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是艺术

　　“小伙子，杀人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见血，我这里不能见血，因为这庙里还有其它的几个老家伙，如果见了血就麻烦了。”
　　“还有其他几个？老家伙？”楚凌风不由自主的四下观看，但是整座庙宇空荡荡的再无他物。
　　“你看不到的，他们都在下面，被我用链子锁起来了。”老者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个人能杀人不见血并把杀人当做是艺术，而且还说得冠冕堂皇，这绝对是魔！
　　“我教你第一种方法叫做‘魂牵梦萦’，很是简单，你有绘画的基础，你给这位军士画一张肖像，就用你手里的这支笔。”
　　于是画神庙内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
　　楚凌风在老者的指引下开始给第一位皮甲军士画肖像。
　　楚凌风原本是大楚第一位才子，号称书、画、指三绝，“指”便是楚国皇族不传之秘“补天诀”中的第一式“指天画地”。
　　刷刷点点楚凌风顷刻之间便已完成，那位皮甲军士跃然纸上。
　　“你这画技实在是难看，如果在井市之中到可以养家糊口，但是修炼‘魂牵梦绕’却不行，之所以叫做‘魂牵梦萦’是将对方的‘精、气、神’全部融于画内，然后运用“引魂诀”将对方的魂魄从体内‘引’出，杀敌于无形，而自己可以远在千里之外。
　　但是这种方法在初级阶段有一个弊端，就是作画时要用到对方的精血，此功法大成之后便可‘拓印’对方技能与功法，简直是妙不可言，恰巧这就有三人供你练习，你现在就用这三个人的精血作画，这三人没什么精血，你可以取眉心血、心头血或者舌尖血。”老者一边说周屠等三人皆是亡魂皆冒。
　　“你初次练习，取的鲜血不宜过多，只取一碗便可。”楚凌风解开那个打黑妹肚子的军士衣服，一刀剜下，那军士只是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看着胸口被剜开一个血洞。
　　周屠叫苦不迭，这老者所传授的居然和教内的护法夜惊魂所施展的“拘魂锁灵”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这老头却说的冠冕堂皇，仿佛自己的事是艺术！
　　“你需要藏灵于笔，而且要将体内的灵力锁在笔尖，作画时将灵力注入画中，你现在修为过低，我先教你‘引灵诀’，这样可以加快你修炼速度，然后再教你‘练力如丝’，将灵力集束成丝……”
　　画神庙内除了楚凌风可以自由活动外，周屠三人呆若木鸡般站立不动，以至于五天后周屠竟然开始祈祷楚凌风快点将这“前辈”所传授的画技一股脑的学会。
　　也好让自己早点死，能被活活打死真的是十分欣慰的事情，眼看着一碗碗的鲜血被放出，直到第九天，楚凌风才学会了老者传授的三招杀人方法，‘落笔惊雷’和‘画地为牢’‘魂牵梦萦’但是有两种已经用不了了，那两名皮甲军士已经受惊吓过度没了气息。
　　周屠这九天仿佛过了几十年，真心羡慕那两位皮甲军士可以早死，不管是饿死的还是吓死的。
　　只恨自己一身修为和法术竟然如同虚设，就连眨眼都是奢望眼睁睁的看着楚凌风盘膝而坐，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修炼‘引灵诀’。
　　周围千米内的灵力开始一点点飞入楚凌风体内，后来便是一团团，到了最后楚凌风体内竟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轰鸣，到最后又变成涓涓细流。
　　那些灵气顺着四肢百骸十万六千个毛孔钻进体内，在引灵诀的引导下灵气在体内运转一周汇集到丹田被压缩至雾态，在压缩呈液态，浑身经脉在不断地被冲刷，胀粗，这些灵力也在不断的修复着被打的支离破碎的躯体。
　　周屠看到楚凌风拿着画板走向自己，莫名的长出了一口气，我终于可以死了，竟然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没办法，我只能在你身上先试试第二种‘落笔惊雷’和第三种‘魂牵梦绕’”。
　　楚凌风面带微笑，如沐春风，仿佛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九天之内历经生死，现在已然换了一个人，玉手佛心楚大公子变成了以杀止杀的楚凌风。
　　手中翠绿的毛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银弧，一道闪电出现在画中周屠的头顶！
　　周屠麻木的看着画卷上的银色雷电，心中突然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可以死了。”
　　周屠九天之内看到了千百个惊雷在庙中闪现，青石板地上密密麻麻的数万个黑色焦点，数百个坑坑洼洼的黑坑以及十几块成了齑粉的青石板。
　　更为恐怖的是那些雷电竟然是从画卷上飞出的！
　　“能不能不用雷电劈我，打死我行吗？”
　　被雷电劈后果是魂飞魄散，被打死还可以入轮回。
　　“你不配入轮回。”
　　一道厉闪犹如九霄之中的天雷，周屠被这一击头上冒烟，口中喷雾，浑身电光流动，那雷龙化作万千银蛇在周屠体内穿梭，更有的钻进五脏六腑，神海之中也宛若银蛇乱舞，三魂七魄顿时化作飞灰。
　　楚凌风暗叫可惜，魂牵梦萦不能施展了。
　　“你一口鲜血破我禁制，此处已不是我容身之所，我恐被仇家勘破行踪，但是老夫每日受村民香火，自会保佑这一方水土，据我推算这里不日必将兵戎相见，血染黄土，你有何计较？”
　　“老人家受小子拖累，全听老师吩咐，但是家仇国恨未报，我想了却此间的恩怨。”
　　老者一笑“此事不了会成为你的心结，我一生所学尽在此笔之内，以后要仔细研习，现在我要重新布置‘锁天阵’。”
　　老者让楚凌风将庙内的九块青石板揭开，九个粗大的铁环出现在楚凌风眼前，无数道淡金色的光环附着在铁环上，就好像融化了的黄金液体般在铁链锁上缓缓流动。
　　“符文！金色符文！”楚凌风自幼遍读那些奇闻异事，自然知道这些散发着灵韵的符文，这老者“生前”不会是“大圣者”吧？传说中或者古籍中记载只有大圣者才可以制造出金色符文。
　　老者看着这九个圆环，虚幻的身影看了看四周，颇有不舍之意。
　　“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天为九天、地为九洲、月行九道、日有九光，这里是九江汇集之地，九江如同九龙，此乃龙脉聚集之地，大江内水族无数，吸收九龙之气后大多开了灵智，难免相互争斗，这也是此地水患颇多之故。
　　昔年我借此地势锁江内九龙布下‘九龙锁天阵’，借此阵法温养魂魄，没想到此地村民供三牲与香火与我，受此恩惠多年，今天就再为村民做些善事。”
　　老者说完，让楚凌风张开手掌，用那只翠绿的毛笔隔空写了个“解”字。
　　老者写完此字后好像消耗了极大体力，虚影变得更加虚幻，楚凌风觉得手掌一阵灼热，再看时手中依旧空无一字。
　　“我来告诉你解阵之法……”
　　楚凌风反走七星，脚踏天罡“前举左，右过左，左就右。次举右，左过右，右就左。次举左，右过左，左就右。如此三步，当满二丈一尺，后有九迹。①
　　楚凌风每走一步一掌拍出，刚好九步回到起点，九掌拍下瞬间，九个圆环一起抖动，金色符文突然间灵光闪烁，楚凌风就觉得大地颤抖，远处江面水势滔天，江水猛涨，已经高出堤岸百于丈。
　　一声声闷吼从地下传出，九道锁链绷得笔直，整个地面地动山摇，好似九幽下的恶魔脱开枷锁要重返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