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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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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听着耳边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他知道莉莉安她们抵挡不了太久。
  于是他越来越急切面色变得狰狞,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瞳孔缓缓收缩。
  “快点!再快点!”
  终于在碎手氏族兽人向着莉莉丝举刀的时候,威廉成功进入了自己的思维殿堂。
  这样强行进入思维殿堂的威廉,从半空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威廉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的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疯狂的朝着这一望无际黑暗中那唯一的光亮跑去。
  而身后的黑暗如潮水一般不断地向他涌来。
  就像猫抓老鼠,不停的的嬉耍着威廉。
  明明可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威廉吞掉,但这黑暗非要一点一点的侵蚀威廉。
  在威廉每次认为自己要承受不住了身体要倒下的时候。
  黑暗就会轻轻的碰一碰威廉。
  在威廉与之相对的地方就出现一块黑斑,黑斑会传来刺骨的疼痛,一阵一阵绵绵不绝。
  于是威廉要倒下的身体,又硬生生的强行立住,然后又一次狂奔着向着那个不知还有多远的光源跑去。
  慢慢的威廉的身体变得麻木,身体已经遍布黑斑。但他还在机械地迈动着双腿,挥舞着双手,双眼变得无神不过依旧看着那唯一的光亮。口中喃喃着: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有人在等我……”
  心脏也不堪重负地跳动着,变得越来越慢,一下两下……
  就好像在为这残破的身体做最后的倒计时。
  步子迈的弧度也越来越小,慢慢的变成了走,挥动的双手也犹如锈了的的机器。眼神中的生命之火,也变得无比微弱。就像狂风中的蜡烛摇摇欲坠。
  这时手上又传来阵阵刺痛。
  威廉但这是黑暗又来提醒自己不能停下。
  可是威廉已经真的很累了……
  “好想,好想就这样,睡一会啊。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威廉眼中的火焰熄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身体朝着后方的已经涌过来的黑暗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时心脏传来一阵撕裂的阵痛。
  “已经侵蚀到我的心脏了吗?没关系了,让我先睡会儿。”
  原本已经要停止的心跳,在这次刺激下。猛然的跳动了一下,大量的鲜血运运输到了威廉的大脑里。
  已经闭上眼的威廉在这个回光返照这下又睁开了眼。
  感受着心脏不断传来的疼痛感,威廉费力的扭动的脖子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
  威廉的心脏已经看不到半点血色变得完全黝黑。
  但奇怪的是威廉身上的黑斑出现了一个个画面,都是威廉自己的记忆。
  三个小孩在庄园里玩泥巴,在城堡里过家家,在学院里一起欺负人,在家长前一起挨骂。
  一起罚站时的相视一笑,恶作剧时无言的默契,长大后一身正装对视那初恋般的脸红,订娃娃亲时心脏的悸动。
  还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一个看不清的女人温柔地看着她怀中的自己,轻声说着:
  “对不起……”
  威廉艰难得裂开了嘴,露出那专属的二哈。笑他冲着正在侵蚀自己的黑暗轻声道:
  “有人在等我。”
  黑暗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反应,依旧慢悠悠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我说有人在等我。”
  威廉不可思议的在黑暗那恐怖的拉扯下拔出了自己的右手。
  这次黑暗明显变得急切起来了,加速侵蚀着威廉的身体,还企图将那只逃离的右手也给抓回来。
  “我说有人在等我啊!”随着这声怒吼威廉整个人都挣脱了黑暗的束缚。
  这次威廉并没有逃跑,就这样缓缓的转身面对着那黑暗。
  “对不起,是我的错误让你出现。让你在这痛苦的记忆中沉沦了这么久。”
  威廉面对着眼前的黑暗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三,我找到新的救赎了,有人相信我,她们在等我……”
  “所以对不起,你该消失了。”
  那张牙舞爪的黑暗,突然停住的动作。
  然后开始收缩,所有黑暗逐渐压缩成一个点。然后由点又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形,一个纯黑型的威廉。
  黑色的威廉冲着他面前的威廉点了点头。
  然后飞蛾扑火般冲向了那光源,纯黑的身体在光源下一点一点的湮灭。黑色的威廉低头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消逝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就像得到了救赎。最后连一点残骸都没留下。
  而威廉面前出现了原本遥不可及的光源。
  光源里面很简单,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笼子,笼子里面一张椅子,一盏灯,一个人,人手上拿着一本书,就这样低头静静的看着。
  这个画面很唯美,很祥和。
  那个人,那个和威廉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有一种很平和的气质。
  只要在他身边,你就会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哪怕周遭是无边的黑暗,哪怕被关在笼子里,哪怕手中只有一本书,你依旧能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读书。而且不知多少岁月。
  威廉轻轻地敲了敲笼子:
  “大哥,我送老三走了。”
  那个男人还在安静的看着书,头也不抬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只是命而已,我们公平的选择存在的方式,只是他运气不好,能力也不够强大。所以他沉沦在那些悲伤的记忆中。我早就劝他去自我救赎了,可他非说要等等……”
  男人抬头透过笼子看着眼前的威廉:“他说他想看到新的希望。你找到了?”
  威廉:“是的,我找到了。”
  男人又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书:“哦,还有事吗?”
  威廉一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遇到些麻烦。”
  男人:“哦。”
  威廉:“我要死了。”
  男人:“哦。”
  威廉:“我死了你也会死吧。”
  男人:“哦。”
  威廉有些抓狂的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帮忙啊?大哥。”
  男人抬头看着威廉:“这身体承受不住我的力量。”
  威廉:“不是有个倒霉蛋的灵魂消逝在这里吗?”
  男人摸了摸下巴:“那倒可以撑一会儿。”
  然后摆出一副欠打的模样
  “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威廉:“……我要死了。”
  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威廉:“……我们共用一个身体,我死了你也差不多吧。”
  男人单手撑着脸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双眼平静的看着笼外抓狂的威廉:“死亡吗?真想想感受一下呀。”
  威廉:“……”
  “你老婆要死了。”
  男人:“起开!”
  然后笼子爆裂,男人迅速的冲出了这片潜意识海。
  然后人格替换男人接手本我这个概念。
  留在潜意识海的威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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