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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鸽子探洞,巨鼠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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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鼠如泉水般涌出来,多的都要满坑了,不能再等了,邱老金也急冒了,他终于手指一弯“吧勾”一枪打出,枪药的火一燎,下面就烧起火来,连着沙里的棺材都烧着了,没想到只一炮就全烧起来了,我吓了一跳。
  “这下全烧光尻子了,连棺椁都不能留,瞎活了”背鸡笼嘀咕道。
  我想邱老金肯定知道光靠枪膛里这几颗子弹,就是全打出去也干不了几只沙鼠,他是打的是打一炮把它们吓跑的主意,即便是吓不跑能镇上一镇也好。
  可未曾想沙鼠没吓跑,却反而引出火来,沙鼠身上着了火,立时一个个都成了火球,它们被一烧就来回乱窜,坑子也就成了火坑。沙鼠身坯子披了火被烧急了狗撵般爬上坑来,它们发出叽叽的愤怒声朝着我们扑来。
  我听我舅舅说过这些沙耗儿其实不怕火,即使全身的毛被烧秃了,也烧不伤皮,今儿个一瞧确实不是胡悬,沙鼠被火一燎反而来劲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不禁感叹:“这一炮好像打中了汽油桶子,烧的恁个一塌糊涂”。
  “狗屁的汽油桶子,你包子脑子被驴踢了,坑子里哪来的汽油桶子?”背鸡笼对我数落道。
  不想邱老金说道:“他说的没错,坑里确实有油,不过不是汽油,而是尸油”。
  “尸油?”背鸡笼被他的话惊愕了。
  我也以为我耳朵听错了,不过这空中确实弥漫着尸味。
  “是的,确实是尸油,这些沙鼠就是靠尸油生存的油耗子”邱老金肯定的说道。
  “这么多尸油得多少尸体呀?这,,,这可能吗?”背鸡笼摇着头说道,觉得很荒唐,他哪里会相信?
  邱老金感概道“数不清,埋了一只军队的人数都有可能”。
  他说得不含糊,但背鸡笼却还是半信半疑。
  “伏火,这是火洞子(也叫火坑子)”邱老金继续解释道。
  邱老金说火洞子,背鸡笼也相信了,他转而对我说:“虽然你包子很不着调,不过刚才你从坑子里跳上来,这狗急跳墙的本事我还是相当佩服,看来你有两下子,你小子不是善茬,我说邱爷干嘛要留着你的命?告诉我你是哪条道的?
  “我就是个棒槌,都火烧眉毛了还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爷爷我说话像玩笑吗?”
  “我也纳闷了,你们既然不知道我是谁绑我干啥?就为了祭鬼?”
  背鸡笼被我问住了,为了掩饰尴尬他转而对邱老金说“邱爷,再烧下去氧气就没了,我们都会窒息在里面,而且这些沙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嗯,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上去”邱老金说道。
  当我们回到盗洞正下方时,发现地上躺着条盘绳,原来沿着盗洞一路放下的绳子被人烧断了,也就是说我们被人背后下手了,洞口被堵死我们出不去了。事情不妙了,上面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了。
  “日他姥姥,谁下手这么黑,这是要填我们坑呀”背鸡笼咬牙切齿。
  我知道倒斗时这种情况其实满常见的,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有人见财起意,自己人窝里斗。另一种就是同行相残。
  “不会是老二这小子起了瞎心了吧?”背鸡笼猜测起来。
  我明白他说的老二指的就是在上面接应的那个人。
  邱老金挥了挥手说:“不会,老二一定出事了”
  “不会吧,他不在上头糗着吗?”
