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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曾被忽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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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远很快就从病房出来,看到林晨三后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这个江涛,好心去看他还嫌弃我送的东西差,真是不知好歹。”
  林晨三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聂远说,他提着水果篮来到病房,江涛正在换衣服,看到他进来立即对他发火,说让他提着他那劣质的东西滚。
  聂远有些委屈,看了看手里没有送出去的水果篮,眼眶有些微红。
  “这个还是我从网吧老板那里借的钱买的……虽然钱不多,但是好歹也是心意啊。”
  “他今天被歹徒扎了一刀,心情肯定不太好。”林晨三劝慰地搂着聂远上了出租车,两人回到了S大学。
  回到学校,已经快到熄灯时间了,林晨三抽空转到后花园远远的看了看。只见警方在通往后花园的两个路口都拉上了封锁线,而且
  两个路口点都安排了一名警察进行看守。
  看来因为董蔷和肖图的遇害,让警方加强了学校的警戒。估计不止今晚,可能直到案件侦破之前,林晨三也别想再回到案发现场。
  回到宿舍里,方凯和江涛都不在,只有聂远含糊着解决他那篮水果。看了看墙角那两箱收拾好的东西,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没有那些案件的发生,此刻自己是不是正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数着钞票。而江涛,此刻应该还在电脑面前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地风俗和传说。方凯呢,可能此时正看着小说。而聂远应该早就在网吧里鏖战了。
  而那个长腿的漂亮女孩文清……
  她此刻会在干什么?
  还有那个短发娃娃脸的女孩董蔷,林晨三想起今天早上她还鲜活地坐在自己对面喝着咖啡,但是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她就在那个陌生而诡异的废弃医院里香消玉殒。
  这三天发生的一切让林晨三感到一种不真实感,他时不时地在想,这三天的经历是不是他做的一个很长的噩梦。会不会某一瞬间,他一睁开眼发现,文清、董蔷她们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在自己早上偶然路过女生四号楼时,她们会微笑着路过,看着自己然后笑眯眯地说一句:“嗨,林老板,早啊。”
  寝室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按时熄灭了,聂远早已解决他那蓝“劣质”水果,翻上床睡觉去了。
  方凯还是没有回自己的消息,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着头上黑漆漆的床板,林晨三突然想起岳寻说过,猫尸案和文清被害案肯定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猫尸……猫?
  记得在幻视中,文清抱着自己的送货箱,来到后花园入口。箱子是自己平常送货的那个,里面装满了精心给那些野猫准备的猫粮,紧接着,几只小猫从铁丝网的窟窿里钻出来……文清似乎很喜爱的抱起了一只走路一瘸一拐的小猫……突然,文清好像发现了小猫有什么情况,仿佛受惊吓般把小猫仍在地上……
  对了,小猫!
  听董蔷说过,她和文清在那里喂食小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按道理凶手并不会因为她喂食小猫这一点而杀害她。但是案发当时,文清似乎对那只小猫的样子感到十分惊讶。
  那么当时文清到底在小猫身上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正是这个发现,让她引来杀身之祸?
  “……这些存放的猫尸,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是恶趣味,但是细细分析,应该是这个始作俑者给人的一种暗示……”不知道为何,刚才岳寻得话突然在自己脑海里面响了起来。
  对了,暗示……
  那些被人放在送货箱里的小猫,都被分解成了尸块,一袋一袋装了起来。如果让林晨三来猜想如果有什么暗示的话,那么林晨三首先想到的就是“分解”这些词。
  林晨三脑子一个激灵:文清被人取走了双腿……不正好对应着这个词吗?
  脑海中又回忆起那个闭着眼,安详地躺在草丛里的女孩,宛若睡着一般躺在那里,而下半身却空空一片,犹如一个没有双腿的玩偶。
  不经意,脑中的画面又转到那座废弃的医院,在黑暗的夜里,借着手电那一圈亮光,可以看到一个女孩躺在湖中的一个凉亭之中。她侧着身体,双眼微睁,眼角似乎还淌着泪水。她的左手被人带走,在断腕处,可以明显得看到整齐而断裂的肌肉,以及粉白色的骨头。一道鲜红的伤口宛若一条丝带一般缠在她的脖颈处,血液顺着脖颈流到地面,在她身下形成一个鲜红色的湖泊。仿佛一个舞台演员,在聚光灯下,静静等待着谢幕。
  失去左手……好像也能理解为身体被人分解。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向人暗示“肢解”这个含义,那么一只被肢解的猫就够了,为什么要有五袋这么多?
