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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木偶之殇 / 第十七章 闹心洪水

第十七章 闹心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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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杨,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一会大汗淋漓一会冷的发抖,手脚僵硬,怎么样都叫不醒,幸好三叔会针灸,把你救醒了,不然在这乡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到底怎么回事嘛,上次也没这么严重的啊!”哥哥还是没忍住问我,可是我又不能说我梦里的事,于是,便编了个梦跟他们说起来。
  “我做梦梦到了一座很高的塔楼,我想爬上去看看,就一直用力往上走,可是怎么也走不到顶,但我憋着一股劲就这么一直往上爬,脚都爬到抽筋了,肚子也特别疼,最后就这么被疼醒了。”我的即兴发挥并没有引起哥哥和妈妈的怀疑,毕竟我确实就这么在家睡着,他们也想不到有其他什么事。
  “还好只是做梦,妈妈看你全身僵硬,又叫不醒,还以为你……”哥哥话没说完,妈妈就打断了他,接着说:“幸好没事,现在你可是有了身孕,以后可千万别再随便喝酒了,等下让你哥哥去给你拣药来煎着吃,三叔说你身体虚弱,得多补补。不过也不能全躺床上不动,从明天起,按我说的做,我是过来人,听我的就没错的。”妈妈拉着我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我肚子看,我猜她现在肯定在想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点头,在这方面我什么都不懂,听妈妈的肯定也不会错的。虽然她对我可能有些许不满,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关心我的。
  “妈,我跟三叔去拣药了,苏杨刚醒就你先照顾一下了,我很快回来。”哥哥说完,拿着单子就出去了。
  等他们一走,妈妈的脸色就开始变了,不再像刚才那样柔和,她沉着脸问我:“苏杨,你怎么回事那么不上心,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居然还喝酒,昨天我问罗松,他都还说你身体有异,可能要治疗,怎么今天就查出有孩子了?”
  面对妈妈的质问,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是吃了穿心果才有孩子的吧,我唯有继续装傻:“妈妈,我还真是不知道,以前也没人告诉过我怎么样才是怀孕的,要不是昨晚睡着做这乱七八糟的梦没醒,你不请三叔来,我估计还要很久才能知道呢!”
  妈妈虽然看起来凶,但见我表现得很无辜,便相信我实在是不知情,并不是有意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倒也不再那么怪我,于是就又开始絮叨起来,交代完各种各样的注意事项,最后才说:“行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懂,就只有我多操些心。现在你们生意也没做了,就在家里养着吧,不过也不能啥都不干,得多运动才行,以后每天跟我一起去地里干点活,这样可以让孩子更健康,而且你多活动,生孩子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别看人家一有身子就在家躺着,那样其实一点也不好,还有......”
  妈妈说起来没完没了,没想到有了孩子还这么多麻烦,我只有默默的听着,附合着点头。
  “妈妈说的对,我也喜欢做点事情,无所事事的日子特别难过呢,不过我虽然在家呆了几年,但没真正做过什么有用的事,今后还要妈妈多教我啦。”我知道妈妈是个服软的人,看我并不违背她的意思,她很开心,又说这些年别人在背后对我们家指指点点的事,让她很难过,说着她居然还流下了眼泪,妈妈是那种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的人,我就没见她掉过眼泪,而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孩子,我不由自主的抱了她一下,她推开我笑笑说道:“没事,都过去了,我也就是看到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才想起这些事的,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做一个恶婆婆的,你没有娘家人,我就是你亲妈妈,以后你的一切我都会替你安排好,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行。”
  “妈,谢谢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一定给咱家生个聪明健康的宝宝。”我轻轻抚摸着自己并没有异常的肚子,思绪却飘的很远很远。
  我是一颗百年杨梅树,现在居然要生下一个属于我的人类孩子,这真是一个说出来谁都不信的笑话。这件事只能是一个秘密,我可不想被人认为是疯子而送到精神病医院去。在城里时,我偶然见到过那些被当成精神病人送进去治疗的病人,那种情景惨不忍睹,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让我很震撼,对我来说,那就是地狱的模样。
  “你看你脸色那么苍白,确实要好好补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你先休息一下。”妈妈说着就匆匆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我不敢去想梦里的事,害怕露出马脚,让妈妈和哥哥看出来,于是,我慢慢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以前哥哥教我写字时用过的纸笔,一笔一画的练练毛笔字,只有沉浸做一件事时,我才可以不胡思乱想。
  窗外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屋檐的水如瓢泼似的倾泻下来,惊天的雷声一阵阵炸裂在屋顶,我止不住颤抖的手,怎么也握不住笔,开始心烦气躁,我扔下笔,朝屋外走去,哥哥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到哪里了,会不会被淋着,我好想去找他。
  走到门口,我就被这大雨给吓着了,就这么一会功夫,门口的小溪水已经满溢出来,路都看不到了,浑浊的泥浆水夹杂着山里的树枝和平时倒在溪边的垃圾径直往低处流去,我看到水就开始犯晕,根本跨不开脚步,就愣愣的站在屋檐下,看着远方的路上是否有哥哥的身影,可远处除了水还是水,其它什么都看不到。
  等待永远是最焦急的,现在对我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随着雨势的加大,远方越来越模糊,我跑到屋边离马路最近的角落,也只能看到不远处的马路被水淹的不见踪影,其他地方也都是一片朦胧,对面本就稀疏的房子现在一栋也看不到了,视线只能看到十几米外。眼看着水越来越深,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虽然离能抓药的镇上不算远,可是路上要经过一段没有房屋的路程,那里路面低,一涨水就会被淹,现在估计都不能顺利通过了,要是哥哥被陷在那里如何是好。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干着急又无能为力,心里默默祈求哥哥千万不要陷在那个地方才好,也期望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能快点停下来。
  可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伴随着雷声与闪电,我心里七上八下,想出去找哥哥,但我又怕水。
  我不停地朝外面张望,甚至看到对面小溪里有村里人放养的山羊被冲进了滚滚的洪水,好几只山羊随着洪水朝下游涌去,可怜的羊儿连叫声都没有,就这么直挺挺的随水奔流,不知道在水里经过了多少的浮沉与撞击,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这样等下去,我估计会急疯的。不能再这样等了,对哥哥的担心胜过一切,我冲进房里拿起一把雨伞,把对水的恐惧和害怕都抛到一边,极速跑进雨里,任凭豆大的雨滴打在我身上,衣服瞬间湿透。雨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我强忍着睁开眼,只见路面上全是浑浊的水,跟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溪。
  我凭记忆摸索着往前走,还好这里的水流并不是那么湍急,我小心地用雨伞先好探路再往前移动,虽然走的很小心,可还是摔了几跤,幸好路面比较宽而且路上水不深,我并没有受伤。这个时候我没心思考虑自己,只是记挂着哥哥,希望他没事才好。
  由于雨大,天色暗的比平时早,慢慢的视野越来越狭窄,我艰难的在水里跋涉着,耳边除了风雨声,就是溪水的奔流声,有时还有被水流冲击的杂物撞击声。
  走了许久都不见路上有人影,我的担心已达到了顶点,满脑子都充斥着一些不好的后果,心情异常的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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