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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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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骑行在泥泞的小路上,两边的车轱辘时不时碾过一两颗石子,‘咯吱咯吱’的响着,驾着马车的商人向四周扫视着,嘴里哼着曲调怪异的歌。
  离路较远的山坡上,一棵小树生长在那里,枝叶稍显幼稚,年龄不大的样子。
  
  一阵风过,吹落了几片发黄的叶子,剩下的叶子还在顽强地发出沙沙的响声。
  叶子间透出些许微光,洒在我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这片山丘唯一的一棵树下醒来。
  刚醒来时,阳光对我来说太刺眼了,我不由得将眼睛再次闭上,等到感觉可以适应这个亮度后再次睁开。
  我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那时的衣服还穿在身上,除了左手的袖子处有些湿湿的,其他的地方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再看看四周,光秃秃的山丘上只有这一棵树,伴着满山枯黄的草。
  太阳看起来像是才刚刚升起的样子,符合秋季末尾的冷风袭来,我再次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单薄的有些过分了。
  话说回来,我是为什么穿着这身衣服,又为什么在这里的呢?
  慢慢的,我想起来了,我因为救人而被货车碾过了身子,还有临死前的绝望,恐惧和愧疚,表情也在瞬间僵硬了。
  “是吗?原来我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感觉上不同,从在这里睁开眼睛到现在,始终都是一种轻松的感觉,多半是因为我刚刚没有记起来的原因吧。
  
  不,不是,就算记起来的现在,也还是有一种对一切都释然的感觉。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些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来准备站起来的我又平躺了下来,享受着这惬意的感觉,等待着地狱的守门人来给我拷上枷锁,安然接受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没有等到常话说的黑白无常,倒是吹过的冷风让我打了不少的颤。
  这时我才想到,死人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是冷的吧。
  想到这里,我瞬间站了起来,从我的身上从头到脚挨个摸了一遍,确信到我不是其他人认识中所提到的灵魂,可以触碰到东西,可以闻到气味,好像我根本没死一样。
  难道那只是个梦?
  我这样想着,但马上这个想法就被否决了,因为如果那是梦的话,应该没有那么真实的感觉吧,换个说法就是应该在我脚骨粉碎的时候就醒了吧,但我却明明白白体会到了即将死去时会感受到的一切,所以那是现实,所以我确实已经死了。
  但我还有生命,确实地感受到了我还活着。
  那个瞬间,后背像是背了一书包石头一样无比沉重,我承受着重量。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棵小树的背后,可以望到一面巨大的城墙,一辆马车停在了准备进城的队伍的后面,像是中世纪欧洲士兵穿着的人,士兵们(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士兵)正认真盘查着准备进城的人。
  本来更远的地方还可以看到一座辉煌的城堡,不过因为太远了实在看不清,不是说我视力不好哦,只是它太远了,从我这个地方看它的高度也只比城墙高一个手掌。
  一开始的时候很是震惊,因为这种死亡,这种桥段,还有这种毫无科技感的地方,怎么想都只有一种可能了——异世界穿越。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坦然地接受了,但想想也是,毕竟最后一刻我连死亡都坦然接受了,虽然可能的话,我根本不想这么轻易就接受。。
  ‘但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吗?’我不由得这么想着,‘可能只是某位掌控命运的神想玩弄一下我的命运吧。’
  所以我没有办法,那种感觉一般人经历过了之后就算是被酷刑折磨也不愿再承受第二次了,如你所见,我就是一般人,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在这个世界苟且偷生了。
  当我准备在这个世界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头顶上的那棵光秃秃的树好像叫住了我一样,我也抬头看向了她。
  “是吗?你也是一个人啊,但是不好意思,我要丢下你了,因为我不能在此止步,因为我要活下去,因为怕死而活下去。”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我对她说完了那段话。
  “也许,在这个世界,我也能开启新的人生吧。”
  我自言自语着。
  我于一个陌生的世界迈出脚步,而我的救赎又需通过何种方式得到。
  但思考于此刻毫无意义,我自以为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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