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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章 舌战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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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学子起身走到墨如案前,行礼说道:“在下儒家孔礼,子曰,食不语寝不言,不知墨公子然否?”
  墨如看了看这位学子,点头同意道:“你说的很对,多谢提醒。”说完,依旧我行我素,和郭奉孝举杯喝酒,两人点评着百家各自的优缺点。
  孔礼本来想,若是墨如反对,就顺着话往下抨击他,若是他同意,自然会改正,也就完成了荀哲的任务。可是这家伙却不按照套路来,同意你,但不接受你。他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另一位学子见此,站起来说道:“知错不改非贤者,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非长者,受孔兄之礼而不回礼,岂非君子所为。”
  墨如一脸诧异,今天这是捣了马蜂窝吗?一个一个的跳了出来。
  他站起身来,手中提着酒壶往嘴中灌了一口酒,开口说道:“我认可圣人之言,却未觉得自己有错,何须改正?他自己主动过来行礼,我未受之,难道谁过来对我行礼,我都要一一回礼吗?”
  该学子见墨如狡辩,颇为气愤,衣袖一挥,大声喝道:“荒谬,你既然认可圣人之言,为何又说自己没错,岂不前后矛盾?”
  墨如哈哈笑道:“你等读圣人之言,却不识圣人之心,可笑可笑。”
  此言瞬间得罪了众学子,就连风老爷子也面带怒色,但他不好出声,毕竟是小辈论道,作为长辈不好插嘴。
  “你今日若说不出理由,天下儒生定难容你。”又一个学子站了起来。
  墨如不以为意,诸子百家,目前也还剩下二十来家,天下又不是你儒家独大的天下,何况我既然说出此话,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墨如随意指了一位学子说道:“你说,圣人的食不语寝不言是何意?”
  那学子瞪了他一眼,还是回答道:“进食的时候不能说话,睡觉的时候也不可以说话,否则会影响到别人。”
  “你们这才叫荒谬,纯粹的望文生义,结合全节文字来看,齐必变食,居必迁坐。食不厌精,烩不厌细。……食不语,寝不言。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很明显这节说的是齐祭饮食居处之事,均属于祭祀仪式。既然食不语寝不言只是一种祭祀仪式,为何你等要用来约束于我?圣人之言固然是对的,我却也并未做错。”墨如侃侃而谈,心中却有些许警惕。
  明明之前和奉孝相谈了不短的时间,众学子都相安无事,此刻却突然开始向他发难,这完全不合理,反常必有妖。我也不曾得罪他们,若说真有得罪的,那也只得罪了那个绝色公子。
  墨如看向荀哲,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空着的座位,正好是第一个发难的学子孔礼的位置。妈的,原来真是这小白脸在背后捅刀。往而不往非礼也,你个小白脸不要让我逮到机会。
  众学子听完后,脸色有些难看,以前读书时从未想过从文章的大局上去理解圣人之言,这家伙说的虽有几分道理,但你直接上来诋毁众人,啪啪啪的打脸也太气人了。
  一个学子不甘的站了起来,哼了一声,说道:“狡辩之道,难登大雅之堂。你自认为识圣人之心,今天下乱世征兆初显,怎不见你有圣人之行去治国安邦?却在此尽说些大话。”
  墨如鄙视的看了一眼他,高声呵斥道:“亏你还是儒家子弟,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吗?”
  荀哲见众师兄弟都说不过墨如,而郭奉孝也一脸微笑的站在墨如身旁不语,估计两人还是站在一条道上的,为了挽回儒家颜面,他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墨公子,在下师弟只不过是想问公子是否有治国安邦之良策,若真能安抚天下百姓,也算对得起圣人之心。”
  妈的,小白脸就是会说话,明明就认定我没有安邦良策,要让我难堪,却偏偏用圣人之心来堵我。
  两千多年的见识和眼光,自然不担心什么安邦良策,但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尚短,而且一直待在风府,对当今朝堂和天下的情况不怎么了解,自然就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好转头问郭奉孝。
  “兄长,小弟出身平凡,不在外走动,不知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郭奉孝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二弟,目前天下局势不太乐观,怕是离乱世不远了。”说完,开始介绍起目前国家的形势。
  当今陛下继承大统之时,国库空虚,陛下不思正当开源节流,反而宠信扶持太监,成立筹金卫,专门卖官鬻爵或者制造冤假错案没富充公,造成天下贪官、污吏、恶霸三害四处横行。
  陛下不反思父辈的无道荒淫,近三年却独宠顾贵妃,为了与贵妃享乐,不理朝政也就罢了,还要大兴土木修复扩建阿房宫(注:因姬无命的存在未被项羽烧毁)。
  灾难四起,干旱、洪灾、地震、台风、瘟疫此起彼伏,天下到处哀鸿遍野,朝廷的救济不是被贪污就是僧多肉少顾东不顾西。
  因大夏朝自太祖开始,对地方兵权管控相当严格,稍有超编或随意调动就以谋反论处。因此山贼强盗横行,地方官府无力围剿。
  往年北狄寇边,陛下均不予抵抗,年年纳贡求和,造成四周戎狄蛮夷蠢蠢欲动。今凉州遭受羌人攻击,内忧外患国库空虚之际,陛下反而派遣平西将军皇甫忠率领二十万西军前往平羌。
  总而言之,目前夏朝已经风雨飘摇,危机四伏。
  连天下局势都不懂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风大小姐青睐,荀哲一脸鄙视的看着墨如说道:“墨公子,怎么样?可有安邦良策?”
