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志

　　“是不是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帝国皇室对这些郡守和将领失去信任？”魏芸自言自语到。
　　“如果绑架一位郡守的家人然后明目张胆的威胁一番，事后再将其释放，会不会让人怀疑这位郡守已经暗地里妥协了，或是暗中和‘绑匪’有了什么默契？”见吴墨静静沉思不语，魏九同魏芸自顾自的揣测着敌人的目的。
　　“不可能，能坐上一城郡守或是万人将领的位子，都是被帝国充分信任的人，这些人对卡蒙的衷心程度，皇室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这明显是敌人的障眼法。”吴墨突然插话。“敌人这么做的目的，恐怕更多的是搅乱局势，掩护真正的奸细！”
　　“掩护真正的奸细？”魏九若有所思重复到。
　　“吴伯伯，我父亲他们不会有事的，对吧？”魏芸担心到。她之前一直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甚至通过分析敌人的目的来告诉自己“他们的目的不可能是小小的魏家”。就要以为自己已经冷静的看清了形势，最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小姐尽管放心，家主派我护送你前来，主要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其实临行前家主就告诉过我，你大伯已经派了高手过来保护魏家，算算时日，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府上。”吴墨劝慰道。“小姐尽管待在学院修行即可。”
　　“待在学院？卡蒙学院提前招生不是假的吗？”魏芸貌似松了口气，卸下了大半担忧，旋即疑惑道。
　　“嗬哈哈，小姐有所不知，郡守大人来信中说早已为你安排好了，小姐可以提前进入修行，去学院报到的时候带着魏府令牌即可。”吴墨笑道，本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魏芸知道真相后要闹着回府上，现在看来……似乎小姐这一年中变得成熟了不少。以前这丫头的性子他可是清楚万分——连魏胜天都头疼无奈，别人就更不可能降得住她。
　　已经是个大姑娘喽，吴墨莫名感叹。似乎曾经那个老爱揪他胡子的调皮丫头，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让他很是唏嘘，光阴真的是颇为神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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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八月末，早已初秋，可无论天空还是大地，都依然是盛夏的模样。草长莺飞，湖堤杨柳，连帝都的木槿花都还在盛放。
　　帝都平民居所的一座偏僻庭院，魏九独坐在花园边上望着眼前或衰败，或盛开的一株株五颜六色的花朵，神色如呆。这些花他都不认识，在他以前的生活中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无忧无虑的欣赏它们的时光。
　　有的细枝上爬满褐色的斑点，花朵也早已枯黄，就待一阵风将它吹落，化作尘埃和泥土的养分；有的还在盛开，如木槿——这种帝国最常见的花。它有一人高的枝干，在株株矮花之间显得很是特别，细长的分叉上落着几簇花瓣，有浅粉和淡紫色，花形似钟，有几株都探到魏九腿边，在欢迎这庭院中新的来客。
　　“魏公子，可还住的习惯？”吴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魏九从静坐中回过神来，没有起身，只是循着声音偏了偏脑袋：“吴伯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以前少有走出幽暗森林的时候，一直也都是住树干睡洞穴的，来到魏家才算是有了个安稳的窝，在这又怎有不习惯之说。”
　　吴墨也站在花园边上，望着朵朵盛开或衰败的花朵，“老身见魏公子在这里望着这些花……有些时辰了，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玄奥不成？”吴墨笑着说道，似要谈这个中之玄妙。
　　“无聊罢了。”魏九淡淡说，“真要有什么‘玄妙’恐怕也不是我所能看出来的。”
　　“哈哈，修炼无岁月，转眼便是多年，又怎会有时间‘无聊’，我看魏公子只是在思念一个人。”
　　“思念一个人？”魏九转头，疑惑的看着那透着几许老态的脸，随之见到的了在藏在脸颊几多皱起间的一缕笑意。
　　“这老家伙！”魏九内心骂道，“取笑我呢！”他哪还看不出来，眼前这正正经经的老头在用一副认真的语气打趣他。两日前魏芸离去，他们这一老一少就变得“孤苦伶仃”了，这小庭院也没了丝毫生气。
　　卡蒙战争学院并不在帝都城内，而是在临近帝都的一座山脉中。魏芸早早就去学院报到了。
　　“是有点想那丫头了。”魏九在吴墨的注视下冷不丁道。让这张脸孔上的微笑在一瞬间凝固了。
　　“？”吴墨脸上的错愕足以组成一个问号，“咳咳！”
　　“我辈江湖儿女，怎会在乎这点‘小节’！”魏九在心里臭屁的想着，能呛到这魏府大总管他也是顿觉成就感满满！“这老狐狸还想试探我？这下脑瓜嗡嗡的吧，哈哈哈哈！”不过他表面上却是一张“平平淡淡”的表情。
　　“老身刚才却是唐突了。”吴墨以为魏九是被他取笑，动气了，歉意难经敲打的说着，略显苍老的脸上却是‘愧疚’满满。
　　“不唐突。吴伯，我是在想如何进境结丹之事。”魏九没有牵扯刚才的话题。
　　“你要结丹了！？”吴伯眼中精光一闪又飞快湮没，略显惊讶地问。
　　“我卡在丹境顶峰已有半年，最近几天更是感到气海满溢，已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异能。”魏九缓缓说着，“要是无法结成金丹，恐怕再是如何修炼，也无法寸进！”
　　吴墨似乎还在消化眼前这位少年即将结丹的事实，听着魏九的诉说。
　　“你是觉得需要一个契机来凝结金丹？”吴墨问道。
　　“也许吧，不知那些武道前辈是如何结丹的。”他能修炼到如今这地步，一部分是靠着天赋和摸索，更大的原因则是从一些进入幽暗森林又意图对他出手之人身上得到的秘籍。很少有专门阐述武道一途各大境界的秘籍，更多的是一些武道功法，不过这些功法中或许会有粗枝末节般的对某个境界的描述。
　　“不，就算真的有个契机，也无法让你凝结金丹。”吴墨语出惊人。没等魏九再问，他继续说道：“武道境界的提升是一种独特‘过程’，而非‘节点’。偶然遇到的契机也许能够让你在心境上获得突破，甚至让你的实力提升，但无法直接帮你突破原有的境界。”
　　“要是只靠所谓的‘契机’来寻求武道境界上的突破，那我们那些惊才艳艳的先辈岂不是只能将自身之‘命’交给了虚无缥缈的‘运’？”末了，吴墨又接着说道。
　　魏九若有所思，“那该如何寻求突破？书上说‘牵引气海形成气旋，再引全身窍穴所藏异能入气海，最终所有异能塌缩成新的形式，即为结丹。’可是如何让气海形成气旋？又用什么来牵引窍穴异能？”
　　“意志！”
　　“意志？”
　　“对，意志是你的自我意识的表现，是调动你全身所有力量的‘统帅’，一个人意志的强弱决定了他对自己身体和异能的控制力大小，也决定了同样条件下所能发挥出的实力大小！”吴墨解释道。
　　“意志？”魏九如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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