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乱天下序曲

　　第96章乱天下序曲
　　王仙芝哈哈笑道：“这个和我们的理想岂不是不谋而合么，我王仙芝第一个响应。”
　　瞟了赤蛇一眼，乌姥咬着贝齿道：“我并不想推翻这天下，也不想化神。”
　　“师姐你不想，可我们想。百万妖族想，师尊她老人家也想。师姐，你可以继续在此清修，这点机会就留给我们如何？”黄巢诚挚道：“我们妖族被奴役的太久，我们也需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从大唐西去，一路都是我们妖族地盘。这是宣皇的赐予，我们得其恩惠，为何还要推翻他的天下？”
　　“师姐，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你问过其他妖族，他们想过这样的生活吗？每天生活在恐惧中，稍不留心，就被人抽筋扒皮、炼骨熬油，师姐，你不能太自私啊。”王仙芝道。
　　“这个，是啊。小......公主。我不想推翻大唐天下，可是我想重回化神。我又不想化神后就莫名其妙失踪。不如让他们试试，天下小乱就好，让我们有时间化神。反正大唐有这么多高手，也不是说推翻就推翻的。”赤蛇陪笑对着乌姥道。
　　“滚。这么多年邻居没看到你献殷勤，这时来凑什么热闹？”乌姥毫不留情对其喝道。
　　“这个，呃……”赤蛇摸摸鼻子，讪笑不语。
　　“师姐，那裘道友已经准备发起动乱，他说如他一般志同道合的道友还有几个，可见到时肯定有一番风雨飘摇的岁月。我们也不奢望什么，只想乱世之中有自保的能力，到时不会沦为人族的食粮就好。大先知曾经说过，天下乱时宝经出。如今大唐天下看似稳如泰山，那是因为宣皇铁腕统治。一旦宣皇归墟，那就是乱世到来，早做准备总是好的，师姐不为我等，也该为广大妖族着想。要知道如今很多妖族卡在元婴期都不敢化神的。”
　　“不听。”
　　“师姐……”
　　“不听！”
　　“公主…”
　　“滚，不听，不听！！”
　　几人轮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乌姥十分心烦，最后手指一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幅卷轴和一块黑色令牌丢给王仙芝道：“拿去，做你的改朝换代的伟人，以后不要来烦我。”接着拿出另一幅卷轴，丢给黄巢，道：“拿去，做你的救我妖族于苦海的圣人吧。”
　　王仙芝接过卷轴和令牌一看，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当下大喜，道：“师姐放心，我绝不打扰师姐清修，这就从师姐眼前消失。”
　　“滚。”乌姥没好气道。
　　“遵旨，遵旨。两位告辞，山水有相逢，他日再见。”王仙芝又朝黄巢和赤蛇道。
　　黄巢微笑道：“师兄，他日功成时，或可以并肩作战！”
　　说完，黄巢又朝赤蛇道：“赤蛇，或者姐夫。前事已忘，各有难处。今后何去何从，还看大家造化。愿以后也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化着一道金色流光朝远方飞逝而去。
　　飞来峰前只剩乌姥和赤蛇站立，相对无言。赤蛇想开口告辞，看着对方冷冰冰的脸，缩缩头，又有些不敢。
　　良久，看了赤蛇一眼，乌姥幽幽叹道：“瘟蛇，你说我这决定是错还是对？”
　　赤蛇想了想，陪笑道：“对人族百姓肯定不是好事，但对我妖族却一定是个机会，对天下元婴大修也是个机会。”
　　“你真的相信要化神必先打乱世道吗？”
　　“相信。其实我们都知道，以前不是没有人化神，而是一化神便消失，那就是因为躲不过。这其中的确有天机在里面作祟，不过那野狐狸说的也不全面，当年他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小妖，哪里知道其中秘辛。”
　　“哦，你知道些什么吗？”乌姥问道。
　　“你可知道我父亲和一些族中宿老还健在？”赤蛇反问道。
　　“知道些。啊，他们当年可也是化神以上高手。”乌姥惊呼。
　　“嗯，当年他们和我一般受伤严重，但毕竟是返虚高手。但如今，他们也只是元婴期修士罢了。”
　　乌姥又是一阵惊呼。
　　“当年有神秘人来我族，邀我族化神以上修士去一个地方，如果不去，或自降修为或格杀勿论。”
　　“什么人，敢去蛇族撒野？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
　　“如果全盛时期，我族还能抗衡几分，但那时正是无相山大战之后，我族除了父亲和寥寥几位宿老，全部战亡。剩下的也都是重伤在身，修为下降严重。我当时昏迷未醒，面临散功，还在禁地养伤，而对方修为乃是大乘，堪比女皇，让怎么打？打不过的，只怕全族上前也只是灭族的下场。而最重要的是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一批神秘的人，来自一个神秘的势力，有很多高手。”
