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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游吟诗人与胆小的战士 上 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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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听见防盗门内传出一道细长而低沉的声音,爱莉丝松开了右手,后退调息。此时法阵不再变暗,闪耀着流动的水蓝色荧光,肉眼可见阵纹随着残留的魔力微微流转。妲斯克见状上前,弯腰对着密门右下角魔纹图案的缺口处输了一道黄昏斗气,使得密门四边刻印的炼金魔纹得到激活,发出赤红豪光。
  “哗~”不知是不是受魔法阵的影响,这次开门的动静大了许多。王小明从爱莉丝身后打量着门内的情况,看到门口有一亮白色的圆盘形(⚪)飞碟悬浮在空中,想必就是手册上写的智能魔偶。魔偶没有五官,只在中央有一处半球状、菜罩般的鼓起,不知里面是什么构造。
  爱莉丝率先走进门内,听见魔偶发出中性的语音:“你好,管理者。现A8、C5、E3水道出现故障;A号、B号、C号、D号、E号、F号、G号、H号、I号、J号、K号、M号魔力不足;其余情况正常。请指示。”
  爱莉丝走到魔偶旁边敲了敲它的脑壳——中央凸出的那块半圆型“罩子”。魔偶没有反应。
  她边用右手捋着头发边对魔偶说道:“说出你的名字。”
  魔偶“嘀”了一声后回答:“正在搜索‘输错你的名字’。。。。。。很抱歉,没有找到‘输错你的名字’。”
  “。。。。。。”爱莉丝尴尬地回头看了小明一眼,拨弄着发饰再次对魔偶说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魔偶“嘀”了一声后回答:“本机姓名为‘零号’。”
  “哼。”爱莉丝清了清嗓子继续问它:“零号,报告其他机体状态。”
  魔偶“嘀”了一声后回答:“A号、B号、C号、D号、E号、F号、G号、H号、I号、J号、K号、M号魔力不足;A号、C号、E号、G号、I号、K号工作中;B号、D号、F号、H号、J号、M号待机。”
  爱莉丝觉得它的语言程序设计者一定是个节奏迟缓的慢性子‘乌龟’,她有些不耐烦道:“你也待机。”
  魔偶“嘀”了一声后回答:“本机即将进入待机模式,需要唤醒请呼叫‘主机’或者‘本机姓名:零号’,感谢您的使用,祝您生活愉快。”
  爱莉丝无语地示意众人进来,她根据手册中的“魔偶分布图”走进内室前去寻找离她最近的魔偶副机。小明拍了拍奥尼斯特的肩膀,让他先跟上爱莉丝,自己则不紧不慢观察起这处控制室来。
  整间屋子四四方方,墙壁和天花板被炼金涂料刷成白色,地面铺着洁白的纯色瓷砖,对门的正前方是一张灰色的办公桌,右手边靠墙摆放着一张朴素的单人床。小明看了一眼单人床正上方的通风管道,走到床边拿手抹了抹灰白色的床单,手指沾染了一层黑色的薄灰。
  “你看这里。”妲斯克站在办公桌前招呼小明。
  小明转身看去,妲斯克揭开了办公桌前墙壁上挂着的一道帘布,布内是一块通用“黑板”。他走近细看,黑板上贴着一副控制室及周边水道的炼金印刷地图,地图上有许多不同符号的手写标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小明拉开办公桌正中的长方形抽屉,在里面看到了一叠印刷地图,和黑板上贴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手写的标记,看样子是拿来一次性标记使用的。他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全新的印刷地图,从身后的防水背包里拿出可擦写的记号笔,誊写了一份墙上的标记,将新地图收进了背包。
  小明问妲斯克:“你觉得魔剑鲁塞尔有没有可能在这图上标记的地方?”
