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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门便各自分开，虽说他们情投意合但毕竟还没有婚配，自然不可能住到一起。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完颜芷思来想去终于决定暂时先不回王府，调转方向朝另一个位置而去。
她要去见一个人，这人算是王府的一个客卿，多年前就拜在她的门下据说武功高强已经进入大成，不过他并不在王府而是另有一处独立的居所，那里还有王府的人专门看管着。
据说此人与传说中的高阶武修有些关系所以才被特殊对待，并为他找了一个单独居所。
…
在中都城以西的一处建筑，不过八九丈大小，不同于大多数院子和房屋配合建造，这里只有单独一栋两层大楼，里面的空间非常充足。
屋内呈设极为简单，都是一些普通的木架子，放着瓶瓶罐罐和一些草药，还有诸多大缸，不知装的是什么，还有一些细小的刀具、针刺之类的玩艺，也不知是做什么用途，看来这屋子的主人应该是精通医理之人。
此处极为僻静，平时很少有人来，是一名叫药武者的老头的居所，他以前是某个小宗门的子弟，专门为宗门内百姓治疗各种伤病，医术极为不错，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中都。
其实这也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他精通药理又武功高强，所以大家才这么称呼他，而他也不反对就这么接受了，不过后来大家又嫌麻烦都叫他药老头。
虽然是夜晚多数人已经睡下但这里并没有，屋内此时正有一老一少两个人站在一起，目视前方。
那老者有些佝偻着腰，年纪已然不小，身材瘦弱面色尖锐，肤色惨白，眼中瞳孔更是呈梭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是药老头。
少年不过10多岁，感觉还有些稚嫩，头发只有寸许长，并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留着长发，也不知是他的徒弟，还是孙子。
这药老头在这呆了数年，救治过不少人的性命，因此地位较高。他精通各种药物，无论是医人之药还是杀人制药，甚至还经常把一些药物用在自己身上。
据说是为了修炼武功，武功有没有提高不知道但却在身上留下不少后遗症，面目可憎不说，瞳孔都变成了梭状，绿油油的，恐怖至极。
此时在他们面前的长桌上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也不过十几岁模样，不过此人全身赤裸，只有一条白布遮住隐重要位。
“老师，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吗？这么做真的能够产生出传说中的高阶武修？”
身穿灰袍的年轻少年此时越有紧张的问道，他手中拿着一柄小刀，看样子极其锋利，不知是作何用途。
“放心好了，我的推测应该不会有错。”
药老头淡定地回答道，显得信心十足，他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麻衣，甚至还有些破旧，似乎与他的地位有些不符，不过听他们所说倒是让人大感诧异，居然和传说中的高阶武修有关。
“这几十年来我通过王府的关系翻阅过各个宗门的武学典籍，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我们武者修行大致是通过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加强身体基础机能，再通过勤学苦练修行武学秘籍和招式，但究竟能到哪一步就看自身的机缘和领悟能力，虽然也有极少数人可以完全不凭借药物，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最多达到大成境界，离传说中的高阶武修还是遥不可及…”
“这，大家不都是这么修行的吗？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所以他们才一直无法突破武学极限。我仔细研究这些后从中发现几篇不太一样的秘籍。”
说完转身从身后的木架上拿出三本书来，拿在手中晃了晃。
“这三本秘籍都是各宗门的隐秘，所修行之人几乎一日千里，短短时间便能追上别人数10年的苦修，而且功力极强比那些大成高手还要强上数分，不过却几乎无人愿意修炼，你知道为什么吗？”
“徒儿不知，还请老师指点。”
那少年作揖道，态度极为诚恳，不再有刚才的紧张感。
“因为他们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们要么是需要服食剧毒才能修炼，要么需要废除经脉再重塑，最厉害的一种居然要切除丁丁。若是能够成功即便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只怕也会有无数人愿意修炼。”
药老头叹了口气接着又继续说。
“可惜这成功率实在太低了，几乎是十不存一，完全得靠填人命才有可能成功。即便成功了也会有很多后遗症，要么变得不男不女，要么剧毒入体、面相变得阴森恐怖，无人敢靠近，甚至直接成为一个废人…”
“那修行这些功法的人成功了吗？”
少年见老者说话之时抬头挺胸、信心十足，却不免有些怀疑。
“嗯…”老者想了想。
“如果以修行功法来说总还是有少数人成功的，而且大都成了威慑一方的人物。但若以突破武学极限来说…一个都没有。”
“那…”
不等着少年再次打断老者又接着说到。
“但是，虽然他们都未能突破武学极限，但却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武者修行武学本就以身体为基础，身体是学武的本钱。无论是固本培元还是勤学苦练都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打转，自然无法有所突破。”
药老头开始绕着桌子打转。
“而这三本秘籍所载武学虽都是伤害习武之人的身体，却还确实有效果。这就有意思了，所以为师大胆推测若要突破武学极限必须对武者的身体加以改造。我多年来翻阅了各种秘籍，并以此为基础重新编撰了一本新的修行之法。”
那老者又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新的书，放到了少年面前，不过并未等他细看又重新收了回去。
“所以老师这数月来都对此人的身体加以改造，先是废除他的经脉，再连服数月的剧毒，现在这一步就是要剔除他的丁丁，等他伤好之后再修行这本秘籍对吧？”
少年边说边有些发抖，声音都开始打颤。
“这样的话，他就能成为传说中的高阶武修？但是这么危险他能挺得过来吗？”
“失败了再去找人贩子买几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成功的话，他可就是天下第1人了。”
