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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明云梦君 / 第一百八十五章决战时刻

第一百八十五章决战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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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回来了,他向吏部告假了一段时间,随后太医也来看过,开了几副安神药,便走了。
  他在第一时间回到了西山,可见姬子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姬子梦稍稍安慰他后,便抬头看天,也不知他的回答是不是简在帝心:“还不错,这一趟,你没有丢为师的脸,为师很欣慰,比你那些师弟强一些,起来吧,以后要谨记着,到了陛下面前,也要提一提为师的教诲,锦州军民百姓过的苦,为师最近也过的苦啊,连牛肉都没得吃了。”
  王守仁刚刚蹒跚而起,听了上半截,心里很感动,刚站起来,听了恩师的下半截话,沉默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又跪下道:“学生万死,竟忘了向陛下提及恩师。”
  “哎……”姬子梦摇摇头,算了,以王守仁这的性子,他其实对此也没有多大指望的。
  朱厚照已疾步而来,先习惯性的向王守仁施了一礼,然后带着怒气道:“刘瑾呢,刘瑾那狗才没有来?”
  王守仁呆了一下,那里敢接太子殿下的礼,很认真地端详朱厚照,方才认出了这是太子殿下,他道:“臣出了锦州城,才想起刘公公没有同来,此后命去寻找,他已不知所踪,等了他几个时辰,依旧不见人,臣以为,刘公公不愿和臣同路,便动身了。还以为刘公公会先回京,怎么,刘公公还未回京吗?”
  朱厚照捋起袖子,露出了满是肌肉的胳膊,龇牙咧嘴地道:“这狗才,定是畏罪潜逃了,哼,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要将他追回来,将他碎尸万段。”
  王守仁脸色一变,憋了很久才道:“刘公公坚壁清野,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四个字,不提还好,一提,朱厚照几乎要抓狂了。
  姬子梦拍拍朱厚照的肩:“殿下别冲动,刘瑾人还是不错的,像他这样不慕名利之人,已经不多了。”
  刘瑾不知所踪,朱厚照也只能作罢。
  “伯安啊……”
  “学生在。”
  “今日你反正不必当值,闲着也闲着,来,换一身衣衫去,而后跟为师去吃火锅去,你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饿了吧。”
  王守仁沉默了一下,他真有些饿了,于是便道:“是。”
  当即,姬子梦拉着自己大徒弟和朱厚照便去吃火锅了,由于王守仁实在太饿了,他一连吃六碗饭,方才罢休。
  自王守仁回来以后,为避免他陷入自闭,姬子梦立即给他安排了工作,人一旦忙起来,许多东西便会忘了。
  徐经已经出海许久,也不知道他海上如何了,所以弟子中,只有唐寅最闲,明天不是在翰林院当差,就是到西山讲讲诗词歌赋、绘画等,这算如此了,这家伙竟然还有时间去青楼,姬子梦可是一个正经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但姬子梦转眼又想,唐寅若不去那种地方,那他还有这么多的诗词、书法给自己收藏吗?
  哦不!是能创作怎么的文学艺术呢?
