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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她说我太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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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源大千世界正界,纯白精灵帝国皇城。
  阿尔妮娅如往日般泡在了皇家图书馆中,只不过,平日阅读的《帝国史细论》却被放在了一边,转而读起了平时不甚在意的神话书籍。
  细嫩白皙的手指捻起书页边角,指甲盖上的粉红妆点在洁白上,让这双手不至于显得太过单调。
  摩挲几下后,轻轻翻了过去。
  阿尔妮娅眼帘低垂,青绿眸子细细的在一个个字眼组成的晦涩难懂语句上扫过。
  “在第一纪文明时期,那是神灵还尚存于世,他们掌管天地大陆,神力无边,而那个时候,人类与精灵只是匍匐在神明脚下的幼蚁。”
  “那时,大陆上还有着许多除了人类精灵以外的种族,其中,巨龙族,天使族与恶魔族为神灵的主要仆役。”
  阿尔妮娅轻皱柳眉,翻过这一页。
  这一篇主要内容为介绍神灵的仆从种族,但这并不是她所要找的文献。
  继续向后翻去,直到出现了“详细神灵文献”的字眼,方在眼睛一亮,阅读下去。
  “神灵们如同王国内的君臣一般,也分有不同的等级,其中有七为主神。
  他们分别是光明神,黑暗神,空间之神,时间之神,海神,火神与大地之神。
  空间与时间双神为世界的基础,让一切的存在成为了可能。
  黑暗与光明双神界定了混乱的时间,使生灵们能够合理的工作和休息。
  海神与火神双神带来的不可缺少的水和文明最开始的起点,火。
  大地之神则为所有生命提供了栖身之所。”
  阿尔妮娅随手将滑落的白色发丝撩至耳后,任由图书馆里随处可见的青罗花散发出清心的香气,最后落入自己的琼鼻中。
  视线下移,略过了大量繁琐的空间时间,光明黑暗四位神灵的记载,定格在了海神的介绍上。
  “海神,掌控大海的神灵,是许多出海商人,渔人以及海盗所信仰的神。
  祂平常居于海底最深处的深海城中,生有一个形似章鱼的脑袋,身体是飘忽不定般的黑色气体,布满了无瞳孔的眼睛。”
  阿尔妮娅沉默不语,回想起了那一天,那道傲立云端,光芒万丈的身影。
  其余的暂且不说,这个章鱼脑袋就不对头。
  幽幽叹气一声,阿尔妮娅将书籍放回书架,心绪却是在不知不觉间紊乱起来。
  昨天从海上回到皇城之后,阿尔妮娅便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寻找起了所有有关海神的书籍。
  可惜的是,没有一本书的描写和阿尔妮娅那天所见到的样貌描写一致。
  虽说没有看清面容,但那袭白袍,那朵白云构成的绘卷却已深深的赢入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时,一名衣着绿金华裳的女精灵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漫步进入图书馆。
  曼妲·米亚,精灵皇后。
  阿尔妮娅收回思绪,两手放于腹部,身体微躬,婉言请安道。
  “皇后。”
  精灵皇后溺爱的笑了笑,伸手在阿尔妮娅的脑袋上摸了摸,指尖浅浅的钻入后者发丝中。
  “阿尔妮娅,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是的,皇后,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阿尔妮娅脑袋微低,任由皇后抚摸,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光。
  在任何时候,曼妲都是皇后,阿尔妮娅都是长公主,只有偶然间在私下碰面,她们才是母女。
  “阿尔妮娅,三天后便是帝国和人类王国建交一百五十周年,按照惯例,每五十年精灵皇帝和人类国王都会在两国共有之城,莫斯特城举行大典,你想要去吗?”
  听到这,阿尔妮娅神情黯淡了一下,却被微妙的掩饰了起来。
  “是的,皇后,我对人类王国的长王子也很有好感,他也会去么?”
