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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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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秒钟嘀嘀哒哒的在墙上转动着,推动着分针转了半个圈,时针才要死不活的稍微动弹一下以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顾明离开电脑前,再度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已经是他半个小时之内喝的第四杯水了。
  “我可太难了”顾明一口气喝光刚倒好的水,感慨道。
  “兄弟,我刚过来就开始吐,吐了三次啊,把你吃的安眠药全吐出来了,你家就剩半包发霉的吐司,一根火腿肠,以及两颗大白菜,还打蔫!现在我又想吐了,这什么剧本啊,敢不敢再狗血一点,请问这个剧本的编剧是于妈妈写的吗?”
  顾明试图用发泄的语速迅速将他这半个多小时受到的精神摧残也发泄出去。
  然而悲哀的是狗血的剧情以及人物对白已经印在了他脑子里。
  顾明将电脑显示屏关掉,将身体重心全部压在后背的椅背上,双手无力的下垂,脑袋呈45度的角度歪在椅背的边沿,微睁着双眼,眼球上瞟,一脸的生无可恋。
  “兄弟,你找剧组的时候都不搞清楚的吗?这剧本是悬疑剧吗?不是死了人就叫悬疑剧好不好?这剧本就是一个青春言情剧啊!我一个30多岁的大老爷们,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居然要去面试这种剧本。我做不到啊!”
  戏精附体的顾明抬起一只手,捂在自己眼睛上:“我在原来的世界活了30多岁就没有恋爱过,你现在叫我去演这种电影?噫,让我回忆一下,原来你自己也没恋爱过。得,啥也别说了,推掉吧,这太难了。我现在就发短信。”
  顾明站起来,起身就准备回客厅去拿手机。
  刚走到书房门口,迈开右腿,顾明的右腿突然不听使唤,并没有迈出足够的幅度,而他的左腿已经从另一个角度跟了上来。
  于是,顾明在穿越之后的第一天,准确的说是5个小时后,达成了平地摔的成就。
  顾明苦恼的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大哥,我管你叫哥行了吧?这剧本我真没法演啊。”
  “你看啊,咱俩加起来50多岁的人,都没有谈过恋爱,这个剧本要求去演一条舔狗,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对不对,拒绝舔狗,从你我开始。”顾明义正言辞的对话身体里的那股执念道。
  顾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哥,你给个提示,你要还想去,就动动左手的小指,你要不想去,就动动右手的小指。不然,这么好看的脸,不能摔坏了对不对?”
  话音未落,顾明的左手小指开始以每秒5下的频率疯狂的抖动起来。
  “……”顾明再一次认输了,叹了口气道:“别抖了,再抖就成羊癫疯了。”
  左手的小指平静下来,顾明脸色阴郁的开口道:“我懂你的意思,你就是不甘心,可你要真不甘心,在做傻事之前怎么不想想?”
  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突然涌上顾明的心头,有委屈,有后悔,有愤怒,更多的,还是孤独。
  顾明被这股心情冲击的愣了一下,妥协道:“行,我去就当了了你的心愿,也是感谢你让我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我该去睡会了。明天再看看怎么揣摩这个角色吧。”
  顾明回到卧室,身体呈大字瘫倒在床上。闭上眼,想好好的睡一觉。可脑子里的各种记忆,他自己的,还有顾铭的,纷至沓来。扰的人不得安宁。
  顾明被烦的无以复加,手臂一挥,感觉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啪”。
  接着在寂静的夜里,顾明似乎听到了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脑子里的各种记忆也不再乱糟糟的揉在一团。
  顾明舒坦了,睡意涌了上来。翻了个身,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含糊的念了一句:“晚安,顾铭。”接着便沉沉睡去。
  顾明不知道的是,在他脑海里有一块记忆碎片,是他刚刚看过的电影剧本,正在逐渐碎裂开来,直到碎裂成无数的光点。
  “嘀,检测到非现实情节进入,梦境人生模拟化开始。”
  “分解情节……重组场景……”
  “屏蔽现实记忆细胞代入……”
  “转录记忆细胞储备中……”
  “检测到重合精神体……分析相似案例中……”
  “准备组合精神体……”
  “组合精神体……”
  “警告,警告,部分精神体过于弱小,强行组合将导致不可逆失败行为”
  “转为实行转存方案……”
  “检测到精神体含有可剥离技能”
  “实行剥离方案”
  “剥离成功,继续执行转存方案”
  “转存成功,开始吸收精神体进入梦境人生世界”
  “注入梦境记忆中……”
  “叮叮叮”
  顾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巴掌拍在床头“叮叮”作响的闹铃上。
  闹钟停止了,顾铭翻了个身,蜷着身子继续睡。
  十五分钟后……
  躺在床上的顾铭突然睁开眼睛,大喊道:“妈,几点啦,我是不是要迟到了!”
  从客厅传来一个女声:“7点15,你还有25分钟时间,如果你可以用10分钟洗漱,10分钟早餐,emmmm,那么你还有5分钟时间用来赶去学校。”
  “我xx”顾铭低声咒骂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校服给自己套上。一溜烟的跑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顾铭一边含着牙膏刷牙,一边用毛巾给自己擦上半边脸,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大叫:“妈,我爸呢?已经出门上班去了?你倒是让他晚点去开车送送我啊。”
  客厅里的女声悠哉悠哉的回答道:“你爸出门了,你应该赶不上了。”
  顾铭在卫生间里含了口水,咕噜了俩下将水吐掉。楼下传来汽车的发动声,顾铭将头探到卫生间窗外,对着楼下大喊:“爸,你等等我,哎,你等等你儿子啊。你儿子会迟到的!”
