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气运罗盘

　　等到钟离回大厅时发现众人开始准备吃早饭了，见那川柏招手示意，便坐到川柏身边。见几个丫鬟都望着自己，钟离便是说道：“在家中野惯了，不识礼教，老大人可莫要见外。”
　　余老大人见此便说道：“贤侄莫要如此，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可是怕有哪里怠慢了你呐！”
　　“老大人客气了！我随便坐哪都可以。”钟离心里嘀咕着‘吃个饭都这么麻烦’。
　　早餐可算得上豪华了，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可是却十分精致。
　　比如那汆水晶丸子，丸子晶莹剔透、汁液清澈透亮不见油花，点缀着嫩绿葱芽；那豆腐汤里的蛋花匀而不散，和而不聚，虾仁打个粉碎铺在豆腐上面，还撒了些虾仔；还有那八宝果羹、酿山药、雪馒头、炸春卷等等。
　　让钟离这个乡巴佬无比感叹：万恶的有钱人啊！真香！
　　...........
　　钟离还在回味唇齿间的留香、美味时一众人等都在屋外围着两位大师，观看他摆弄出的那些个神奇的物件。
　　只见李振道长取了些清水倒入装有骨玉瓷盆里，以瓷盆为中心在四周用木剑划了个类似八卦图案的简易符图，并在八个方位各刻下了些云篆，最外围是一群由复文构成的咒术。
　　看着简单却是耗费了李道长大半的心神，让一个元神初成的修道者都大汗淋漓的符箓阵法定不会是简单的东西。
　　暂且休息片刻的李振见钟离还嘴角晶莹、有神万里，便笑骂道：“口舌生津导致胃寒泛酸，你可该补补脾胃了。”
　　川柏见状也是说道：“中午可是要煎点药了。”
　　回过神的钟离见大家似在打笑自己，便急忙抹了口水过来这看看那瞧瞧，不管看没看懂反正是装模作样一个头的点头称赞。
　　李振见钟离走马观花不说还一个劲的胡夸，也是气的不行，在赏了钟离两疙瘩见其老实后便说道：“你可看仔细了，符箓一脉源自上古神道巫术。法术则是通过修者自身法力或者自身的‘灵’、‘神’通过符、咒沟通天地‘神’或‘灵’，驱使其为修者所用，看懂了以后便好入门。”
　　圆觉和尚见状道：“恭喜道兄！”
　　当钟离调用自身元气用以感应那阵纹中的元力时发现，那阵图似有无数根线相互交织在一起，像那一种种单一色调可以构成绚丽多彩的画一样，那一根根线构成了世界，连接着万物。这符图临摹了天地，大道规则在其显现。
　　见钟离入道后便继续刻画符咒，随着符箓越来越多，符图越来越复杂，钟离也渐渐感到吃力。浮图上的‘神’、‘灵’已经不是在二维平面显化了，显示在三维世界中，构成了特定的‘领域’，完善特定的功能。
　　“那是？”当符图完成时钟离只感觉到有根根丝线像是穿越了光阴长河，度过了亘古长空。
　　“因果！”李振道长回答道：“这应该便可以了！”
　　钟离也因为李振的回答脱离了那虚无缥缈的状态！两人皆是心累不已。
　　圆觉和尚见李振道长身心疲惫便开口道：“接下来便由平僧来吧！”两人打了个各自的礼仪后，算是正是交接完成了。
　　见那和尚叫了余家一家老小，各取一滴血液倒在了瓷盆里，随即只见和尚身上佛光乍现，圆觉脑后泛起的琉璃色的光芒，身上亦是有金光显现，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金色，似金身罗汉下凡，誓要那妖魔退散！
　　和尚手上结了个禅印，随即打入瓷盆内。瓷盆内的骨玉渐渐浮起，血液在水里慢慢以骨玉为中心开始旋转，速度渐快，盆内的清水却是毫无动静。骨玉开始吸收血液，本身亦开始被染红，当血液被完全吸收后，骨玉顿时光辉四起，一道红光直射天宇。
