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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夜远思乡,月下诉情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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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天回到南语欢那处时,已经是接近正午十分。
  “哎,承天,你到哪里去了?”南语欢已经换上了一件艳丽的紫红色衣衫,也许是没有梳妆的缘故,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惰色。
  (注:是惰色!!看错的建议做一套眼保健操)
  陆承天此刻浑身黏的要命,只想换一件衣服,道:“我去北院转了一圈,没什么问题。”
  南语欢道:“你还不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今天下午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哦,等下记得帮我描个妆……”
  没等陆承天询问真相,南语欢对其眨了眨眼就一溜烟跑了。
  陆承天只好去规规矩矩地冲了个澡,当他走出澡房时南语欢已经拿了一叠衣服堵在了门口。
  陆承天干脆也不遮掩什么……发正你不是都看过好十几遍了吗……
  “怎么是件白衣?”
  陆承天一边拿起那件衣衫一边道。
  “怎么?白衣不行吗?”南语欢好奇道。
  “有没有黑衣?”陆承天又问道。
  “为什么要穿黑衣呢?我认为你穿白衣绝对比黑衣好看。”
  陆承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对于这等小妖女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来来来,快穿上!”南语欢道。
  陆承天道:“可不可以让我穿……女装,我不能穿白衣。”
  话刚说完,陆承天只觉得自己老脸都没了……妈的劳资怎么能说这句话……我不会是穿女装穿上瘾了吧……
  南语欢好像又发现了陆承天的一个惊天秘密,道:“不行不行,我必须让你穿白衣,╯^╰。”
  陆承天无奈地被欢呼雀跃的南语欢套上了白衣,南语欢围着陆承天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停下来欣赏。
  “不错,换一个帅气的发型看起来就像一个白衣剑仙一样。”南语欢满意道。
  陆承天黑着脸被南语欢推向了梳妆台,又被她捣鼓一番,一个全新的“白衣剑仙”陆承天就这样产生了。
  “哎,你干嘛苦逼着一张脸?这不很好看吗?你这样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爆表唉,我都开始担心你会不会被别人勾引走了。”
  “对了还差一把剑,夏兰,去把本宗最帅的剑拿过来。”
  陆承天无语……
  南语欢笑嘻嘻着看着陆承天道:“你也不要这么板着一张脸啦,大不了我……今天晚上多奖励你咯……”
  陆承天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点,但怎么看都像人间和他有着血海深仇一样。
  “小天子,帮我梳发化妆。”南语欢道。
  陆承天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南语欢身边,轻轻地低下身子,用骨梳将南语欢披散开来的长发细致疏理,随后又把南语欢两鬓的头发扎到脑后,用金钏饰之,而其余的青丝则垂流而下,直到腰间。
  陆承天拿起眉笔,在南语欢柳叶细眉上轻轻一描,一道眉型被勾勒出来,随后又细细地绘填,尽显认真……
  (女人化妆这块我真的是不好写,我只是一个男人啊……能写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逆天了……)
  陆承天终于把南语欢的妆化好,其实也没有化多么浓密,像南语欢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子根本无须俗世这庸脂俗粉来装饰。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陆承天已经无数次见过了南语欢的媚颜,但却百看不厌,心中自然想到一句诗来衬托南语欢的倾世容貌。
  “好了,去用午膳,待会下午我们还需去应一场约。”南语欢伸了个懒腰道。
  “谁?”陆承天问道。
  “我的一个好姐妹!”南语欢笑道。
  “她长的可不比我差,你待会别被迷的找不着北了。”南语欢调笑道。
  陆承天不信,心道把我迷的找不着北的人还没出生呢……
  二人也不再多话,一同去用了午膳,随后便一起进入南语欢的房间,然后……然后就没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一觉过去,下午的太阳也不是很毒辣,倒是觉得很暖和。
  南语欢补好妆就带着陆承天走了,身后没带一个随从。
  就在南语欢出去后,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偷偷从北院跑了出去,前往了天魔宗。
