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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诸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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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里青绿两气相互碰撞,纵横交错的剑气穿透整个林间,明明是七月的天,却突然落叶满地,千疮百孔。
  深漾和寒楼相交七八十招,依然胜负难分,不相上下。
  “难怪严冬雪会输给你,她输得不冤。”深漾将原本的断枝扔掉,又折了一根新的,“不过,和我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再接我几招。”
  “落叶剑诀·秋风凉!”茂密繁盛的树林,瞬间所有的树叶都掉落了下来,悬空而停,如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排列了开来,“小子,看你能不能接住这一招,去!”
  无数的树叶如千万只利箭,笃笃笃笔直射向寒楼。那些树叶打在树干上,能直接把一棵腰粗的树木打穿。
  感受到这惊人的威力,寒楼脸色微变,长剑一横,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一”字,“隔断·沧海分流。”
  一道青色剑气自左向右划出,那些树叶碰到剑气后,立刻一分为二,形成上下两股。
  寒楼从中间飞身跳出,欺身前去,与深漾又相交几手。
  “好小子,有本事,再来!”深漾将树枝一抖,舞出一个剑花,随后纵劈一剑,威力惊人,“落叶剑诀·霜寒!”
  他这落叶剑诀有四层剑意,依次为春染、夏烈、秋凉和冬冰。然而练到现在,他也只是突破了第三层,还没达到第四层真正的剑意。
  但饶是如此,施展出来的剑招,依旧威力不小。
  寒楼侧身躲过,右手握剑向深漾腋下刺去。深漾冷哼一声,树枝一挑,隔断寒楼的进攻,同时左脚踏出,左掌跟进,“落叶掌!”
  寒楼没想到他剑道与武道能结合如此之好,连忙横剑格挡。
  那一掌打在剑身上,笔直的长剑完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同时发出铮铮剑鸣。好似一条过江的游龙,被天上的仙人突然扼住了咽喉,挣扎着发出悲鸣。
  看寒楼又一次抵挡住,深漾身子前倾,脚下连踢十六腿,招招凶猛,毫不留情。
  但寒楼腿功似乎也不错,每一招都将深漾防守在外,或消或踢或撞……不一而论。
  深漾见腿上也难以取胜,手上一用力,将寒楼推开,然后曲腿跟上,扫了一招,“秋风扫落叶!”
  寒楼身形倒转翻飞,往身后的树干落去。谁知才踏上去,那根树木就侧向一边,倒了下去。
  原来之前深漾那招扫腿的余力未尽,正好打在了这棵树上。
  寒楼连忙飞下,身子才一落地,深漾又奔了过来,又是一招扫腿。其实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深漾是主修剑道,以剑道为长,其实不然,相对于剑道,他的武道腿功更为突出。
  在上一届中,剑道高手,剑道天才,或有他一席之地,但在武道腿功上面,他却是一骑绝尘,无人企及。
  寒楼见他腿功了得,忙把注意力放在他腿上。他身子翻飞,落在一棵树上,那棵树就立刻被深漾踢断,等他再到下一棵时,结果依然如此。
  转眼间,不大的林子,竟是倒了上百棵大树,东倒西歪,在中间形成一个大空档。
  深漾见寒楼躲来躲去,不禁有些恼怒,“小子,没鸟吗?敢不敢下来和我比试?”
