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灵的希望

　　在我的自我评价中我是个笨蛋，中考除了英语所有科目加起来都没有考到一百分。一个中专生可以猜中别人的心思与目的么？我其实在心底是没有什么自信的，不管做什么都不太敢表达出自己的看法生怕出什么笑话。但就在刚才我说自己的判断时，感觉顺畅的不得了，第一次感到了胸有成竹的感觉。当然这一次我还是猜错了，漏掉了一个关键的因素。还要大的方向上没有错。
　　歌灵扶起她漂亮的头发：“那个你愿意带我走么，但是我很难抛弃我的孩子，你带不走我的孩子吧。我现在有四个孩子，都很小，也不知道能长大几个但我也希望他们都可以长大。我确实有想要让你带走的人，我想让你带走我的大儿子。他是鹰匠的孩子和他长的很像，一定就是他的孩子，很漂亮的，你很喜欢漂亮的孩子吧。”
　　我顺着她话说道：“你也很漂亮呀。”
　　歌灵急道：“他一定是鹰匠的孩子，你一看就知道了，一定是的。”
　　“你想让你的孩子过上好生活，可以找雷鹰呀。你不是常和他见面么。”
　　“那孩子虽然是鹰匠的孩子，但感觉笨笨的没有那么聪明，鹰匠手艺那么好不太可能收下他的。”
　　“他的儿子也不行么？”
　　“他又和他儿子不熟而且他也不见得会信我说的话，再说了你们男人也会喜欢孩子么？”
　　“我就很喜欢呀。”
　　“鹰匠说你这个人很不一样，明明没有疯却总是说疯话。你如果真的喜欢孩子那怎么不见你带你的孩子呢？和别人要一个孩子不难吧。我听说野人不杀小孩的，母亲终究有很难养活的孩子，你和她们要一个她们未必不会给。”这倒是，不管到哪里野人也好族群里的人也好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杀小孩子。但要一个小孩有点难。
　　“那你怎么不把小孩送出去。”
　　“我现在还可以照顾的过来，而且雷家不一样，他们会筛选小孩子。还好我家孩子都很乖。”
　　筛选，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原始社会的筛选想来也不会有第二种方法。我忽然有点希望这个世界有丰富的迷信系统，至少不会这样残酷。
　　我有些愤怒：“这里人杀小孩么？就不能送人么？无缘无故的杀小孩子这还是人么？！”
　　歌灵苦笑着说：“这就是我要求你的事情，雷家不允许小孩送到外面去。他们宁可杀死也不会让他们逃到外边去。如果我们能把小孩送出去雷家俩三代以后就没有人了。”
　　雷家所有人都参与了么？我不由的痛苦起来。我的脑袋像针刺，肠子像被刀绞。大滴的汗水从头顶流了下来让我痛苦的不能动弹。
　　歌灵有些慌张的说道：“你怎么了。难道中邪了，我带你去见云家大巫，来我来背你。可以动么？你一定要没有事啊。”
　　我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大口的呼吸。大脑也开始急速运转。雷鹰是不是参与了这些事情了呢，他也支持么？虽说环境会改变人，但不杀小孩难道不是算是本能么？我忽然想起了现代的某些讨厌的工具书，我在某些有需求的时候，我也未必有多少恶感。这样一想多少有些平息了怒火，这样的环境他也许也是没有办法。
　　歌灵抚着我的身体，关切道：“你看起来好多了，可以和我走么。为什么呢，因为雷家杀小孩，还是，我明白了，鹰匠没有参与过这种事，他甚至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每次来到筛选小孩的地方附近就会很难受从来没有见他来过这里。”
　　他说起这话，我记起雷鹰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受了刺激，变得不爱出门和人交流。是不是就是这件事呢。这样想来，我的心里才彻底的平静下来。
　　“这就没事了，你真是怪人。我带你去看我的孩子。”她背对着我走上了岸，也不不知道她说话时是怎样的表情。
　　
　　小孩子和女人住在部落西南边的水潭旁，水潭的旁边是一段很缓的山坡，一条小河沿这山势流淌下来汇入了水潭。当我们走到这里的时候灵歌提出她要洗澡。虽然很尴尬我还是陪着灵歌洗了澡。灵歌说自己很讨厌沾上某些人的味道，野人的，雷家的，农人的都很讨厌最重要的是她讨厌这个潭水的味道。每次来都是要洗完澡才上来。
　　沿着水流向上走几十米，就会看到一片平地，这里一座庞大的棚屋。很多三四岁孩子正在这里玩耍嬉戏休息打闹，几个女人在看着这些孩子。不管哪一个提出要求都会给一些回应，多有耐心不敢说，至少比没人照料要好一些。
　　“就是那个，你看到了么。所有孩子里最漂亮的那个。”歌灵指了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正在照顾三个婴儿的男孩子。头发很像他的母亲，黑的发亮。脸庞白皙的像是刚煮熟的大米饭，嘴唇红的像漆哪怕远远看去也十分醒目。确实长的很特殊，与周围的人相比感觉是很不真实。五官和雷鹰并不相似相比雷鹰更加有棱角更有男孩的感觉，眼神倒是和雷鹰有点像温柔里带着些忧郁，一副文艺青年的样子。这个样子生在了原始社会确实让人心疼。
　　“嗯，确实不难看。他一般都在这里么？离河太原了，南边全是山，要跑只能从北边跑，我怕是很难把他带走。”
　　“他已经长的很高了，可以四处走。虽然不能到宴会上去但现在已经可以去地里干活了。等下午的时候就会有雷湖会带她去北边的地里干活。那时候就可以带他走了，他胆子很小，你只要吓唬他一下就不会乱跑乱叫了。”
　　“你还是和他说一声的好，我讨厌不确定的事情。带走一个孩子本来就很难，我很喜欢你，我不太想对你食言。”
　　“这个孩子很依赖我，我跟他商量的话这种事他会很抗拒的。”这就很抗拒，那啥也不说带他走就不会抗拒了么。
　　“我去和他说一说，小孩子骗他说出部落玩就好了。”
　　“男人怎么可能会带着小孩子玩，他已经会想事情了，又不傻。你说这种胡话，他那里可能会信。”
　　我又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里是原始社会啊。直接吓唬他就可以么，这个方案也很不靠谱啊。怎么办呢，我看了看快要升上中天的太阳陷入了沉思，给我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