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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决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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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钱,你稍微等一下。”我刚要出门,被金指导叫住了。
  和我一起被留下的还有达申申、黄丰和沈润三个。看他们疑惑的神情,应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金指导叫住我之后,继续同那一男一女还有冯毅小声讨论着什么。直到其他所有队员、工作人员都出了大厅才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那女的站在众人中间,很有气派的样子。
  “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金指导话说了一半,就被那女工作人员抬起手打断了。
  “你们今后都有什么打算?”她没有任何寒暄,直截了当地问。
  我和黄丰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明白她所指的今后是多久以后。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不是职业球员,这次国家队之后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的发展,会不会选择成为职业球员?”她补充说明了一下。
  “是!”先回答的是黄丰,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成为职业球员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很好。”女士点点头以示鼓励。
  “可以考虑。”达申申耸耸肩。
  “我……我可能要先和我的父母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沈润是我们四个之中最小的。
  “那你呢?”女工作人员犀利的眼神转过来朝向我。
  我心里苦笑,以今晚的表现,就算想成为职业球员恐怕也不会有球队要我吧。
  “我想先回学校完成学业。”想了到学校,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在外面出了丑丢了人的孩子回想起了家里,无论那家里有多不起眼。
  我的回答同黄丰他们的相比,肯定显得很没出息。我以为她会说什么,没想到只是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向大家。
  “有没有考虑过去国外踢职业足球?”她问。
  要是我回答,我从没考虑过,以后也估计没机会考虑,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丰他们也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代替回答了,就连“要回家和父母商量”的沈润也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女士满意地点点头,“大家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表示足总会为大家安排什么。”说完她只向金指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转身径直出了大厅。胖胖的男工作人员倒是挺和气,满脸歉意地朝我们每个人都笑了笑,赶紧追在身后也走了。
  “金指导,”我问,“她是什么谁?”
  “以后会知道的。”金指导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回答,也不理会我问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女士的说明不像是在澄清,反而倒更像是在故意透风。可是在中国队刚刚失去晋级资格的时候,况且我们又都不是职业球员,会安排我们去国外俱乐部踢球吗?
  但我随即想到,无论足总在安排什么,应该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这么好的机会是不会给一个搞砸了球队出线机会的罪人的。
  “好了,走吧。赶紧去门口上车。”金指导拍拍手,招呼道。
  我跟着大家出了门朝出口走去,身后只有冯毅一个人。
  “小钱。”冯毅忽然叫了我一声。
  “冯哥?”我回过头。
  “你今天踢得不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说我们上海男人细腻,冯毅却是之中的另类。在上海鲨鱼队担任多年队长脾气火爆,对于看不惯的敢骂敢管,在球场上也是横刀立马、球风凶悍,所以才有“冯大将军”的绰号。但是今天,这个粗线条的男人先是泪洒发布会,现在又来体贴地安慰我。
  虽然知道冯毅是个地域性很强的人,他的鼓励八成只是因为我们都来自上海,不过他能这么说还是让我很感动。
  我朝冯毅笑了笑。
  这会儿他的心情应该比我强不到哪里去吧,一个点球没进,一个单刀射偏,今天中国队就是栽在我们两个上海球员的脚下。
