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闹剧一场

　　第八节
　　张云帆正在思考自己的麻将理论，大汉再次怒吼一声将张云帆拉回了现实。
　　“师兄，我化身这小秃驴在此等你多年，若不是狐狸捣乱那真经早就到手。”利涉向张云帆一步步逼近。
　　“你想干嘛？你要真经，我给你就是了。”张云帆已经被利涉逼到了墙角，知道已经无处可退只好颤抖着将真经递到利涉面前。
　　“我要你一字一字诵给我听。”利涉并未去接真经而是伸手掐住张云帆脖子道。
　　张云帆知道利涉的厉害此刻只能绝望的看了看高怀德。
　　“住手！”
　　就在此时，一旁的二师兄大喊一声突然出手。只见他一个跨步，随后身体一缩一伸如一只弹簧般瞬间便弹到利涉身后，抖手重重甩出一鞭，鞭稍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哨声，只听“啪”的一声爆响便结结实实打在利涉身上。
　　一条手腕粗细的电蛇从皮鞭窜出，在利涉身上不住地蹿上蹿下，一会儿从鼻孔窜入从耳朵窜出，一会儿又从嘴巴窜入再从菊花窜出，在大腿上绕了几圈后沿着浓密的胸毛窜上手臂，在手臂上绕了几圈之后最终窜进了张云帆的嘴巴。
　　张云帆全身一麻，身体一阵剧烈的抖动，眼睛向上不住的翻动几下，之后就像一条呕吐后的蚯蚓般软趴趴的瘫在地上。
　　利涉见张云帆软了下去，转身高高举起左手，冲二师兄怒吼一声向下拍去。见此情形，二师兄慌忙举起皮鞭去架。哪知利涉这一招是个虚招。趁着二师兄只顾去挡左手的空儿，利涉的右手猛然横扫而出。
　　二师兄高举皮鞭去迎利涉的虚招，见利涉的右手扫到胸前心道一声“不好”，此时再想撤招已经来不及。既然避无可避，二师兄只好就地一个转身，想要借着转身的动作减缓对方的来势。利涉右手杀招转瞬即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二师兄如同皮球一般旋转着飞出大殿。
　　真没想到，二师兄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借助一身肥肉以及身体的旋转泻去了利涉致命一击。不过就算暂时避过一劫，但从飞出后落地的动静来判断，二师兄这次恐怕也伤的够呛。
　　利涉看了看二师兄飞出去的方向，重重啐了一口后冷冷盯着高怀德与兔子精道：“想活命的就不要碍事。”
　　说完，利涉重新将张云帆拎至半空，见张云帆依旧昏迷不醒，于是抡圆了巴掌在张云帆脸上一左一右印上了两个手印。
　　张云帆在剧痛中慢慢醒了过来，皱了皱眉想要骂两句逞一逞口舌之快，可谁知刚一张嘴竟喷出几颗门牙。
　　“师兄，今日就让你我做个了断如何。”说着，利涉从张云帆手中扯过真经，抖了抖手将真经举到张云帆面前逼迫道：“当年！明明是我历尽千辛护送师尊东归，一路上真可谓九死一生，可你……”利涉瞪大一双猫眼，金黄色的瞳孔缩了几缩才继续道：“凭什么说法只对你说，凭什么我只配守在殿外，明明是我追随师尊在先，凭什么要称你一声师兄？凭什么？凭什么？”
　　利涉咆哮个不停，过了好久表情逐渐由愤怒转为痛苦……
　　“今日我不为别的，当年师尊如何对你讲法，你今日必须照样对我讲一遍，不得错一分一毫。”利涉用力一抖手中的张云帆后转身指向高怀德道：“若是敢有半点差错，我便在你面前将这些人一个个杀掉，你听到没有。”
　　张云帆本就晕晕乎乎，被利涉刚刚那两巴掌扇的更加有些头脑发胀，如今莫名其妙被人逼迫着讲经。张云帆一时间不知为何竟被气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张云帆口中喷着血沫含糊道：“大傻逼，我给你讲个球。”
　　利涉手上猛然一用力立刻将张云帆掐的直翻白眼，又张口冲着张云帆吐出一口臭气恶狠狠威胁道：“你虽不怕死，难道忍心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吗？”
　　说实话，张云帆才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云帆一歪脑袋耍横道。
　　“小兔崽子，不知好歹，真当老衲拿你没招了不成，嗯？”利涉手上稍稍加了些力道，张云帆立刻就有些吃不消，干咳两声咳出一口血沫子。
