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爷爷的诉说

　　互相对视一眼，二人现在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去洗下这一身的黑泥，所以在一连说了几句谢谢后，便起身向家里跑去，生怕这一身脏模样被萧萧看见。
　　“还剩十年了，到时候和爷爷分开时可不能在和现在一样爱流眼泪了呀！”待浩蛮和阿伊离去后，老人坐在床上低声呢喃着。
　　......
　　“爷爷，他们怎么样了呀？”刚一回家，萧萧就奔着老人的屋子跑了过来。看到屋内没人后便明白了过来，向老人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经脉洗礼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明天开灵根了。”一边说着，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戒指伸到萧萧面前“这是一个储物戒，里面有你出行后我给你准备的物品，以后在外面没有爷爷照顾你，一定别像现在这么爱哭鼻子，不然会被别人笑话的。”
　　闻言，梓萧鼻尖一酸，重重的嗯了一声后扑进老人怀里，大口的呼吸着属于老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会的！总有一天我要和你一样厉害！”
　　回到家后，阿伊和小蛮的感觉都是难以置信的。二人的资质虽然算不上太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本来是对未来没有任何奢望和憧憬的，可是在经过了这一天的种种事情后，他们的经脉都被疏通了很多，错乱的静脉疏散开来，堵塞的经脉被疏通，这可是成为天才的必要的条件，然而今天，这如同梦境般的经历，叫他们到现在都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已经早早的来到了萧萧家，等着老人为自己进行后续的调理。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想梓萧的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了，两人都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因为没有什么比广阔的未来更让人激动。
　　一会后，老人拿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手中升起一团明火后吩咐二人闭眼褪去衣衫。简单的吩咐做完，便拿起过了火的细针有规律地分别扎在了他们的穴位上，不一会，原本满满的一盒银针就已经所剩无几，二人的后背就像是刺猬一样，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细针，使人忍不住升起一身的鸡皮圪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圆月渐渐升起，傍晚而至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根银针脱落，随后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两人后背上的一根根银针相继落下。
　　两人长呼一口气，感受着全身上下舒爽的感觉，缓缓睁开双眼，可映入二人眼帘却是一片雪白。
　　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不过，这简单的宁静却并没有持续太长，伴随着一声尖叫，阿伊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一把抓住自己的衣服挡在身前，一巴掌就向着对面一脸懵的浩蛮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一个鲜红的掌印就印在了浩蛮的脸上。被一巴掌扇醒的小蛮也是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计较那一巴掌，在阿伊眼巴巴的注视下，抱起了自己的衣服就向屋外走去。
　　等阿伊穿好衣服推开房门时，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外来回走动着的小蛮。“小蛮，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一激动，就，就......”
　　见到阿伊出来，还没等阿伊把话说完，小蛮就打断了阿伊抢先说道：“其实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毕竟你是一个女孩子，这要是被别人看见肯定会出误会的。那一巴掌你也别介意了，我这一身厚肉，打一巴掌没事。”
　　就在阿伊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萧萧正好从大门口走了进来，看见二人气氛怪怪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凑上前来问道：“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了呀？怎么有点不对劲呀？”说着说着，萧萧一转头便正好看到了小蛮脸上的红手印，随机便是表露出了一幅吃惊的表情看向阿伊，有些结巴地说道：“他脸上的手印是你，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见萧萧又要说话，阿伊气的是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见阿伊走远后，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梓萧又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浩蛮。也是没等梓萧说话，小蛮就抢先说道：“你就别多想了，一会带我们向你爷爷说声谢谢，我也不跟你在这扯了，先回去了昂。”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只不过那走路的步伐，怎么看怎么有种凌乱的感觉。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萧萧用力摇了摇头，轻轻呢喃道：“俩怪人。”说完也没再去多想，就向着屋内走了进去。
　　一进屋，他就看见爷爷正慢悠悠的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呢。椅子轻轻晃动，蜡烛在屋内茁壮地燃烧着，照在屋子里显得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爷爷，今天怎么这么悠闲呀？”
　　没有接萧萧的话茬，老人依旧是闭着眼睛，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萧萧，今天我就给你讲讲你修炼上的事情吧！先告诉你一个大概的走向，也叫你以后少走些弯路。”
　　“你原本体内只拥有木之力，是后来才慢慢展现出的火，风这二系的力量。单凭你现在的三系之体就已经算是惊艳一方了，傲视群雄也大可一试。”
　　“但你可能不知道，先天生下来就拥有的主系又称为伴生系。简单的来说，就是当你对这一系到达了某种感悟和境界后，就会在你的脑海里自行繁生出一种宝术，这种力量最为神秘不可测。”
　　似乎是老人感觉说太深，萧萧可能会听不懂，甚至怕他听了自己的话会过于执着于伴生系而最后自误，于是就简单地说了起来。
　　“......”