  我最后一个上车,车上很空,徐大涛、贺寒冬几个不见人影。他们都是来自大连海星俱乐部,家就在金州不远,我估计他们应该已经自行离队了。虽然有点不符合规定,但金指导已经宣布解散,现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计较这些。
  车上,球员三三两两地聊着天。但没人聊今天的比赛,所有人都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我走到车厢最后空着的双人座旁,把包往靠近过道的座椅上一扔,自己坐到靠窗的座位上。坐下之后就把训练外套的兜帽翻起来戴在头上,将帽边拉得低低的,头靠在车窗上假装睡觉。
  车子晃晃悠悠地起动了,朝体育场的一个边门开去。比赛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等大家整理完东西全部上了车快要到半夜了。我猜到可能会有一些愤怒的球迷留在门口等我们出去,可是实际情况还是远远超出了想象。
  大巴车一出门口就停下了,因为黑压压的人群把路完全堵死了。天很黑,此时月亮刚好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小路两旁栽种着树叶茂密的行道树,把路灯遮去了很大一部分,但依然可以看见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在攒动着。
  人群似乎正在齐声呼喊着什么。我们乘坐的车辆的隔音性能和密闭性都相当好,透过车窗玻璃只能隐约听见有国歌声。不知道是谁扔了一块石头在我座位边上的车窗上,“砰”地一声玻璃露出了裂纹。吓得我赶紧坐得离车窗远一些。
  “没事吧。”冯毅回过头来问。
  我摇摇头。
  车窗前攒动着一张张面孔,大部分都是怒气冲冲,还有一些伤心失望,甚至其中一些挂满了悲伤的泪水。
  车子在人群中包围下动弹不得,紧急赶来一队保安和防爆警察手拉手组成两排人墙,奋力把人群推开为我们留出一条通路。过了好久,大巴终于出小路开上了宽阔的主路,车速渐渐加快了。
  这就是世界杯吗?没想到一场足球比赛的输赢竟会有这么重大的影响!我重新把脑袋靠到车窗上闭上眼睛,但那一张张掠过的面孔依然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这才意识到,和以前参加的大学联赛不同,自己的失误伤害的不再是只有队友而已,一次冲击世界杯的失败会给这么多的人带来这么深的痛苦。我好像真正理解了国家队所承受的压力。像这样的事徐大涛真的经历过三次吗?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在比赛还剩下最后十来分钟的时候崩溃了。
  国家队在大连的驻地是海星俱乐部也就是贺寒冬他们母队基地中的一幢大楼。虽然距离金州体育场不远,但这里地处大连郊区,比较偏僻,俱乐部的安保措施又比较严格,所以驻地附近并没有遭到球迷的围堵。
  车子在宿舍大楼下停好,队员们鱼贯从车上下来回到各自的房间。
  我和沈润一个房间。进了门,我把背包一丢,衣服也没脱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强哥,你还好吧。”沈润关心地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我说完,就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假装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
  沈润静静地在自己的床边坐下,不敢打扰我。
  他是我们四个大学生球员里年纪最小的,听说来国家队之前还在上大一。可能因为年纪还小,所以干坐着什么也不干让他倍感无聊。不一会儿,就在那里抓耳挠腮地不知要怎么好。
  “润,你想干吗就去吧,轻着点儿就行了。”我说。
  “不了,强哥。我……”他说,“……没什么事儿要干的。我就在这儿陪陪你。”
  “我真没事儿。就是累,先睡了。”我盖上被子,假意要睡。
  “那我上达哥和丰哥他们屋去玩会儿啊。”沈润说完,兴高采烈地出了门。达申申似乎家境不错,有很多新奇、时髦的电子产品,沈润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到他那里去玩。
  沈润走后,我脱了外套,把灯关掉,在床上躺了下来,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着自己也就是犯了几个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对不起所有人,心里一阵一阵地刺痛。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脑袋里却还是不消停,不断有人跑来对我说这说那的。
  沈润说:“强哥,没什么的,错失了一个单刀而已。哪个球星敢说自己从没有错失过单刀?”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黄丰又跑来了,“你踢得这么臭倒能上场,我和沈润连大名单都进不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回答不了黄丰的问题,被他逼得一步一步后退,撞到马晓宇身上。他一把推了我一个趔趄。
  “你个狗崽子,你逼得我大哥下了场,却连个毛用都没有!”
  徐大涛也过来指着我的脑袋,“要是我在场上,绝不会浪费那些机会!”
  贺寒冬冷冷地站在一旁,“球都不会传,你怎么进的国家队?”
