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夜来袭

　　突然，白马脸色一变又看了一眼白沫。卫云看着兄妹二人渐渐紧张起来，便问道：“白公子，怎么了？
　　白马后悔因为自己一时兴起想结交他们，而忘了一路紧追的暗夜宫。现在还连累他们三人，便心生愧疚的说道：“云兄，此次无泪原将要发生一件大事。在下和小妹接到这次任务后，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已经超出了这次任务的范围。怕是我已被人设计，想取走我的性命。不曾想路上遇到云兄风兄松月师兄等慷慨之人，却忘了身后的危险，还请云兄你们先行离开。”
　　卫云听后也大惊失色，初出谷门便遇上这等事。
　　卫云正思考白马所说话，想着对策。
　　突然，卫风开口道“你们去无泪原找什么东西？”
　　“取回黑刀无泪交于四宫。”白马随即答道。
　　“正好我们也是。”卫风说道。
　　卫云和松月一听，满脸震惊。谷主再三交代的此次任务是十分秘密的事，才刚刚下山不久便说与他人知晓。
　　卫云还要生气又笑了笑，你若那么乖乖听话，那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公子，此次一行我们也是去无泪原中，找到黑刀无泪交回不雁谷。”卫云说道。卫云心想：既然不止不雁谷和白虎宫的人，那黑刀无泪便不在是个秘密。与其隐瞒，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
　　“有幸结识白公子这等人物是我们三人的荣幸，如今朋友遇险，卫某三人怎敢独自逃生。”
　　“对，我们不能丢下你们就走了。”卫风随口附道。
　　白沫看哥哥脸色凝重，便知道暗夜宫来势汹汹。
　　暗夜宫的刺杀不管任务大小，皆派高水准的刺客。暗夜宫的刺客与普通宫师不同，每次任务以命相博。一次杀不了的，再杀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任务完成。
　　白马见此，心生内疚和感动，说道：“此次连累三位，在下内疚不已。”说完白马朝三人欲要跪下。
　　卫云见状连忙拉住白马说：“白公子你贵为白虎宫少主，这样成何体统。既然已经说了我们三人不会离开，就算来的人我们打不过，也要和你们一起走。”
　　松月看着白马也点了点头。
　　“今日与君相交，白某得三良友。好罢，来者是暗夜宫的刺客杀手。暗夜宫是培养和收集杀手的门派。组织严格，成员忠心不二而且掌握着两国、四宫、大大小小的门派间诸多消息。”白马轻轻说道。
　　“暗夜宫的刺客杀手，身手不凡，暗杀手法颇为诡异。一心谋求任务，常常与人性命相博。数十人群体出动，团结协作，分工紧密。勘察、投毒、暗箭、近战、袭扰、指挥。平常宫师绝非对手，交手三招间就去了性命。我与其几次交手皆是落败。”
　　“宫师们闻风丧胆，谈之色变。后一些门派联手与之抗衡，皆遭报复门人无一幸免，就此门派陨落。四宫也曾多次联手围剿暗夜宫，但其行踪诡秘，藏身之所难寻。几次围剿也仅仅抓到几个小虾米，几次皆以落败而终。后四宫约定，门人凡见暗夜者，围之格杀。”
　　“但此次行事是我白虎宫秘密而为，因此与其他三宫之间并未告知。”
　　“他们为何要杀你。”卫云问道。
　　“受到委托，付了银两便可行动。”
　　“有人要杀你？”卫云问道。
　　“从出白虎宫的时候，暗夜宫就已经开始找机会下手。但他们害怕有人保护我，一直处于观察。后在靖州城我布下苦肉计，想在天黑之前将他们引至苍河镇。在镇上我已聚集众多四宫门人，待他们一到便围之格杀。”
　　卫云知晓四宫，可从未听说过暗夜宫的名号。如今知晓，便觉得生死难料。
　　“那我们连夜赶到苍河镇，白公子等待他们到了。”卫云想了想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白马说道。
　　五人收拾起正要出门。
　　“这是什么味道。”卫风走到门前。
　　“不好，是油。卫风回来。”卫云说道。
　　卫云刚一把拉回站在门口的卫风。一股高温烈火破门而入，直烧卫风面门。白马立即脱去外袍在手中飞旋，旋转而起寒风在门口与烈火相持。紧接着一片箭雨从门口带着火射了进来。
　　松月见此飞身扑倒白马，将他拉到墙边。
　　“谢了松兄。”白马有惊无险的说道。
