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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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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0日周一的中午,大江市法院的大院内弥漫着一股青草的芳香,大草坪上几位绿化养护工人正推着除草机在草坪上来回除草,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除草机碾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不多会儿,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割下的草被堆成了一堆,养护工人不紧不慢用铲子把割下来的草扬起,铲进了一辆漏斗型的推车里。
  此时,柯文彪吃好午饭,走出那幢戒备森严的大江市法院主体大楼,向大楼门口站岗的武警点头示意,边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法院主楼是2年前刚建成的,采用钢筋框架结构,外墙采用防泄密技术和环保理念,全部用防辐射隔热玻璃,这种玻璃的透光是单向的,只能从里面清晰地看到外面,外面看进去却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里面工作人员的身影和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玻璃墙的外面还有一层铝合金的遮光挡板,可以随着光照的强度自动调节遮光角度,起到节能环保的作用。日落后遮光挡板全部关闭,整幢大楼就像被一个灰色的金属套子给罩了起来,显得十分神秘。
  审判长柯文彪一上午忙碌后,中午迫切地希望在阳光下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他边用手机打着电话,径直朝大院里的草坪走去。手推车挡住了养护工人的视线,一大铲子抛起来的草正巧扬起,纷纷撒在了路过的柯文彪身上。
  养护工人慌忙说道:“啊呀,领导对不起啦,对不起。”
  柯文彪先是一惊,然后镇定地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将手机放进裤袋,脱下西装抖了抖,面带笑容对养护工人说道:“师傅们,没关系的,就是一点青草粘在身上嘛,抖一下就好了。”
  养护工人也认出这位就是法院的柯文彪,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呀,让柯领导受惊了,都是我们不注意,对不起了。”
  “没关系的,也怪我只顾打电话走岔道了,影响你们工作了,你们继续吧。”说完柯文彪穿好了西装。
  养护工人突然看到柯文彪的颈部有块白色的纱布,关心问道:“柯领导受伤啦,不要紧吧!”
  “哦,昨天做了个微创手术,没事的。”
  “啊呀,现在领导也够辛苦的哦,动了手术不休息几天,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哦,谢谢了,你们也辛苦了,在阳光下天气有点热了,你们也多喝点水,中午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说完,柯文彪拿出手机,按重发键,听着回铃音走开了。
  耳机里传来了汤伯钟的声音:“柯领导,你上次的那个青花瓷花瓶,我托朋友叫大江市博物馆的一位朋友看过啦,说那是个正货,现在初步估价是两千万人民币。”
  “啊!这东西这么值钱啊!”柯文彪惊讶地问道。
  “那人还问起,你这个好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哦,那是我一位朋友送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柯文彪说道。
  “那是个极品,国内很少见到,只有在台湾故宫博物馆里才有一个相同的,品相还没有你这个好,柯领导你可要发大财啦!”
  “那怎么让它出手呢?我想立刻兑现,否则夜长梦多啊!现在又是这些古玩价格被抬高的时候,还是真金白银拿在手里牢靠,你想想办法,尽快让我出手。”
  “柯领导,你说的事我已经想过了,我也问了,我朋友说现在国内拍卖行对文物的拍卖管得很紧,对来路不明的东西估计很难出手,他给了个建议,要你出国到国外拍卖市场去出手。”
  “那怎么拿出去呢?”柯文彪焦急地问道。
  “哦,是这样,我来安排你去英国的邮轮旅行,先乘飞机到英国,然后转乘英国皇家梦丽莎豪华邮轮,进行为期15天的环英伦岛海上旅游。你把东西带上,我有个朋友在机场海关当领导,安排你从贵宾通道直接登机,到爱尔兰后我们到拍卖行委托他们拍卖,直接兑现后我们就走人。”
  “哦,这事让我想想。”柯文彪说道。
  “不用想了,你对我的办事能力还不相信吗,我都已经在办了,待会下午一点,我将你去英国邮轮旅行的活动安排表发给你的秘书小崔。哦,顺便问一下,小崔那里没有什么反应吧?”