  图上一些房间的中央标着相对较大的标记,分别是“?”、“?”、“?”、“?”和“?”,这些大标记旁边有部分附记了一、两行小的炼金符号,例如在“?”标记的下方标注着一行“??~?&?”的符号。
  妲斯克看着地图安静地想了想,回答他道:“这里面我只认识四大元素符号,看不懂它记的意思。但这片区域是‘炼金术师’的地盘,魔剑来这里有可能是找那个戴着‘咕噜面具’的炼金术师,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小明“噢”了一声,又翻看了办公桌上的其他抽屉,无所收获后走向单人床边上的打开的侧门。
  里面是一条笔直的过道,一眼向后望去,近前的壁灯好像坏了,只有最里面的两扇壁灯亮着。小明身前地上的白色地砖在灰暗的壁灯光线映射下,让人看着头晕。
  王小明心里发毛,他再度将视线扫向远方,突然瞥见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过道底部出现,吓得他汗毛竖起。他定睛一瞧,只见一个灰色的“Ⅱ型魔偶”正无声地贴着地面在过道上左右挪移,缓缓向这边驶来。小明壮着胆子向魔偶走去,发现它的外观与办公室门口的白色魔偶非常相似,只是底盘部位能听到轻微的吸风之声,想来是多了几个投射清洁魔法的“风口”。
  回想之前办公室布灰的床单和干净的地砖,再看这魔偶认真工作的模样,看样子它们只负责清扫地面,不会整理床铺。小明得出了看似完全没有必要的推论。
  他回头望了一眼,见妲斯克并没有跟上前来,便独自越过人偶,继续向过道深处走去。向左走过一个转角,来到一处宽阔的圆形大厅,大厅里安放着各种大型魔法炼金造物,有的还时不时发出荧光和声响。他绕过大厅中央的巨大石柱,看见爱莉丝和奥尼斯特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处炼金魔法屏幕之前。屏幕上面就是自己刚才誊抄的那幅水道地图,各种炼金标记在屏幕上以不同颜色显示,其中一些大标记有规律地在屏幕上闪烁着。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小明对二人打了一声招呼,向他们走去。
  奇怪的是两人没有丝毫回应,仍然背对他面朝屏幕,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小明脚步一顿,转头向后看了看,还是不见妲斯克的身影。
  “爱莉丝?”整个大厅只有小明微微颤抖的声音清晰可闻。
  “奥尼斯特?”小明紧张地从腰间抽出匕首,蹑手蹑脚地向爱莉丝左方走去。
  他面朝爱莉丝向左挪动脚步,渐渐看清了爱莉丝的面容——她的右眼一片空洞,带着眼皮子被人挖光;左胸心口插着她日常爱惜的公主宝剑,透穿胸背;左眼紧闭而面无表情地坐在靠椅上,无声地永远“睡去”。
  王小明浑身发抖,呼吸紊乱。
  在她右边“坐着的”奥尼斯特脖子上挂着一只空空的头盔,他身体坐得笔直,两侧的双手捧着一个圆形的物体,正是被削去的头颅。他的五官保存完好,但瞪大而惊惧的双眼透露出其死前的不甘,紧咬的牙关昭示着他做出的最后反抗。
  王小明瘫坐在地上,他能看到奥尼斯特被斩断的脖子里流出的黑血、爱莉丝被挖空眼眶中渗出的脑液,他回想起自己“前队友”被魔银狼凌虐而惨死的画面,眼前一黑。
  回到十分钟前,爱莉丝和奥尼斯特走进大厅。
  爱莉丝对应记忆中《手册》上绘的“魔偶分布图”,在大厅里寻找起除外室白色主机外的闲置灰色副机。根据《手册》中的“Ⅱ型魔偶操作规范”记载,这十二台副机是六台工作、六台维护备用,每隔半年替换一次,轮流使用。
  这次开门,显示十二台副机全都能源不足,是完全违反《手册》规范的。因为规范要求维护人员必须保证六台备用副机的能源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时刻处于正常休眠状态。如果工作副机发生异常,同时系统未自动替换备用副机,需立即替换备用副机并在六个工作日内完成维护;如备用副机出现异常,需在十二个工作日内完成维护,以应对工作时的突发情况。
  现在十二台副机都能源不足,六台工作副机甚至开始调用主机能源进行工作,说明炼金术师行会负责维护的方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爱莉丝在大厅一角标记着“?“符号的房间内找到了两台备用副机,他们孤零零地“躺在”最左边的两个维护槽内,右边剩下的四个维护槽内空空如也。
  爱莉丝见左边两台维护槽内的备用副机罩子上都透发着淡蓝色的魔力辉光,开口说道:“副机,唤醒。”
  没有反应。
  她又试了一句:“B号,唤醒。”
  见还是没有反应,爱莉丝又依次试了“D、F、H、J、M号唤醒”,都没有效果。
  她皱着眉头细细观察维护槽上的装置,见其固定魔偶的支架右侧有一块凹陷的圆形面板,其颜色和支架一样,都刷上了黑铁色涂料,很容易被人忽视。爱莉丝将手掌放在凹陷的面板上注入魔力,灰色的魔偶副机从休眠中被魔力唤醒。
  魔偶“嘀嘀”叫后发出声音:“你好,管理者,H号为您服务。本机魔力不足,现剩余百分之二十,请充能或更换动力源。”
  奥尼斯特被它发出的女性声音吸引了过来,听见爱莉丝对魔偶说了一句“更换动力源”,随后魔偶“头上”的灰色罩子打开,露出了其中颜色黯淡的小半块蓝色“水魔法石”。
  “这是?”奥尼斯特看到这块魔石发出疑惑,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和古德瑞尔昨晚用的魔法石很像。”爱莉丝回想起货船事件中古德瑞尔所施展的水幕炼金魔法。
  她从腰间新买的战斗腰带中取出一块比它大一号的红色“火魔法石”,放进了魔偶的罩子里面。
  罩子自动关闭后发出声音:“动力源识别中。”
  “嘀嘀”,十几秒后魔偶再次发出声道,“本机剩余魔力——百分之四十七。进入清洁模式。”
  魔偶自动脱离维护槽支架,开始在大厅里移动清洁起来,让爱莉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扫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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