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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养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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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了。
  萧天行来到这个时代整整三年了啊,但还是没有梦到过前世,看来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回到那座灯红酒绿的不夜城了,连梦中也不行。他不时抬头仰望天空,唐代的天空是纯净的,是无瑕的,如非亲眼所见,你绝对不会相信天空会是这样蔚蓝。
  这三年他一直向父亲萧正请教兵法,询问了许多地理的信息,心中用心记好,并每日晚上习武不寐,勤加苦练,还和三百士兵打好关系,天天厮混在一起,现在不知道有多熟了,萧天行天天讲一些段子,黄笑话,士兵们都觉得少爷亲近了不少,一起练武,一起吃苦,现在士兵都叫他少主,从少爷到少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明显士兵有了归属感,乱世只有武力可以让人心安。
  他的这种变化,萧正也一直看在眼里,饱经官场深如海的他怎么会看不出他想干什么,近些天净问他家里的产业,皇帝的近况,朱温的事迹,兵器有什么……这明显是想起兵举世,割据一方啊,萧正并不阻止,萧天行自小习武便是暗中默许的,他早知天下将会大变,皇室威望一天不如一天,他明哲保身,隐退家中,就是为了不去搅这趟浑水,儿子的志向让他不禁想起了父亲萧战,少年英雄万夫莫敌,十五岁封都骑尉,二十岁为副将,二十三岁封奋武将军,一路高升,四十岁已然是清河节度使,后朝廷猜忌,明升暗降,封为一个没有实权的镇军大将军。如今萧家不喜武,喜文,也是十分戏剧化啊。
  儿子的心愿,作为父亲,自己一定会帮他完成,萧家也能在乱世有一席之地。
  四月末,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大地展现出生机勃勃的翠绿。
  习武台,
  “少主,您又来了?”一个高壮的汉子咧开嘴,十分高兴,他叫萧健,是他的贴身护卫之一。
  “恩,今天我来练箭。”萧天行伸了个懒腰,走到坪里做热身运动,说来也好笑,第一次他热身的时候,一堆人跑过来看,他们感觉十分新奇,于是他就把一套锻炼身体的方法传授给了他们,包括什么俯卧撑,深蹲,平板撑等等,只要是大学军训里面遭受的痛苦,就全部交给了他们。
  这些家兵文化水平不高,平时事情也不多,也就是打打杂,干干体力活,空余时间十分充足,闲来无事的他们,天天就是跟着萧天行跑步,锻炼身体,加上萧天行要求的多加的伙食,现在一个月过去,都是一群强健有力的大汉了,对于军阵他自己也在琢磨,还没开始排练。
  舒展完右臂,感觉十分有力,他现在营养过剩,本就比同龄人高,现在更是涨到六尺左右,望上去如二十岁少年。
  “少主,弓。”萧健取出一张长五尺的弓,拉一石,对于他现在的身高还是偏大,这还是经过改良的,军中的正规步弓只会更长,更大,和现在的他身高相仿。
  习武台顿时聚满了人,他们有几十人,清一色短衣,草鞋,配备钢刀,萧天行持弓站立,搭箭上弓,拉了一个满月,行云流水,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嘣”地一声炫响,箭镞如飞鸿一般直惯四十步外靶心——正中目标
  萧天行持弓立在中央,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具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又从箭袋中抽出六箭
  夹住箭尾,他右手飞快射出一箭,射出,再搭,射出,再搭,动作连贯而富有节奏,一时间六箭迭出,皆中靶子,这样射他知道只能快不能远。
  身旁传来一阵惊呼,
  “好箭法!”
  “少主这箭法当真精彩,我等像少主那么大的时候还在玩石头呢。”
  “可不是嘛”
  “少主的武艺也是十分出色啊”
  .............
  “不错,你已经真正掌握了速射的技巧了。”身旁一位黝黑精壮的男子说道,他是萧宏,曾在跟随西域使节出域,见过马匪,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十分精悍。不过现在回家,是家兵的总队。“你可以试试骑射,这也是最难的。”萧宏补充道,并拉来两匹马
  萧天行翻身上马,来回奔走,拉弓却发现准心极其不稳,匆匆射出一箭,连靶都没碰到。
  “近来,还是要多练习啊”萧天行暗道。
  “不必灰心,勤加练习就好了。”萧宏笑着说。
  “少主,迟早能跟俺一样滴”萧健憨憨的笑了,原来少爷也有不精通的时候。
  萧天行翻了个白眼。
  练完箭,他回到府中,与父母一起用膳,他的母亲名叫长孙慕昭,是长孙无忌的后人,长孙氏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母亲这一脉虽然是旁系,但名望也是不低,父亲还在读书的时候便在长孙家长孙玄处求学,父亲十分出色,中得进士,长孙玄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父亲,一来两人早就互通书信,有爱慕之意,二来两人都是大家族子弟,十分般配。
  不过三十余的母亲容貌还十分貌美,一股恬静的书香气,看向萧天行的目光里满是宠溺。
  “多吃些,锦儿。”萧母夹了一块好肉。
  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的严苛,再看到这具身体的母亲,萧天行不由鼻子一酸,他也有点想前世的父母了,尽管严格了些,但他们都是真心为自己好,萧天行也立下决心,要让父母过好荣华富贵的一生。
  “你也吃啊,娘。”萧天行撇开想法,咧嘴一笑,开始扒饭,萧正看着眼前一幕,一向严肃的他嘴角不由浮现了笑容。
  吃完饭,萧天行便向父亲请教经学的问题,兵法的问题看来只有黄老能解决了。休息的时间到了,萧天行问:“父亲,您可想过出仕?”
  萧正摇摇头:“误入尘网中,一去二十年,官海谋深如海,当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恐怕吃力不讨好,更何况想我这种人哪能在朝堂立足,当今宦官掌权,朱温随时可以以雄兵自立,这个朝堂,不去也罢。”
  “可是您不出仕,我怎么见皇上啊,不见皇上如何发展啊”萧天行心里发发牢骚,“父亲,孩儿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孩儿想出去见见世面,前往京城求学。”
  “可是当今世道险恶,流寇十分猖獗,去了恐有不测啊”萧正解释道,儿子的成熟他是看得到的,从小就早熟,这些道理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知道的。
  “父亲,当今虽是乱世,但乱世出豪杰,不出世岂能有所作为,机会不等人啊!”萧天行不想放弃。
  “容我思虑数日。”萧正见拗不过他,只好推脱,
  “看来已经成功了一半了”萧天行暗喜。
  “好了,今日就到这了。”萧正说完就离开了。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
  六月保义军乱,杀节度使王珙,推都将李璠为留后。
  七月海州依附杨行密,淮南节度使杨行密力量再次壮大。
  十一月,都将朱友谦杀李璠,自称留后,附于朱全忠。马殷取郴州、连州,遂尽有湖南之地。杨行密和马殷的矛盾也愈来愈激烈。
  杨行密就是后来的十国之一的吴国开国君主,定都广陵郡,没错就是萧天行所住地,萧天行一直想着怎么弄死他。马殷就是南楚的开国君主,都城潭州(长沙),三面受敌,所以姿态很低。
  这一年萧天行日日夜夜除了读书练武,就是想着怎么“造反”,一直在寻找着机会,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光化三年二月,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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