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息的端倪

　　忘了说了，经历了半年时间现在是春天，刚刚早春，正可谓是春天来了，野花开了，动物都开始动情了，有这种流感和有过敏症状的人开始发病了。
　　“滴答。”
　　晚上八点钟，杨仲收到了全国公共卫生公益热线的短信。
　　“这么晚了还有骚扰短信？”杨仲的手指放在了删除键上，等等，这个号码好像不是手机号，是官方的短信？
　　删除的手指移动到阅读键上：“R型流感是一种慢性呼吸道传染病，对个体和社会都有一定严重危害，主要传播方式为空气传播，症状为发热、恶心、咳痰，如果有咳痰带血的患者，应怀疑得了R型流感，请及时和家人隔离，及时就医，避免大规模传染。”
　　“上次这种群发短信好像是天气蓝色预警吧。”杨仲把手指移到删除键，这种信息多得很，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之前不一直说这是普通的病毒感染吗，怎么会有咯血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这是杨仲自从有了手机以后，这是第一次收到全国公共卫生的短信提醒。
　　杨仲冲着屋外喊道：“你们收到这条短信了吗？说提示要注意流感。”
　　外面的电视机声音夹杂着洗碗的声音，杨仲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反正这次流感又没死多少人，估计以后就和普通感冒差不多了，看来之前我的反应有些过度。”杨仲自嘲道，“不过咳血这件事，说明这个病毒破坏性挺强的，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这种症状，不会和季节有关系吧。”
　　如果说杨仲在这会儿就开始收集各种装备，那肯定是小说，毕竟，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次的流感会比以往的病毒要强。
　　如果现在和别人大肆宣扬末日来了，估计在末日来的前一天，杨仲先被鉴定成精神病了，不过杨仲的末日恐惧症，让他习惯隔几天就网购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这可以说是杨仲能在未来生存下来的基础。
　　之前说过杨仲会利用开药的机会多开点药，毕竟普通人家都会这样，这种行为并不会被别人当做疯子，但是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可能只有极少数户外爱好者才会进行收藏。
　　举个例子，户外经常要用到的防风打火机是每一个户外爱好者必须有的物品，而杨仲还搭配了几个万次火柴，这种稀奇的东西可能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如果说打火机是标配，那火柴就是收藏怪癖。
　　这些年有个荒野求生的节目，让很多年轻人崇拜起户外运动，尤其是贝尔用打火石点着火的一瞬间，简直就像带给黑暗一份光明，镁棒呲出火花的一瞬间仿佛点燃了希望之光，所以连打火石杨仲都有，光这种点火设备竟然都有三种。
　　“爸，给您点根烟。”杨仲手里拿着新买的防风打火机准备拿自己老爹试验一下。
　　“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杨仲爸边训斥道边狠狠的嘬了两口。
　　“这是打火机，我看您那个打火机快用完了，这次特意给您买了个高档的打火机，您留着。”试验成功！杨仲把防风打火机递给了老爹。
　　“好吧，又发奖金了？”老爹一点不犹豫的把打火机塞到裤兜里。
　　“咋可能。”这两个人没事总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
　　三天后，杨仲再次去社区医院开药的时候，看到发热门诊那里大概聚集着十几个个警察，周边还围着不少的吃瓜群众。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抱着好奇的心情杨仲往人群挤了挤。
　　作为一个大城市人，如果不去凑热闹怎么能算是大城市的人？
　　警察已经把周边封锁的非常严密，拦住了不少围观群众，杨仲在尝试往里观看未果的情况下，决定采用迂回战术，上了门诊楼的二楼，能直接看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白大褂躺在血泊中，几个类似法医的人正在检查躺着的人，警察在维持秩序，保安一直在驱赶群众。
　　“这是血！？医闹事件就这么在我眼前发生了？！”说实话，杨仲第一次看到这种流血的场面，浑身发软的他有点恶心。
　　“哇！”的一声，杨仲吐了，但是没有吐出东西，只是干呕，杨仲捂住嘴，但是急速的心跳缺完全不受控制。
　　让杨仲难受的不仅仅是画面，还有那似有似无的气味。
　　别说什么没见过大场面的之类的话，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无法想象这种从内心发出的恐惧。
