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想杀了我

　　向海边进发的歧安此时是个坚盾了，他和鹿呦呦的21号机落在后面，“呦呦，这家伙太他妈混蛋！”想着薛腾的种种做法，虽然没要自己的命，但处处被针对，他有点看不透薛腾。
　　“你没看出来么？他很喜欢你。”鹿呦呦奇怪歧安的迟钝。
　　“喜欢我？”歧安以为鹿呦呦在说着笑话。
　　“唉！”叹着气的鹿呦呦仿佛在对牛弹琴，不愿多说。
　　“要杀我也叫喜欢？！”歧安追问。
　　“他杀了你么？我是在跟鬼说话？”鹿呦呦反问，“他针对你恰恰证明他喜欢你，谁都知道你是我们这些学员中资质最好的，他怎么舍得杀你？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何况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人，你不明白么？”
　　“男人，军人，”歧安重复着，他有些知道鹿呦呦话里的意思了，“这么说，他还不坏？”
　　“哼！”鹿呦呦冷笑。
　　歧安诧异，“呦呦，我又说错了么？”
　　鹿呦呦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不懂！”
　　歧安愤怒，“我什么都懂！是你不懂！”想起自己为了她放弃去神剑营的机会，这么多年的付出，就是石头也会感动，她怎么总是把自己当个孩子看？
　　鹿呦呦竟然在冷笑，“他对你来说是个好人，对我却未必！”
　　歧安愕然，转瞬他明白了，“是因为他打你的那巴掌吧？”
　　鹿呦呦生气，她气歧安的迟钝，“我没那么小气！你什么都不懂，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刚刚真要杀了我么！”
　　“刚刚，杀了你？”歧安重复着，想着刚刚薛腾测试鹿呦呦时的情形，19个学员里她是唯一没有激发出蓝光的，那时薛腾犹豫好久，忽然他明白了，那时薛腾真的想杀了鹿呦呦！
　　“曹他妈！”反应过来的歧安惊出一身冷汗，对薛腾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你不用激动，在他看来，杀了我，却是为了我好。”鹿呦呦冷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杀了你是为了你好？”歧安真的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人，”鹿呦呦顿了一下，“也许他想的是，让毫无战斗力的我在战场上拖大家后腿，还不如就在这结果了我，让我带着他自以为是的荣耀而死。”鹿呦呦嘲笑着，“坚盾的荣耀！”
　　“小丫头，你想的很透彻！”横空插进来的话语让两人震惊，是薛腾，“我刚刚确实想杀了你，不过杀人就是杀人，没他妈什么荣耀！”
　　歧安诧异，他明明接通的是二人线路，薛腾怎么听的到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想杀我。”鹿呦呦依然沉着。
　　“不错，我不会让一个废物上战场！”薛腾承认，“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九天之内你还没有激发蓝光，我会让你自己选择，是被放逐在这里还是被我杀死。”
　　荒无一物的海南如何生存，放逐就等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班长，我们可以把21号送回大本营啊！”事关鹿呦呦的生死，歧安在向薛腾求情。
　　“军队是不会为几个废物改变计划的！不是我无情，这是军部的死命令！”说完，薛腾断了通信。
　　歧安沉默了好久，尽管他知道薛腾会听到自己的话，他还是说：“呦呦，我们走吧，离开这！”
　　“能去哪呢？”鹿呦呦的声音很低沉，“机甲只能维持七天的生命，过了这七天还不是死？”
　　“七天就七天！”歧安说的很坚定，“你是知道我对你……”
　　鹿呦呦打断了歧安的话，“你难道就这么瞧不起我？”她轻轻笑着，“也许我待会就学会了激发蓝光，可还有九天时间呢。”
　　鹿呦呦的话让歧安看到了希望，“对，还有九天，我相信你。”
　　快到海边的时候，薛腾让众人原地待命，他在确认了安全之后，独自一人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不过众人已经习惯了薛腾的做法，各自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薛腾扛着一个庞然大物回来了，歧安冷眼看去，竟然是条鳄鱼！