  “少主,奴婢已经不止一次看到陆承天留宿南语欢的房间了,就在今天用完午膳后他们还睡进一间房间,现在又一同出门,并肩携手,亲密无间,要不要现在派人去……”
  又是那名侍女对着天魔少主洛寻道。
  “不必,现在必然是打草惊蛇,三天后才能有着绝对的把握,你继续去监视她。”洛寻道。
  “是……少主,可不可以……”
  “哼!给我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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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时候告诉你我那个朋友的事情了,免得你待会见到她不知所措。”南语欢道。
  “她叫云依霏,现任断仙山仙主残月尊者首徒。”
  “啊!?”陆承天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不会跟她也有一腿吧……”南语欢奇道。
  “你的腿怎么这么长,到哪都有你的腿……”南语欢白了他一眼。
  陆承天无语……
  “我只是仰慕残月尊者的大名……现在见到她的首徒有点激动而已……”陆承天脸不红心不跳道。
  南语欢半信半疑道:“你那分明连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呵呵……”陆承天傻笑。
  到了地点,那是一处客栈,上标有“挑灯看剑”四个大字。四周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带剑的侠士,有带刀的行者,有披着斗笠穿着黑衣的隐士,也有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大千万象,这就是江湖。
  陆承天看着这幅场景,叹了口气,当年自己仗剑走江湖的时光早已不复存在,那时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也随着时光流转尘封在记忆中。
  往事如烟,珍惜眼前……
  八个字又浮现在他脑中,他忽然看向了南语欢,心中一阵触动。
  陆承天抱紧了南语欢,道:“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也要陪在我身边……”
  南语欢不知道陆承天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但也感受到了他的真情,便依偎在他怀中。
  “我怕失去你,也怕离开你……”陆承天低语,声音模糊不清,南语欢没有听清,只是本能地嗯了一声
  “嗯……我听你的。”
  (注:这是本卷最大的伏笔!)
  “走吧。”
  二人上楼,直接走到了一间包厢。
  包厢内,有一个女子身穿浅蓝色罗裙,手拿一把长剑,眉目含霜,神色冰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同傲骨寒梅,在风中凌立。
  “云姐姐好久不见!”南语欢嬉笑道。
  云依霏见到南语欢也露了了僵硬的一笑,笑的极不自然,不过这也不怪她,她从小养成了清冷孤僻的性子,能对人笑那已经是破天荒了。
  不过今天的云依霏确实有点不寻常,以往她见到男人就会感到厌恶,可是今天却一声不吭……南语欢心中奇道。
  殊不知云依霏心中也感到惊奇……师父为何会让我来保护一个丝毫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
  南语欢与云依霏有说有笑,陆承天自然被遗忘在角落中。
  同样,陆承天心中也陷入了回忆……那个少女现在也自称“尊者”了,哈哈……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啦……
  “对了,云姐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额……我的仆人,陆承天。”南语欢道。
  陆承天被说成了仆人也不生气,对着云依霏友好一笑,道:“你好,我叫陆承天,承天的承,承天的天。”
  云依霏看着那笑容不知不觉中也迷了眼,恍惚间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与别人不一样,她从陆承天眼中看到的不是贪婪的欲望,也不是肮脏邪恶的念想,那是一片清澈,一片和谐,甚至还有一丝奇怪的……疼爱?
  云依霏也道不清,只是机械地回了一句:“你好,我叫云依霏。”
  南语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以往从来不喜开口说话的云依霏今天破天荒地主动对一个男人说话……她们不会真的有一腿吧……
  陆承天笑了笑,目光越发柔和,自己这个师祖随手扔下个烂摊子给徒弟,对于徒孙也是爱屋及乌,心中已经在盘算怎么送一个见面礼给她了。
  南语欢惊讶地望着那两人,奇怪道:“唉,你们怎么一回事?”
  云依霏听后收回了目光,神色再度冰冷,心中波澜起伏,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着越来越有种亲切感,那道眼神就像祖师画像中师祖的眼睛一样。
  陆承天只觉得心中有愧,自己当年一走了之,没有好好地照顾徒弟,现在这徒孙一定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等等,她怎么姓云?
