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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论江湖醒折花 / 第三十五章 神迹

第三十五章 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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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好的一出戏,多棒的一次演出!祝贺我一心教再添三丁!
  在我正式担任一心教大掌司的短短三年时间里,我已为一心教教化了一万三千七百零三个信徒,成为一心教内当之无愧的首席传道士。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再回一心教总部,成为牟先生的左膀右臂!
  曾经,我可是一心教的二把手!
  那时候的牟先生,不过是个仅有十二信徒的孤家寡人,而我,也只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我学过几年道术,再加上自己的开发研究,弄出些江湖人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一边为他们展示我的“神迹”,一边把他们钱囊里的宝贝变成我的。
  我第一次见到牟先生的时候,他正在给四五个乡民讲述一心教的理念。而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另一种行骗之术罢了。我本无疑管他如何行骗,可他三言两语后,那几个乡民竟然听得津津有味,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这下我就来气了,我费尽心思琢磨想出这么多玩意,还常常被人驱赶,打骂,这家伙一副神棍模样,却寥寥几语便要戗我行?!
  我当然不答应!
  等那些乡民离开后,我便追了上去,并揭穿他们的骗术。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一个骗子的好心好意,反倒招致了一顿咒骂!他们说我毫无信仰,无敬神之心。
  这下我反倒有些茫然了,这家伙到底下的什么迷魂药,能让这些人如此着迷?
  我想深入了解,便追上了他们,跪着求他让我加入他们。
  他却拒绝了我,说我还没到时机。
  可我怎会放弃,于是暗中跟着他们,学习他的行骗之术。没过多久,我觉得学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擅自行动起来,跟他一样,到处宣扬一心教。只不过,我跟他的区别在于,我得收钱。
  没想到这招数还真的不错,那家伙也不知道练这三寸不烂之舌练了多久,这一套说辞竟真的能让人投以兴趣,甚至慷慨解囊。
  不过,用人家的招数来行骗,总免不了招致妒恨。很快,牟先生找上了我。
  他不仅没有怪我,反而对我及其客气,并说时机已到,我已到了觉醒之时。他要带我重返鸿蒙。真有意思,我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无非是怕我搞臭他一心教的名声,才行这诏安之术罢了。
  我却没有迟疑,爽快地答应了他。我当然不会真的去信他的那些个骗术,只是,这人非同寻常,跟着他,比我单干要强得多。况且,以后光明正大地行此骗术,金银珠宝嘛,自然少不了。
  于是,我成了牟先生的第十三个信徒,并在之后的数年之内,与他一同把一心教发展成一个江湖大教派。当然,我从这之中捞到的油水足以让我活几辈子了。
  我想,他应该也是知道我并非真心信仰。只不过,比起他的其他十二个信以为真的门徒,我更懂得变化,更懂得驭人之术。这招贤纳士之事,当然得我来协助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通过我不懈地努力,一心教总算有了自己的总部之后,他会给我来一招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他那十二个没甚作用的门徒,一个个成了总部内传道解惑的神使,而我,却成了大掌司。
  这个职位在一心教的地位虽也不低,不过却要居于十二神使之下,甚至还有什么后来居上的四圣,三公子,地位都要在我之上!说白了,我就是个负责发掘新信徒的喽啰头目,一心教总部内的大小事务,我连参与的份都没有!
  我自然不服气,找来牟先生理论,他却说什么人各有所长,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决定了我只能是大掌司!放屁!他不过是把我当刀使,杀人掠地的时候,我是必需,用完了,不过是块废铁!
  现在我在这穷乡僻壤招揽一心教信徒,并不是为了弘扬什么一心教真理,我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把我失去的东西,统统拿回来!
