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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木偶之殇 / 第二十章 凭空消失

第二十章 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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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就如几年前一样。
  哥哥已经出去工作了,毕竟孩子一出生,就是需要花钱的,我们不能等着靠父母养。他出去仍旧在蛋糕店上班,偶尔回来看我就带些店里的甜点回来给我解馋,不过妈妈并不许我多吃这些,说是对孩子不好,但哥哥看我爱吃,还是偷偷带回来给我藏着,妈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了。
  舒服的日子过起来总是很快,这几个月来,我每天除了吃着妈妈做的各种营养美食,就跟她在菜园子里到处转悠,晒晒太阳拔拔草,妈妈也教我怎么种菜怎么施肥,空闲的时候还带着我出去串串门。
  我知道,她其实也是在炫耀,以前别人都笑话她儿子捡了个傻媳妇,啥都不会做,连肚子都不争气,总是干瘪瘪的。如今,看我肚子一天天隆起,而我在她悉心的调养照料下,长得也越发水灵了,别人夸我说:“哎呀,人家女人怀孕越来越丑,你苏杨倒是越发好看了,真是难得啊!”每听到这些,妈妈总是喜笑颜开,恨不能把我捧起来向全村人宣布那是她的功劳。
  由于经常出门走动,我对村里的一些人也有了些了解,也有几个可以说的上话的同龄朋友,只要空闲下来,我也会主动去找她们几个一起坐坐,聊些家常,打发打发时间。
  以前不懂和人相处,在这里呆了几年都没什么感觉,如今这几个月,就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原来有朋友的日子过起来确实快乐许多。
  转眼,7个月就过去了。
  一天傍晚,我和平时一样在马路上散步。这时马路对面突然走来两个人,等她们稍走近了我才认出来,这是村口那个大院子里的一对姑嫂。她们径直走向我,似乎是有意冲着我来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们已经到了我身边,两人一左一右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好,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心想:“这两人平时虽然也跟我打招呼,但并不是那么熟络,把我拉到这来想干什么?”
  平时跟我要好的还是四婶和六婶两家的媳妇,因为她们和我家住的近,她俩又都是外地人,嫁到这里也无亲无故,所以对我这个跟她们一样处境的同龄人也格外亲切。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见她们人影,我本想到她们家里去找找,可是妈说她们都有小孩,可能是小孩有事需要在家照顾,让我不要去,免得冲撞了肚里的孩子。
  于是我这段时间也就只在路边多逛逛,希望能遇到她们,可以在一起聊聊天。
  这两姑嫂一左一右挨着我坐着,虽然已经入冬了,不过天气并不算冷,她们这样挨着我使我有些局促,正想问她们何事这么神秘兮兮的,那个年长的华姐说话了,她本就是村里老肖家的人,直接嫁到自己本家,只是出了五代,也属合法。她丈夫比他大三岁,按辈分还是她族叔呢。所以她对这门亲事特别满意,觉得嫁了大一辈的人自己辈分也就高了,平时很喜欢用一种大姐大的形式跟人说话,我不太喜欢她的张扬,跟她并不是很亲近。
  她用粗糙的手拉着我紧张的说:“苏杨,你听说了吗,小米和珍真不见了,大家都很担心,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我刚得知这事,看你们平时很要好,便特意来问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另一个只比我稍大点的女孩是华姐的小姑子,大家都叫她小敏,她倒不是那种讨人厌的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过我平时也跟她交流的也很少,也许是她没嫁人,所发没有共同语言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此时她也紧张兮兮的,手不停的搅着衣角,殷切的看着我说:“对啊,苏杨,你跟她们那么熟,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可听说她们被人拐走了,是不是啊?”
  “什么拐走不拐走的,在还没清楚之前不要乱说。”华姐怒了小敏一句,小敏就不敢开口了,只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俩,小米和珍真确实跟我较好,可是我都很久没见过她俩了,哪知道她们哪去了?我皱着眉头问:“她们不见了?我不知道啊,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来找我,我还以为她们在家有事所以没出门呢。奇怪,上次我们聊天时也没听她们说要去干嘛呀,你们怎么知道她俩被拐走了的?”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平时你们三个总在一块窃窃私语,聊的那个开心,如今她们同时失踪,你会毫不知情?”华姐的那种自以为是的口吻又开始了,让我很是反感。
  “有什么不可能的,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她们要去哪凭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气愤地说。
  “你家和她们住的最近,以前看你们天天在一起闲谈,我才不相信你不知道她们两不见了,除非......”华姐说着停了一下,打量了我一阵又接着说:“除非你们三个商量好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也跟她们一块走,所以你不愿说出她们的下落!”
