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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出生、异变、神魔和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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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鼠体型偏大,长约三尺,身高普遍一尺五,爪牙锋利,因生性喜暗故此而得名,这种老鼠或许一生不曾见过阳光,性格更是暴虐无比,尤其喜欢喝血吃肉,所以牙齿异常的牢固和锋利,可以轻易的撕开猎物而进食。
  由于一生都在黑暗中,所以暗鼠可以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看得到东西。更因为暗鼠没有固定的食物来源,所以住无定所,择食而居,是一种以家庭而群居的生物。
  某日,一只名叫大老黑的暗鼠,因天性懒惰而惨遭嫌弃,甚至被迫离开赖以生存的家庭,自从被赶出来之后,大老黑就过着凄惨无比的生活,整日担惊受怕不说,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没有办法解决。
  可以说没有比它更惨的暗鼠了,最起码它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天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有气无力的走在狭窄黑暗的通道暗自忧伤之时,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虽然前方的道路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是它感觉到了那久违的在梦中常常见到过的美味,就在它的前方,那是它一生都在渴望的饕餮大餐。
  这也是大老黑唯一能拿得出手并且引以为傲的“绝活”了:对食物的嗅觉无比灵敏!
  一改之前的颓废,大老黑立马就变的神采奕奕,原本垂在两边像是戴着火车头帽子的耳朵也变得竖了起来,十分的坚挺,眼睛则是发出一道道瘆人的绿光,鼻子顺着那香甜可口的食物散发出的香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着,不一会它就找到了。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空间周围密闭的土牢,里边除了一个散发着腐臭尸气,平躺在地上的肚子凸凸的女子之外,就剩下了刚刚奔驰而来还喘着粗气的大老黑。
  大老黑先是一怔,然后就是躺在地上打滚,时而四蹄朝天,时而挥舞着肢体,配合着张着圆圆的嘴巴而露出的獠牙,发出一声声类似于咆哮的笑声,好像是在发泄着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心情。
  大概一刻钟之后,大老黑终于恢复了正常,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自己垂涎欲滴的食物,时不时的嘴角还会流出一片口水,眼睛却露出类似于人类的思索之色,那样子好像是在考虑着先从哪入口,俨然一副美食家看见世上最美味一餐却迟迟不能下口的姿态,任谁也想不到一只懒惰贪吃且饿着肚子的暗鼠会如此这般。
  用大老黑的话来说,世间无知而又愚蠢的凡夫俗子,又怎么知道我崇高而又伟大的大老黑,那对于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那些粗俗鄙陋之徒,不屑之。
  尤其是那些把它赶出家门,让它自生自灭的暗鼠们。
  但是大老黑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荒诞怪异。
  只见大老黑后腿弯曲,屁股坐地,使得身躯与地面呈现八十度,双爪合十,双眼紧闭,神情肃穆,内心默默祷告:“万能的暗鼠之神啊!您终于显灵于世,您最虔诚最卑微的奴仆大老黑,今后会日日夜夜供奉您于心,只乞得今日之运,源源不断!”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筛选,大老黑最终选定了它认为最诱人的地方——那女子的肚子,那必定是让鼠回味无穷的。
  大老黑一边满怀憧憬的意淫着,另一边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以极快的速度跑到肚子凸起的地方,露出两排冰冷且锋利的牙齿,这一刻的大老黑不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也不是懒惰无能的暗鼠,而是死亡的收割者,黑暗中的恶魔主宰。
  下一刻大老黑无情的牙齿,就要咬到那凸起的肚子,进而将其撕碎吞入口中,结局似乎已经注定,然而命运仿佛喜欢捉弄这只暗鼠,就在大老黑张开血淋淋的巨口时,躺在地上的女子忽然张开了双眼,眉头虽然皱着,但是眼神却异常的冷酷,那是一双冷到骨髓让世间一切生灵都毛骨悚然的死亡之眼。
  她本是一个柔弱温婉的女子,阳光明媚、调皮俏丽!
  她本该如天上翩翩起舞的蝴蝶,无忧无虑、自由翱翔!
  她本在温和的阳光下,漫步于希望的田野,奔走在充满花香的小道!
  然而这一切都如南柯一梦,只能勾起那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愿提起的回忆罢了,除了让人唏嘘感怀和更加软弱之外,没有任何用途,因为她要活下去,她不能靠着回忆过日子,她的奢望,是在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响起的那一道哭声。
  那一道期盼已久或许永远都不会响起的美妙声音!
  但是为了这一道哭声,她甘愿化身成黑暗中的魔鬼!