　　“不知道这个医闹到底有没有被抓住，这种恶性伤医的事件一定要严惩才行。”杨仲心里默默念道，“这种事我还是别围观了，赶快回家了。”
　　就在杨仲从一楼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两个大妈八卦一样的对话。
　　“我刚才真的亲眼看到那个人把医生给咬了！那个面黄肌瘦的人，冲着医生就咬他的脖子，我现在想想腿都发软！”一个卷发大妈手舞足蹈得给相邻的几个人讲述着刚才她看到的事情。
　　“我也是，我也是！你们刚才没看到，那个人真就像条疯狗哎，我当时可就在门口，下一个看病的就是我了！我赶紧出来求救！我可是第一目击证人！”虽然大妈一看就岁数不小了，但是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不像杨仲，看到血就想吐。
　　“我跟你们说，刚才警察可是问过我了，让我不要乱讲的，我只讲给你们听，你们可不能再外传了啊。”
　　周边几个一看就是病友，使劲点头附和，但是脚下的步伐已经出卖了她们，她们恨不得马上回去告诉亲戚，说这件事自己才是第一目击者。
　　大妈们的对话总是扩散的特别快，不一会儿“第一目击证人”就已经变了十几种说法，每个人都是亲眼看到的，杨仲对这种传播谣言的事情虽然习以为常，但是对于这种咬人的异常事件还是很感兴趣，在很久之前美国就曾经出现一起吸毒者咬人脸的新闻，和这个特别像，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阿姨，您真的亲眼看见了？”杨仲找到说的最欢的一个阿姨问道。
　　“当然了小伙子！阿姨还能骗你不行，你看我这可是有视频！”
　　杨仲心里一惊，赶快说道：“阿姨，给我看看，您这真是厉害！”
　　这人有时候就喜欢捧，不过阿姨还真是给杨仲看了，杨仲看了视频真是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个阿姨前面没有录，估计后面录得这段是为了能帮助医生或者警察。
　　这里面的咬人的那个人真是体格纤瘦，满脸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医生的血，没有任何言语交流，能听到的只是周边的人再喊叫人啊，叫人啊，直到保安来了，才把这个咬人的人控制住，在当时这种情况没人会把这种咬人的人当成丧尸，后来才知道，所有的这种对活人产生欲望的群体叫做丧尸，英语称作deadWalker，意思是行走的尸体。
　　“阿姨您这可真厉害，反应真快，竟然能录下这段视频！”杨仲连夸带哄的说道。
　　“哎呀，你可不知道，我当时就排在这个人后面……”杨仲足交咧了咧，每个阿姨都这么说。
　　“这个人边咳嗽边晃晃悠悠的走路，越咳嗽声音越大，好像都咳出血了！但是突然！”大妈一把抓住杨仲的手，吓得杨仲赶快向后退了几步。
　　大妈似乎并没有在意，继续讲道：“这个男突然没声了，想咳咳不出来，就好像一口痰把他憋住了，你知道这医院咳嗽的人太多了，我们也没在意，直到这个人倒下了，我们才喊医生。”
　　“郝医生听到求救声连忙跑出来准备给他做抢救，反正我也看不太懂，然后这个男的突然就抱着医生开始咬了起来，你说这事可不可怕。”大妈一脸惊恐的表情。
　　杨仲皱了皱眉：“所以这不是医闹？”
　　“我觉得可以算是医闹吧，这不就是患者伤人嘛。”
　　看完大妈录的视频，又听完大妈说的话，杨仲决定赶紧回家，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
　　杨仲推门喊道：“你们知道么！我今天去医院给苏奶奶开药，结果出现一起医闹事件！”
　　扬中的老娘眼睛一亮：“你快给讲讲！”
　　杨仲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股脑全都讲了出来，最后还附加了一句：“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僵尸爆发的前兆！”
　　另杨仲有些意外的是，这次他妈并没有反驳他，反而拿出手机给激动的说道：
　　“哎呀，正好，你快看看！这是给美国那边你叔叔发来的视频，和你之前说得特别的像。”
　　杨仲端起手机开始揣摩起来。
　　视频显示的内容和阿姨给杨仲看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人数变成了十几个疯了一样的人在街上咬别人，直到警察过来，可是这帮人还是无动于衷，鸣枪以后，这些人反而准备去袭击警察。
　　美国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冲着其中一个的人肩膀开了一枪，杨仲从视频中都能隐约的看到血从那个的人肩膀喷出来，可是这个被击中的没有任何应激反应，继续向警察走过去，警察在慌乱之中一枪把那个人的头给打爆了，此时，这个人才倒下。