  “还好,这事已经过去了。”
  “那就好,那这小姑娘以后就听你的啦,哈哈。”手机里传来汤伯钟刺耳的笑声。
  “好的,你先把邮轮的活动时间表发给我,我下午看了后再给你电话,注意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柯文彪对着耳机轻声说道。
  “明白,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就放心吧!”还没等汤伯钟说完,柯文彪挂断了电话,走进大楼,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就在这天的早上,崔红很早就来到法院,双眼还有一点红肿,在纪委主任办公室门口来回走了多次,看到纪委主任从门口出来,本想迎上去,将上周五晚上遭到柯文彪凌辱的事对组织上说清楚,但是犹豫多次后她还是退回了自己的秘书办公室。她想到如果我这样一个小女子去告柯文彪,我岂不是自讨苦吃,说不定明天整个法院都知道了,流言蜚语漫天飞,还可能说我是个浪荡女人。
  想到这里,崔红的眼泪哗哗掉了下来……
  崔红一整天闷闷不乐,下午1点多,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崔红接起电话,对方传来汤伯钟的声音:“美女秘书,我是汤伯钟啊!”崔红无语,刚想挂断电话,对方接着说道:“哎,不要挂断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柯领导喜欢是你的福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巴结他呢?”
  “你们这些败类,猪狗都不如,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哎,话不要这么说,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说对吗?”汤伯钟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听到对方没有回应,汤伯钟继续说道:“崔秘啊,我在你的邮箱里发了一份安排柯领导出国考察的日程安排表,你马上打印出来给柯领导送过去,我等他的回音,你要注意领导行程的保密哦,不要告诉任何人,谢谢你了。”说完汤伯钟‘咔嚓’挂了电话。
  崔红用手绢擦干了眼泪,打开邮箱里接收到的文件,按了打印按钮,激光打印机发出‘呲呲’的打印声,崔红看到去英国邮轮旅行的日程安排表陷入了沉思......
  下午1点30分,中午休息的时间刚过,崔红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刚走到柯文彪虚掩着门的办公室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柯文彪的说话声:“金局长吗?我是柯文彪啊,是这样,6月13日我要去英国旅行,身上会带点资料,还有一些贵重的东西,请你们刑警总队派人保护不太合适,你就帮我找一个私家侦探,费用由我来承担……好!就请你老兄多操心了。啊?人员……人员就你定了,你办事我放心,好!到时候出发前大家一起聚一聚吃顿饭……好!就这么定了,谢谢你兄弟帮忙了。再见啊!再见。”
  崔红听到里面通话结束,轻轻敲了几下门,走进了柯文彪的办公室。
  柯文彪看到崔红进来,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摘下鼻梁上的老光眼镜,说道:“哦,小崔啊!你好,请坐!有事吗?”
  崔红表情严肃地站在桌子对面说道:“下午2点院里有个廉政教育的会议,办公室帮你起草了一个讲话稿子,你看一下。”
  柯文彪接过稿子,粗粗翻阅了一下说道:“好的,你们写好了,我就照读吧!走走形式了。”
  崔红又说道:“这里有一份市里重大办转来的人民来信,反映我们法院在处理一起重大刑事案件中有违法乱纪行为的实名举报信,市里要求我们拿出处理意见。”
  “这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就转给纪委去处理吧。”柯文彪轻描淡写地说道,说完又伸出手示意道:“来,把信给我,我在上面写几句话,免得人家说我对人民来信不重视。”柯文彪拿笔在来信的左脚上写下‘对人民来信请纪委予以高度重视,有信必查,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写完柯文彪说道:小崔,还有其他事吗?”
