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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劫演义 / 第六十六回

第六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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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部队里,凌云就安排人手开始速查南赡部洲,试图找到有异常的地儿,于是暂时放松对零散妖怪的围剿。一切调度妥当后姜无易仍未转醒,他便将自己对镇元子的看法告诉处理完手上事务的吴盖。
  “我不知道镇元大仙在顾忌些什么。我承认我当时的反应话语过激了,但他怎么能视妖邪横行如无物。为保护无力抵抗妖邪之人挺身而出不就是我们神仙的职责吗?他也好,他的徒子徒孙也好,难道不应该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吗?如果不是他对我们还算友好,我都要怀疑他站到其他阵营了。”
  吴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倒是佩服凌云的勇气。要知道镇元子可是地仙之祖,真把他惹恼了绝对能当场让凌云魂飞魄散。至于镇元子的立场,他确实能理解,可凌云没当过人,后者从有意识起就是天兵,一直以天兵的职责任务为行事准则,和他讲人情世故是讲不通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吴盖开始劝解:“话不能这么说。随帝君去东胜神州的地仙就有不少出自镇元大仙门下,说他们没有尽责毫无道理。其余没去的可能是担心自己本事不济拖后腿,也有可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要求每个人像你一样不会害怕无所顾忌是不现实的。”
  “所以说情感会误事,可若是完全没有情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
  在情感方面,凌云存在很大的缺陷。常年的天兵生涯让他有了战友情,可这也仅限于平时,一旦进入战场,他可以为了取得战略目标舍弃一切,不论是自己还是战友。如果问他“当用人质威胁你时,你会怎么办”,他的答案一定是:“一切照常,拒绝一切形式的威胁,如果他们杀了人质那还能拿啥威胁我?投鼠忌器,不存在的。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不介意连人质一块做掉。”
  吴盖卷起一支叶子烟,然后塞进烟枪放到嘴边。在长时间的奔波作战后,他急需麻痹劳累的精神,更何况与凌云这种“疯子”对话很累。吸了一口后他叹道:“在我看来,感情是一个人的立足之本,神可以淡却但不能遗忘。我曾有想要保护的对象,虽然他们已经逝去,但哪怕现在也达不到你这般心境。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冒昧问一句,除开为天庭维护三界秩序,你有想要守护的对象吗?私人的那种。”
  得到的答复是长久的沉默。
  抽完烟,吴盖抖下灰,说道:“我去看看底下有没什么消息,告辞。”
  凌云依然无动于衷。刚才那番话让他想起了自己本体的象征——战争与杀戮之剑。放在以前,他就是单纯一名天兵,只需要按照上面的命令与要求行事,可若自己完整,待得战争结束后他该何去何从?从阵营上来讲,他为天庭而战是神,可若遵从杀欲行伤天害理之事就是妖,再加上他的特殊性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对三界而言,和平时期完整的他就是一个不定因素,不论是天庭还是妖。
  “守护的对象……除了天庭与三界秩序以外,其他的还有意义吗……”
  凌云仰望天空,寻思良久,极力理解感情的概念。除此以外,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他的选择稍有差错,后果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不过若是我的牺牲能换来三界的安稳,我就毫无怨言。”
  在艳阳的照射中,姜无易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扶着额头,只觉得昏昏沉沉,浑身乏力,丝毫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抬眼一望,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简陋的茅草舍中,屋内陈设简陋,家具仅有一炕,其余的就是一副老旧的碗筷和琐碎杂物,屋顶的茅草甚至稀疏得不能完全遮雨,看起来像是贫苦人家。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我之前在干什么来着……唔,头好痛。”他试图回想起之前的事,可隐约有点感觉的时候就被头痛打断,让他无法接着想下去。
  “先调息,再出去看看。总感觉很诡异。”
  虽然不知道自己先前在做甚,但他还记得自己曾与天兵打交道,怎么会一下子跳跃到这儿?其中必是缺了什么。
  调息一番恢复了部分法力,有自保之力后姜无易推开房门,走到屋外。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柳林,临近是一条小溪,周遭环境清幽宁静。他情不自禁地吸纳吐气,片刻后不适之症竟有极大的缓和。
  “此处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只是不知此为何地,我又是怎么来的,还得找人打听一番。”
  比起冒失地走进密林,姜无易选择沿着溪流往下,毕竟临溪而居生活上会方便很多,遇到人的几率也更大。
