纠结,凝视了一下剑鞘后,将之收入宽大的袍袖中。
  白憨憨那边的人形异鼠大张着嘴仰躺在地,身上的血肉已经去了十之五六,四处显露着森森白骨,已经气绝多时。只不过白憨憨还在宣泄凶性,兀自撕咬不止。
  土地童子打了个呼哨,白憨憨的动作闻声而止,抬头时,露出脖颈处被异鼠抓伤的两道血痕,而后看向土地童子的妖眼中,凶光这才渐渐褪去。一神一犬各自向已经站在场中的钟鸣走去。
  钟鸣神色为难,正单手持斧不断的抬起、放下的比比划划,看样子是想掷斧帮满庭芳击杀一只狸猫大小的异鼠。
  但也不知是异鼠咬得紧还是满庭芳抱得紧,反正三者滚作一团,钟鸣根本没机会下手。
  土地童子抬头看向遥远的宇宙深处,叹了口气。
  实际上满庭芳并非不能挣脱两只异鼠,只不过一旦大力甩动手臂,异鼠咬住的地方便痛入骨髓。所以每次只是稍稍尝试,疼痛便打消了满天官的念头,这才僵持至今。
  此时虽在滚动中,但满庭芳还是瞟到了近处与地面平行的三双脚,心中自然明白伙伴已经解决了各自的异鼠,也不知是羞怒还是时机使然,满庭芳一发狠,强忍剧痛,顺势将右手中的匕首插入一只异鼠的眼睛。这一下虽然没有立刻杀死那只异鼠,但剧痛先让它松了嘴。
  满庭芳将匕首交到左手,一骨碌蹲起身,迸发法力凶狠横抹,险些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另一只异鼠脖子整个隔断,紧跟着又朝倒底哀嚎的异鼠身上补了几刀,彻底了结了它的性命,这才状似无事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草屑。
  土地童子慧眼如炬,挪揄道:“手臂……痛不痛?”
  满庭芳停下动作,抑制住手臂的颤抖,咳嗽一声道:“小事,小事。”
  随后扫视一圈屠宰场般的空地,问道:“都死了?”
  土地童子答道:“跑了一个,似乎还是个领头的。”
  满庭芳沉吟一下,说道:“不能留着它,就算它逃离郊野公园,也会再在别的地方杀人为食。”
  土地童子嘿嘿一笑,摆头示意一下远处的草丛。
  满庭芳细看之下恍然大悟,指了指草丛前两道大腿粗细的血迹,那明显是拖动身体留下的。
  土地童子笑道:“先前我折断断尾那只异鼠的双腿,领头的那只跑掉前,它便开始往外爬了。如果它足够聪明,一定会先寻找同伴来阻挡咱们,自己再谋生路。”
  满庭芳点点头,瞧着钟鸣和土地公两位大爷丝毫没有慰问自己伤势的意思,便以心念让大狗白憨憨咬下自己的两条袖管,身体痛的阵阵颤栗,边走边自行包扎手臂的伤口。
  因为嘴上咬着袖管,他支吾道:“不墨迹,追上去。”
  也不知土地童子是如天师一般能捕捉心湖涟漪,还是一双慧眼洞察人心,望着满庭芳颇为气势的背影刻意恭维道:“天官威武,豪气干云。”
  满庭芳头也不回,带头翻过那处草丛,循着血迹的方向追踪而去。
  大概五分钟后,满庭芳刚刚拨开一片垂下遮挡视线的枝叶,忽然脚下一陷,身体随之就要倾倒,幸亏钟鸣见机快才将他拉了回来。
  满庭芳这才发现身前是一处长形洞窟的边缘,树叶将将遮蔽了满庭芳等人这个方向的视线,这才险些让满庭芳掉了下去。
  三人打量了一下洞窟四周和内部,满庭芳说道:“血迹进去了,这应该是异鼠的老窝。”
  大狗白憨憨自行上前闻了闻,朝满庭芳点点头。
  土地童子将双手从袖中放下,同时右手握着那把剑鞘,说道:“应该是了,看样子里面足够三个人并排行走,但是若是被异鼠攻击时,三个人还是行动不便。这样吧,我和白憨憨在前,你们两个照顾后面,不到危急时刻,你们两个绝对不要上前,免得后背受敌,麻烦。”
  满庭芳点点头,表示同意。
  钟鸣在不厮杀时向来沉默是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的跟着。
  老鼠洞洞壁上满是爪痕,一看就是异鼠们用趾爪挖掘出来的,两壁和洞顶仍是泥土的颜色,唯有几人脚下的地面是或宽或窄的黑色。
  下到洞中只是片刻,几人遇到了三个岔口,好在有血迹可以追踪,几人倒也不会犯难。只是越往深处走,岔路越多,错综复杂不说,大概是还有相通的其他出口,鼠洞内的风不小,其中夹来的气味却没有因为通风而减小,一股股奇怪的恶臭和血腥气不断从随风传来。
  钟鸣和土地童子神色如常,满庭芳不知从哪翻出两张纸巾团成柱状塞进鼻孔,用来隔绝异味,为此说话带着鼻音对钟鸣和土地童子道:“血迹越来越淡了,再往前若是断了线索,陷在这么复杂的老鼠洞里可就麻烦了。”
  而后对大狗白憨憨道:“憨憨儿,你还能闻到血腥味不?”又自语道:“这些大老鼠不会把郊野公园下面挖空了吧?”
  白憨憨闻言在原地转圈,使劲的嗅着地面。
  钟鸣此时说道:“比较难。”他看着白憨憨,“这地面的黑色泥土,都是血液沁入后干涸形成的,要想从中……”
  钟鸣话没说完,满庭芳便惊讶的抬了两下脚,靠近洞壁道:“什么?!这些是血?这……这得多少人……”
  不理咋咋呼呼的满庭芳,钟鸣继续道:“不需要太多人,只要伤口够大,几十个人的血液就差不多了。”
  钟鸣回身看着来路:“这些黑色的泥土只是很薄的一层,而且其他的岔路上颜色明显浅了很多,这说明这条路是它们最多次拖过猎物的。”
  满庭芳的脑海中立刻回忆起最初见到的那具被啃食一半的男人尸体,脸色变了数遍,才压下作呕的胃蠕动。
  土地童子忽然问到一个偏离主题的问题:“你见到被我切碎和白憨憨撕咬过的异鼠时,怎么不会觉得恶心?”
  满庭芳咽了口唾沫:“那不一样,那毕竟不是同类。”
  土地童子不置可否,满庭芳问道:“那为什么猎物总会经过这条路?”
  钟鸣语气幽幽道:“因为这条路上的某个点,很可能是它们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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