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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雁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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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泪原上已是满目疮痍,焦黄一片。
  旭日初升,大批散修宫士进到无泪原里面,昨夜冲天的火势隔着低山在苍河镇上看去也是通明。冯,张俩兄弟带他们找到了已经还剩半口气的白马和谢星。
  白马倒在一堆尸体,冯金达赶到的时候,一两只狼虫还在撕咬着他的大腿,已经吃掉了上面的肉,啃食里面的腿骨。冯金达用剑挑出了狼虫,张万清立马一脚踩了过来。
  “别踩!”徐依依小心翼翼地给白马上药。一抹黑色的粉末倒在了白马的肉中,马上一道黄色发脓的水流了出来。徐依依拿出一瓶药出来了,慢慢地打开塞子,用手摸着白马的伤口慢慢倒了下去。
  “什么味道?”
  “好像是酒的味道,又不太像。”围在一旁的散修宫师们谈论道
  “哥,哥,哥。”白沫拉开人群,跑到白马身边。“徐姑娘,我哥怎么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白沫说完朝着徐依依跪了下来,将要向她磕头哀求。
  站在一旁的徐斩连忙扶起了白沫。“白师妹,放心,只有我妹妹她还医治,白师弟一定会没事的。”
  林凝也走了过来,“见过徐师兄。”林凝低下身向徐斩行了一礼。
  徐斩看见眼前这个人,脸上惊一下:“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师兄,林凝在这和他们一样。”林凝轻声回答道,“师兄,你这位便是令妹?”
  “是啊。”
  众人看去,徐依依丝毫包扎着白马的伤口不理会白沫和林凝,感觉性子非常的冷漠,看都不看一眼。
  徐依依给白马缠好伤后,很快也包扎好了谢星和青龙宫的宫师们。
  “依依,他们怎么样?”徐斩问道。
  “好在虫儿无毒,我们也来到及时,该救的我都救了。但是刚刚那人,伤势最为严重,不仅仅是被虫儿撕咬过还有火伤,剑伤好多好多伤。他现在已经在鬼门关了。要把他马上送到苍河镇上,我让师姐她们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徐依依轻声说道。
  白沫一听哭出声来,林凝见状小心搀扶着她。
  徐斩马上叫来人小心翼翼的把白马放到一块板子上,“快,抬到镇上去。”
  “是,将军。”
  谢星吐出一口血来,恢复了神志醒了过了。他看着面前的徐斩,一下子放下心来。
  “师兄,快,快救白公子。”谢星开口说道。
  徐斩也将他放在了板子上,将手放到谢星的肩膀上。“师弟,这次又麻烦你了。还害得你们落到这幅模样。”
  “不不师兄,我没事,快快,快救救白公子。”谢星躺在板子上说道。
  “刚刚依依已经给白师弟医治了,他刚刚已经抬回镇上了。”徐斩说道,“昨晚怎么?”
  “这火是暗夜宫的人放得,来者是暗夜宫的狼毒,这狼虫也是他的。我们和暗夜宫打在了一起,可暗夜宫的人越来越多,白公子就让我逃。”
  “我们当中有几人跑出暗夜宫的包围,可白公子他说他要断后,我也便留了下来。狼毒出来和白公子打在一起,白公子不敌,被狼毒打伤了。狼毒见我们的人跑了,便放出了狼虫然后就追那几个跑出的人。”
  “后来,我们和狼虫和暗夜宫的人又杀了起来,怪我们学艺不精,宫力低微,我们的人辈暗夜宫的那群狗贼都杀了。白公子一边杀一边还救我们。后来我就昏了过去。”谢星断断续续地说道。
  “好,这次伤好后你就回青龙宫吧。好好养伤。”徐斩说完,让人把谢星和还活着的人送了回去。
  徐斩让自己的士兵清理这周围,尽可能找到其余人。
  白沫低声哭泣着,忽然想起了还有卫云和卫风、松月。
  “徐师兄,还有人,你要救救他们。”白沫拉着徐斩说道。
  “谁?在哪?”