  寒楼并不理他,只是在树梢间穿梭,转眼到了山下林子边缘,忽然他停下身形,望着深漾道:“你的腿法虽强,但难以战胜我,当然我亦不能战胜你,这场战斗就此结束,一个月后,我会再来挑战你,希望你比现在更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深漾大怒,“谁让你走的!”他一脚踢断一棵树木,然后就直将那棵腰粗的大树踢飞出去,直直撞向寒楼。
  寒楼原本已经收剑,这时感受到身后的危险,迅速转身,只一剑,那棵大树从中整齐一分为二,分向两边。
  他镇定收剑,没有任何言语,转身缓步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深漾看得眼皮直跳,本想再去追击,可这时有人跑来,与他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说了什么,但从他紧握的拳头和怒气的脸庞可以看出,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
  药香居,于畅将墨尚放到病床上,自己也因为重伤,躺在了另一张床上。
  这时数博伦找来璇琳儿和朝雪,分别为两人医治。朝雪看着满身是伤的墨尚,无比担忧,只是一句话都不说。
  她向来是个腼腆的女孩儿,一般都不怎么言语,平常与人说话,都是别人问一句,她答一句,很少有过多的话。
  墨尚躺在床上,满脸愧疚道:“对不起,又让你费心了。”
  朝雪摇摇头,好看的眸子低敛着,“没有,你没事就好。”
  深漾的武功虽高,但好几次出手,都未曾用出全部力道,因此墨尚受伤其实不重,只不过从外面看,比较严重罢了。相反的是,于畅看起来不怎么严重,事后还能扛一个人奔跑,其实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了极重的伤。因为深漾踩住他的那几脚,每一脚都用了很大的力量,要是换作墨尚,只怕整个胸骨都被踏断。
  “真是的,不知道你又再发什么疯,自己闹也就罢了,还搭上别人。这次运气算好,只是肺腑受了一些伤,那下次呢,要别人为你搭上整条命,你才甘心?”璇琳儿说话向来直言直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少顾忌旁人。
  “琳儿,他也不是有意的,这件事我看不简单,他肯定是被骗了。”于畅哪怕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前还差点死在那片林子里,依然想着为墨尚解释。
  “你不用替他说话,你这么为他考虑,他可曾为你考虑过一次。”璇琳儿脸色并不好看,她与于畅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感情深厚,自然不愿看到于畅受伤。可自从墨尚出现以后,三番五次的,于畅不知受了多少伤,还有好几次险些死掉。这让她如何不生气,“其他的我都不说,可是这一次,别人已经给你说过,那人是个疯子,叫你小心。你却偏偏不听,上当了吧?”
  墨尚十分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卑微怜悯之心,竟然差点害的于畅死去,若是早知如此,别说怜悯,要他臭骂一顿那个老头他也愿意。只是现在……听说那个老头已经跑出去了。
  墨尚动的那个铜镜不仅是一面幻目镜,还是一个阵法的阵源——用来束缚住那个老人。可因为墨尚的无知,那面铜镜位置移动了,阵法自然消散,没有阵法的束缚,那老人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琳儿。”于畅艰难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解决这件事吧。”
  璇琳儿没好气道:“你都这样了,还在为他考虑,你难道不怕死?”
  于畅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你说笑了。”
  “真是的,受不了你这性格,就喜欢做老好人。”璇琳儿对于畅也是无语了,她知道于畅的性格,善良热心,只要别人有需要,他怎么都会想办法帮忙的。转头对墨尚说道:“墨尚,你这家伙以后行事给我小心点,少给于畅找麻烦,不然我绝不饶你。”
  墨尚嗯了一声,心情复杂。
  数博伦说道:“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诸惑跑了,院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璇琳儿道:“还能怎么解决,只能想办法将那疯子带回来了。”
  数博伦摇头道:“你说点现实的好吧,诸惑可是玄道大师,就凭你们几个能将他带回来?别开玩笑了。”
  璇琳儿瞪着数博伦,“什么叫你们几个?就凭你们几个?难道不是我们?难道我们还差了?”
  数博伦苦着脸道:“怎么还要我去,我可不想去……好吧我去!”
  璇琳儿放下拳头,又道:“那行,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方案,首先要查清楚他会去哪,然后想办法怎么把他带回来。”
  数博伦打开自己的小册子接口道:“根据我以往收集的情报,诸惑……咦,只有他的年龄,并无其他信息。”
  “怎么会没有,你不是总在收集情报吗?给我看看。”璇琳儿一把抢过小册子,翻了又翻,但始终没看到诸惑更多的信息,“果然没有,怎么会呢?”
  数博伦道:“以前他一个人待在后山,根本没人管他,也没人与他交流,自然收集不到他的情报。”
  璇琳儿头有些大,“既然这样,看来我们得想其他办法了。”
  数博伦问道:“什么办法?”
  璇琳儿道:“去找一下与我们玩得不错的,胆子又大,玄道高明的人,让他施展寻引术,应该可以找到人。”
  数博伦眼珠转了转,随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那家伙太像鬼了,不行。”
  璇琳儿一个板栗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就是他了。你去与他说,答不答应就看他了。”
  数博伦苦着脸道:“不去行不行?”
  “你死行不行?”璇琳儿又举起拳头。数博伦只得败下阵来,转身往外走去。但这时,左影走了进来,说道:“院长有令,罪魁祸首和罪魁祸首的师父负责这件事,其余人不必插手了。”
  璇琳儿问道:“什么意思?”
