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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镇子西边那户人家,此时天色渐晚,苏云轩便在屋子里翻找了一边,最后拿出两块火石点燃了油灯,便和戚思霭一同在正屋坐下。
二人相对而坐,苏云轩取出干粮,递给戚思霭一份,自己拿着一份就着酒水咀嚼起来。
“你之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戚思霭突然问道。
苏云轩点头,低声道:“一闪而过,没看真切,但还是得小心点。”
“那今晚?”戚思霭问道。
洛寒的视线顺着窗户投向外面,夜色中的清泉镇除了自己二人这间屋子外再无一点灯火,寂静而压抑。
他轻声道:“你有伤在身,如果需要休息去就是了,我来守夜。”
苏云轩身上也有伤,但到底影响不大。
戚思霭摇头道:“既然你也说了看到些东西,那我就不睡了,打坐疗伤便可,出了变故随时叫我。”
苏云轩点头,没有推辞,现在这种情况确实由不得他们二人懈怠。
二人各自吃着干粮,良久无话。
苏云轩纠结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戚思霭?”
“嗯?”戚思霭疑惑道。
“对不起啊。”苏云轩强崩这脸说道。
戚思霭展颜一笑:“你说那天的事?”
苏云轩点头,言语之间有些歉意:“对不起,其实你也没做什么,是我反应大了。”
“没事的,当时确实挺气的,但后来也明白你那些话是为了我好,要不然后来我也不会跟着你们。”戚思霭摇头道。
“谢谢啊。”
“啊?”苏云轩有些反应不过来。
戚思霭翻了个白眼,再次开口:“谢谢你啊。”
“其实我在家里挺不受待见的,爹娘去世之后好久没人过关心我了。”戚思霭有些失落。
苏云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却也明白失去双亲是种怎样的感觉:“挺难受的?”
戚思霭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是啊,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一想起来就难受得很。”
“那你是自己跑出家门的?”苏云轩转头看向桌子另一边的这位红衣姑娘,是挺好看的。
“嗯。”戚思霭轻声应道:“出来之后虽然不能像在家里那样大手大脚的,但心里其实挺快活。”
“所以啊,我其实真的挺感谢你的,虽然凶了一点。”姑娘那对星辰般的眼眸里有些湿润。
苏云轩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别哭呀,我以后不那么凶就是了,我不是都道歉了吗。”
戚思霭莞尔一笑,眼角的泪水被挤出,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你好蠢啊。”
说罢擦了擦脸,伸出右手握成拳头,笑道:“戚思霭。”
苏云轩也笑了,伸出右手与戚思霭碰拳:“苏云轩。”
“苏云轩?”戚思霭有些迷惑。
苏云轩点头:“我本名,不是骗你们,主要是怕连累了别人。”
戚思霭没有多问,她并非大秦人士,对苏家本就了解不多,更不知道苏云轩这个苏家嫡子。
虽然她听得出来苏云轩必然沾着一件大事,但这可是她行走江湖的第一个朋友,江湖人嘛,得讲道义。
“走一个?”苏云轩把一个小酒壶递向戚思霭。这可是他最后一壶酒了,虽然肉痛不已,可他觉得这么做挺值的。
一壶酒而已,而且他觉得戚思霭也肯定不会接。
“怎么,才认识就想灌醉我啊?”戚思霭妩媚一笑:“官人,好生心急呢。”
这一刻红衣姑娘的脸上,万种风情。
苏云轩不理会戚思霭的调笑,笑着就要收回手,结果发现酒壶已经被戚思霭拿了去。
“小戚啊,我也觉得确实不是很妥当,要不咱算了?”
戚思霭笑容狡黠,开口道:“心情好,给你占个便宜。”说着就打开壶塞灌了一口。
然后满脸涨红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好辣啊。”戚思霭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碳火点燃了一般。
苏云轩嘿嘿一笑:“这酒水可贵,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占个便宜,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戚思霭瞪了苏云轩一眼,把那小巧玲珑的酒壶扔回给苏云轩:“去去去,就这东西本小姐不稀罕。”
然后又被辣得说不出话来。
苏云轩脸都笑歪了:“这酒后劲足着呢,别急着说话,你得细细品品才有滋味。”
戚思霭气得站起身给了苏云轩后背一拳。
一阵风吹来,桌上的油灯火光摇曳。
苏云轩眼中精芒一闪,伸手握住血圭剑柄。戚思霭也瞬间警惕起来,衣袖中寒芒隐显。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雾,原本寂静无声的镇子突然响起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铜铃声。
戚思霭望向苏云轩,年轻人轻轻摇头。
两人立身屋内,心弦紧绷。
铜铃声不急不缓,但却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还有一些……阴冷的气息。
声响越来越大,不断朝着两人所在的屋子靠近。
“砰!砰!砰!”房门炸响,而后戛然而止。
二人又等了片刻,只是除了外面的大雾外似乎再无异象。
苏云轩一点一点的挪步到门边,推开房门,然后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被扒去了皮毛的狐狸尸体血淋淋的靠在门边,一双眼睛被挖去,只剩下两个深邃的空洞,咧嘴大笑,无声的看着屋内二人。
苏云轩眼神四掠,却未能捕捉到一个人影。
戚思霭原形毕露,又一次躲到苏云轩身后:“你跟我说没鬼的,这下怎么办,我俩这不就得交代在这了吗。”
苏云轩没有去管那具尸体,轻轻合上门,转头说道:“别慌,现在镇子里都是大雾,我们先待在这里,明天一早再去查看情况。我看不是有鬼来找我们索命,而是有人装神弄鬼。”
戚思霭只得坐回原位,但双手手指绞在一起,郁闷地问道:“你真不怕?”
苏云轩摇头,语气坚定:“怕!”
戚思霭又赏了苏云轩一个白眼,不过心情终于舒缓了几分。
这下二人再无睡意,苏云轩打磨真气,戚思霭打坐疗伤。所幸后半夜再无意外,二人各自修行到了天亮。
清晨时分,大雾缓缓散去。
天亮之后,二人草草吃过干粮,苏云轩便待在戚思霭朝镇中心赶去。
当然那具狐狸尸体被苏云轩用真气碎成了粉末。
两人到时,天井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一圈凝固已久的黑红色血迹。
苏云轩皱着眉头,神色越发凝重。
戚思霭仔细打量着天井,绕着它走来走去。
“苏云轩,过来看看!”戚思霭突然发现了些什么。
苏云轩走过去定睛一看,内侧井壁竟然上有一排淡淡的鞋印!
乡野之地的天井用久了大多会在井壁周围攀附上一层青苔,清泉镇这口天井也是如此,而这排神秘鞋印的位置,青苔被刮开,露出下面还带着湿气的黄泥。
苏云轩点头,沉声道:“应该就是昨晚。”
两人向下看去,天井幽深,看不清下面的景象,但早已干涸,武人上下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