  邱老金骂迭迭道“这个熊包蛋,连个死人都不如,死人都能守住死块板,他连一个洞口都管不住”
  说着忙在地上找了起来,很快就在地上捡到了个东西,原来是个摔散替的蓝布笼子。揭开蓝花布就看到里面有只白乳鸽子了,发出“咕咕咕,咕咕咕”的叫声。
  “还在,还在,幸好留了一手”他脸上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狡黠。我猜这个笼子应该是刚下坑子时就放在这里的。
  老一辈的盗墓的行家们对现代化的探测和通讯设备有顾忌,他们下坑子时往往使用鸽子来通讯。一般备两只鸽子,下到坑子时会放了一个,用来告诉
  上头的人他(或她)已经安全得到了坑底,另外一只鸽子需要等到扫膛子(摸金)后再放,是告诉上头接应的人可以开始往上拉来了。
  邱老金就手打开笼子,一打开白鸽就扑棱着直往上头盗洞口一头冲去。
  “什么情况一会就知道了”邱老金说道。
  这话刚说完,就有个黑影落了下来,捡起来一看是刚才放出的白鸽,这鸽子浑身是血已经死透了。
  邱老金说:“看来盗洞口被人封住了,这鸽子黑灯瞎火的往上冲,撞到大石头上了”
  一听是这么回事背鸡笼气的烟搅搅,跳起来直骂道:“妈了个八的,哪个砍脑壳的敢给爷爷下黑手,爷爷上去要你狗命”
  我心说,人家一定有备而来,既然敢干还能怕你?
  邱老金喝道:“别嚷了,老二凶多吉少,得另外想办法出去了”
  “不好了爷,老二这货经不起三唬两咋的,,,要是说出去?”
  “所以我们也凶险了,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要知道如果上头要有人封了洞口,一定是封死了的,想要顶开完全是痴心梦想。
  背鸡笼脑子转得快:“爷,你不是说这个墓被盗过一定还另有盗洞吗?”
  他的话提醒了我们,是呀,这或许是条出路,可是盗洞不是找过没找到吗?鬼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邱老金:“也许还能找到口子,咱们现在只能赌一赌运气了。要是沙鼠上来了,这里很快就会烧成火洞子了,在这之前要找不到,我们可就成烧鸡了”。
  “老子现在就想摆个烧烤摊,把黄毛耗子都穿成串烤了,倍儿香”背鸡笼说。
  “还烧烤呢?一会没了氧气,就得窒息而亡,就该轮到沙耗儿撸串了”
  这种危急关头,已容不得半点蘑菇了,邱老金做了决定,依他的经验判断,如果盗洞不在左边那就么在右边的可能最大。咱们中国的传统习俗中右乃为尊,墓里贵重的玩意除了放到棺椁里,就是放主室里,剩余的一般就都放右室,所以盗洞一定就打在右边。有很多盗墓贼只盗右侧室的东西,有句好听的话叫“借个小钱使”,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真有这么高的觉悟,而是因为他们不敢,或是技术手段不行,因为主室往往很难打通,而且机关重重,相对而言侧室容易打通也安全的多,虽然东西少,但也少了要命的风险。
  不过这类盗墓贼反而是更了解墓室的情况,也清楚自身的实力,往往以谨慎见长,反而在这行活的更久。当然还有很多草莽愚夫,那就是乱掏一气了,所以一个几乎被盗空的老墓往往历代都有许多的盗洞,专业的和业余的都有。现在就担心这些盗洞都被回填了,其实只要找到一个完好的,就不愁出不去了。
  三人只往右墓室跑去,见到墓室们洞开,背鸡笼打头一个鹞子扑兔扑进了墓室,我们在后头我也扑了进去,顶着黑摸了一段路,只听到背鸡笼一声咋呼,“你妹的,一只大粽子”。
  听到他的喊声我们都被吓着了,只见他憋绿了脸颠着腚子呼气带喘的往回跑,而他身后撵着个巨大的黑影,难道真有大粽子?我去,我也忙磨身,一磨身却撞见到邱老金阴沉着脸,他恶狠狠的瞪着我,我赶紧打住,他骂道“你鬼打了?”
  背鸡笼听到骂身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急赤白赖,说不出话来。这一愣的功夫就见黑影一闪从后头冲了出来,眼瞅着背鸡笼就要命丧黄泉,邱老金见状也不含糊抬手一枪,“啪啪”,枪声一响的功夫背鸡笼赶紧抱住了头蹲在地上。
  可惜这一枪尿偏了,没有打着粽子,不过却把它吓住了。一见之下我只吸了口凉气,娘呀,眼皮下这粽子是只擂敦擂胖的大耗子。
  可一想不对呀,那有耗子粽子的?眼下分明就是只活巨鼠。看来邱老金说得没错,这坑子里有很多尸油,要不这只沙耗子怎么胖得像头猪?