　　“不用客气。”
　　卫风只觉脸上火辣巨疼，而后一股力量将自己摔倒在旁，几欲昏绝。忽而感到脸上又是一道冰凉，弄醒了自己。卫风睁开眼看见白沫用手指在他脸上抹着药，四目相对，卫风脸红起来。
　　“别动，别摸”白沫轻声说道，声音极其温柔。
　　“拿剑，暗夜宫的人来了。”白沫收回药瓶，卫风脸上顿时消了疼痛。刚要拿剑时眼前突然又是一黑。
　　苍河镇上
　　青龙宫的谢星一清早便收到了大师兄徐斩的信。
　　“白虎宫少主白马，引暗夜宫设计于苍河，急召四宫门人围杀暗夜。”信上的确是徐斩的笔迹。
　　谢星马不停蹄的奔走在苍河周围，叫来数十个四宫门人，还有一大批散修宫师，组建了一支百余人队伍。一个个听说暗夜宫要来苍河，各各义愤填膺。
　　可是一群人在苍河镇的路口等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看到白少主的身影。
　　“难道遇害了半路被砍死了？”
　　“不可能我那年在东湖时见过白少主，剑法何其了得。”
　　“哦，你见过白少主，吹牛吧你。”
　　“放屁谁吹牛，那年老子跟着白少主在东湖上，和暗夜宫的人大杀了一场。”
　　“白少主当时剑法飘逸连杀暗夜宫数人，看得那身法是十分的潇洒。”
　　“我还偷偷学了几招，我比给你看哈。”
　　“看着这招叫白虎飞刺，哟！唉唉拉住我。”
　　吹嘘的散修一不小心摔在地上，逗周围大笑起来。
　　一群散修见未等到白马前来，生起火来吹嘘起来打发时间。
　　散修就是一些小门小派之人，门中连狗算上也就三个半，盖一个茅屋就可以自立门派。
　　甚至一些散修还无门无派，路上街边卖修炼宫法凝练宫核的秘籍多了去，十文一本随便选。慢慢练，等着宫核要落成忍着痛咬咬牙就可以成为了一名宫师。练不成宫师强身健体也行啊。这些卖书的最怕的就是一些二楞子，非要成为宫师，但资质不够一辈子也凝不出宫核就天天来找他麻烦。还有些二楞子，怕疼，凝练宫核时忍不住，心肝碎裂而死，自己还要倒赔很多钱。
　　为了杀暗夜宫这些人连鹅毛大雪也不怕了。
　　青龙宫的人离得这群散修远远的，不屑与之为伍。但是他们也感到纳闷儿。
　　“白师兄不会真的遭遇不测了吧！”一位青龙宫的门人跑到谢星耳边轻轻的说。
　　“滚远点！”谢星狠狠说道。谢星话虽如此但也担心白马出事，白马出事那徐师兄还会让他在青龙宫待着。他深知徐斩和白马是至交，从小玩到大那种，白马如若出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谢星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天色已黑，心里越发感到交集。杀不杀暗夜宫的人没有关系，白公子，白爷爷啊你一定平安啊。
　　卫风眼睛一黑，身上瞬间被厚厚的东西压着。拔出剑用力一削，一块雪砸到自己脸上。可惜了白沫的药，卫风的脸刚刚差点被火烫现在又被大块雪砸着。
　　“唉哟，唉哟疼死我了，白姑娘药，药，药，好疼啊！”卫风拔开身上的东西站了起来，寒风一吹立马清醒过来。
　　原来是松月见房门着火，和白马砍断了茅屋四角的支撑，带着满是积雪的谷草屋顶塌了下来，盖住了火。
　　卫风捂着脸看一眼了四周，很黑很模糊。但是看着一群好像穿着甲，手中有拿刀有拿剑的人围着自己。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十分安静。只看得见身边站着白沫和卫云，松月师兄和白马背对背站着。卫风第一次感到恐惧，自己从来没有交手打架的时候说要弄死对方。卫风手里剑害怕得抖了起来，剑尖不断磕着地发出叮叮的声响。
　　“小心。”白沫叫着卫风。
　　“咻”
　　一支箭羽射向卫风。
　　沉默已久的战斗就在这黑夜中爆发。
　　急促的箭羽发出“嗖”的一声，卫风来不及躲闪，箭羽穿过左臂，疼着卫风想要大叫一声被白沫用手牢牢的封住嘴发出呜呜声。。
　　“吃了这个药。”白沫轻声在卫风耳边说道，“想活着就不要发出声音，忍着。”
　　两名刀手听见呜呜声音，走近看见三团身影，举刀就砍过来。卫云贴在一旁也发现两道黑影作举刀状走来，立马飞剑向前刺了三剑。
　　“噗呲。”
　　卫云刺中一人，走近才瞧见两人身穿黑甲，头带花面脸谱，图案怪异恐怖。
　　那人看着卫云刺中身体，一手拿住剑身不让他拔出，另一手挥刀准备砍向卫云。旁边一人见同伴捉住卫云剑身，双手持刀也砍了过来。危难之际，卫云想拔出剑来却无力而发，眼见刀锋即将砍到。卫云突然松手，双手向前屈肘一顶。