  况且人家只是进行一下艺术交流,又不一定是干那啥的。
  想到这里,姬子梦只能对他睁一只眼闭着眼了,随他去吧,只要不染上什么疾病,都可以,放在这个时代又犯法,但是为了唐寅的身体好,姬子梦还是决定给他安排一些工作,让他少去那种地方。
  于是唐寅便成了一个专为姬子梦画小人书的漫画家了。
  这又是一种新的画技,唐寅食之如甘霖,不得不说,唐寅在艺术上造诣,就好像开了外挂一样,姬子梦只教十天,他就已经领悟了其中的巧门,因为唐寅练习过素描,所以这小人画,倒是难不住他,自学了这西方画技后,唐寅一日不间断地都在练习着素描,如今他在青楼已经因为这新奇的画法,相当出名了,走到青楼里都不用花钱了,只求他留一副丹青。
  而姬子梦则继续让王守仁在西山教授八股。
  毕竟读书人求的不就是这功名利禄,况且这乡试、县试也快来了。
  这不随着科举的即将到来,西山的读书声已经越发隆厚了,住得远的,且是白身的,西山这边给他们放了假,并且将西山这边编撰的《五年八股练习题》一一印刷发给他们,让他们带回去好好刷刷题。
  这事关重大,有些题目还是姬子梦从图书馆中把各府、各县的题,简单的夹杂在其中,这事关姬子梦的招牌,和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姬子梦怀着私心,特意作得,不过大多数题,都是西山这边自己出的,杨晓年纪还小,姬子梦虽然也打算让他参加八股,但是考虑到这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伺机打压,所以姬子梦也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此时此刻,天上下起了大雪,雪花犹如鹅毛一般飘散而下,让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一座宛如冰封的雄关,却是显露出了轮廓,这雄关横在一片苍茫的群山峻岭之间,宛如卧龙龙首,格外的巍峨。
  在这雄关之外,一个脚步蹒跚,背着巨大包袱的人,显得格外的渺小。
  犹如蝼蚁一般,此人边走,边疲累地喘着粗气。
  他身上已被飘雪覆盖了,即便是裸露出来的衣物,也早已是污浊不堪,宛如一块沾满了泥的拖布。
  他迎着冰刺般的寒风,艰难地在雪中行走,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足印。
  只见那眉眼,似乎已经冻得僵硬,只有口里还呵着白气。
  身后的包袱下头,居然结成了几个冰凌,他走一步,冰凌就颤一颤,可他依旧咬着牙关,艰难地负重而行。
  终于,他的眼白一收,几乎没有神采的瞳孔猛地朝上一抬。
  他看到了雄关,这一刻……他哭了。
  终于……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背在身后的包袱一抖,铿锵落地,无数的锅碗瓢盆,以及窝头、咬了一半的蒸饼,统统散落在了雪地里。
  他是刘瑾。
  是那个匆匆跑出了锦州城,却寻觅不到王守仁的刘瑾,那个一路追了十几里,又不甘心回锦州,原以为王守仁理应就在前方,所以咬着牙继续狂追的刘瑾。
  那个跑了数十里之后,才发现自己极可能走错了方向,却不得不继续前行的刘瑾。
  那个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驿站,终于松了口气,冲进了驿站里,自报了身份,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票牌在王守仁队伍里的刘瑾。
  那个被驿站里的差役打了出去,流落在荒野,一定要回到关内的刘瑾。
  那个在沿途偷人食物、衣物,结果被庄户拿着耙子带着看门恶犬追了几里路,却嗖的一下跑得飞快,甩掉了庄户和恶犬的刘瑾。
  那个一路乞丐,拿着锅碗,蓬头垢面,曾在街市上哭嚎着说行行好吧的刘瑾。
  那个因吃了霸王餐,而被揍得头破血流,最后在客栈里,在刺骨的天气里刷了几天盘子的刘瑾。那个依旧不改初衷,牢记使命,依然南下,拒绝了一个好心老妇收留的刘瑾。
  他……要活着。
  要回去!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要狠心把自己送进宫里,他心里竟开始没有了怨恨。
  他抬着头,看着这屹立在白茫茫天地间的雄关,感到说不出的亲切,过了这道关,便是两个世界,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可此刻,他依旧还是想哭……于是无声的在雪地里呜咽。咱……刘瑾……回来了!
  然后,他收了泪,起来,佝偻着身子,将地上的窝头、破碗、瓷碟、铁锅、还有半个馒头,统统的捡了起来,包袱熟稔的一卷,又背在了身上。
  蓬头垢面的他,努力的用手抹了抹头,于是露出了一张满是锅灰的脸。
  他昂着首,目光透着坚定,而后一瘸一拐的,继续朝着山海关阔步而去。
  这漫天的风雪之下,那苍茫一片犹如山水画留白一般的雪地里,重新又出现了一道新的足印,足印缓缓的延伸至远方,最终,鹅毛的雪花又掩盖了一切的足迹。
  近来由于天气越发冷了,杨廷和又开始疯狂囤积棉花了,这严重的导致了京城的衣价、炭价持续飞涨。
  姬子梦看了一下近些天收购的三十万斤羊毛、八万斤棉花后,他眼中爆发恶狠狠地光芒,向李经理道:“好!决战时刻到了!”
  “传令下去,工人分成三批,给我日夜轮流不歇开始全力生产布匹,争气在一月后上市。我要这些恶意抬高布匹价格的奸商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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