　　被捆住的鳄鱼在地上死命扭动，变异的庞大躯体激起地上厚厚的辐射尘埃，暗金色的双眼在发现四面八方的敌人后，它停止了挣扎，身上布满的尖刺随着呼吸慢慢起伏，丝丝口涎不断滴到地上。
　　“我只给你们看一遍！”薛腾说完就解开了变异巨鳄的束缚。
　　薛腾挑衅地站到鳄鱼的对面，左手擎盾，右手拿剑，鳄鱼脱了困，暴怒地冲向薛腾，他侧过机甲，用盾牌滑开鳄鱼的巨口，同时用剑急刺，在剑尖将要刺中鳄鱼的时候，他突然止住进击，跳到一边。
　　鳄鱼见敌人脱离了攻击范围，蛰伏在地面，把头对向薛腾，一双巨眼死死盯着他。
　　“看清我刚才的动作了么？”薛腾问。
　　薛腾恨众人的沉默，厉声道：“2号，你去对付鳄鱼！”
　　“我？”2号机的声音在发抖，“我……我怕！”
　　“怕个球！”薛腾怒骂，“到了战场上，怕就是死！”他一脚把2号机踢进了鳄鱼的攻击范围。
　　鳄鱼还没攻击，2号机已经在惨嚎，他还来不及撑盾拿剑，巨鳄猛扑，一瞬间，2号机就躺倒在地上，在巨鳄咬向他的机甲时，薛腾及时撞开巨鳄，2号机连爬带滚地出了鳄鱼的攻击范围。
　　“废物！”薛腾不愿再看2号机一眼。
　　“3号上！”薛腾又下了命令。
　　有了2号机的良好示范，3号机依样画葫芦，恐惧会传染，4号一样，5号、6号更是如此。
　　学员的糟糕表现，让薛腾彻底怒了，“22号，你上！”
　　被叫到了名字，歧安硬着头皮也得上了，他拔出巨剑，做好防御，精神力全面开动，幽幽蓝光在机甲上忽暗忽明，他心里想着刚刚薛腾的动作，在巨鳄出击的一刹那，盾牌挡开巨鳄的大口，举剑向脖子砍去。
　　歧安的巨剑上蓝光嗞啦作响，剑刃击中预想的部位，刺耳的金属声在空气中回荡，鳄鱼的脖子上只留下了白白的一道印记，这却激怒了它！
　　鳄鱼更猛烈的扑击，歧安回应，盾牌抵挡，巨剑出击，可结果都是一样，鳄鱼身上多出了道道白痕。
　　当薛腾叫停的时候，歧安能感觉到他的不满，“你是个娘们么？速度！你挥剑的速度太慢！”
　　“那是老子没用力！”机甲里的歧安不以为然，他明智地没有理会薛腾的嘲讽，现在不是得罪他的时候，所以他沉默，只在心里问候薛腾的老娘。
　　虽然薛腾不满意歧安的表现，但总算是止住了前面几人糟糕的表演，接下来上场的几人有了歧安的示范，并且知道班长随时会出手干预，心里有了底，也有模有样地抵挡挥剑，尽管他们的出剑只是让巨鳄越来越暴躁，但是学员们心里的懦弱在消失。
　　给歧安留下深刻印象的是16号！16号出剑不快，却急准，当他的剑尖刺上鳄鱼的眼睛时，他丝毫没有犹豫，送剑入脑，接着他右手一搅，抽剑退走，留下变异巨鳄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
　　终于有人能制服鳄鱼，薛腾很满意，“干的好，16号！”
　　机甲上溅满黑血的16号向薛腾点点头，回应班长的夸奖，“是班长教导的好。”
　　看着地上的死鳄，“妈的，还得弄条鳄鱼。”薛腾抱怨，还有学员没有和鳄鱼交过手，十几分钟后，薛腾又扛了两条鳄鱼回来。
　　16号的表现让众人明白变异巨鳄原来是能杀死的，胆大的已开始摩拳擦掌了，17号出场，他想有样学样，也刺鳄鱼的眼睛，可却失了准头，惊慌下又丢了平衡，还是薛腾帮他解了围，当然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16号的表现让人惊艳，歧安却深深记住了18号，18号上场的时候，他在通信里兴奋地狂叫，盾牌和大剑被他鲁莽地扔到地上，他野蛮地扑向巨鳄，用脚踢，用拳头打，一人一鳄足足缠斗了二十几分钟，最后他合拢箍住脖子的双手，随着他兴奋的啸叫，那鳄鱼绝了气息。
　　“班长，我这一手怎么样？”用脚踩着巨鳄的尸体，18号得意地问。
　　“蠢货！”薛腾骂，“没脑子的沙比，你的盾牌和剑是吃屎的？”薛腾走到18号的旁边，把剑放在他的脖子上，剑身上蓝光闪烁，“记住，永远不要丢了你的剑！”随后他疾斩，掉的是死鳄的脑袋。
　　尽管没说话，但是歧安能看出18号的愤怒，他踢了死鳄一脚，把剑和盾牌重重的放到身上，走到一边。
　　19号和20号表现中庸，即没击杀鳄鱼，可也没有被鳄鱼吓倒，他们如歧安一样，只是在巨鳄的身上留下一条条白痕。
　　尽管自己想代鹿呦呦出场，可歧安改不了班长的决定，场中的21号机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单薄，虽然所有机器都有着一样的规格尺寸。
　　“废物！为什么还不拔剑？”薛腾厌恶地喊。
　　再不迟疑，拔出长剑，21号机走向巨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