  左影指了指墨尚,又指了指自己,“就是这两个的意思?”
  于畅急道:“我也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是多一个人多一份照顾吧,我一个人都护不过来,再加一个你,你想累死我?”左影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双臂环胸,淡淡说道。
  于畅脸色黯淡下去,但又立刻说道:“那至少让我和您去,墨尚留在学院不行吗?”
  “不行!”左影直接给出答案,“这件事与你无关,院长的意思是让那个,对就是那边那崽子自己负责,当然我这师父算是因为连坐,也不得不走这一趟,至于其他人,还是老实待在学院吧。”
  “可是……”于畅还是担心,但璇琳儿直接打断道:“于畅,就听左老师的,既然这是院长的决定,我们也只好遵循。你放心吧,有左老师在,他不会有事的。”
  左影无奈笑了笑,“你们还真是放心,你们以为这次的对手是谁?别太放心了,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是棺材里了。”
  于畅惊道:“有这么严重?”
  左影抬眼好笑道:“你以为是你们之前的过家家啊,诸前辈可是玄道大师,你想他要跑出去做的事,能简单?”
  众人都有些懵,这他们还没考虑到。数博伦赶紧问道:“诸惑到底要出去干嘛?他不是疯了吗?”
  “别直呼前辈名字,很不礼貌。”左影一个板栗下去,又叹了一口气,“你们那时还太小,对于那时候的事,你们并不清楚。”
  数博伦追问道:“到底什么事?”
  “你们都知道十三年前的明原海战吧,相信你们很多父辈都经历过那场大战。”左影望着众人,看到众人点头,继续道:“那时候世界动荡,各地朝廷都在征召武者入伍,以应对那时的局势。当时我们学院十之八九的老师都参加了进去,其中自然也包括诸前辈,还有他的儿子、孙子。”
  说到这里,左影轻笑了一声,“那时候他们也真是厉害,一门祖孙三代都得到了朝廷的重用,可谓风光无限。诸前辈成为玄道奇袭军左将,他的儿子成为前军攻城手,都是军队中重中之重的位置。而他的孙子,更是了不得,成为了北奔军情报组组长,负责整个北边军队的调遣。”
  数博伦吃惊道:“这么厉害,他当时多少岁啊?”
  “二十六。”左影苦笑道:“和我现在差不多,他是和院长一届的,都是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子。”
  众人点头,那个年龄能爬到那个位置,的确不容易。
  左影继续道:“他也无愧骄子这两个字,在他的情报帮助下,我们取得了很多的胜利,甚至在半年时间里,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竟没输过一次。”
  “哇,那时候我们这么厉害?”数博伦赞叹道。
  “的确,那是史无前例的连胜,也是我们扭转整个战局的开始。在下半年,他继续发挥作用,把整个北奔军和其他两军连接得可谓天衣无缝,一度有人认为,只要继续这样配合下去,别说击退原洲军,就是侵占整个原洲也无不可。”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退兵了是不是?”璇琳儿看过一些当年的记载,因此知道最后两洲是以退兵结束的。
  “的确,因为到了战争的后半年,有人对诸寻下手了,哦,诸寻就是那个骄子。”左影叹了一口气,“在我军与原洲军在冰洲对峙时,双方谁都不肯退让,都想凭借闪电战击溃对方,因为冰洲的气候实在不适合两洲的军队长期对峙。所以那时,情报就尤为重要,而诸寻就是负责情报的关键人物。”
  数博伦问道:“他们怎么对付他的?”
  “先是有人绑架了他的儿子,让他方寸大乱,接着又有人收买了情报组的高层,开始为他布局。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当他拿到情报员手里的情报时,想也没想就开始筹划,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给他情报的人,其实已经被收买了。所以他得到的情报是假的,而且所做的作战计划都是错的。”左影叹了一口气,“那一战我们惨败,死了好多人,包括诸前辈的儿子。”
  “啊?!”璇琳儿惊大了嘴,“那之后呢?”
  “诸寻把所有的过错归结到自己的粗心,因为他事后看过那个情报,只要他多留一个心眼,就会发现端倪,可是……他那时心实在难以沉静。”左影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那个时候,“战败的消息传来后,他直接心神崩溃,并且还因为这事,他受到了许多的谴责和谩骂,没有人记得他的功勋,只在乎他犯的错。所以到最后,经受不住的他,在冰洲的南海,也就是他父亲战死的那片海上,跳海自杀了。”
  “啊?”众人都是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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