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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广场,里侧两栋建筑之间的偏僻角落里,设置着一个靶场,十来个人形木靶竖在围墙边,一群学生在教官的监督下轮番射击,羽箭破空声不绝于耳。
“艾伦,过来一下。”丹尼斯招呼道。
名叫艾伦的教官三十多岁,眉毛粗浓挺直,长长的脸,两条手臂长而结实。他走过来问:“主管,什么事?”
“她叫安贝儿,新来的学生。让她挑把弓,我要看看她的射术。”丹尼斯指着安贝儿说。
艾伦指着边上一排木架,上面挂满木弓、箭袋,他说:“自己去挑吧。”
安贝儿放下背上的衣服包裹,认真看了十来把弓,每一把都拉开弦试试力度和手感,最后选了一把一米左右长度的铁橡木弓,带上皮护指,背上一个箭袋走了回来。
“主管,射靶子还是实战对抗?”艾伦问道。
“实战吧,我们这儿一切只看实际。”
“谁来跟这位新学员进行实战对抗?”艾伦问围过来的学员们。
大片的手臂举了起来,男学员们踊跃地叫嚷着“我!”、“让我来!”
“温德尔,你来。”艾伦点了一个中等个子的黑发少年。
两人穿上了厚厚的长棉甲,头上还罩上一个藤编的头盔,眼睛的圆孔处用水晶封住。箭囊内的羽箭换成了无箭尖的圆杆木箭,前端浸泡红色颜料。
人群让开一块空地,两名射手相隔约五十米面对面站好,手中持弓下垂。
艾伦在旁侧举高右手喊道:“准备:3……2……1……”他的手臂重重挥下。
安贝儿右手迅捷地抽出一支羽箭,以极快的动作搭弦开弓,没有瞄准的停顿动作,直接一箭射了出去。
无头羽箭轻啸飞出,命中温德尔头部,在额头位置印上了一个红点,然后弹落在地。
此时,温德尔才刚刚搭上羽箭,开始拉弓开弦。头部受到击打后晃了一下身子,他愕然停下动作。
“哗!”人群中低呼声此起彼伏,如风荡起水面涟漪。
“这……”胜负结束得太快太轻易,艾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请示的目光投向丹尼斯。
丹尼斯抓了抓光秃秃的油腻脑门,说:“再上去两个试试。”
这次没有学员主动报名,都往后缩,觉得三打一胜了不光彩,输了更丢脸。艾伦只好硬行指派了两个射术不错的学生。
三个射手持弓站在对面。当艾伦手臂挥下,仍是安贝儿首先开弓,一箭射在对面一人的头部,接着她向侧面快速移动,同时抽出第二支箭,在移动中射出。
对面还剩余的两人站在原地搭弓瞄准,一人还没有来得及射出箭支,胸口挨了一箭,他手上一松,弦上的箭支斜斜飞出,射入了一旁的人群。一个学生捂着肚子大骂起来:“哎呦!瞎射什么,也不看着点人!”
最后一人顾不上是否有把握,慌忙射出一箭,箭支从移动中的安贝儿身侧飞过。他手忙脚乱地抽第二支箭,刚刚搭上弓弦,头部也中了一箭。
旁观的学生沉寂片刻,然后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
“艾伦,你觉得她的射术如何?”丹尼斯满意地点点头,他对射术了解不多,问艾伦道。
艾伦摇摇头,说:“这个学生我没什么可教她的了。”他犹豫一下,压低声音说,“如果不用觉醒能力,光论纯粹的射术,我比不上她。主管,你从哪找来这个怪……人才?”
“执法队菲丽队长推荐的。”
“执法队看好的人?什么来头?”
“不清楚,也不该我们管。”丹尼斯转头冲着安贝儿说:“这把弓以后归你了,再去看看你的剑术。”
安贝儿脱下棉甲和头盔,提着弓和包裹跟随丹尼斯而去。
学生们无心练习,眼巴巴地瞅着远去的背影。艾伦痛心疾首地说:“看看你们,老是不用心训练,现在被一个小姑娘新生压着打,还有脸吗?”
看着学生们东张西望的样子,他叹息一声:“想看就去看吧,看完后回来给我每天加练一个半小时。”
“不要啊,老师!”几个学生惨叫起来,更多的人顾不上这些,拔腿就跑。艾伦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琳达。”走近广场上的人群,丹尼斯扯起嗓门叫。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圆脸上神色严肃:“主管,你找我?”