  众人一路寻来,未见卫云的踪迹,直至湖边。
  “快看,他哪有个人?”一个散修大声说道。
  众人听了呼喊,纷纷看来。“是狼毒,是狼毒。我认得他。”
  徐斩摸着狼毒的咽喉,上面有一道细长很深的伤口。伤口的血已经变成了黑红色,死了有些时间了。徐斩深知自己也绝非狼毒对手,那是何人将他杀了的?一击毙命。
  徐斩看了看湖的周围,没有感觉到活人的气息。白沫把这个湖边找了两三遍页没有看见半点卫风和松月的痕迹。
  “卫风!卫风!”白沫站在湖边大声喊了起来。无人回应。
  她很失落,他一定死了,就凭他的本事,一定死了。
  “徐师兄,我们走吧。”白沫看着湖冷冷地说道。
  湖面平静似镜,不落一片树叶、一颗石子,没有半点涟漪。
  白沫不想回忆昨夜,她追过了卫云,朝着卫云点了点头,又追上了林凝。突然一支支箭羽从火中射了出来,自己来不及反应,中了一箭,刚好射中了左臂上。林凝停了下来,很快就解决掉。林凝给自己拔住箭,去了毒,止了血。看着林凝,她笑了笑,她突然晃动了几下手腕的银色细铃。自己便转眼睡了过去。醒来林凝就在身边看着。
  “徐依依已经来了,昨夜我去晚了。”林凝冷冷说道。
  白沫知晓林凝昨夜是在救自己,头上依然有些昏沉,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个月后
  白马睁开眼睛,眼前突然一片空白,慢慢地才回复了颜色,自己还没死,还活着。
  浑身一阵酸疼袭来,忍不住哼了一声。
  “哥,”白沫轻声叫道,“你终于醒了。”白沫哭出声,抱住了白马。
  “哭什么,我不是还活着,醒了吗?”白马揉揉了她的头。
  “这身子好酸啊。你在不松开,我就真的死了。”白马笑道。
  白沫含着泪珠,撅着嘴松开了白马。白马看到自己妹妹这么委屈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别哭了,哥问你我们这是在哪?”
  “在靖州,徐师兄的家里。”
  “徐师兄,是徐师兄救我们吗?”
  “嗯,是徐师兄的妹妹那位徐依依救了你。哥,你已经躺了快半个月了。”
  “这么久嘛,难怪不得浑身酸得很。”
  “徐姑娘今天早上就交代了,说你要醒了,醒来了还动不得。”
  “好吧,那我就乖乖听话吧!”白马一脸舒服着说道。
  “对了,我的剑呢?还有云兄他们,林师妹呢?”
  “你的宝贝贴云寒在这,”白沫拿来白马的长剑。
  “林凝已经回朱雀宫复命去了,谢师兄也安好。”
  白沫递来杯水来,让白马喝下。
  “那风兄弟、云兄,松月师兄呢?”白马不慌不忙地喝了水说道。
  白沫接过杯子,再倒了一杯。
  “说话,沫儿。”白马见妹妹听到他们的名字,脸色转暗。
  白沫并未回答
  “说话,沫儿。”白马开始大声喝令道。
  “他们,他们不知道?”
  “那晚路上卫云哥回去说要救你就回去了,林凝也跟着去了,我让卫风快走,我也回来想要找你。”
  “可是,第二天,天亮我没有找到他们。”白沫声音低沉道。
  “什么叫没有找到?”白马有些生气的说道。
  白沫看着白马,眼睛又红了起来。嘴巴微微的说道。
  “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胡说,走!”白马听后大声训斥道。
  “去哪?哥。徐姑娘不让你动。”
  “不雁山。”
  白马和白沫还有徐斩一同来到不雁山下。
  徐斩听到白马醒来,心中大喜,可又听到白马闹这要去不雁山,心中有疑惑起来。白马和不雁山有什么关系?