  [“精灵帝国与人类王国互不侵犯条约”规定,每五十年让两国的长王子/长王女成婚,以示两国友好,若夫妻其中一人逝世,另一人可以改嫁/换娶。]
  同时,两国作为政治的联姻的王子和公主,也将散失王位继承权。
  阿尔妮娅便是这第三名长公主。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布斯人类王国的长王子,布尔乔亚·库伦,即使他原本会成为下一任国王,也无法改变条约的规定。
  随着人类的发展,他们的步伐与足迹逐渐走遍各个角落,同时……留下了大量的垃圾。
  这本是一件小事。
  直到森林,精灵的家园也充斥着人类的垃圾。
  两国民间摩擦越来越大,间隙越发增多,人类王国和精灵帝国都急需一场和平大典来暂时的转移人民的注意力。
  而两国又一次的联姻,便是和平大典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然,布尔乔亚也回去,你们将在那里成婚。”
  皇后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郝拉曼皇室与库伦王家曾经让阿尔妮娅与布尔乔亚曾经都到双方的家庭暂住过五年。
  美名其曰,让两个小家伙早一点熟悉。
  因此曼妲已经花费了足够的时间好好调教了布尔乔亚,确保布尔乔亚不会在哪天忽然大喊乌拉举起了红色旗帜。
  哦,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曼妲一定会怀疑布尔乔亚站错了队。
  “是……皇后,我很期待那一刻。”
  阿尔妮娅低下面颊,看不清面容。
  曼妲又笑着与阿尔妮娅攀谈几句,便带着两名侍女离开了图书馆。
  她还有要事要忙。
  阿尔妮娅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直到一缕阳光穿过了云层,暖烘烘的照在这么精灵长公主身上。
  “呼……”
  阿尔妮娅眼眸低垂,找到了属于海神的两个字眼。
  不由自主的,阿尔妮娅轻轻把手放了上去,摩挲着“海神”所在的那一小块纸张区域。
  半晌,阿尔妮娅抬起头,倚着窗户,朝着大海所在的方向眺望。
  海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能够再让我看一眼吗……
  .
  .
  .
  最后的最后,海神云哭着跑出了“灵导防卫塔”,一头扎进了海神大殿找李庚年哭诉。
  当然后来是李庚年追上的海神云,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海神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李庚年身上纠缠——他化作了松散的云气在李庚年身上飞速滑动。
  别说,在温暖的气体包裹着李全身,同时做着一千零八十度大旋转的时候……
  李庚年可耻的,感觉有些小爽。
  怎么说呢……就是有很多条温热的泥鳅在身上滑来滑去,有点痒,但是很舒服。
  《海神云新技能》
  而现在,海神云重新凝视成了一朵柔软却不疏散的……云男,和三叉戟一人一瓶伏特加,双双蹲在海神大殿殿口吨吨吨的灌了下去。
  “神云这副样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庚年不无担心的问道。
  “海神大人放心,只是一点伏特加而已,伤不到海神云。”
  三千海图沉声答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软软的海神云我很喜欢,但如果被自己喜欢的对象说自己太软……李庚年打了个寒颤。
  不过李庚年的好奇心又一次占据了上风。
  “三叉戟,你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被拒绝的?”
  三叉戟听闻一愣,随即有爆发出无尽的悲怆,仰天大哭。
  “小红,小红说我太细了啊啊啊!!”
  李庚年:“……”
  “那你有问过小红喜欢什么样的吗?”
  三叉戟想要点头,却发觉本体形态身体僵硬,便化形成了一名身金白服饰的青年,重重的点头哽咽道。
  “小红说,她喜欢圆润的,威猛的,符合流体力学的男神器。”
  “……”
  其实小红只是想找一个炮弹吧。
  “戟哥!今天你我都是沦落人!干了这碗伏特加!不醉不归!”
  海神云不知何时也化作了白衣少年,左右手各抓着一瓶伏特加,猛地就是往嘴里灌。
  “云弟!”
  “戟哥!”
  “云弟!!”
  “戟哥!!”
  “云弟!!!”
  “戟哥!!!”
  李庚年不无担忧的望着两神器的化身,“他们两该不会出事吧?”
  “放心,只是一点伏特加而已。”
  看见三叉戟与海神云都化了身,海图也不再维持画卷模样,变成了一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冷面老道。
  单论外貌,与自然道人有的一比。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李庚年默默望着不知何时抱在一起的三叉戟和海神云,看着他们两张各有风味的面颊不断凑近。
  我只是担心……万一都喝醉了,误把对方当成了小红,发生了一点超♂越友谊的关系。
  到时候场面就很难控制了。
  “行了!不要在海神大殿面前继续宣泄悲伤了!”