  喊完之后顾铭风一般的冲出卫生间,拿起餐桌上的牛奶和面包就开始换鞋子往楼下跑。
  等到他赶到楼下时,楼下的车已经只能遥遥的看到一个轮廓。
  顾铭懊恼的提起自己的自行车,右脚一蹬,往学校赶去。
  “同学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教室里秃头的班主任正在对着底下乌压压的学生狂喷唾沫星子:“你们已经高二了,知道高二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距离高考只有600多天了,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迟到!上课睡觉!开小差!”
  台下的学生们无奈的忍受着来自老班的无差别攻击,迎接着风雨的洗礼。
  “报,报告!”顾铭气喘吁吁的站在教室门口。
  讲台上的班主任训话声戛然而止,底下的学生们也纷纷望去。整个教室安静的似乎只听得到顾铭的喘息声。
  顾铭虽然在班上虽然不是一个小透明,但同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是感觉到一点不自在。挪了挪自己的脚,准备往教室里走几步。
  “顾铭!你先在那给我站着!”班主任提高了嗓子道:“同学们啊,你们看看,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你们要知道,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晚上桥一分钟,前面就站满了人……”
  顾铭瞥了一眼还在侃侃而谈的班主任,偷偷的从口袋里拿出面包咬了一口。
  清晨明亮而柔软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洒在顾铭身上,他额头上因为运动流出的汗水顺着脸颊反射着阳光流下来。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痕迹后,便停在少年突出的锁骨上。
  一阵轻风抚过少年的刘海,沾上面包的香气往教室里钻。
  “顾铭,你还敢站在这里吃东西!你给我进去,站教室后面去,我告诉你,这俩节课都是我的,你都给我站着听!”班主任耸了耸鼻子朝着顾铭咆哮道。
  顾铭赶紧咽下嘴里的面包,路过自己座位时把包扔在座位上,朝教室后边的墙角走去。
  “啪啪”讲台上传来班主任拿着尺子拍打讲桌的声音。顾铭回头看向班主任。
  “叫你站着上课不是叫你光站着,课本和笔不用拿的是吗?”班主任冲着顾铭道。
  顾铭背对着班主任,朝拿课本立在自己面前偷笑的同桌比了个鬼脸,翻出课本继续往后面墙角走。
  秋高气爽的好时节,顾铭一只手拿着翻开的课本,眼睛却不安分的四处乱瞟。
  有时候,我们换一个角度看世界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比如顾铭现在站在教室后面,能够看到班主任在上面指手画脚的讲课,左边的一对女生埋着头聊天,后头的一个男生偷偷的从课桌将漫画书翻了一页。右边有一对瞒着老师谈恋爱的情侣在课桌底下互相挠对方手心。
  看到这一幕,顾铭啐了一口:“幼稚。”
  百无聊赖的顾铭将视线转向窗外,校园的樟树影子在阳光下拉的老长,底下绿化坛里的天门冬郁郁葱葱,还挂着几滴露珠。对面楼里高三的学生在已经看不到脸,一堆堆的课本和试卷挡住了他们的脸庞。
  半空中有几只小鸟飞来飞去,还时不时叽喳几声。顾铭艳羡的看着它们飞翔,暗恨自己长不出翅膀。
  “叮铃铃铃”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
  班主任收起教材,喊了声下课。吩咐值日的同学不用擦黑板,下堂课接着学习解一元二次不等式,然后示意顾铭可以回座位呆着了。
  班主任刚走出教室,里面就乱成了一锅粥。男生之间互相打闹,女孩子聊着最近的歌手明星哪个更帅。
  顾铭怏怏的走回自己座位,准备趴到桌子上眯一会。同桌不安分的手肘蹭了过来。
  “顾铭,怎么都没点精神啊,昨天晚上是不是趁你爸妈睡着,偷偷干坏事了?”王伟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问道。
  顾铭冲他翻了个白眼:“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是恰恰相反,被我爸妈吵得睡不着。”
  王伟听闻,脸上猥琐的笑容更盛几分,开口道:“那是不是要恭喜你要有弟弟妹妹了?”
  顾铭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别给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让我眯会,等会下节课还得继续罚站呢。”
  王伟推了一把顾铭,笑道:“就老兔子那记性,肯定记不住让你罚站的事,而且我这有独家新闻,要不要听听?”
  顾铭侧了侧身子,将脸转过来:“说说。”
  王伟又鼓起一脸猥琐的笑容道:“今天我来学校看见老秃子办公室有个长马尾美女,看着像是转学来咱们学校的。估计是分到咱班上了,可惜没看到脸长啥样。”
  顾铭没好气的道:“你就说个长马尾就觉得别人是美女了?别是个背影杀手吧。”
  王伟努力的摆出一副正色的表情道:“你别不信啊,就哥这眼神,看个背影就能分出是不是美女。”
  “呵呵,就你这眼神?摘了眼镜五米之外男女不分,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你和我说就你这眼神?你怕是忘了去年你提着袋橙子来我家还非说是袋桔子的事了吧”顾铭扭过头去,再不理一旁气急败坏的王伟。
  休息的时间总觉得不够,同样的铃声当变成上课铃却让人觉得厌烦至极。
  顾铭埋着头,只希望老兔子呆会能真的像王伟说的一样,忘了让他继续罚站的事。至于什么美女,穿着德阳一中的校服,再好看的美女也会泯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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