  “我说你用得着这么想吗?我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再离开,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什么想不通的要离开?”我被她说的莫名其妙,感觉再多和她说一分钟都是浪费生命。
  “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还用得着我说吗?”华姐这话又没头没尾,我已经没有耐性再听她神叨下去了。
  我想起身离开,但被她两拉着一时动不了,我又怀着孩子,不敢用力挣脱。只有坐着不动,也不理会她们,但心里却开始担心起小米和珍真来。
  小米和珍真是我在这里最好的两个朋友,虽然是四婶和六婶家的媳妇,但她们不像她们的婆婆,从来不会乱说话乱行事,一直规规矩矩的,我相信她们绝不可能自己跑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机会去找她们问清楚。
  华姐和小敏见我沉默不语,两人对了下眼色,我还没想明白她们打算干嘛,华姐就拉长了脸说:“苏杨,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是给她们那两个小贱人打掩护吧,看你平时乖乖巧巧的,没想到也跟那两个一样,一肚子坏水。听说你是失忆了,对以前的事全想不起来,我看未必吧,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说出来,只好装可怜来博罗松的同情吧。”
  另一边小敏也跟着说:“罗松哥哥那么好的人,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几年来他家里人对你那么好,你可别学那些人一样,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出来,或者丢下孩子一走了之,那样的话,罗松哥哥的脸该往哪放啊?”
  我本就口拙,不善于跟她们斗嘴,可是也受不了她们这样侮辱,尤其小敏,一口一个罗松哥哥,活像她才是真正关心哥哥和哥哥有关系的人,而我反而成了个外人。
  我也生气的拉下脸来,用力甩开她们的手站起身,愤然说道:“我苏杨是什么样的人跟你们无关,也不需要向你们解释,罗松是我丈夫,我该怎么做用不着你们来教。你们既然对小米和珍真的事那么有心何必在这假装关怀、咄咄逼人,欺我一个孕妇算什么,有本事把小米她们找出来,问清楚。没那本事就在家烤烤火,别瞎管闲事。这么冷的天,也冻不住你们这些长舌妇的脚步么?”
  华姐可能没被人这么说过,一听我这话哗的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说:“好个苏杨,平时装的够可以的啊,一脸清纯的样子,差点把我给骗过去了。外地人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也只有老实巴交的罗松拿来当个宝。老罗家就是自作孽,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偏要去找个狐狸精回来。还伺候的那么周到,哼,指不定哪天就像小米和珍真那两个小贱人一样,丢下孩子就凭空消失了,到时全村的人就好看笑话,谁让他们贪那小便宜,活该!”
  我气不打一处来,她们说我也就算了,还连带上哥哥一家人,也不知道平时哪里得罪了这位华姐,让她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
  刚才她们还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在替小米和珍真担心呢,没想到她们心里居然是这么恶毒。我受不了这些人的嘴脸,想再骂回去几句,可这时候偏偏肚子隐隐作疼,我捂着肚子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妈妈跟我说过,怀孕的时候不能生气,免得动了胎气,影响孩子的健康。
  我强作镇定不再理会她们,赶紧往家走去。
  身后还传来华姐那尖酸的声音:“小敏,你看我说的对吧,这些外地来的没一个好东西,平时就爱装可怜,一点事不如意就撒手跑了,他罗松不要你,选了这么个没用的货色,终究会后悔的,你等着看吧!”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顷刻间天旋地转,她们后来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记得华姐说的,“罗松不要你!罗松不要你!”
  原来,妈妈曾经给哥哥物色的对象,她们说的老肖家的女儿,就是小敏。要不是当时哥哥在外面工作,妈妈想着都是一块长大的伙伴,也不急于一时,说不定小敏早就是哥哥的老婆了。
  听说小敏的父母原是极看好这门亲的,就只差两家坐一块谈结婚事宜了。后来,哥哥身边就多了个傻乎乎却天真烂漫的我,这件事打了两家长辈一个措手不及,于是小敏的婚事也就这么被耽搁着,而且直到现在,小敏还是单身,难怪华姐那么恨我。
  没想到,哥哥曾经快要成为妻子的人会是她,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在我面前也总是躲躲闪闪,不太跟我说话的人。怪不得她虽然看起来不是我讨厌的类型,可我却总也跟她亲近不起来,也许原因就在这。
  我越想越乱,越乱越急,一急,肚子就疼。我怕出事,只有趔趔趄趄的赶回家,刚进门,看到妈妈正在门口,便赶紧对她说道:“妈,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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