  还有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拢过来,“你怎么进的国家队?怎么进的国家队?怎么进的,怎么进的……”
  我想要争辩,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一着急终于醒了过来。我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房间里很暗,沈润已经回来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还好没把他吵醒。
  掏出手机看了看,只有凌晨三点,睡是肯定睡不着了。我干脆披上外套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来到阳台上。
  十一月大连的半夜颇有些凉意,我站在凉风中极目远眺。这里远离市区,我本以为路上应该冷冷清清,可是路灯下的道路上车来车往却颇为热闹。尤其基地的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竟然稍微有些拥堵。
  这么早已经起来讨生活了,真是各有各的不容易。和我同届的大学同学都毕业快半年了,已经过上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了吧?如果要上早班,是不是也得这么早就出发?我原本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就因为参加国家队的集训才推迟了毕业时间。
  现在想来,我的国家队经历真是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虽然黄丰、达申申、沈润和我都是大学生球员没有职业足球的经历,但他们显然都接受过多年系统的训练,比我这个野路子要强出许多。要知道在上大学之前,我的全部足球经历也就是野球而已,一堂正规训练课都没有上过。大一的时候,校队的孙教练找我加入校队,这才刚开始接触正规的足球训练。
  后来,我成为校队主力,而我的人生也如同开挂一般让人羡慕。
  先是在去年,我们上海理工学院终于在大学生足球联赛中创记录地获得了第四名,名次紧随成都传媒、华东外国语学院、北京法兰克福金融国际传统三强之后。
  接着,我入选了本届大学生足球联赛的明星阵容,组成国家大学生足球联队,代表中国去韩国参加东亚大学生运动会的足球比赛,黄丰、达申申和沈润也在队中。
  就当我以为这就是自己足球生涯的巅峰时,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幸运却还在后面。我们代表中国在韩国的比赛中披荆斩棘,先后战胜了朝鲜、日本和应邀参赛的澳大利亚大学生队,最后在决赛中轻松地三球将东道主韩国队挑落夺得了冠军。我也以主力身份参加了所有的比赛,没有进球,但有多个助攻。
  回到国内,中国大学生足球联队成为了国人的英雄。原来韩国为了能在本土夺冠,尽然安排了多个国奥队职业球员加入到大学生球队中去,却还是被我们轻松斩落马下。在比赛结束当晚,韩国多个职业球员的信息流传出来被曝了光,国内舆论瞬间沸腾起来了。要知道韩国队作为中国队多年的苦主,在各个级别的比赛中多年难求一胜。而如今有半支职业国奥队员组成的韩国队,却被我们不知不觉地就给打败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在北京国际机场的国际到达出口,我们所有人一脸懵圈地看着密密麻麻围在外面的球迷和写着“欢迎‘抗韩’英雄归来”字样的横幅时的情景。
  “最强世代”、“国足未来”的名号纷纷落到我们头上。那时正值戚指导在为冲击世界杯组建新一届国家队,听说足总每天都能收到上百封要求以我们为班底组建国家队的邮件。最终国家队的教练组听取了民意,从大学生联队中破格提拔了四名球员补充到国家队中,而我很有幸地成为了其中一个。
  虽然我们被球迷寄予厚望,但在国家队中我们被称为“选秀球员”,或多或少地受到了排斥。其实我也很能理解,一来我们的实力根本算不上国内最佳,二来他们都有不少兄弟,为了一个国家队的名额拼命努力多年,却仅仅因为球迷的要求而被我们挤掉了。
  如今幸运已经全部消耗光被打回了原形,该是梦醒的时候了。我爸就一直反对我踢球,用他的话说老钱家祖上十八代就没有这踢球的基因,普通人就该老老实实找个正常工作不要做什么球星梦。
  我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我原本就不该进国家队去“祸国殃民”,从今往后我不再踢球就是了。
  主意打定,人也就放松了下来。我又重新回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我被一阵铃声吵醒了,掏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看了看却不是手机在响。沈润也被吵醒了,闭着眼睛手在床头的柜子上到处摸索手机。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听出这是房间里的固定电话铃声。
  我清了清嗓子,拿起听筒,“喂?”
  “钱先生、沈先生,早上好。我是基地的工作人员,足总安排来接您们去机场的车已经到宿舍楼楼下了。”
  “哦,谢谢,我知道了……”我刚要挂上,忽然想起忘记问时间。连忙又拿起听筒,还好对方还在线,“请问是几点的飞机?”
  “是飞上海虹桥机场的吗?”
  “嗯?对,应该是吧。”我说。
  “我看看……十一点三十,第二航站楼。”
  “好,谢谢!我们收拾一下马上下来。”
  我挂上了电话,看了一眼座机显示屏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三分了。有没有搞错,这哪儿来得及?一激灵,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沈润,赶紧起来吧,接我们去机场的车都到楼下了!”乘着我接电话的功夫,他又趴下睡着了。“润?润!快点啊,要赶不上飞机了!”车是卡着点来接,到了楼下才叫早,比赛虽然输了,也不能这样打击报复吧。
  “几点了?”隔了一会儿,沈润迷迷瞪瞪地抬起头问。
  “十一点半的飞机,现在都快十点了。你赶紧起来收拾啊!”我一边说一边手脚不停。
  “那不是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吗?”