  我已拥有一万三千余信徒,二把手的位置还能再满足我吗?牟先生,这大德大善安上宏真神的位置,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坐下去吧?驭人之术我不比你差,灌迷魂汤的工夫,我也不比你差,你准备好,我已在路上了。
  现在,我走的路,是通往山洞外的路。与我随行的是三个新入教的小朋友。
  经过这场表演之后,我可以确信此刻三人已被洗脑得差不多了。
  什么真神叛神,无非是一套说辞罢了。我要你信我,就得先让你知道我的思维体系,这是牟先生教给我的第一堂课。年纪轻,经验浅,还劣迹斑驳,命途多舛,这样的人自然容易洗脑,这是牟先生教给我的第二堂课。所有的抽打,逼迫,仪式,都是为了让他们怕,怕才会畏,畏而后敬,敬而后信,而后仰,这是牟先生教给我的第三堂课。
  这三板斧我早已娴熟无比,而且,我还在这三板斧之上再添了致命一刀。
  所谓真神,当然得有些神迹!
  这,是我的拿手好戏。
  现在,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大德大善天界的安上宏真神的神奇!
  我带三人走到洞外百米外的一口棺材前停下,看着他们,露出术士的微笑。
  “经过这两天的学习,你们觉得怎么样?”
  祝冬儿说:“感谢真神协助,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不再受困于过去的罪行。”
  程翌笑着插嘴说:“我证明,冬儿这两天胃口可好了,一顿能吃三碗饭!”大家开眉展眼,哄堂大笑,祝冬儿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程翌。
  我笑着说:“你呢,程翌?”
  程翌认真地说:“这两天我通过学习知道了真神初创鸿蒙的艰苦,以及当初鸿蒙子民的美好生活。当真羡慕他们,我也好想跟他们一样。”
  “很好,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们会完成真神的愿望,再创鸿蒙的。”
  我信个鬼。
  祝冬儿说:“鹿先生,今天你带我们来这是要教我们什么?”
  我打断了她的话,转向有些呆滞的杜逢春,说:“不着急不着急。逢春,你呢?你学习得如何?”
  他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还好,家人们跟我讲述了古籍中关于叛神的暗示,和真神的道理,我还在尝试理解吸收。”
  我点点头,说:“很好,真神保佑你。你之前的疑问,现在解决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还没,请恕我愚钝,还没能感受到真神的存在。”
  “没关系,今日带你们前来此处,就是要让你们切身感受一番真神的广大无边。”听到我说这句话,他们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我继续说:“我追随真神已有多年,是最早受到真神洗礼和帮助开启鸿蒙之路的一批信徒。虽说我的能力比之真神仍旧天差地别,不过耳濡目染,也沾了些真神的神通。今日,我便让你们见识一番。”
  我转身走到了那口棺材的后方。
  “经过这两天的学习,你们应该得悉,大德大善的真神,叛神都具有不败之肉身吧。”
  祝冬儿抢先回答:“我知道!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山脉都是两个叛神互相砍伐下来的手臂,大腿所形成的。”
  我露出欣慰的表情,说:“孺子可教!我虽还未曾具备真神即断即长的大神通,不过,多年的学习,也让我感受到了这大神通的冰山一角。来,看好了。”
  我命人打开棺材,然后平躺在棺材里,再命人把棺材盖上。
  接着,早已吩咐好的一个高大信徒走出,手里应该提着一把亮堂堂的砍刀。
  他走到棺材前,二话不说便朝着棺材当中劈砍下去!
  一刀,两刀……慢慢地,棺材开始从中断开。
  每砍一声,我都能听到他们惊讶紧张的尖叫,真痛快。
  砍刀不断砍下,从棺材顶砍到棺材底。终于,棺材从中分开两半,鲜血如炎夏骤雨般从断口喷出!
  我死了吗?我当然活的好好的。
  不过此刻他们看着棺材断口两端血肉模糊,应该认定我已经死了。
  接下来,就是展示神迹了!
