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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间,地狱,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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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彦圣没有直接回家,郭家庄外孙爷爷的破旧院子外,郭彦圣缓缓的推门进入院中,看着满院子的野草,回想着自己与这位知识渊博的老爷爷的相处,郭彦圣虽两世为人,孙爷爷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甚至改变了他的一生。
  郭彦圣是在3岁时觉醒的前世记忆,记忆觉醒后,他开始小心的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
  通过父母讲述,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本不姓郭,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为了逃离一次匪患,逃离家乡。父亲的亲人在逃难路上相继被杀死,只剩下了郭彦圣的父亲和一个大他4岁的姐姐,郭彦圣应该叫其为姑姑,郭彦圣的姑姑为了让父亲活命,自卖为奴换了足够的口粮交给父亲,这样父亲才活着来到郭家庄,被一户好心人收养改名为“郭五亮”,成为郭家村一户中年丧子的农民的养子。
  然而可悲的事情接二连三,父亲的养母和他的亲生儿子一样没过两年就死于匪患。由于父亲和他的养父正好在农田干活,免于遇难。
  又是多年过去,父亲与母亲结婚后不久,郭彦圣刚出生,本来以为上天会给这可怜的家人一点安稳。
  突然来了一场旱灾,紧接着是蝗灾,一场大饥荒袭来。逃难中的父亲的养父由于身体羸弱,染上了风寒,在饥饿病痛中去世了。
  本来西北地区人烟稀少,多年的匪患、饥荒让整个西北人员的人口骤减,也许是上天怜悯,上面给郭家庄村所在的西关镇派了一位能力较强的镇长,同时招募了一批衙役,郭家庄的匪患才逐渐减少。
  即使是这样听说也是由于郭家庄离西关镇比较近,才让匪患稍稍消停,离着稍微远点,匪患依然严重。
  了解了自己的家族史,郭彦圣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不像前世,前世的自家虽然也贫困,但是不会有生命之忧。
  当发现自己的生命随时可能因为一场饥荒、一次匪患、一次瘟疫而失去时,那种对死亡的恐惧,那种自己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奈,久久折磨着3岁的郭彦圣。
  3岁半那年,郭彦圣做了一个人生规划和目标,我需要尽快独立,他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他要改变自己家族的这一切。
  而且时不我待,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底层太危险了,他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
  掌握自己的命运,第一步需要了解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然后快速的适应他。而不能像父母祖辈一样活在温饱线上,随便一个灾难将摧毁整个家庭甚至家人的生命。
  父母知道的讯息太局限,必须要走出去,接触一些商人、文人,这些人走南闯北,见识广,可以帮自己更快了解这个世界。
  经过了多个月的准备和勘探,他知道了自己的郭家庄与所属乡镇-西关镇不远,那儿正在举行一次盛大庙会,周边很多流动的商贩都会来镇上做生意。郭彦圣想借着这次机会了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嗯嗯,带我去么,我还没逛过集市呢!”在他的哭闹下,父亲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第二天带着3岁的他去集市上逛逛,让他长长见识。
  第二天一早郭彦圣催促着自己的父亲简单收拾了一下终于向着乡镇集市的方向走去。
  出村走到20里,离乡镇还有10里的路程,郭彦圣看到了人间炼狱,他不知道地狱到底如何场景,但在他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在离乡镇集市不远的地方,或三两个、或单独行动的乞丐,沿路两边,每隔百米就有几个,老人,小孩居多,穿着破烂的衣服,每个人的都很瘦弱,双眼无神,面黄肌瘦,有躺着的,有坐着的,每个人都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子。远处有些人在路旁的树上剥树皮吃。
