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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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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镇,镇里多姓王,来历不可考。从前也曾辉煌过,据说前朝皇帝也曾来过,那几十年的光景间,无数达官显贵,无数社稷支柱,或私服游玩,或八抬大轿,皆来过这小小的镇子,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也都过去了。
  镇上人家不过百户,镇里的路都由青石板铺成,走得多了,青石板也就磨亮了。磨亮了就滑,每逢下雨,少不了有孩子摔倒在地,父母都在为生存奔波,没人照看,摔习惯了也就不哭了,爬起来重新再走便是。镇上房屋很破旧,清一色的青砖黑瓦累积而成,远远看去倒也整齐。
  人虽然不多,因地方小却显得格外热闹。临近黄昏了,青石板街上依然人来人往,步履悠然,都是熟人,打招呼的打招呼,问好的问好,劳累一天了,该干的活、该忙的事也随着太阳西下告一段落。只有这一刻的光景显得轻松,虽身处闹市,但大家的内心却都格外宁静和放松,家中早已备好饭菜,大家都是会心的笑容。
  镇里有个百岁老人,具体名字早已没人叫得出,大家都叫他老王头。据他讲王家镇出过一个了不得的大将军,每每说起那段不知真假的传闻,老人眉飞色舞,仿佛自己成了故事中人,讲完后又开始唏嘘,抽一口土烟再咳嗽几声,感慨道:“没落了啊!”
  镇子中央有个井,养育了镇上不知多少代人,井口是青石砌成,是小镇的命根儿,早已磨得发亮。井旁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归泉二字,据说是大将军妻子所刻,意在祈祷丈夫平安归来。井旁有棵大树,历经寒暑,从不凋零,树上系着新新旧旧的红丝带,每逢大年初一,镇上每户都会备上一条,由老王头系上,全村人三跪九叩,祈福祈平安。
  老王头坐在树下,围着老王头的孩子听得津津有味,黑瘦的二蛋怀揣一个木雕小狗,小狗表面已经显得有些旧了,可能是经常把玩的缘故,拉着老人晃了几下,怀里的狗差点晃了出来,道:“老王头,再来一段啊,每次只说一点点,都不过瘾。”说完哈哈大笑,其余的的孩子也一脸期待,老王头也不介意,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孩子,也不作声。
  这群孩子已经习惯,不再理会老王头,自顾围成一圈坐在树下,开始讨论。纷纷说自己想当哪个大名人,名字记不太清,只凭自己有限的见识,觉得在某个地方听某个人讲的谁很是威武厉害。越说越兴奋,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自己说的那个人。远处的鸟儿叽叽喳喳,歪着脑袋看着争论不休的孩子,用嘴啄了啄羽毛,展翅远去。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夕阳西下,余晖金黄。
  “二蛋,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卖豆腐的王翠花扯着嗓门一声大吼,围在老王头旁边半大孩子顿作鸟兽散开,各回各家。王翠花得意的大笑
  “一群臭小子,成天扰我清净。”说完赶紧关上门,屋子里摇曳的烛火终于平静下来。日复一日的生活千篇一律,时间仿佛定格在某日,重复播放。老王头蹙着眉,他每日日落时分都会蹙着眉,抽一口土烟,夕阳洒在老王头脸上,黝黑的皮肤仿佛上了一层油墨,黑得发亮,又是一天过去了。
  推开家门,饭菜的热气随着烛火一阵晃动,王二蛋赶紧关门,若是烛火熄了又免不了一顿臭骂。二蛋的娘招呼了一声,“他爹,来吃饭了,二蛋回来了。”王木匠从院子里走进来,手上拿着两个崭新的木凳子,转身进了内室。关柜子的声音从内室传来,王木匠拿着碎银子,交给王二蛋的娘,说道:“明天你去阿婆家买个鸡,炖给二蛋补补身子。”说完坐在桌子上方,也不招呼,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家人显得很沉默,单调得只有秦仙给二蛋夹菜这个多于的动作,二蛋快速的扒完碗里的饭,进屋睡觉去了。
  二蛋的娘名为秦仙,据说是从外地嫁进来,满手皱纹,指甲缝中满是黑泥。两鬓微白,从模样上看年轻时也颇有几分姿色,经过岁月磨砺,成了如今平凡的农妇。秦仙埋着头:“十八年了,当初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没能救回志远,是我们没福气,我相信志远不会怪我们的。”王木匠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吹了烛火,一夜无话。