　　“一定要保护好他。”卫云心中抱着这样的信念，顶在面前那人心肺处。眼中浮现出在不雁谷与卫风打闹的画面。只见那人身中宫核碎裂，一声惨叫发出，倒在地上断气死去。
　　“嗖！嗖！嗖！”又是三枝箭羽射了过来。
　　卫云在那人倒地时便躲到一旁，双手拿刀的花面人也反应迅速。卫云一下顿悟，他们射手在夜里也是目不能及只能靠听声辨位和常人无异。
　　卫云见倒了一个，心中胆识大增，凭着对保护的弟弟的信念和胆量，不仅躲过危险还反杀一人。
　　卫云听到身后迅疾的风声，
　　拔剑，低头，屈身，背刺，后撤。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刺入那人胸口。
　　拔剑，立身，封喉。
　　此刻的卫云犹如后背生眼，比这些刀客还要利落。
　　白马和松月这面已经和十余名刀手也缠斗在一起。
　　白马使着白虎飞剑诀，犹如巨虎猎食之威。黑夜中白马身法飞疾，脚下运转宫力飘逸洒洒，剑随身转心动，数名刀手照面之间便封喉，后倒在地。
　　松月念动宫力，身法稳扎稳打，可剑身疾刺突进。松月接连刺中三名刀手。数脚连发又踢倒两名。
　　刀手带着花脸，机械般的砍伐，越砍越勇，人数也越来越多。
　　此时一旁的卫风恨恨地吸了一口气，用布条勒住手臂站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白沫，冷冷地说道：“你不觉得害怕吗？”
　　白沫看着眼前一波一波的暗夜宫的人说：“害怕？为何害怕？越是害怕，越不敢抗争。暗夜宫行事屠杀无辜，祸害无关之人。不仅仅是宫师，就连手无寸铁毫无宫力的普通人也遭毒手。他们早已泯灭人性，只是暗夜宫宫主杀人的工具而已。天下宫师人人见之唾弃。有什么课害怕的”
　　卫云杀退后赶了回来扶着卫风问道：“没事吧！我看看！”
　　“没事，哥。”卫风很多年没有叫卫云哥了。
　　卫风见到哥哥卫云剑杀两人，心中埋怨自己怯弱无能，但听完白沫的话后，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战。
　　卫云眼眶一红说；“好，我们一起杀出去。”
　　话完，三人持剑杀入白马松月身边，众战刀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殊死搏斗间五人已耗光了最后的气力，脚下尸首遍地其中还有许多高手倒下。
　　大雪下了停，停了又下。
　　被重重围困的五人，这时候犹如困兽之斗。
　　刀手，剑客，使长枪长鞭的暗夜的杀手们此时又将他们重重围住。
　　”喂领头的，你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我的头值多少啊？”白马大声吼道，声音依旧干净响亮。
　　“白公子，你就安心上路吧！别问这么多。”远处也是一句非常响亮的声音回应着他。
　　“白公子，用这么多人给你们陪葬够了吗，啊!白公子，现在是不是很累啊！”
　　“白公子，其实还有一条生路？”
　　“哦，说来听听。”白马大声说道。
　　“只要你杀了你的周围的同伴，然后跪着磕三个响头。我就会考虑让你加入我们暗夜宫。”
　　“谢谢，这个条件非常诱人啊我也会考虑考虑的。”
　　说完白马踢起一把剑，又把剑踢向领头人说话处。
　　过来一会黑暗中传出声音。
　　“白公子，看来还有些力气哈，没事我们慢慢玩。”
　　“我为你足足准备了三百人啊。现在还五十不到。不急不急白公子。”那人笑道。
　　白马笑着看了看身旁四人，心想对不住了小沫，云兄，风兄，松兄还有自己的手中的贴云寒还有九江上的母亲。
　　白马内心还有一些傲气，拔剑将要自刎与此，不愿死于暗夜之手。
　　恍惚间，一弯细月出现在没有繁星点缀的天空。白马笑着静静地望着月亮，飞雪飘在白马的手中长剑。
　　“如果我把人头交于你，你请放了他们。”白马凛然说道。
　　“白公子！”卫云和卫风齐声叫道。
　　“哥！”白沫大声呼喊着。
　　“白公子，你若在此自刎而死，我可以考虑放了他们，而且留你全尸风光葬你。“黑暗中领头那人说道。
　　“好，但愿你能遵守若言。”白马说完持剑挥向自己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