  在大老黑到来之际,她就已经感觉到了,那是来自于无数次在生死徘徊时磨练出来的本能,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快到了用不到那种本能的境地了,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所以她罕见的皱了一次眉。
  她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从脚步的快慢和落地的轻重,她知道这一次和以往遇到的那些身材短小,攻击不显得敌人不一样,所以她必须改变以往的策略,一击毙命。同时她也在赌,用她最宝贵的东西在赌,她相信自己不会输,因为她不能。
  果然还是让她赌赢了,以冷静的判断,理智的分析,在暗鼠最接近她的时候,在它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用拳头迅速的插进大老黑的喉咙从而一击毙命,这就是她的策略。
  如果是在往常,她绝对不会用这种冒险的方式和暗鼠拼命,因为太险了,但是这一次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这样做,所以她做了,没有半点拖沓,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这只名叫大老黑的暗鼠永远也想不到,为什么前一刻还在欣喜若狂的它,转眼之间嘴里就多了一只皮包骨头的拳头,虽然看上去是那么瘦弱的拳头,但是确是那么的迅捷有力,而且还在不停地往大老黑的喉咙里边钻,等它反应过来想要挣脱拳头时,才发现已经晚了,它的身后还有另一只手死死的按着它的后背,一时之间,它从狩猎者变成了猎物。
  勇气往往在快死未死时爆发,大老黑不甘与就这样死去,它还没有吃到,那魂牵梦绕的美味,它不甘心,于是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暗鼠的四肢涌现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只锐利的前爪,好像是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没有丝毫的停滞,深深地插进了以一往无前的势力钻进它喉咙的胳膊上,就这样拳头停止了前进,大老黑获得了一丝活命的机会。
  就在暗鼠想要用后啼的爪子,以同样的方式,刺进那凸起的肚子时,她似乎早就料到了,没有一丝犹豫,那停滞的拳头又艰难的向前移动了一丝,顿时那一条原本就充满沟壑伤痕的胳膊,又新添了两条见骨且宽小的划伤,随即两条小溪般的暗红色血水,顺着伤口滴落在她的身上,接着又顺着身体上未干的血痕渗进了早就被染红的土地上。
  这样一来,由于拳头又钻进了一丝,就导致了大老黑痛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即将准备的致命一击,最后在漫长痛苦的折磨和深深地不甘下,结束了它流浪的生命。
  在即将闭眼的前一刻,大老黑所有的求生欲都化成了浓浓地恨意。
  它恨把自己赶出来的家人,恨所有的暗鼠,更恨那卑鄙无耻的暗鼠之神,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在心里边早就已经把暗鼠之神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在这场残忍而又血腥战斗中,她以空前的勇气和铁血的手段,胜利了,但是也即将迎来死神的到来。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在暗鼠的身上咬了一个伤口,红彤彤的血液在黑暗中,顺着她的嘴流进了她的喉咙,变成了滋养她孩子最后的养分,在感觉到喉咙中暖暖的黏黏的液体时,她缓缓地闭上了那双冷漠到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睛。
  充满无尽冰冷的黑暗,从来与生命背道而驰,这是来自于与光明的诅咒,一个自生命诞生以来,始终无法破除的牢笼,凡是选择黑暗的生命就意味着死亡!
  “哇......”
  伴随着一声声婴儿的啼哭,生命再次降临在了世间,本应该受到光明祝福的幼小生命,却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其对立面——黑暗之中!
  这样的宿命,在未来的岁月中,肯定会面临着来自光明的审判,熊熊的辉煌之火,将以最炽热的火焰淹没一切处在黑暗中的罪恶。
  ......
  她生于光明却处在黑暗,而他生在黑暗却必将处于光明!