　　“天机？”乌姥记得刚才黄巢说过。
　　“不能肯定。天机应没这个实力，至少表面上没有。”
　　“那你刚才不说。”
　　“不能确定的是说什么？或许那野狐狸是正确的呢？对我们又没有坏处，这水浑浊一些总是好的。”
　　“那是佛门、道门、魔门、龙门…….还是哪个门派？”乌姥继续猜着。
　　“你不用猜了，知道了对你来说并非好事。我后来只知道，父亲他们不想去那个地方，又为保存我族，便决定全体散功，自废境界。”
　　“你不怕他们是欲擒故纵，诱你们散功？”
　　“顾不得了，只有赌一把，还好他们赌对了。听父亲说，他们散功后，对方还拿出一面镜子，对着圣山照射，竟然还发现一位躲藏的宿老没有散功，当即要把他带走。那宿老是返虚高手，在他手底下没挡过一招。他们也发现了我，但我已经散功，所以并未说什么。看整个圣山都没有了化神以上修士，他们才撤离。事后，那位宿老我们再未见到。”
　　沉默片刻，乌姥道：“当年我妖族与三族大战，使天下陨灭了太多高手，才会让整个修真界青黄不接，使得后世化神高手遭遇此劫。说来我妖族是有错的，当年母亲大人要不是……”
　　赤蛇忙打断道：“公主，女皇大人是为了我妖族着想的。”
　　乌姥静了静，道：“算了，母亲有母亲的抱负，如今她已仙逝，我也不想诋毁什么。当年母亲让你族投奔人族或者就是为了妖族的未来。”
　　“我蛇族愧对女皇信任。未来，也许妖族的未来在王仙芝和黄巢身上也未可知。”
　　乌姥摆摆手道：“他们，杀戮之心太重，不是顺天之人，给妖族带不来希望。”
　　“我们现在是顺民，可是又得到什么好处？对人族偶尔杀戮不算什么，那是对这天下的争夺，对生存的争夺。”
　　“你也是这么想吗？”
　　“有时有这个念头，恨不得杀尽四方方解心头之恨。但你是知道的，我族已经投奔人族，就得接受宣皇约束，轻易不得杀生。”
　　“谁都有杀戮的念头，但不是谁都能下得去手。有念头是正常的，只要不付与行动。而王仙芝和黄巢不同，他们对人族成见已深，行事又凭个人喜好为主，不受约束，一朝成仙，绝对会杀戮四方。我如今各自给了他们《王法天下经》和《道法自然经》下册，又给了王仙芝妖王令，以后他们到无相山顺利化神成功，号令群妖，那是真的会给这天下带来灾难的。”
　　“公主，您过于善良了。我觉得他们这么去给这如一汪死水的天下搅乱搅乱也不错，要知道现在人族其实有向我妖族动手的迹象了。”
　　“哦？你得到什么消息？”
　　“前段时间小白来见我，说过......”当下，赤蛇把那天白素贞讲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乌姥。
　　乌姥邹眉道：“这样说来，你要警惕了，可要回山？”
　　“等东西到手，我便回山一趟。”
　　“呵呵，龙神草，一跃成神，你也在走一条蒙蔽天机的化神之道啊！”
　　“不成神，终还是妖。我自然想重新化神，蜕去妖身化为仙，傲笑天下，为我族开一条生存之路。”
　　沉默片刻，乌姥道：“当年你本是妖族先锋大将，修为超越合道，很快就将渡劫，抵达母皇境界。可惜被我......”
　　“往事如烟，无需再提。小.......公主，对你我没有怨言，只叹天道不公，妖皇被杀，我妖族零落，被欺凌如猪犬一般，何日可以回归先古的自由。”
　　乌姥感伤道：“自由，能恢复吗？如今人族为主，早忘了当时原来是一脉相承。”
　　“呵呵，一脉相承？公主，你太天真了。这天下弱肉强食，成王败寇，打感情牌那是弱者的抱怨。再说，即使当初一脉相承，时间已过几千年，这天下改朝换代也不知多少春秋，谁还记得当年的一脉相承，一师所传？”
　　“想法很远大，但成神又有何用，君不见一入化神皆不见，或为地鼠或成土。”
　　“所以我希望他们的判断准确，我们都可趁乱世化神。”
　　“咦，转来转去又到了这个问题，唉，不说了。”
　　“嘻嘻，是是，公主，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如意？”
　　乌姥白了赤蛇一眼：“我来这五年，你似乎都未看过我一次。倒是和一些小姑娘眉来眼去，快意的紧啊。”
　　“这个，呃，逢场作戏，呵呵，逢场作戏而已。”谈起这个，赤蛇忙打哈哈道。
　　“算了，我也不怪你。当初本是我取消的婚约，你要娶谁与我何干？滚吧滚吧，看着厌烦。”说起往事，乌姥有些不开心的下了逐客令。
　　“呃，”赤蛇想着也不宜多聊，否则对方又要给脸色，当下告辞道：“小......公主，那么我就先回了。”
　　“滚。”乌姥看了他一眼，咬牙冷冰冰道。
　　“唉。”赤蛇没想到对方翻脸这么快，当下耷拉着脑袋，终究没说什么，化着一道赤色流光朝赤龙潭而去。
　　“哎……哼……”
　　看着赤蛇真的远去，乌姥气得一跺脚，脸色变幻了一番，良久，长叹一口气，也返回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