  “你快点吧。”我拿起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塞进了行李箱一个隔水的密封袋里。“从这儿到机场路上就要至少二十分钟,还要办登机、托运行李、过安检,时间很紧。你赶紧起来啊,不然我自己先回去了!”
  听了这话,他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收拾。
  沈润完全还像个大孩子,最怕的就是独自一个人,集训期间无论吃饭、上街他都要找我或者达申申陪他一起。
  手忙脚乱地整理完,我和沈润背着行李出了门。我原本还想着去和冯毅他们大声招呼,很可能和他们一个航班,毕竟我们都是回上海。不曾想出了门来,整个楼道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看不到。
  我们疑惑地走到楼梯口,一个女工作人员迎面走了上来。
  “钱先生、沈先生,车已经在大楼的门口了,只是……”
  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工作人员,她面露难色,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了?”我问。
  “有一些记者,堵在门口。”
  “领队呢?”沈润问。
  “他昨天没有回这里,应该是直接回家了吧。”工作人员回答。
  “队长冯毅呢?”我问。
  “他的朋友昨天半夜来把他和其他几个上海的队友接走了。”
  “那其他人呢?”沈润问。
  “昨天晚上、今天凌晨都有车来把他们接走了。”
  “啊?”我和沈润面面相觑,“整个楼里就剩下我俩了吗?”
  “达申申先生和黄丰先生还没出来,接他们的车也已经到楼下了,我正打算上去也告诉他们一声。”
  “球队的都差不多走光了,记者还来干什么?”我不理解。
  “应该是不知道吧。看足总的车进来,肯定以为人还没走。”
  “保安怎么不拦着?”
  “昨晚折腾了一宿,基地保安以为没有人留下了,就干脆放他们进来了。”
  我心想你该不是也把我们给忘了,直到车到了楼下才想起来的吧。
  “好,知道了。谢谢你。”我和沈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楼下走。作为国内球踢得最好的一群人,属于关系网里的稀缺资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一些朋友,等集训结束有人来接去应酬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但统一半夜接走,恐怕不是一个巧合。我想起昨晚睡不着看到的那些进出基地的车辆,可是干吗非得半夜走呢?弄得像逃命一样。
  刚下到最后一级台阶,还没转过来对着出口,沈润忽然拉住了我。
  “强哥,你看外面。”
  我偷偷伸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说有一些记者堵在门口。这哪里是一些?大楼的玻璃门外挤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大楼有门禁进不来,就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贴在玻璃上,把出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站在楼梯口,一步也不敢再往前走。被围住赶不上飞机事小,这时候接受采访稍有不慎说错些什么一定会被口水淹死。这下我明白为什么其他队员要连夜逃走了。
  我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下。里三层外三层记者群的外面不远处停着两辆车门上印有足总标志的商务车,应该就是来接我们和达申申他们的。但是看门外的架势,一出门肯定到不了车那儿就被堵在门口的记者给生吞活剥了。
  这可怎么办,登机的时间本来就紧,这一耽搁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机场了。
  沈润站在我身边,眼巴巴地望着我,等着办法从天上掉下来。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我把心一横,问沈润:“知不知道这栋楼还有没有后门什么的?”
  “有,”沈润说,“海星队的李毅钢告诉我的。有一次他回来了晚了,大门已经被锁上了,他从另一个门进来正好被我撞见了。”
  “那就好。”我叹了口气,“黄丰和达申申的车也到了,说明他们的航班和我们的时间差不多。一会儿,我出去把记者拖住。你去找达申申和黄丰,让那个工作人员帮忙把他们那辆车开到后门,你搭他们的车去机场吧。”
  “我们都去后门不行吗?”沈润问。
  “他们就是跟着车进来的,两辆车都动肯定会被发现的。”我说,“等我吸引住他们,让一辆悄悄地开走才有机会。”
  “强哥,那你怎么办?”沈润问。
  “我没关系,只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飞机。不行,你就先回上海吧,我改签后面一班。”
  沈润也知道这时候被记者逮到就死定了,肯定会被问到许多钻心剜骨的问题。不过他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只能听从我的安排,上楼去找达申申他们。
  我站在楼梯口,告诉自己这都是我罪有应得的。何况沈润他们以后还要在足球圈混下去,而我不一样,昨晚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踢球了,就算今天被臭得再难堪,反正不在这个圈子混了,以后谁还能记得谁。
  想到这里,深吸了几口气,我拉起行李,转身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径直朝玻璃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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