  当郭彦圣和父亲路过时,一群稍微还有些力气的乞丐和一些小孩快速的围上了希望能从郭彦圣和他父亲身上要点吃的。
  通过打听,他知道了这是隔壁村子遭受了匪患,全年的粮食都被抢走了,整个村的人都成了乞丐,年轻力壮的在乡镇找份活计,填饱肚子是没问题的。但是在匪患中遗留的老人和小孩就没那么幸运了。
  又走了一段路,发现随着离乡镇越来越近,乞丐越来越多,有几个穿着打手统一制服或家仆制服的壮丁在乞丐群众穿梭,寻找着什么,碰到了小女孩都会留意好久。
  在父亲那儿得知,这些家丁或打手基本是大户人家专门负责选择丫鬟人员,甚至有些是县城青楼妓院的打手。听到前者郭彦圣心里还好受些,想着“当下人,总比饿死强”。当听到后者的“青楼妓院”郭彦圣整个人心里感觉装了一块大石头。
  郭彦圣和父亲出门只带了两个熟地瓜和三个土豆,作为两个人外出一天的口粮。在郭彦圣的央求下父亲偷偷拿出一个地瓜和两个土豆在一个角落中给了两个路旁树荫下正在剥树皮吃的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小孩。
  为什么要偷偷的,刚才的场景给郭彦圣的思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无法忘记那些乞丐呆滞木讷等死的眼神,无法忘记那些和自己一样大的祈求食物的眼神,更无法忘记一个有爱心的商人仅仅是公然拿出3个馒头,周边一群乞丐迅速围上了争抢,造成多人踩踏死亡的场景。更可怕的是,看到几个十五六岁的稍大小孩,争抢着几具被踩踏死亡的小孩的尸体,也许在他们眼中,人性已经丧失,活着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一路无语,到了西关镇集市,看到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路边有耍杂技的,有行走的小商贩叫卖自己的手工制品的,路边也有好多摆地摊卖杂货的,也有路边叫卖农副产品的。更多的却是行人,三三两两的看到中意的东西,停下脚步问问价钱,与小贩们商讨价钱。
  郭彦圣终于感觉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现在的集市才应该是人间。看着热闹的大街,郭彦圣已失去了出发时的开心,默默的走着,父亲本身不爱言语,父子两就这么走着。
  郭彦圣在怀念前世的生活,虽然也有着一些不如意,但是在经历过地狱的郭彦圣眼里,那就是天堂。
  在一个偏僻的巷子口,他看到了当时的孙爷爷,他50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一张桌子,一块破布做的招牌,上面写着:算命、写信、教字。
  教字是这个世界特有的说法,因为整个大陆对知识的需求,仅限于认识字,方便记录、阅读即可。所以一般有钱的地主、商人都会在自己的孩子10岁左右顾一个教字先生,教自己的孩子认字,故名“教字匠”,这种人与木工、瓦匠一样,是个短期活,一般一个顾客只能做2~3年。
  由于赶了一上午的路,郭彦圣和父亲正好也饿了,需要找个人少的角落吃那剩下的红薯和地瓜。被郭彦圣拉着父亲来到了孙爷爷的那个摊位旁。
  郭彦圣看着这个与整个集市格格不入的老人。老人闻到红薯的香味,眼巴巴的看着郭彦圣手里的红薯,最后郭彦圣果断的分了仅剩的一半红薯给了老人,最后一老一小两人就开始聊起了天。
  郭彦圣知道了这个爷爷姓孙,就在郭家村外的一个破房子中住着,虽然教字匠的收入不错,但是年轻时云游四方没有攒下积蓄,前些年给镇里张员外的儿子教字,刚刚完成了2年的教字匠工作,失业了。最近听说镇上有集市,他过来凑凑热闹,看有没有机会。
  听到他与自己住的不远,郭彦圣极为高兴,了解世界从认这个世界的字开始。这样可以有机会翻看书籍。
  他可是深深的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在郭彦圣的一再要求下,父亲答应等到黄昏集市散了后与这个教字匠老人一起搭伙回村。
  这次赶集之后,3岁多的郭彦圣开始了自己的学字读书生涯。每天一早吃完饭,就跑到村外破房子里,缠着孙爷爷一起学字,同时随着认识的字越来越多,孙爷爷的交流越来越多,他知道了这个世界叫风云大陆,他的天沙国仅仅是大陆西北边的一个小国,同时像天沙国这样的国家在整个风云大陆有着近千个,在整个大陆的中间有着3个强大的帝国:风云帝国、云岚帝国、风雨帝国,这三个帝国的实力和人口是其他上千个小国人口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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