　　“你才小兔崽子呢！”张云帆硬挺着回骂道。
　　“哼！”利涉立着眉毛狠狠瞪了一眼张云帆，心里想了想暂时还真拿着小子没什么办法，但利涉老贼毕竟也是风浪中摸爬滚打多年，转眼工夫便冲张云帆笑道：“你且慢慢看老衲的手段。”
　　说罢，利涉突然转身看向远处重伤的高怀德以及高怀德身旁的兔子精。
　　在利涉老贼凶厉的目光逼视下，高怀德倒也表现的坦然，但那兔子精也许是出于天生胆小又或者是与生俱来对凶兽的惧怕，只见那兔子精在被利涉目光扫过的一瞬间，身体竟不由自主的一抖。
　　利涉见兔子精如此惧怕的模样，心中立时泛起一种强者的得意。
　　兔子精抿了抿嘴想要依靠意志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最终还是高怀德心生不忍，轻叹一声才放下自己一寺住持的身份，抬手将兔子精搂进怀中。兔子精睁大眼睛诧异地望了望高怀德，未料到高怀德也正满怀关切之色地看向兔子精。两人四目相对，兔子精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暖意。随着那暖意逐渐传遍全身，兔子精原本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忍了忍还是在嘴角露出一丝醉意。
　　兔子精轻轻道了一声“哥哥？”身体便再也不抖了。
　　“好一份郎情妾意，还真不知羞！”利涉冷声骂了一句。
　　“老兔崽子，你才不知羞呢，你敢骂你老娘。”张云帆趁机羞辱起利涉来。
　　利涉听了张云帆的话这才想起来，他与张云帆兔崽子来兔崽子去的对骂，竟不知不觉让兔子精得了便宜去。
　　“休要逞嘴上功夫，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生不如死。”利涉说这话时将脸几乎贴在张云帆脸上，只见那张脸上满是恐怖片里变态狂魔才有的那种戏谑表情。
　　张云帆努力歪过脸去想要避开利涉那张臭嘴，只见利涉老妖猛然一跺脚，只听“咔嚓”一声响后，大师兄所化的那截木桩被利涉老妖一脚跺成数段。
　　“看好了！”利涉一声低喝，未见老妖有何动作，却见被老妖跺碎的数段木人中的一段带着沉闷的风声向着高怀德与兔子精的方向激射而去。
　　高怀德见此情景，大呼一声“不好”抬手推出一掌。
　　“噗”的一声，血花四溅。那段木头硬生生穿过高怀德掌心。高怀德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势，转头去看身旁的兔子精，却见兔子精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婉妹！”高怀德大呼一声，原来刚才那截木头正是冲着兔子精去的，在穿透高怀德掌心之后，正好射入兔子精的胸口，由于力道十足那截木头竟然如同一颗钢钉一般将兔子精钉在墙上。
　　“婉妹！”高怀德再也顾不上身份，一只手用力压住兔子精的伤口，另一只一遍又一遍帮兔子精擦去嘴角不住涌出的鲜血。
　　“阿德。”兔子精握住高怀德的手道：“别慌。”
　　“我……”高怀德想说什么却因一时哽咽没有说出口来。
　　“不过生死而已。”兔子精安慰起慌手慌脚的高怀德。
　　“当年你若不救我，我早就死了，这些年……”兔子精吐出一口血缓了口气笑道：“这些年来，你青丝渐染却依旧是当年少年，可……可我……”
　　“婉妹！”高怀德从怀中掏出一颗“窝头”来塞进兔子精手中。
　　张云帆见了那“窝头”自然知道那是高怀德珍藏的疗伤灵药，原来这老东西就算伤的那么重都不舍得吃，这会儿见到自己老相好的要挂才肯拿出来。
　　兔子精推开高怀德递过来的“窝头”惨笑一声道；“我入了这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婉妹，你什么意思？”高怀德明知故问道。
　　“阿德！”兔子精手中突然多出一柄短刀来，一扬手割下一缕头发递给高怀德道：“求道之路不知要经历几生几世，我……求你……将来若是有缘再见，留一世给我好吗？”
　　“婉……儿！”
　　高怀德浑浊的眼睛流下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