  鸡鸣,天微亮,镇上石板路朝露未干,家家户户均已开门。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皆躲不过最原始的欲望。卖豆腐的王翠花扯着嗓子,“新鲜的豆腐,两文一斤。”如此重复,挑着两桶热腾腾的豆腐,出门南去。这一嗓子仿佛滴入滚烫油锅的水,整个镇子瞬间忙碌起来,“刚出炉的热包子”“新鲜的大白菜”,新的一天开始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王头仿佛一尊雕像,准时在鸡鸣时分坐在镇上大树下,仿佛在等待什么。老王头已经过百岁了,具体年龄谁也不知,为村里最长寿之人。听村里人说,老王头年轻的时候去参过伍,官拜正六品,号昭武校尉。后不知为何,独返王家镇,从此沉默寡言,除了半大孩子,也不与人言语,讲得最多的就是大将军的故事。镇上百姓也觉得可怜,自发送米送盐,老王头也没句感谢,起初百姓还有怨言,都言他不懂道谢。后来也就都习惯了,米盐照送,都是镇上人,总不能看他饿死了。和老王头一辈的全进了黄土,老王头接过镇上原祭祀之职,每年将村民的红丝带系在大树上。
  太阳到了头顶,镇上客栈掌柜摇着蒲扇,拉着伙计一顿斥,“王八蛋,桌子擦了么?地拖了么?客人都来了还在打盹,狗改不了吃屎,牵头驴来都比你听话。”说着还不忘用蒲扇习惯性的在伙计头上用力的拍几下,满脸肥肉颤抖,唾沫星子横飞,如此一刻过去了,掌柜终于累了,提高嗓门“还不滚去给我倒碗茶。”伙计一溜烟,跑厨房去了。掌柜终于放过了他,说也奇怪,这伙计长得眉清目秀,即使穿着粗布衣服,表情猥琐,却也掩盖不了偶尔从眉目间散发出的一股凶戾之气,许是镇上的人早已习惯,所以也没太多的关注。
  炎炎夏日,镇上石板路中央长出的几株绿草有些不经天恩,无力的摇着脑袋。二蛋吃完饭,拿着一个木雕的小狗,越过门槛,往镇上大树去了。
  王二蛋,姓王名凡,家里原本还有个大哥,叫王志远,意为志向远大,王木匠夫妻两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后不知为何夭折,王木匠夫妻两也曾伤心了一段时间,后来王二蛋出生,王木匠说家里福薄,特去请了镇上私塾李先生给王二蛋赐名,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私塾先生赐字为凡,故名王凡,为了好生养,小名二蛋。
  镇子西边,一栋破烂的瓦房不知传了多少代,久经风雨的老屋,墙上坑坑洼洼,不少漏雨的地方还长满了青苔,长年累月,早已泛黑,不细看难以辨认。屋内墙上的砖早已看不出颜色,常年烟熏黑得发亮。房顶也漏雨,虽然不多,但时日一长,人也烦。王木匠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日里也勤快,但从不修葺房屋,不止王二蛋家,在镇上,家家户户不知为何,皆是如此。
  王二蛋从小喜欢狗,也曾背着爹娘的从客栈伙计王八家抱了一只小黑狗回家偷偷的养。后来被他爹王木匠发现,一顿毒打,二蛋在床上躺了八天,再也不敢提养狗的事。狗去哪儿了二蛋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只是默默的流了一夜眼泪,仿佛也就忘了。后来王木匠在他七岁生日那年,送了他一个木雕的小狗,二蛋没哭也没笑,只是把小狗放在怀里,从此不离身。
  一路上二蛋招呼自己的伙伴,等跑到大树下,昨天听老王头讲故事的半大孩子一个不差,全到齐了,原本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满眼期待的看着老王头,等着他继续讲大将军的故事。
  今日的王老头仿佛没听见这群孩子的呼喊,也没看见他们期待的眼神,默默抽着土烟,一言不发,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半晌过后,老王头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深抽了一口烟,缓缓道:“以前讲大将军的故事,都不完整,这么多年,我也累了,索性今天全部讲给你们,免得你们这群小屁孩儿天天烦我。”
  说完便盯着这些半大孩子,满脸严肃,孩子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王头,纷纷向后缩了缩脖子,有些六神无主,用手推了推年龄最大的王二蛋。王二蛋转过头,看着一双双你做主的眼神,无奈硬着头皮,看了看老王头,见他没有其余动作,便大着胆子道:“大不了我们以后去别处玩。”说完缩了缩脖子,回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身后的孩子,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过身看着老王头,大将军的故事听了很多次,只希望老王头这次能讲出个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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