  两名信徒再次把断开的棺材合拼起来,并将棺材盖一把掀开。
  这是最关键的部分,做得好,就是神迹,做的不好,就是江湖骗术。
  我是从棺材中慢慢神腾起来的,直至一个完整的躯体呈现在他们面前。看着三人皆轰然跪倒在地,一脸震惊和崇敬的模样,我知道我做得很好。
  对他们而言,这当然是神迹,对我而言,却只是骗术。棺材是改造的,底下是能藏人的,腿是老秦的,血和肉嘛,当然是猪羊的。
  我微微一笑,说:“起来吧,跟真神比,我这也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罢了。”我本想过去亲自迎他们起身的,可是刚刚起来时大腿用力过度,还有点麻。
  他们齐齐向我磕了三个响头,又一起行一心教礼,说:“吾神在上,共佑众生!”
  我很欣慰,三板斧上加一刀,谁能受得了?
  “起来吧,只要你们敬畏真神,信仰真神,不断地学习,感知,总有一天,你也能达到我这样,甚至超越我。”
  三人齐声说:“谨遵教诲!”
  我又看向杜逢春,说:“逢春,你很有慧根,你要勤加学习,将来在鸿蒙子民中,你也定是翘楚。”
  杜逢春说:“鹿先生谬赞,从今天起,真神便是我神,鸿蒙便是我仰,一心教便是我家!”
  程翌和祝冬儿也说:“我们也一样!”
  “好了,起来吧,该回去学习了。”
  程翌和祝冬儿两人开心地站起来,杜逢春却还跪着,欲言又止。
  我保持慈祥,说:“逢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杜逢春又磕在了地上,说:“鹿先生,我还有一件事……那阿斗,您能不能放了他?”
  阿斗?哦,就是那个顽固不化的野人。放了他?恐怕放不了了吧,此刻他应该早就死在山林中了。对于这种无法教化,又跟信徒们有关系的人,我们的做法通常只有一个,杀。
  给他安上叛神化身的名头,是为了让他死得其所,至于放他到山林自生自灭嘛。说是这么说,可哪有那么好的事。虽然山林野兽也足以要他的命了,可这种事手脚不干净的话,后患无穷,我当然要派人亲自杀他。
  现在嘛,那些个野兽应该已经在分食他的尸体了吧。
  我叹了口气,表面上还是安慰他,说:“你知道,我们鸿蒙子民与叛神本就势不两立。真神已经给了他机会,可是他已然忘却一切,彻底成了叛神傀儡。让他自生自灭,已然是真神最大的慷慨了。”
  杜逢春不再说话了,连带程翌和祝冬儿也有些黯然失色。看来,之后还得进行几次洗脑才行,得让他们彻底相信这阿斗就是叛神才行。
  这不能怪我,信徒的亲朋如若不能一并教化,将来就会成为一股阻力,而这股阻力越来越大时,一心教就会有危险。
  不过,我倒是也有些纳闷,这都两天了,别说杀个人,宰条龙,也该扛回来了吧。我忍不住朝山坡上望了一眼。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从来了。
  只是,这曹操是一条狗。
  它从山坡跑到面前,怒目圆睁,狂吠不停。
  哪来的野狗!
  然后,常年为别人表演神迹的我,也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神迹。
  这次,神迹的表演者是那阿斗。
  他如一匹猛虎,从山坡上慢悠悠地下来。他嘴角微微扬起,一瘸一拐地朝着我们靠近。他周身如同刚洗了个血水澡一般,伤痕累累却神采奕奕。他手中提着的砍刀让人触目惊心,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赫然别在他腰间的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如果安上宏真神是真,那么,此刻的阿斗简直就是黯鬼煞和绛鬼煞的合体。
  恐怕这已不能称为神迹,应当叫鬼迹。
  阿斗走到洞口不远处,漠不关心地把两颗信徒的头颅抛在地上,然后用衣服擦了擦砍刀上的血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现在,我们来看看,谁得听谁的。”
  他笑得何其无邪,却带着腊月寒冬,冰封万里的寒意。
  这该怎么办?
  我不能慌,我得做点什么,让局面得以控制下来……
  该死,这腿怎么更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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