　　远山深处一古洞内的青衣少年面前出现了一道水镜，顿时脸色突变，随即心里惊惧：“照水观花？还能连通两地？”。
　　余家院子内
　　“哼！”只见那瓷盆水里渐渐显现出一幅图像，冷漠的声音透过水里传来。余家众人顿感恐惧，头皮发麻。那声音似有魔音，余老大人也是害怕不已：“大师？”。
　　圆觉和尚示意不用害怕向着水里问道：“万物皆有因果，不知施主与余家有何渊源？可否告知吾等？”
　　“一身修为不易，和尚莫要多管闲事！就此作罢，这隔空观想，我也可以不计较。”那蛇妖似乎也是有所忌惮，有这般手段，修为定是不浅的，也不想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圆觉也是‘老好人’道：“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余家如何冒犯了你，要不你贵开金口，也好让其知晓当年发生何事！大家和气一些，能否化了这段孽缘？”
　　蛇妖似乎确认了什么便冷声道：“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惹恼了我连你也杀！”
　　李老大人见状便说道：“若是我余家确实是对不起你在先，那我等可以补偿你的啊。”这话一说出口钟离便道不好，这定会加大仇怨，不死不休的。
　　果然那蛇妖愤恨大怒：“补偿？你也配？当初怎不见我可怜？血海深仇我要你全家拿命偿还，至死不休！”
　　“阿弥陀佛！施.....”和尚话音刚起，那蛇妖便愤恨道：“老秃驴、丑道士，你们硬是要多管闲事？”
　　两人见已经无法挽留便说了说‘得罪了’突然出手，李道长定住了瓷盆的符图，将一张符咒卷在手指上，向着骨玉点去，一下子变让骨玉碎裂；和尚也不甘落后，结了个‘定心无’的佛印，打向水中，佛印在了水面画里蛇妖的额头。
　　“嗯？”蛇妖还未及时反应过来，那道琉璃佛印就已经直直的打在其额头上，“啊！”顿时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响彻山林。在刹那的万物惧静后，是无尽的狂乱，飞鸟乱舞、走兽逃窜，亡命的逃离这里，逃离那受伤的魔王。
　　“我要你们偿命！”那蛇妖痛苦的仰天低吼像是无尽深渊中的冤魂，向人索命。一道蛇尾猛地向着前方‘水面’击打过去；和尚将手里的佛珠手串绕在手上，结了个‘怒目金刚印’，佛莞缭绕，似金刚伏魔，打向蛇尾；李道长也拿起木剑，在剑身凌空画了几道符咒，顿时木剑像是蕴含雷电，一道电光闪过后，向水面的蛇尾刺去，皆是全力出手。
　　蛇尾、佛印、木剑打在一起，像是打在镜子上一样，顿时水面开裂。嘭！嘭！嘭！四周震动不止。一声巨响过后，两人被击飞了出去。骨玉‘嘣’的一声，彻底炸成粉碎，瓷盆也是承受不住三人斗法，瓷盆乍破水浆逬，地上的符图亦是瓦解。一股水浪冲击而来，灰尘纷飞，四周满目疮痍。
　　灰尘消散后，人们衣衫褴褛的相互搀扶起身，院里的树木枝条断裂，叶片破碎；草地亦是沟壑遍布；假山瘫倒在地，水池里的鱼虾也死了大半，血液漂浮。
　　钟离连忙将李振与圆觉扶了起来，两人各自受挫。李振道袍破裂，披头散发，木剑剑身出现了裂纹，伴有烧焦的痕迹；圆觉手串上的佛珠碎了几个，一双手颤抖不止，似乎手指骨头裂了。
　　李振望着额头流血的余老大人说道：“快叫人做好准备！那蛇妖多半伤好后便要杀过来了！”
　　“阿弥陀佛！孽缘！孽缘！”圆觉和尚也是哀叹不止。
　　.........