　　也可能是听到了枪响，另外十几个人一起向开枪的警察走过去，这一队警察很明显在喊着什么，只见那些人没有停留，警察只能朝他们射击，射击到腿上的倒下了却还再往前爬，射击到躯干上的没有任何影响，只有被爆头的那些人才倒下后一动不动。
　　视频不长，却异常的清楚，这不禁让杨仲自己的内心纠结起来，这到底是拍出的短片，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让杨仲非常犹豫。
　　“你平时喜欢看些杂七杂八的，你告诉我，这个视频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杨仲；老爹坐在沙发上嘬了一口烟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不像假的，可是又有点太真实了吧，现在国外视频制作的大神多的很，想要做的这么逼真还是有可能的，我觉得别着急，估计过一阵网上就会有这视频的评价。”
　　网上总有一些每天咋咋呼呼的人，但也有一些喜欢用逻辑分析的人，多数人充其量就是觉得特别有意思。
　　杨仲打开微博开始搜索关键词，平时的关键词搜出来大多是恶搞的视频，这次搜出来以后都是和杨仲看的两个视频类似的视频和评论，有的说食人族出现了，有的说又是吸毒者集体吸毒。
　　但还有一部分人和杨仲抱有相同的想法，就是由于R型病毒感染的人群死亡后开始变异了，反正电影里面都这么演。
　　“网上虽然有这个视频，但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分析啊，而且美国的视频这么快就传国内了？”杨仲回到自己的屋子把手机一甩，自己笔直的躺到床上。
　　当然，这种时候发表这种观点会被屏蔽的，杨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放空自己，突然坐起来端起手机，再次刷新微博页面的时候发现，此类关键词已经被屏蔽了，而那些视频也被删除掉了。
　　要知道，一般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搜索消息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能被老百姓知道的事情，那网络很快就会屏蔽这些关键词。
　　当然封锁某些谣言也是怕引起群众的恐慌，所以官方会有甄别的屏蔽一些信息。
　　杨仲心里想着，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时候，突然听到老爹的叫声：
　　“杨仲啊，你过来看看，刚才说的事情都上电视了！”
　　午间新闻的主持人正在讲网络上流传着城市里咬人的袭击者，被警方证明为吸毒人员，由于吸毒导致神志不清，目前突发的这几起都是由于新流入的强致幻毒品，加上此类吸毒人员都有被R型病毒感染，所以导致咯血，让人误以为是喜欢咬人的袭击者。
　　“你怎么看？”老爹问杨仲。
　　“我保持怀疑态度吧，理论上电视作为官方媒体，它完全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事辟谣，而且要说真的有毒品能够这么猛，那也不能使人一点意识没有吧，还没有痛感，这就非常可疑了,况且上面视频显示是美国，而我今天亲眼看到国内也出现类似情况，这种全世界同时发生情况概率得多低啊，而且没有公布毒品名称，我感觉这就是敷衍的一种说法。”杨仲认真的说道。
　　“况且我今天看到医院视频里那个人真的是不怕疼的，而且不可能吸毒的人现在会明目张胆的走到大街上袭击别人吧，这个人去医院很明显有求于医生，绝对不是什么偶然，我虽然有点妄想症，但是这个人吸毒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所有离奇事件的开始没有人会把他当真，但真正发生后，大家才会恍然大悟，我们当时为什么没有抓住机会？
　　幸好杨仲是一个所有事情都做到很全面的人，应该说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他想东西会考虑的非常全面，尤其是在应对突发情况的时候应该怎么解决，这是杨仲每天闭眼思考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网络上频繁曝出这种“新型毒品”的详细发作症状，首先就是没有痛感，没有任何的意识，而与网络相对电视媒体则是一直报道这种新型毒品的危害，并且谴责那些造谣者。
　　“杨仲啊，你看微信发的了吗？就说有一个医生造谣被警察抓了的事情？”
　　杨仲头也没抬答道：“你说的是医生认为这次犯人的行为是由于病毒导致，而不是毒品导致的？”
　　老爹把屁股向杨仲挪了挪：“对对，你不是前几天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次这个医生可被抓了啊，转发谣言500次可是要被拘留的，你小心点。”
　　敢情这是怕我造谣被抓？
　　“放心吧您呐，我从来不在网络发布什么东西的，顶多和您二位说说。”