“这是今天刚来的安贝儿,你找个学生跟她实战对练一下。”
琳达上下打量了安贝儿几眼,回头喊道:“伊莲,过来。”
一个提着剑的少女从人群中迈步走过来。
“主管,能不能换个男生?”安贝儿低声问。看着那个少女娇嫩的皮肤,她怕自己收不住手。
琳达板起脸,不悦地盯了她一眼。
“哦,”丹尼斯想起刚才的射术对抗,如果安贝儿的剑术水平和射术相差不大,那么一般学生的确不是她的对手。他重新扯起嗓子:“弗烈德。”
“到!主管,请指示。”脸庞坚毅的健壮青年从人群中闪出,一丝不苟地行着军礼。
“说了很多次,我们这儿不是军营,不用那么认真。”丹尼斯无奈地说:“我记得你手下的奥斯蒙是这期学生中实战成绩最好的吧?”
“是的,主管。”
“叫他来,跟这个叫安贝儿的新生打一场。”
弗烈德看了一眼安贝儿,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主管,这不好吧?我怕奥斯蒙收不住手伤了她。”
“有护甲在担心什么?最多受点小伤,如果这也承受不住,出去后怎么办?”
弗烈德点点头,叫出了奥斯蒙,低声嘱咐:“收着点力,别再把人打伤了。”
“我知道,教官。”奥斯蒙瓮声瓮气答道。他一米九几的个子,魁梧结实,力量惊人,以前曾不小心伤过几个学生。
学生们全都停下训练,围了过来。这次,丹尼斯没有阻止他们。
近战的防具更为复杂。安贝儿把自己的剑和包裹交给丹尼斯保管。然后在两个女学员的帮助下,套上局部覆盖链甲的武装衣,然后依次套上钢靴、护腿、护肩、护手、胸甲等,戴上铁手套,最后一顶沉重的钢盔罩在头上。
武器换上了无锋无尖的铁剑。安贝儿试着拉下面罩走了几步,头盔缝隙的视野狭窄,全身沉重僵硬,一些灵巧的动作很难做出来。关键是太热了,还没开打,已经全身冒汗。
听帮助穿戴盔甲的学员说,这还是缩减了厚度和重量的轻型全身铠甲,如果是原住民的厚铠甲,重达百斤以上,穿上根本就走不动。
“规则是:一方倒地或者认输,即结束战斗。”弗烈德大声宣布。
安贝儿皱了皱眉头,这规则对自己很不利,自己用的是较轻便的单手剑和短剑,很难打倒对方,而对方人高马大,还持着一柄一米五长的沉重双手剑。
“准备好了吗?”弗烈德问,看双方点头,就把手一挥,“开始!”
安贝儿侧身微蹲,把身体重心放在双腿间,右手剑尖斜对前方,左手短剑反持藏在肘后。
奥斯蒙靠近过来,双手剑随意斜拖在身侧。面罩缝隙中的眼睛带笑轻松地笑意,压低声音说:“美女,别紧张,哥哥会很温柔的。”
安贝儿眉头拧起,非常讨厌这种轻浮的口气。她留意着奥斯蒙的双肩,主动向前滑出一步。
奥斯蒙的右肩微微向后下扬了一下,安贝儿前滑的脚尖用力点地,身躯向后反退,避过由斜下横扫的双手剑。紧接着后脚用力,她又冲了过去。
奥斯蒙急急收剑回扫。安贝儿已冲到他身前,位于双手剑后半部位置,长剑竖起格住回扫的剑身后端,短剑同时狠狠戳向他腋下。无尖的短剑刺不破腋下的链甲,但也让奥斯蒙痛哼一声。
奥斯蒙失去了距离优势,长长的双手剑在近身中无法发挥力量,他急忙退后,同时扬起剑劈下。此刻他已感到危险,本能地用上了全力。
安贝儿比他更快捷灵活,一步滑到他身侧,闪过下劈的双手剑,右手剑重重劈在他头盔上。铛地一声,奥斯蒙摇晃着身子,头昏脑涨地向后退。
安贝儿脚步轻灵地滑动,一直靠在他身体后侧,手中长短剑轮番砍戳头盔,叮当声如打铁,头盔上印痕累累。
奥斯蒙被打蒙了,笨拙地转动身体,手中剑胡乱挥动着,却屡屡击空。每次他挥起长剑,安贝儿总是抢先一步躲入他身后。他转着圈,东摇西晃像只大狗熊扑打蜜蜂。
丹尼斯不忍目睹地捂起眼睛,憋着一肚子笑意说:“结束吧,没悬念了。”
还没等弗烈德教官宣布战斗结束,头部连挨了十几剑的奥斯蒙终于支撑不住,翻着白眼直挺挺地倒下去,沉重的身子溅起大股烟尘。
弗烈德和琳达教官上前查看,奥斯蒙没有受伤,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实在太热了,安贝儿全身汗如雨下,她急急摘下头盔,两名女学员帮助她脱下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