  走了一阵,他总算见到一名老者。老者正倚柳垂钓,双目微闭,似在打盹。前者走近后后者仍没反应。等了一会儿,姜无易不想惊扰老者,便打算悄悄离开,寻找另外的人问话。可他刚转身,背后就传来沧桑的声音。
  “年轻人,不打声招呼就走吗?小老儿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未必太没礼貌了。”
  姜无易一惊,急忙停住脚步,问道:“老先生,您真的救过我?难道刚才那里是您的屋子?”同时,他心里暗道:“果然出大事了,难怪我会丢失记忆,天兵也消失不见,不知他们可还好。”
  “嘘,你吓走鱼了。”
  姜无易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道歉:“是晚辈失态了。”不知为何,他莫名地觉得老者很亲切,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因此,他对这名老者更好奇了。
  老者没有答话,自顾自地拉上鱼钩,开始换饵。而姜无易一瞥,发现那鱼钩竟然是直的,压根钩不住鱼。
  “老先生,您这哪是鱼钩,分明是针啊,怎么可能钓的上……”他话说了一半,猛然想起什么,顿时跪在地上磕头,改口道:“晚辈姜无易见过老祖宗!望老祖宗恕晚辈未能第一时间认出您。”
  没错,姜无易是姜子牙的后人。因封神一事导致姜子牙受到诅咒:只可享人间富贵,而无成神之命。自己成神无望,姜子牙只能将其愿景寄托到后人身上,怎料这一诅咒也同样地延续给了子孙后代。千百代姜家人都有过成神梦,却无一例外地破碎了。生前无法肉身成圣,死后不被招揽也不能入轮回,只能慢慢地磨光精力成为聻,少数本领极大者能附在顶级品质的玉器上,从而留存下来,更多的则是历史中的过客,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过了多少代了,能第一眼就认出小老儿才是怪事。”话毕,姜子牙起身收起鱼竿,开始往回走,继续道:“且罢且罢,今天这鱼是钓不成了。”
  姜无易心领神会,也是立即跟了上去。
  草舍里。姜子牙盘坐于炕上,姜无易则毕恭毕敬地站在前面。前者扫了一眼,说道:“没记错的话你们后世只在大仪式上穿紫色道袍,而你穿着它在外云游,此为何意?”
  闻言,姜无易脸微红,支吾道:“这事不太光彩,还是把它忘了吧……”
  “小样,不就是在成人礼时顺便瞒着你把婚事办了,然后知道真相直接跑路。这都是你先辈玩剩下的了,真以为能瞒得过小老儿?”
  被戳穿后姜无易捂着脸,不敢抬头,但仍在解释:“可晚辈志不在此啊!而且清心修道之人岂可轻易行男女之事,更何况晚辈根本不认识女方,这是妥妥的包办婚姻,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想搏一搏成神梦?你的先辈们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当中有人死活不愿延续香火,结果被打断腿带回去强行圆房。你觉得你能怎样?”
  被这么一说,姜无易愣住了。他一直很奇怪自己当时是怎么从父亲归而子以及前来贺礼的众朝廷要员、奇人异士手中逃出来的,原来他们是放了一片海!想到这里,他顿时心灰意冷:“只是还没到那时候吗?这诅咒真就没法解吗?”
  “成神没有想的那么好,此事你可以向那些天兵求证,至少现在上面发生了大事。安安心心地过一辈子,或在朝或在野,顺心而行又何乐而不为呢?”
  “晚辈只是想证明诅咒并非无解,可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一下子从理想跌回现实,失去了目标的他瞬间颓废下来。千百代人的经历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服。以前的话还只是传说,可能有捏造的成分,可现在从姜子牙口中说出来就是定性了!
  见到姜无易垂头丧气的模样,姜子牙话锋一转,笑道:“如果在以前,我会说破解诅咒是想屁吃,但现在,也许真有机会。”
  听此,他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一样:“此为何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具体怎么做自己去悟。别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还有,记住那名叫凌云的天将,把他盯紧了。”
  “他是破解诅咒的关键吗?”
  “不,他有嗜杀成魔的可能,他很危险。条件允许帮助他走正道,如果他走错路了马上跑,不要和他纠缠。”
  闻言,姜无易一愣:“他有这么恐怖?是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只看到他身上煞气极重。收好这个护身符,关键时刻它能保你一命。”说罢,姜子牙扔出一枚刻着飞熊图案的玉牌。
  收好玉牌,姜无易问道:“对了,老祖宗您在哪儿?现今天下大乱,为何不出山救世?还有,您说救我一命是何意?”
  “哈哈,我早就死了,肉身不存仅有一缕残魂苟延残喘,自保尚且不易谈何拯救苍生?我活在你们的信仰中,若姜家断了苗,我也就时日无多咯。”
  听到这话,姜无易算是明白为什么大部分先辈会自愿延续香火了。他们不忍心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血脉断绝,使得老祖宗烟消云散更是做不出来。
  笑完后,姜子牙板起脸,严肃道:“救你一事切莫对其他人提起,你最好也把它忘了,背后的势力你可碰不起。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你在我这儿待得也够久,那帮子天兵很担心你,是时候回去了。”说完,他一掌轰向姜无易。
  使不出力,姜无易任由掌风击打在自己身上。他只觉得自己在飞速倒飞,周边场景尽皆破碎开来,姜子牙的身形也越来越小,终于成为黑点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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