　　傍晚，李道长与圆觉和尚回来后，小厮急忙关门！
　　还未等两人到客厅，余老大人便急忙出来迎接两位大师，那余老大人也是焦急的很问道：“两位大师可可还需要些什么？我叫家丁去给大师准备好！”
　　“哎！那妖早已凝聚了先天一炁，如今化出的形体与常人大致无异，大概是快要达到完整的天人姿态了！修为远超我等。早先占据先机，如今那蛇妖定不会吃同样的亏！只能硬碰硬了！”圆觉和尚说道：“余老施主可要早作打算！”
　　“多谢大师提醒！我这就遣散家眷！若是不敌那妖，也算还了这孽债，便同这祖屋一起消散罢！”余老大人便开始安排整个余府人丁后路。
　　李振便叫上了钟离，三人准备接下来的恶战。
　　房间里
　　李振准备好了两沓符纸张，两支符笔和一些朱砂烟墨；圆觉和尚则到寺庙取了些经过供奉的香油钱、木鱼、佛珠等老物件。
　　将一沓符纸和一支笔给了钟离并递过来了一本书后李振说道：“这本书是灵虚观的符箓大全，你可先观看，试着将符咒画入符纸！”
　　“啊？我不会画符啊！”钟离顿感压力巨大。
　　李振笑道：“你先看看我怎么画的，然后试着自己尝试一番。”说罢便开始研磨朱墨，祝笔，祝墨，祝纸真言，闭眼点灵。
　　磨好墨后睁眼说道：“画符需要静口，静身，静心。所谓‘一点灵光即是符’，提神、聚气，一口气要将整张符咒画完，你且看我。”随即便是现场实战教学。
　　一点朱砂聚笔尖，道道龙纹呈金帖。李振下笔有神、笔酣墨饱。看似力透江河，却道心云流水。一张张符咒在李大道长的笔下熠熠生辉，朱墨之间似有‘神’‘灵’齐聚，内含无数‘道’‘理’。
　　完全看入神的钟离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直到李大道长拍了拍自己肩膀才发现，李振早已将那沓符纸画完了。见那便宜师兄看着自己示意展示学习成果，钟离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你自己先练习罢，我去看看圆觉和尚准备如何了！”李道长头也不回的开门而去。
　　“唉！猪脑子！”钟离翻开书找了张‘六丁六甲防护身咒’，感受上面的法力波动，拿起朱墨未干的符笔闭眼提神，脑海中似显现出了符咒全貌，提笔一挥，气定神闲。
　　一口浊气吐出，睁眼回神。这张符咒也不知道画的对不对便先收在了一边。再次画了张‘护身咒’似乎感觉有了点味道，便一连画了十张，手感逐步提升，最后一张特别神异，说不上龙飞凤舞，可也算得上临摹优秀了。
　　见李振回来便将这十二张护身符拿给李振看，问道：“师兄，你看我这几张符画的如何？”李振师兄看了看道：“你觉得那张符最好呢？”
　　钟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后一张，李振便道：“你做出了当下最好的选择！”
　　钟离“........？”
　　“哈哈！”李振师兄笑道：“你手上的那张符对于当下的你来说是最好的，你可以发挥它最大效果！但若你修出了元神，浑身法力显现，这张符对你来说帮助最大！”
　　见李振拿着最开始画的那张符，钟离便说道：“那是最开始画的，后来觉得像张废纸，便画了其余的，也没见它多神奇啊！”
　　“慢慢来不及！”说罢李振便拿出了个罗盘，将其放在面前，开始打坐。李振对着说道：“你可以在此观看，但不要出声打断我。”便闭眼凝神。
　　四周渐渐微风缭绕，元气聚集。罗盘好似被微风拖着，慢慢腾空。随着李振向着罗盘打了阵阵金色符箓，内外盘慢慢的旋转，天干地支变化不停，好似正在测量这里的风水，也好似在吸纳这里的气运，渐渐蜕凡显圣。在一阵光华过后，罗盘神辉内敛，李振也睁开了双眼。
　　“这是？”看的钟离两眼冒星星！
　　“气运罗盘”李振很是疲惫，喘了喘气说道：“这东西最核心的作用我也不是完全知晓，我师尊也只是用来观测一片山河气运！”
　　“给皇家找陵寝？”钟离好奇问道：“修道者还在乎世俗王朝？”
　　“唉！你想的太欠了，一天没有超脱一天就要受到各方因素的困扰！”李振似乎有点失落：“所以我辈皆以超脱为目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超脱吗？...”钟离也受到李振的影响，暗暗下定决心要修得真、超脱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