  墨如沉思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以缓减国家矛盾,稳定国情。不过我为什么要说于你们听?我和你们很熟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墨公子又何必强做姿态,大家又不会笑话你。”荀哲本就为了落他面子,那肯放过机会。
  墨如面露嬉笑,无所谓的说道:“那好,我承认自己没有良策,你是不是很开心,很高兴,你赢了,你揭露了一个伪面者,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擦,太他妈气人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理直气壮的嘲讽我们。”一位学子气不过,准备上来和墨如干架,被另一位学子拉住了。
  墨如哈哈笑道:“荀公子,有精力在此为难我,还不如好好想想什么救国良策,你的天下百姓等着你去救他们呢?”
  风老爷子此时站出来呵斥墨如:“够了,还不住嘴。”转而看向荀哲,见他一脸憋怒,于是说道:“贤侄,不要在意,等下让你见识一下老夫最近精心培育的春兰。”
  说到春兰,墨如打了一个寒颤,偷偷看了一眼大小姐,而大小姐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脸色时而担忧时而甜蜜。
  一番争辩,好好的宴会自然进行不下去了。仆人收拾好餐具后,风老爷子吩咐其去取来春兰。
  郭奉孝偷偷在墨如身边问道:“二弟,你真有救国良策?”
  墨如如实回答道:“哪有什么良策,重病还需猛药医,陛下自己不惊醒,自然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让他惊醒,其实兄长早就想到了,是也不是?”
  郭奉孝点了点头,说道:“陛下独宠顾贵妃,其实通过顾贵妃让陛下清醒是最好也是最温和的方式,但天下人对贵妃多有不满,朝堂之人更是对她恨之入骨,哪有人会去求她?”
  两人私下聊着各种可能的策略,堂前风老爷子却开口问荀哲:“不知贤侄可曾婚配?”
  荀哲一脸欣喜,连忙站起来行礼道:“不曾婚配。”说完,还光明正大的看向风大小姐,眼中爱恋之意,表露无遗。
  风老爷子一脸开心的拂了拂胡须,微笑道:“我家婉儿年芳二八,也未曾婚配。”
  风大小姐一脸煞白,也不管其他人是否会发现端倪,凄凄切切的看向墨如。
  墨如何曾见过大小姐如此模样,心疼的都快碎成渣渣了,只觉血气上涌,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哪顾身后滔天事。
  他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朝风老爷子行礼说道:“老太爷,在下有一个寓言故事,不知可否讲给各位学子一听。”
  关键时刻,见墨如又站了出来,荀哲恨极了他,说是滔天恨意也不为过,忍不住想上前将他当场打死。心中担心墨如捣乱,于是厉声喝道:“主人家在谈正事,你一个下人插话,也太没教养了,还不退下。”
  风老太爷诧异的看了一下墨如,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出风头,而且现在正准备谈大孙女的婚事,你一个下人,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于是摆了摆手说道:“你退下吧!”
  墨如哪肯就这么下去,一脸嬉皮笑脸,再次行礼说道:“太姥爷,饭后无娱,古有项庄舞剑助兴,今有墨如故事娱人,妙哉妙哉,说不定能传出一段佳话。”
  如此一说,风老爷子确实不好拒绝,于是点头同意。
  墨如很愉快的决定将崔莺莺与陈世美,以及梁祝的故事拼接到一起。
  三百年前,有一户大户人家有一对表姐妹,姐姐叫崔莺莺,妹妹叫祝英台,两人都美丽聪颖。
  姐姐崔莺莺性格内向,比较听父母的话,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当地一位出身不凡而且非常有名的才子荀珙。两人婚后幸福美满,让人羡慕。但是后来荀珙赴京应试,高中后,为了能得到朝堂高官相助,谎称未婚,娶了高官之女,抛弃了崔莺莺,导致崔莺莺忧郁而死。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妹妹祝英台性格活泼,出外求学,相遇同样求学的寒门学子梁山伯,两人一起读书,相处日久产生了感情。后祝英台被父母逼婚,要嫁给当地一位出身不凡而且非常有名的才子荀文才。梁山伯因此抑郁成疾而亡,葬在南山。祝英台出嫁当日,要求婚嫁队伍路过南山,并让她下轿祭拜。当祝英台下轿拜墓之时,风雨大作、阴风惨惨,梁山伯的坟墓竟然裂开,祝英台见状,奋不顾身地跳进去,坟墓马上又合起来,不久,便从坟墓里飞出一对形影相随的蝴蝶。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蝶。
  他语言风趣,抑扬顿挫,而且着重强调故事中人物的内心世界,也不故意去抹黑他们,而是说明他们无奈与挣扎,更加凸显故事的真实与两姐妹的不幸。
  倒是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也都深思着故事背后所隐含的寓意。
  荀哲恨墨如恨得咬牙切齿,气得满脸铁青,故事中的负心汉和第三者,就只差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他了,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姓荀,这是铁了心要往死里毁他的婚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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