说完竟开始嘿嘿笑起来，不过听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此事要不要告知郡主，毕竟这事关重大。”
药老头目光一寒，让那少年吓了一跳。
“说什么说，现在还是没影子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等到成功了再说不迟。”
少年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说了一个“是”字。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那躺在桌上的男子却突然有动静，原来他并没有昏迷，只是全身无力而已，想必是服食剧毒的缘故，只见他嘴唇微动好像在说些什么。
少年注意到这一幕赶忙把耳朵贴上去细细听来，不过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太小，听了好半天才算听明白。
“他在说些什么？”
少年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一会儿。
“回老师，此人在‘感谢’令堂…”
“是吗！”
老者明显已经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告诉他以后“感谢”不了了，你也赶紧开始吧。”
“是的，师傅。”
少年不情不愿地开始了手中的工作。
…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少年开始收拾东西，此时他手上、身上已经粘上了不少血迹，他取了一些干净的白布和药品涂抹在伤口上，开始做最后的处理。
一切结束之后，少年来到药老头面前，说了身，“都完成了。”全程低着头也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
“好，你先下去吧！记得以后每日为他换药处理伤口。”
“记住了。”
说完少年换了件新的外套带着一个衣箱走了出去。等少年走后，老头儿来到桌子前，看着这具实验品，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抚摸起他的脸。
“所有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是成是败就看你的命了，老夫可是把这辈子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
说完竟然双手抱着他的脸弯下腰狠狠在其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了一滩口水，让人看了着实觉得恶心，可惜那少年此时已经去了半条命，即便能够知道也反抗不了。
“哼！你居然又在做这种事！真是胆大包天。”
此时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道声音，竟然有人进来了，估计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觉得有些恶心故意提醒一声。
药老头扭头看了看，并没有在意。
“郡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你居然又开始干这种事了！”
“啊！这人又不是女真人，郡主何须如此！只不过是从监狱中买来的死刑犯而已，不知残害了多少性命，难道他们的生死郡主也要过问？”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有官府定夺，还轮不到你来管。虽然说当年我收留你也是为了你的医术还有研究高阶武修的修行之法，但可没说允许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这已经不是第1次了，上一次我就提醒过你。”
“啊，是这样的，所以我不是换成死囚了吗？难道这样也不行！郡主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而且你这般畏首畏尾怎么可能摸索出高阶武修的修行之法。”
正当二人说话之时，那桌子上的人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很快口吐白沫。
药老头看到这里赶紧上去把了把脉搏，但他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在那干叫，很快那人就一命呜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又是哪里出了状况？怎么老是失败！”
药老头直接连人带桌子掀翻在地上，然后又把周围的瓶瓶罐罐摔得粉碎，趴在地上嚎啕大叫。
而完颜芷此时已经不见踪影，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药老头面色扭曲，龇牙咧嘴，口中小声说道。
“小丫头，你也莫要装什么好人，我这些年做这些事你都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想看我能不能成功估计早就把我灭了，我又哪能活到今日，若真有一日我成功了只怕立刻就会被你夺了去。”
一阵跑步声刚刚离去的少年此时又回来了，应该并没有离开太远，被这桌椅翻地的声音又吸引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这狼藉的景象。
咆哮了一会儿药老儿又尿尿呛呛的站了起来，开始吩咐少年收拾起来。
少年满脸不情愿的走进来开始收拾，心里确想早知就装没听见了，又要做一番苦力。
少年在努力收拾，而老头却在一旁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次又失败了，到底什么原因呢？不过也未免不是好事，真的成功了只怕我的老命也就要留在此处了。这些皇室成员可没有一个善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药老头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又接着苦思冥想。
“如今我被盯得死死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人引过来，就算真的摸索出高阶武修的修行方法也不可能保得住，我得想个办法离开此处。”
看着那少年忙里忙外收拾这一切，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这孩子是他从小从外面带回来养大的，恐怕是他在这里唯一能信得过的。
“可到底该怎么离开呢？”
药老头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