　　“最后我要提醒你的就是，一定要主修你本身的木系之力，好处等你真到了那一境界后自然就会明白。”话到最后，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因为我年轻时忽略了这一点，虽然后来进行了及时的弥补，但是最后得到的宝术却始终没有完整，虽然等我真正跨过那一步之后得以完善，可是在这之前，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这种力量真的有那么强大吗？”萧萧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是真的，而是必然。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些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感悟它，使自己和它融合起来。”
　　哦了一声后，萧萧便不再言语，继续听着老人的讲话。
　　“你前一段时间和我说你感觉体内像是生长着东西一样，总是会痒。我探知过，但是也没有什么发现，又查了一些上古的记载，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就再等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吧！”
　　“奥~，知道了，咱爷俩就别念叨着个了，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去老地方吧！到时候咱们在大吃一顿，好好唠唠嗑。”
　　以前是自己想出去爷爷不同意，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萧萧心中却满是离别的伤感，一点也听不下去老人在旁边讲大道理。此时他心里最想的就是多陪陪老人。
　　而老人也没多说什么，他自然是猜透了梓萧心中的想法，应了一声后就召出了祥云生于脚下，示意萧萧上来后，就向着二人的小秘密基地飘去。看似动作很慢，但却只是眨眼间，就驰骋了十数里，而这还是老人没有全力催动，试想在全力下，老人的速度究竟会到达何等恐怖的程度？
　　湖水一波波地荡起，音波般的波纹撞击向岸边后又是往回荡漾回去，最后，慢慢的消散在湖面上归于平静。
　　树叶被风轻轻吹起，随风摇摆，倒影映照在宛如镜面的湖水上。
　　一堆篝火冉冉升起，两个人围在篝火边，一人填火，一人烤鱼，香味飘出去老远。吸引了不少肉食动物至此，但却都因老人的气势在外扩散，将它们远远的驱逐开来。
　　“今天这鱼味道可比以前的差多了，皮都不脆了。”一口咬下肥厚肉嫩的鱼肉，萧萧看向对面的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古铜色酒壶放到老人身旁说道：“爷爷，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咱俩就好好喝一次，把这几年的心里话说说吧！”
　　一边说着，也不等老人作答，便把酒倒进了酒杯中，慢慢端起一杯指向了老人。
　　看着他，曾经的小孩子，现在真是大了呀！都能跟自己来喝几杯了。只不过最多还有十年，他就老彻底离开他了。心中百态，老人也是端起酒杯慢慢地咽了下去。
　　岸边，爷孙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烤鱼，还有时喝上一小口白酒，着实是有滋有味。但是却一直有着一种伤感的气氛围绕着二人，始终无法散去。
　　“萧萧啊！你知道吗，我是多想你是我的亲孙子啊！你这么帅气，还懂事，又有着连我都要羡慕的资质。”说罢，老人轻叹一口气又说道：“不过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因为有了你，我这十几年的生活才算是有了是色彩，才从低谷中走了出来。换个角度说，如果当初没有见到你，或许我仍然不可能打破阻碍了我这数十年的枷锁。”
　　一边说着，老人的眼角也已经隐隐泛起了泪水。他手段通天，随时都可以破空而去，被无数生灵仰望。可就是这样，他此时还是留出了泪水。并不是因为萧萧短暂的离开，而是他想到了以后的永别。
　　“这几年，爷爷无数次梦到你就是我的亲孙子，咱们有一个幸福的家......可是当梦醒后，我才发现，那都是假的，都是我心里想的，却永远，永远不会成为真的。”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会因为谁的失去使我疯狂，那么，那个人只有你。”
　　萧萧已经彻底的醉了过去，在地上昏睡了起来，老人也是躺下来慢慢地诉说着心里话。
　　“我早先也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可是最后却因为我的高傲自大使我的家庭破碎了。如果她还没走，现在一定会非常非常美。”说到这里，老人已经是泣不成声，几乎是哽咽地说着。“虽然我现在成为了世间最强的人，但是如果能选择话，我宁可放弃这一身修为，换她回来。”
　　......
　　夜很长，也很黑，老人一直在旁边念叨着，任流水划落，却由然不知。最后念到自己也累了，这才沉沉地睡去。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一样，哭得像个孩子，感染着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