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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山海来记 / 二三章:换头

二三章: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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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得道听罢啧啧称奇,连连摇头叹息,嘴上也没多说什么,心下一想:这真是时来运转也,想这李康小时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路担惊受怕来到凉州,孤苦伶仃,到现在都是学徒的命,住没住处,吃没吃好。
  李得道又一瞅,李康身上的衣服补丁破洞比地上的雨点儿都多,没比自己身上少多些,要多寒碜就多寒碜,谁看一眼都知道这孩子就是个穷苦命,保证不饿死那都算他的福分。
  如今可不是了,怎么呢?再过不久那可就翻身成了财主了,别人不知道,可李得道心里和明镜儿似的。
  李康昨夜在棺材铺里看见的拇指小人既不是妖怪也不是小鬼儿,是那些财宝有了年头,成了精,自己来寻主人了,怕自家主人找不到,特意登门造访,但唯恐惊了主人。
  那金衣小人是金子,青衣小人是翡翠,那银狗想必就是银子,能成精的金银珠宝那得是有了多少年头?
  李得道笑曰:“说来惭愧,想贫道垂髫出家,弱冠拜师,而立钻修,大衍得道,如今早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却未曾见闻过李小友昨夜所历之事,既然那财宝来寻主,李小友何不成全了它们,贫道愿意指点。”
  李康拱手说:“道长言过,那指人究竟是何物暂且不做理会,只想除了那河妖,是金是银,日后再做打算,请道长指点如何除了那妖?”
  李得道点点头,见四下无人,摆摆手叫李康附耳上前,告诉他只需要这般这般,如此如此,言多话少都不在此时。
  李康一听,瞬间脸色铁青,青里还透着灰白,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光是听去破庙就腿肚子发颤,原本以为是李得道一同去捉妖,自己打个下手便好,可万万没想到李得道他竟然不去,心中暗骂这个老道十几遍。
  可事到如今也不好推辞,毕竟大老远追过来的,再灰溜溜地回去可丢脸,可他也知道回去了一辈子都是穷苦命,倘若碌碌无为能活到老也没什么意义。
  李康犹豫少时,当下便说:“道爷放心,我李康也不是那胆小怕事之人,自古道祸来躲不过,福来抛不开,我李康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并非我不信,既然是捉河妖,去那荒庙作甚,为何道爷不同我一起?”
  李得道见李康话还挺多,可也没办法,毕竟用得上人家,这时候说天机不可泄露也没用了,不好使了,只能如实回答:“李小友有所不知,那庙里有个蟒精,需要其心脏才可捉妖,在你之前有两位义士自荐前去,只可惜英雄命短,全部命丧于庙中,只因那蟒精善能迷惑心神,你李康虽然福禄已到,可终归是凡胎肉体,可不及那蟒精,倘若命都不保,谈何富贵?至此贫道要在此摆阵,助你一臂之力,除妖取宝如囊中取物般。”
  李康听罢,点点头也没多说其他的,丢下一句:道长放心,李康我去去就回。
  说完,径直去了。
  这李得道在房檐下焦急等待言下不表,单说李康赴雨匆匆往那庄破庙赶。
  倾盆雨愈来愈大,路面上已经积水如云,李康深一脚浅一脚走得甚是费劲,真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但他年轻,从小到大走南闯北腿脚倒也利落,心中一直暗念着李得道说的地方,生怕忘了找不到方位。
  李得道告诉他出了城一直往北走,三十五里外有庄荒庙,那庙建于前朝,毁于战乱,荒废多年,后用于义庄停尸所用。
  当年那庙里的庙祝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竟在庙里被雷劈死了,之后流传那是皆声四起,怎么说的都有,反正不拣好听的说,毕竟人家是被雷劈死的,不做什么天地难容的事儿能被劈死?
  又过了几年在庙后面挖出来一个无头尸体,身穿的也是庙祝的服饰,官府至今也没结了案,毕竟事情太离奇,一个庙里应该有一个庙祝才对。
  不过当地的流言再多,那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人云亦云罢了,谁也不知道实情,懂实情的还偏偏是一个外地来的李得道,他如何知道的咱们不好说,毕竟人家好说歹说是一个道士。
  李得道告诉李康说那庙祝姓赵名君,他本来就不是出家之人,籍于河南,也是逃难过来的,也合该着他命大,没做路边饿死鬼。
  说赵君那天途径此庙,拾阶而入想讨点吃的,这庙不大,可香火钱不断,来往的善男信女也不少,赵君贼眼珠子上下一转,竟然起了歹心。
  他也是贼胆包天,打定主意,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夜里月黑风高,乌云密布,也是个雷雨天,他独自提着刀把庙里的主持一刀砍死,把头颅割下用黑布包起来,后将庙祝的无头尸体埋到庙后。
  为什么要割头颅呢?可不是怕日后外人把尸体挖出来,而是想冒充这个庙祝,这位儿问了,这怎么冒充啊?人们都认识庙祝什么模样,所以这也是把庙祝脑袋割下来的原因,他想来个“接头换面”!
  赵君年幼时跟过一个老皮匠,手艺高超,技术精湛。
  那老皮匠姓陈,名仕宏,他也不光这一项营生,还有一个营生就是为死人接脑。
  过去犯人行刑都是砍脑袋,手一起,鬼头刀一落,那犯人的脑袋就掉地上了,这叫尸首分离,死无全尸,去了地府也是个无头鬼,连脑袋都没有,谁知道这是谁?
  过去人也迷信,对人死踏地府的观念深信不疑,所以但凡是家中有点积蓄的都会在犯人掉脑袋之前去找一个技术好的皮匠,行刑以后这个犯人的家眷把脑袋和尸体收敛好,送到皮匠那儿,再由皮匠用针线将脑袋和身子缝在一起,然后在入土,虽然是接上的脑袋,可那起码叫整个身子。
  你想想,那血得呼啦的脑袋谁看了不瘆得慌,身子脖颈还往外冒血,胆小的看一眼都能尿裤子,更别提为那尸体接脑袋了。
  技术一般的皮匠接好的全尸能看见脖子上有明显的针线,缝的也不好,可也勉强能看,技术好点的那针线就不明显了,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可这陈仕宏陈皮匠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他接过的缝脑袋活儿屈指可数,就因为他这人也比较清高,接不接这活儿都分人,否则给多少钱都不干,一不接入室采花的贼,二不接烧杀抢掠的犯人,三不接贪污腐败。
  这也不接,那也不接,到底接啥?他只接一些江湖上的道义之人,比如劫富济贫被逮着杀头的,这也是其中一个例子,说白了只接冤死之人,闲言少叙。
  说这个陈皮匠接过的脑袋一点伤疤和线印都看不见,脖子上干干净净,啥也没有,如果不是知道都没人相信这个人是掉过脑袋的。
  这还不止,这陈皮匠还懂得一些关外异术,能让掉脑袋的人重新活过来。
  外人不信,脑袋掉了还能活,那不纯扯淡呢吗,可这个赵君一直屁后跟着陈皮匠学手艺,两人以师徒相称,亲眼见过一次。
  那陈老皮匠如何让死人复活,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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