  “这些尸体让我想起了一个漫画中的一个案件。在那个案件中,凶手从五具尸体中各取一个部位,然后拼凑成了第六具尸体。这里这些猫尸,似乎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当时岳寻好像是这么说来着……箱子里面一共有五袋尸块,其中四袋每袋都能完整的拼凑成一具小猫,唯独那第四袋……感觉那具小猫是几只不同的猫各取一部分,然后再拼接而成……
  对了!这么说猫尸案始作俑者想传达出来的第二个词语应该就是:“拼接!”
  想到这个词后,林晨三闭上眼睛回忆当时幻视中的场景……一群小猫……从窟窿里面钻出来,但是有一只小猫身体似乎不协调,所以还要依靠文清的帮助才能从那铁丝网的窟窿里面钻出来……但是文清看到了小猫,似乎小猫身上有让她极度恐惧的事情,所以即便她那么喜爱小猫,也情不自禁地将它扔到地上。
  林晨三咽了咽口水,一个大胆且荒谬地念头从他脑海里面冒出来。
  难道让文清感到害怕地东西,那只小猫,是一只被人用其它小猫身躯拼接而成的?
  因为是拼接的,所以它无法协调自己的四肢……
  林晨三苦笑着摇摇头,这又不是江涛看的那些怪事轶事,没有人能在现今的科学的前提下能做到这一点,怎么可能有什么拼接而成的动物。
  但是,文清当时确确实实被这只小猫给吓了一跳,而也是这时,那个风衣人将她抓进了后花园。所以怎么想,这只小猫都应该是一个线索。不然无法解释文清为何会遭到凶手的袭击。
  如果不是小猫有什么异常,那会不会小猫身上携带有什么凶手不愿意让人发现的秘密?
  不管怎么样,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只可疑的小猫。
  可是问题来了,要到哪里去找那只可疑的小猫?
  林晨三突然想起自己在接触铃铛时看到的景象。“没错,如果非要说一个地方,那么后花园那个废弃的医院应该就是最佳去处。”看来自己明天要想办法进去才是。
  清晨,窗外的天空还处于暗灰色,不过在天地的尽头,有一条红色光芒,正在一点点扩大。林晨三在昏暗的寝室眨了眨眼睛,从床上翻身下来,然后从床底找出一个工具箱。
  这是从草籽文学社借来的,这两天因为S大学凶杀案的关系,林晨三一直忘记归还。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工具箱似乎还是能派的上用场。
  从工具箱里挑了一把钳子,一个手工锯,一把小锤,然后放进自己黑色的背包里。临近出门,林晨三想了想,又从自己装货的箱子里面找了一根晾衣绳塞到背包里,然后悄悄的出门了。
  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五点半,通常这个时候宿舍的大门已经打开。
  途径舍管室的时候,林晨三发现舍管王冬梅已经在整理床铺,她看到林晨三背着包下楼,向他打了个招呼。
  “晨三,这么早又去送货吗?”
  “嗯嗯……”林晨三点点头,这个王老师平时对他还是比较关照,平时林晨三在本楼宿舍卖东西,她基本上都是默许的,有时候还会偷偷给他介绍生意。而林晨三也是个感恩之人,偶尔也会给她送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每每这个时候王冬梅都喜笑颜开,直夸林晨三是个懂事,自立的好学生。
  五月末的清晨还是微微有些寒意。背着包,林晨三来到后花园入口,此时警方封条还没有撤销,远远地看着曾龙还站在那里,和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交流着什么。
  直接走原来那个小洞的可能性不大,看来只能用工具重新在铁栏上弄一个可以进出现场的洞。
  林晨三选了一处位置比较偏僻,且避开警方视线的地方,卸下背包拿出工具就开始干活。突然,自己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林晨三感觉汗毛都立起来了。
  糟糕!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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