  它看着我们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它尖嘴毛腮的,两眼珠子红通通只滴溜溜的,尖细的牙齿白卡卡的,我感觉脚脖子都抽搐。
  邱老金只朝背鸡笼骂道“我说你小小子眼睛进屎了?哪里招来只巨鼠?”
  背鸡笼醒过水来,磨过头瞧见是只耗子,便呼了口气道“原来他妈的只是大耗子,可没把老子吓半死”。
  邱老金道“你可得把狗眼睁大了,在这坑里耗子就是山里的老虎妈子。”
  听邱老金这么说我便不敢懈怠,死死盯着巨鼠,见它抖动胡须,好像在贪婪得嗅着我们身体的气息,我就冷汗只冒。
  这时背鸡笼一把塞给我铁塔的厚刃鬼头九环大刀,喊道“包子,快劈了它”,这小子自己没胆,却一个劲唆使我出手。
  邱老金拿枪压后,背鸡笼这个怂货把我往前推了一把,我只好硬着头皮把九环大刀舞弄起来,呀呀呀,看爷爷我不给你砍成十八块。
  大刀片子被舞得呼呼山响,大耗子见我要砍它,可能是被吓到了,着急调个屁股逃走,我心说原来也是个怂货,就胆儿肥起来,它这块头搬个身不容易,左绌右支也搬不动它的大身板,使劲浑身解数也没用,一急之下它扭过脸来朝我咬来。
  我心说,来得正好,把你斩成肉酱。
  我左边厢劈一刀,右边厢劈一刀,就等它到了跟前劈开了。不过这大耗子好像懂功夫,它躲过我的刀只朝我下身咬来。狗日的,想咬我的鸟鸟,我就赶紧往上一跳,两脚稳稳踩在了墓门边,大耗子没咬着,“哧溜”就从我裤裆下钻了过去。我感觉下面湿了一片,心肝子突突乱颤,你妈妈的,还好爷爷机灵,要不差点被你咬掉小鸟鸟。
  大耗子没咬到我,就朝邱老金咬去,邱老金也不慌,就差大耗子一口的距离,他只把脚一勾,就这么一跳,就像块面饼子轻巧得贴到了壁子上了,没想到这老货轻功如此了得。
  大耗子没扑到他,就继续往背鸡笼扑去,背鸡笼可不会轻功,见大耗子往他来了,吓得大叫“我的妈呀,他把头一抱扑到了地上”,说也奇怪,大耗子也没难为他,只从他的背上踩了过去,往前急奔。不对,大耗不是要和我们拼命,它这是要逃命呀。
  果然是个怂货,我忙跳下门框,后头撵上去,远远的就只能看到它的大腚子一甩一甩,眼瞧着撵不上了,我飞起鬼头九环大刀砍去,想把它腚子砍上一刀,不过刀飞出后砍到了地上,大耗子便一溜烟跑没影了。这刻儿我突然有些后怕,
  心想幸亏这耗子逃走了,要被它咬了得了鼠疫怎么办?
  这时听到背鸡笼一声喊“他姥姥的,燎腚了”他一个高儿从地上蹦起来,原来那些沙鼠不知道什么时候撵来了,火烧到了背鸡笼的肥腚子。
  见背鸡笼蹦高邱老金蔫不唧儿地朝他后头一脚踢,这一脚给火踢没了。背鸡笼痛的去摸,裤子被烧了一个洞洞,现出里头一块大白肉。
  不过这一烧背鸡笼给烧明白了,蚊多也会咬死象呀,他急煞煞道,“咱们快跟上大耗子,要不然来不及了”。
  我心说,干吗?你娘的,想和大耗子攀亲戚吗?
  看我们站着没动,他激动道,现在不是烧起来了吗?这大耗子或许急着找出口呢,只要跟着它一定能找到出口的。
  这小子狗脑子还挺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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