  山前只有一条小路,积雪很厚,不能骑马了。
  “他们居然认识不雁谷的人?”徐斩说道。
  “是的,他们和我生死之交,曾救我一命,若没有他们,我和沫儿早就死在墨凌手中了。”白马说道。
  “从这条路走,就可以到不雁谷里。谷主的五谷先生和家父认识多年,也是很好说话的。”徐斩说道。
  “只是不雁谷的人不愿意出谷,很少与外人游走。”
  “为何?”白沫问道。
  “谷中只有百余人,屋舍俨然,阡陌交通,良田桑竹,真正的世外桃源。”
  “但愿他们是不告而辞,回到了谷中。”白马望着这碧山空谷说道。
  谷中,宁静祥和,几声回响谷里的鸟鸣是这里唯一听得见的声音。白雪皑皑下,房屋的样子依旧清晰可见。
  “哟,徐大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未入谷,白马头上传来声音。
  “龙先生,我当然是来看你啊!”徐斩笑道。
  忽然,一人身着黑色长衫落在了徐斩面前,见面笑了笑,一手朝他打来。徐斩后退躲过,伸手想要抓住,那人一收,另一手又打了过来。两人便在这小路上见面打了起来。两人都是强硬的手法,大开大合。二人先是谁也挨不到谁,紧接着又是双脚加入其中,最后四掌对轰了起来。
  二人哈哈笑道。
  “不错不错,快赶上我了。”那人收手说道。
  “那有那有。”徐斩挥手说道,“龙先生,这位是白虎宫少主白马,白公子,另一位是他的妹妹白沫。白姑娘。”
  白马和白沫听着徐斩为自己引荐,来到龙莫子身前,行了礼。
  龙莫子回礼道:“在下眼拙,不知白少主到来。”
  龙莫子是这不雁谷山门巡守之人,一人常年看守在此。
  “龙先生,我们是来见五谷先生的,求他问点事,不知五谷先生今日在否?”徐斩看了看白马和龙莫子说道。
  “在,今日谷主一大早便在大厅烧茶,原来在等候徐大公子的到来。”龙莫子打趣着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进去了,大摇大摆地进去,哈哈哈。”徐斩笑道。
  三人在龙莫子的引领下穿过前谷房屋,来到五谷的大厅。
  厅中不大不小,门窗一一开着,一个火炉正燃着火,炉中正煮着茶,满厅弥漫着淡淡的茶味。
  “拜见五谷先生。”徐斩拉着白马、白沫微微弯身说道。
  厅上摆着一方木几,五谷正坐其中,眯着眼睛。
  “斩儿,你来了。还有小白马,小白沫。”五谷说道。
  “白马和妹妹白沫拜见五谷先生。”白马听到五谷叫道自己的名字立马回应着。
  “咦,原来你们认识五谷先生,五谷先生也认识你们。”徐斩轻声问道。
  “是的,五谷先生曾经来过白虎宫。那是在我们小时候。”白沫轻声说道。
  “你们两个小娃娃,现在都这么大了。这些年没少听到你小白马的故事。还有斩儿身入沙场,吃了不少苦头吧。”五谷睁开眼,笑咪咪说道。
  “来来,坐前面来,喝茶。”五谷招呼着他们。
  三人待茶温合适后,喝了一口,沁人心脾,余香久聚,一杯下去,也消了寒意。体内的宫核也微微抖动,感到喜意。
  “好茶。”徐斩喝完忍不住说道。
  五谷再为他们三人倒入杯中,水气带着香味飘飘荡荡。
  “五谷先生,这次前来我们是来见三个人。不知道他们在不在?”白马直接说道。
  “小白马,你想见我不雁谷什么人啊,我这不雁谷很少有人出去,怎么这谷中还有你的朋友吗?”五谷说道。
  “对,他们是我的朋友,松月师兄、卫云兄、卫风兄。”白马说道。
  “小白马,他们不在。”
  “为何,那他们现在在哪?”
  “你来错地方了,谷里并没有叫松月,卫云,卫风的人”五谷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白马听后和白沫对望一眼。
  “不会的,他们就是不雁谷的人,他们和我们去了无泪原。松月师兄还说您已经算到我们五人一起进无泪原。”
  “是吗?你们去过无泪原。”五谷满脸疑问地说道。
  “真的,我现在也记得松月师兄给我看的那副地图。上面还有你写的三个字‘无泪原’。”白马站了起来说道。他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答案。
  五谷未说话拿着笔,写了无泪原三个字交给了白马。白马接过纸来一看,几乎快昏了过去。地图上的字和纸上的字完全出自两个人的手法。白马通晓书法,地图上的字笔锋起转有明显的锋迹,可刚刚五谷写的字绵软温和。
  那他们一直都在骗我,他们是谁?他们为何救我?难道正如冯金达所说他们是暗夜宫的人潜伏到我身边?他们那天去了哪里?
  白马看着手上的字,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答案。“谷中真的没有这三人?”白马跪倒在地上问着五谷。
  五谷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白沫听后,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在骗我,一路上都在骗我。
  白马低着头,翻来覆去看着纸,徐斩走到他的身前将他扶起。
  白马忽然眼前一亮,朝着五谷跪了下了。
  “砰”的一声。
  “求五谷先生,推算这三人命数。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哪怕他们是罪大恶极的暗夜宫的人。”白马说完磕下了脑袋。徐斩一瞧,想要拉起白马,但是拉不到。
  白沫眼睛红红的几欲哭了出来,看着白马又看看五谷,她一想到那晚自己用掌推开卫风是,他的眼神是无比的绝望。
  “小白马,或许他们救了你,萍水相逢罢了而已。”
  “不是,他们是我的朋友,五谷先生。”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他们三人的命数。”
  白马抬了起头,眼神渴求看着五谷。
  五谷依然紧闭着双眼,轻声对着白马说道。
  “松月,已经死了。”五谷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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