  “哦,这里有一份启明公司汤伯钟总经理传来的安排你出国休假的日程安排表。
  柯文彪看着去英国旅游的计划表,嘴边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微笑,慢慢说到:“哦,这个安排很好,就是时间紧张了点,15天的时间要去英国、爱尔兰和法国,走的地方倒是很有新意。小崔啊,我从你的脸色里看出你还在为上个周五的事恨我吧!过去了就算了,你工作表现一直很好,将来发展也很有潜力,这样吧,这次出国考察你就跟我一起去,其他的问题你不要过于忧虑了,出去放松一下,调节一下心情,你看好吗?”
  崔红无语,面对丧心病狂的变态魔鬼,崔红的心里怒火中烧......
  看到崔红没有正面回答,柯文彪继续以威胁语气说道:“和我作对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就从了我吧!”
  “卑鄙!”崔红从牙缝里冲出两个字。
  “卑鄙,什么叫卑鄙。你和我的那个夜晚我都有录像,你要看吗?我不知道什么叫‘卑鄙’,老子什么人没见识过。
  “你......”崔红气愤的咬着牙说不出话,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
  “这样吧,你今天回家考虑一下,这次出去为避人耳目,你也可以把你老公带上,费用问题我会安排的,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私下活动几次’,前提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强求你看好吗?出国后在适当的时机我就把录像光盘交给你去销毁了,你看这样行吗?”说完柯文彪露出得意的淫笑。
  崔红头也不回,冲到门口,一路小跑离开了柯文彪的办公室。
  等崔红一走,柯文彪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丽晶啊。今天晚上我过来,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电话那头,公寓房的客厅里,胡丽晶35岁左右,体态丰满,身穿宽大的白色睡衣,懒散的坐在沙发里,嗲声嗲气说道:“啊呀,你这死鬼怎么好几天不来了呀。”这时一位30岁不到的男子从浴室里走出来,胡丽晶用手示意着男人不要走近。
  “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到啊?”
  “我下了班就自己开车过来,就这样,挂了。”柯文彪已经把电话挂了。
  胡丽晶放下电话,对那男子说道:“你还不赶快走,那老头子今晚要来了。”
  “急什么急呀,还早呢!那年轻男子说道。
  “你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家啊,这买房的钱都是那个死老头子出的,你想找死啊,快走。”胡丽晶厉声说道。
  那年轻男人穿好外套,在胡丽晶的屁股上使劲捏了一把,胡丽晶说道:“还不快滚,看我不揍死你。”然后又说道:“刚才老头子一本正经的说晚上要和我商量一件事,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
  那年轻男人说:“完了后你打我电话,要不我们想办法让老头子早点死了算了。”
  “你说得轻巧,你有钱养活我吗?”胡丽晶不屑一顾说道。
  那年轻男子嘴里说着脏话,愤愤不平离开了公寓。
  5点钟下班,法院门口车辆鱼贯驶出,大门口外,一辆运动型摩托车上,一位男子身穿一件黑色挡风夹克衫,头戴花纹安全头盔和防风黑色太阳镜,只露出了一张鲜红厚实的男人嘴唇。
  汗水已经从那人的鬓角处流下,说明已经等候多时。一辆奥迪车牌照最后为4个‘8’的车辆从大门驶出,摩托车男子迅速发动,远远在这辆奥迪车后面尾随......
  柯文彪离开办公室后,崔红紧张地忙碌着了起来,表情是那样的坚定。
  崔红在3年多担任柯文彪秘书时间里,根据自己的判断,对柯文彪在多起重大的案件中的金钱交易、权色交易、以案谋私的违法行为早有注意,对被害人惨遭的不幸也深感不平,但也无能为力,这次自己也被柯文彪所害。
  崔红觉得柯文彪也感到自身的罪孽深重,早把老婆和孩子送到法国居住,这次柯文彪完全有可能借机出逃。
  一个强烈的报复念头在崔红的脑海中渐渐形成......
  崔红将多起案子中被害人的信息收集了起来,制成了一张信息汇总表,将被害人手机号码在自己的手机里专门开了一个群,发出了一条匿名的群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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