　　杨仲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相信这个医生货的话，这次网上发酵的时间很长，根据网上小道消息，凡是出现这种状况的人就算被带到警察局，也不会停止犯病。”
　　“您想想，毒品肯定是有药效的吧？而且他们对于只袭击正常人，对相同症状的人不感兴趣，您可和我看过丧尸片，里面可都是这么演的。”
　　杨仲老爹摆摆手：“就算你说的都对，可如果真要是这样，新闻上早就让大家注意安全了。”
　　“掩人耳目啊！这要是真的，全世界恐慌，丧尸没来，人先崩溃了，而且有人爆料称，这类群体在关在房间时对烹饪过的食物不感兴趣，就喜欢新鲜的肉制品！”杨仲不知道自己这番劝说能否让自己老爹产生一丝危机感。
　　杨仲深吸一口气，准备把这几天自己怀疑的事情和老爹好好说说：
　　“不得不说在这几天，新闻一直报道此类新闻，也在说在控制内，但是细看就会发现端倪，首先专家没有破解出这类毒品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品，里面的成分组成是什么，这些没有公布。”
　　“第二，新闻中没有出现任何有关人群的图片，视频，没有任何此类人员的对话，有的只是文字说明和提醒，提醒群众不要盲目轻信网上的谣言，并且呼吁群众，如果发现袭击者请及时报警，他们还说如果周边有面色蜡黄者在咳血也请速与警方联系。”
　　“怎么会有毒品会导致人咳血啊，您老仔细想想R型病毒的症状，是不是和这个一样？而且R型病毒这么久都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现在新闻里又没有明确说明吸毒人群和毒品成分难道不会让您老产生联想吗？”
　　老爹双手交叉陷入了沉思：“嗯……”
　　杨仲接着说道：“要知道这种病毒患病人群非常广泛，只不过有人抵抗力强，没有发作罢了，如果真的是这种病毒发作，最后导致这种结果，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在没有有效药剂之前就会世界会变得没有秩序，混乱不堪，为了防止这种混乱国家一定会先进行信息管制的！”
　　杨仲老妈在旁边默默站着听了他的分析突然感兴趣的说道：“仔细回想下，你第一次看到的视频，那个人是因为咯血，卡住了，那他那会儿是不是已经窒息死亡了？”
　　“如果像电影里那样，我估计是死亡后才出现的袭击医生事件，我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不好说。”
　　如果真像电影里一样，这些人群是因为死亡没有痛觉了吗？那控制他们的就是病毒，对新鲜的肉制品有兴趣是不是就解释清楚了？那么这类人群是活着还是死亡？这感觉就像在问自己一个哲学的问题，有的死了，却给人感觉活着。
　　杨仲捋了一下思路，给他们解释道：“不管怎么说，如果是因为毒品的原因还好，但如果真的是因为病毒，那我认为我的分析是合理的，并且事件变得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第一，病毒的传染范围极广，第二，病毒变异快无法治疗，第三，犯病的人群是不是因为死亡才会产生这类行动，这点待定。第四，这种病毒会造成人死亡后会产生无意识的攻击行动吗，这点保持怀疑。”
　　“如果病毒导致咳血，死亡导致变异的话，那如果在大规模爆发咳嗽，咳血等情况，人们如果不及时就医，很可能就会面临危险，而且这种危险是几何倍数增加的，在不发达地区没有足够的警力，医疗设备，在空旷的空间里，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大规模的袭击事件，这样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农村包围城市，或者从城市内不发达的地方开始变得混乱。”
　　“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人类历史这么久，没有听说过有一款病毒可以控制人类的，所以就算你说的符合电影里的情节、也符合你的逻辑，但是我还是保持中立态度。”老爹给这次的讨论拍板定性了。
　　当然，变成丧尸咬人这种事情是杨仲的猜想总是一个最奇特、也是最符合现在逻辑的一种的想法，毕竟种种条件都得出这个结论。
　　排除所有答案，就算最后剩下的答案多么不可思议，那么他就是对的，如果没有人能够进行深一步解释，就算自己的想法再离奇杨仲也坚持自己的观点。
　　“哎，这种想法只和家里说都遭到反对，如果和外人说，恐怕别人更会认为自己是一个精神病吧？”虽然没有说服老爹，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反驳我的，杨仲这么自己安慰道。
　　不过自己稍微采取一些措施总是可以的吧？如果真出事情最起码不会手忙脚乱。
　　“买点小物件以防万一吧，未来没有发生危险也可用，我可不会买一堆狼牙棒放家里让别人说我是精神病，虽然我曾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