  南语欢打断二人的沉思,道:“这天江你们还有许多处地方没去过呢,要不我带你们看看?”
  “啊不……我不喜欢热闹……”云依霏有点想抗拒,但是被南语欢硬拉着出去了。
  “嘻嘻,这可由不得你啦,我今天就带你玩个够!”
  ………
  ——————————————————————
  入夜,风渐凉,人断肠。
  云依霏被南语欢托着去玩了一天,自然是住在了北院。
  夜色如黑幕,笼罩了天地,似要吞噬万物。
  亘古不变的苍凉孤寂回荡在夜空中。
  云依霏没有睡,她是在眺望断仙山的方向,在那里,有着她的家。
  在很久以前,她不知道“家”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只是认为,那是别人才能拥有的,自己无缘享受。
  直到一个白衣女子踏云而来,如同仙女入世,带她离开了孤苦的地方,带她上了一个叫做断仙山的地方,带她拜了一个叫做云绝涯的负心师祖,带她在山上住下,给她取了一个“云依霏”的名字。
  从此,她便有了家。
  她常常听师父说起师祖云绝涯的故事,说的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飘然。
  她常常去偷偷看着祖师的画像,那是师父为师祖画的,师祖一身白衣,漫步在萧索的古道上,落叶遍地,而师父则依偎在师祖的怀中,师祖轻轻地抚摸师父的额头,看起来是那么的恩爱……额不对……不是恩爱……是……是……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那时的师祖看起来是那么的俊郎,那时的师父看起来是那么的迷人,她曾不止一次地幻想,依偎在师祖怀中怎么不是自己。
  陆承天同样也没有睡觉,他在想一件很大的事。
  三天后,张家布下酒宴宴请南语欢,洛寻也在其中。
  这是鸿门宴,他自然没有畏惧,他此刻是在想另一件更大的事……
  “唉……怎么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挑了六大家族呢?”
  “你有心事?”
  来人是风雪涵,她今早就安然无恙地回来,然后开始闭关稳固境界。
  “你破源后期了?”陆承天问道。
  风雪涵一笑,“被你看出来了,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陆承天欣赏着风雪涵的玉颜,道:“没有人说你长的很漂亮吗?”
  风雪涵道:“只是我的性子太倔,又沉迷于修炼,那些人对我的念想也就淡了。”
  “那这下岂不是便宜我呢?”陆承天笑道。
  风雪涵被他说的玉脸通红,羞怯道:“什么叫便宜你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陆承天不以为然,道:“朋友也可以进一步发展啊,恋人不都是从朋友做起吗?”
  风雪涵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你们在这里谈的很欢嘛,不加我一个。”
  南语欢从远方走来,笑道。
  风雪涵见南语欢来了就像小三被正宫捉到似的急忙告辞。
  陆承天无奈一笑。
  “你准备好了吗?三天后。”南语欢凝重道。
  “一个洛寻我还不放在眼里……”陆承天道。
  顿了顿,又道:
  “我会为你杀了他。”
  南语欢脸上闪过一缕讶色,随后妩媚道:
  “承天,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陆承天心中一跳,该来的总还是要来,南语欢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对不起,我是在利用你……”陆承天坦白道。
  南语欢忽然脸色一变,道:“但是你却是真心诚意对我好……”
  陆承天沉默。
  南语欢的声音又忽然带了一点哭腔,道:
  “从小到大,真心对我好的只有师父、娘亲……还有你。”
  “其他人只是看上了我的绝色容貌,和少主这个名号,虚情假意地恭维我,奉承我……”
  陆承天轻轻地拍了拍南语欢的后背,把她抱在自己怀中,给她坚强的依靠。
  “从此以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陆承天深情道。
  殊不知这一句承诺竟成了陆承天以后一生的坚持,为此付出了一切,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这一幕,只觉那是多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值得永存。
  “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如果有人要杀你,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陆承天又道。
  “嗯……”南语欢轻声回应。
  思乡人月下尽望乡,有情人月下诉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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