  三千海图不知是看不下去还是有着与李庚年同样的担忧,一声大喝,喝住了三叉戟与海神云。
  李庚年笑笑,把海神云与三叉戟交给了海图处理——海图看起来似乎挺有经验。
  折身回到海神大殿,李庚年坐在海神大位上,在心底唤一声系统。
  他决定先熟悉一下自己的业务。
  神念流转,海神大殿殿门猛地关闭,将大殿内部隔绝成了另外一个空间。
  同时,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大殿角落飞出,汇聚成了一道又一道科幻侧里才有的悬浮屏幕,其中有一道则钻进了李庚年的额头。
  李庚年心念一动,主菜单屏幕迅速凝结在李庚年面前,只见上面有五个分栏。
  奏折批阅,生灵祈祷,文武调动,三千水事,天降神罚。
  在左上角还有一个海神信息,上面记录了李庚年的详细信息。
  这是一套完整的海神管理系统。
  早先前的天庭神仙,只是有部分的天道赐下的权柄,帮助天道管理三千世界。
  但如何管理,天道并没有明说,大体的便是维护秩序即可。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并没有所谓的神之信徒,庇护神位所属属性而衍生出来的生灵这一职责。
  这是天庭后来加上去的——一个喜好杀人的神袛是不会让人信服的。
  最重要的是,神仙是在天庭当差,手底下的神仙每杀一个生灵,便是玉帝管理不当。
  因此,业力会同时缠上主使神,玉帝本人,和天庭。
  就算天庭最不缺的就是功德,可以抵消掉那业力,但万一天道看不顺眼,一道天雷直接把天庭劈了……
  谁也不敢不信不是?
  以上这些,李庚年并不知道。
  他除了知道如何熟练的躺下就晓得个榔头。
  “海神信息……”,李庚年斟酌一番,进入了海神信息页面。
  这一看,倒是吓了李庚年一跳。
  从这缕灵气诞生的那一瞬间开始,天道便有了李庚年的记录。
  从诞灵,被自扰道人收徒,就连碰了几次瓷,作案手法,受害者都被一一的记录下来。
  李庚年心虚的轻咳几声,暗道怪不得要关上海神大殿的殿门。
  视线在界面上游移,片刻后,他发现了一串让他有些意外的数据。
  [第一任海神:李庚年]
  “第一任海神就是我?那这套管理系统和那么多人是谁建立的?”
  刚说出口,李庚年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嘲一声。
  还能是谁?天庭玉帝呗。
  再精确一点,就是天庭灵导科技研发部,天庭人事部。
  总不能等着海神上任才开始对三千湖海进行管理吧。
  虽说没有一个正神的管理系统只是虚有其表——三千世界还这么混乱便是最好的证据。
  而有天罡上神这类主神坐镇的管理系统,虽说不能彻底清楚作恶的妖族,却也能让他们低着脑袋做妖。
  神罚警告。
  虽说天罡上神们都是大罗——李庚年除外。
  但即使是大罗,也很难做到精细的控制每一处,只有配合天道权柄和管理系统,才有了现在天庭的壮大。
  前者让正神可以降下天道神罚,后者则让世界管理更加规范,还附加报警作用。
  说白了,天庭能压着这么多妖魔鬼怪,无非就是天道在撑腰。
  等哪天天庭金仙将近千位,也许才算真正成了顶级势力吧——虽然还是一道紫霄神雷的事。
  这是,生灵祈祷一栏忽然亮起了小红标,和叮的提示音。
  “您有新的消息。”
  哦草,好高级。
  李庚年惊叹一声,随手进入生灵祈祷模块。
  一条信息浮在屏幕正中央,下面是“回愿”和“忽略”。
  未等李庚年有何反应,信息已是自动播放起来。
  只见屏幕暗下,又亮起。
  一座被绿色妆点得十分舒服的图书馆出现在李庚年的视线中,画面一转,一名尖耳朵,青绿眼眸,白色齐腰长发的精灵少女出现。
  只见她与另一名精灵对话,谈到和平大典上的大婚,提到布尔乔亚·库伦,以及后者掩盖过去的黯淡神色。
  到最后,那少女平静的望着某个方向,手指轻轻攥紧桌角,却又无力松开。
  “海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能够再让我看一眼吗……”
  李庚年:“……”
  我这海神画风不对,这种事不是应该给月老吗?
  不等李庚年继续吐槽,又一条消息弹出,覆盖了精灵少女的画面。
  这一次是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中。
  一名棕色头发,身形挺拔的青年正听着国王对自己的训话。
  国王告诉他,三日后,他将要和精灵帝国的阿尔妮娅成婚。
  青年沉默,画面再转。
  这时青年已经换上了一副普通衣服,正隐在街道上的某个角落,深情的视线注视着一名很平凡,却阳光的女孩。
  女孩身旁,许多平民正交谈着昨天海神现身的事,有的人甚至拿出了影像。
  “海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请让菲丽西雅忘记我吧。”
  李庚年看我,陷入了沉默。
  再次翻找界面,确定没有“移交月老处理”这个选项后,李庚年看着回愿和忽略,思考了起来。
  该死的……海神都管这些的吗?哦回车,为什么天下会有这么感情事,真想一把水把这两个人都淹了。
  “不对!我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可是海神啊!”
  李庚年想通的一瞬间,他羞愧难当,毫不犹豫的朝着“回愿”选取。
  [超过一分钟阅览后未响应,已默认忽略。]
  李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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