  在和大老黑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一个生命从黑暗中而来,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奇迹般的生下了她一直渴望的存在,黑暗中一声声嘹亮的啼哭声,不停地回响在这个狭窄且充满腐臭尸气的空间中,好像是在呼唤着自己的母亲醒来。
  而她冥冥之中好像是收到了来自血脉至亲的召唤,在婴儿的哭泣声中,艰难地睁开了那一双仿佛来自地狱的黑暗之眼。
  她终于等来了她的孩子,但却不知道躺在她双腿之间哭泣的他,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
  与此同时,他出生的那一刻恰好是地表之上十大永恒家族祭文这一环节结束之后,最受期待和瞩目的神器显灵。
  姜水之畔,在几十万虔诚目光的注视下,一把古朴而大气且剑身刻着轩辕二字的宝剑冲天而起,悬浮在姜的头顶上,一动不动,稳如磐石。
  此刻正是太阳正中时,在阳光的照射下,刻着轩辕二字的宝剑所形成的影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恰好映在姜头顶上玉质麒麟的眉头正中央。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玉质的麒麟,突然浑身华光流转,闪烁出阵阵神辉,一只巨大的麒麟幻影挣脱而出,在虚空中显现,绽放出的光辉,神圣而又缥缈,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心神,即便是参加过很多次祭祀的老人,同样如此,只有姜和姜九察觉到了异常,心中隐隐的觉得有大事发生。
  果然,下一刻,那虚幻的麒麟原本呆滞的眼睛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呆滞中带着一丝生气,生气中带着一丝灵动。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要发生了?”姜九满心震惊和疑惑,眼睛略带询问的看向在自己心中无所无能的父亲,他相信父亲一定知道答案,尤其是昨天夜里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他并不以为意,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正好印证了那些话。
  “永恒和神魔之期?”姜九心里充满了疑惑同时隐隐的还有些期待,没有人知道他期待的不是关于永恒,而是关于神魔。
  姜余光看到了姜九的疑惑和询问,但是并未理会,那双似乎可以看穿天地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虚空中那不动如山的轩辕宝剑,对于威风凛凛、神采奕奕的麒麟没有放在眼里,放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真正在意的是轩辕剑!
  同样怪异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另外九大家族!
  ......
  广阔而又虚无的宇宙中,一颗寸草不生,丝毫没有生命迹象的死星上,一个浑身黑衣似要融入黑暗却又与黑暗格格不入充满矛盾且看不清容貌和年纪的人矗立在一个光秃秃的黄土堆上,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
  片刻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黑衣人的身前出现了几行金光闪闪的大字:
  我善则佛善
  我恶则佛恶
  世间无佛亦无魔
  我说佛世间亦曰佛
  我说魔世间亦曰魔
  黑衣人眼睛看着前方自己写下的字,散发出瘆人的绿光,张狂的笑道:“终于出生了吗?”
  “哈哈哈......”
  伴随着一声声畅快的笑声,这名黑衣男子,很快消失在了原地,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这颗死气沉沉但却庞大无比的星球,由此可见,仅仅是黑衣男子写下的几个字,就有如此的威力,那他的修为更是到了何等的境界。
  下一刻,黑衣男子出现在了十大永恒家族所在大陆的虚空中。
  神秘的黑衣男子俯视着这片大地,眼睛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喃喃道:“时隔多年终于又回来了,真是让人怀念的地方,可惜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必已经有人察觉到我了吧!”
  只见黑衣男子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应了片刻,便朝着陆地飞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片陵园。
  陵园内一片荒芜,随处可见的枯草,正在经受着来自寒风的摧残,黑衣男子走在其中,脚下不时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这样很快走到了一座光秃秃的低矮的小墓前,伫立了片刻,便弯下身子,右手轻轻的贴在小土堆上,动作异常轻柔,仿佛是在抚摸爱人的脸颊。
  然而就在这一刻,小墓发生了异变,慢慢的龟裂,坟顶上的土块开始向下滚落,小墓下方的土竟然开始像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不停地从地底涌现出来,在地表形成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洞。
  “来!”黑衣男子对着洞口说了一个字,温和却不容置疑。下一刻一个带着哭声浑身沾满血迹的胖嘟嘟的婴儿,紧紧地闭着双眼,悬浮在空中,出现在了男子的身前。
  “世间混混浊浊,充满了腐气,怪不得你不愿睁开双眼,”黑衣男子一脸肃然的看着婴孩儿,说道。
  黑衣男子停住了话音,又看了看婴孩儿,随即抬头看向处于正中的炎炎烈日,叹了口气,感慨道:“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你从此闭上双眼,永世沉沦,但是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迟早有一天你要睁开双眼,面对这么一切,不是吗?”
  说完,黑衣男子却没有再看向婴孩儿。
  他知道他会睁开眼的,他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果然,片刻之后,婴孩睁开了双眼,只是他的眼睛不同于常人,而是重瞳!
  ......
  在遥远的另类空间中,那里充满了虚无和黑暗,死气和阴气占领了整个空间,似乎与整个生灵世界格格不入,但又无法摆脱,如果不是重瞳的出现,这里将会如黑暗中的枯灯一般,只能当做摆设。
  但是重瞳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整个另类空间爆发了一般人看不见的风暴,而且在慢慢的席卷着整个生灵世界,改变着整个世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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