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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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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斗,大概分为实力与技巧。技巧升华形成定式武技,可以传承后人。但战斗的技巧范围,远远超过了武技,还包括意识,控制力等等。
  意识,也可以说是判断,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错误与判断与正确的判断相比,将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控制力说的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理想境界是百分之百,而实际上大多数武者都无法完美地掌控自身力量,所以在每一场战斗中才存在了这样那样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眼前的牙兽,好似经历了无数战斗,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无论是意识还是控制力都达到了巅峰完美。与之相比,邢战就大为不如,仅仅上品武技裂空拳使得对方忌惮。
  嗖!
  短暂的休息之后,牙兽再次发起了攻击,却只是佯攻,在邢战提拳轰出之时,便身形一晃,出现在丈许开外,从另一个方向袭杀而来。
  邢战也警惕了许多,施展裂空拳不尽全力,攻防也变得迅速了许多,在牙兽移动身形之时,也身躯一扭,改变了攻击方向。
  嗖嗖嗖!
  牙兽不断移动身形,在擂台之上,留下了漫天身影,而邢战凝神敌对,与之纠缠。可双方都忌惮不已,虚招居多,偶尔对拼也不尽全力,所以激烈的战斗陷入了僵持。
  在这期间,邢战眼内渐渐露出了明悟之色。战斗之中,眼前的牙兽如同一块磨刀石,将他这一柄钝刀渐渐磨得锋利起来。
  他的战斗意识连同对斗气的掌控,都飞速暴涨起来。在战斗之中,他也渐渐从容了许多,往往随手一击便避开了牙兽的恐怖攻击。
  渐渐地,邢战的心底也生出了一股酣畅淋漓之意,似乎与牙兽的战斗是一件无比畅快的事情。
  几个时辰过去,牙兽却渐渐焦急起来,它也敏锐地察觉了战斗形势呃呃呃变化,它越来越吃力,落败也是早晚的事。
  吼!
  牙兽终于发出了愤怒地咆哮,悍不畏死地向着邢战扑了过来。
  “怎么?!要拼命了吗?”
  邢战微微一笑,身形一晃,拔地而起,猛地一拳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牙兽脑袋。
  吼!
  牙兽发出了强烈不甘,硬生生躲向一旁,用力一跃,再次向着邢战的脑袋咬来。
  邢战早已预料,在空中身躯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高高举起的右脚猛地一扫而下。
  砰!
  闷响惊天,巨大的擂台都随之猛地一震,牙兽的脑袋中招,身躯失去了控制,径直撞在擂台之上。
  牙兽的身躯,啪嗒一声,落在擂台上,久久不动,似乎昏迷了过去。
  邢战飘然落下,望着地上的牙兽,剧烈地喘息着,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
  在方才的战斗中,他得到了成长,得到了莫大的好处。这血之试炼,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危险的绝地,对他来说,却是绝佳的修炼之地。
  望着昏迷的牙兽,邢战没有给它致命一击,而是缓缓转身,向着一旁的寒潭走去。
  既然在神秘人布置的棋局之中,他唯有既来之则安之,尽快恢复斗气才有活命的机会。
  忽然,邢战脚步一顿,盯着擂台一侧,眼孔缓缓收缩。那里赫然歪歪扭扭存在了一些字迹。
  邢战走了过去,只见那些字迹是被人尖锐的石头刻下,一部分被地上的白骨挡住了,另一部分裸露在外,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
  邢战废了一番功夫,才清理了遮盖的苔藓和遮挡的白骨,只见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是这样的:陌生人,我叫苏驰,来自轩辕城苏家,在这血之试炼中,我失败了,请把我的骸骨带回去。作为回报,我告诉你,这血之试炼的关键。血之试炼,不知是谁布置下的,但每隔七天便会出现了一头恐怖的魔兽,试炼参与者无法战胜,便会死。想要通过血之试炼,必须修炼出界碑背面留下的武技,大梦若觉……
  望着眼前歪歪扭扭的文字,邢战渐渐脸色凝重起来。他沉浸在战斗之中,却浑然忘记这样的战斗是否存在终结之时。若是无法不断地出现魔兽,就算是再厉害的武者,也要在无数的战斗中陨落。
  这时,邢战也明白了擂台四周的累累白骨是怎么回事了。
  而对于留下这个遗言的苏驰,邢战也暗暗感慨不已。如今的轩辕城内,已经没有了苏家。但在传闻之中,数百面前,倒是存在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家族势力,苏家。或许,苏驰属于数百年前的人物。他的白骨,已经淹没在了累累白骨之中,在无法寻出。
  这样一来,也就无法按照他的遗言,将之送回轩辕城了。
  邢战来到了写着‘血之试炼’的界碑之后,果然看到了那一式武技:大梦若觉。
  武者修炼武技,每一级都可以通过拓印灵纹的方式,修炼一个。除此之外,武者还可以通过领悟,自行修行武技。与前者相比,自行修炼武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往往修炼一式武技,就需要数月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
  这样一来,大多数的武者,都不愿自行修行武技。
  望着眼前的武技,邢战脸上渐渐露出了为难之色。
  他也知道修炼武技,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每隔七天,便会出现一头魔兽前来挑战。这样一来,他血之试炼也变得凶险起来。最令他在意的,是出战的魔兽实力,之前是斗者中阶,他还勉强一战,若是出现一头二级或者三级魔兽,他哪里还有活路。
  邢战来到寒潭边,用了小半个时辰恢复了一下伤势,肚子内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不由得扭头望着远处昏迷的牙兽,舔了舔嘴唇。
  不久,夜色降临,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中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旁是一具牙兽白骨,邢战抱着圆鼓鼓的肚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之色。
  而后,邢战开始尝试着修炼界碑之上的武技,大梦若觉。按照碑文介绍,大梦若觉是一式极为厉害的武技,一旦修炼成功,武者可以在将死之时,将魂魄意识转移到其他活物体内,与寄生的活物共生下去。
  总之,这是一式玄妙莫测的邪恶武技,若非苏驰的遗言,他决计不会修炼,而且在他看来,这样玄妙莫测的邪恶武技,要修炼成功,至少也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
  “该死!”
  一念至此,邢战暗暗后悔不已。要知道就不该来这不归谷。不归谷,不归谷,当真是谷如其名。
  按照大梦若觉的修炼之法,邢战缓缓运转灵力,在他的掌间凝聚,尝试着凝聚出灵魂锁链。
  大梦若觉玄之又玄,邢战根本没有修炼成功的幻想,可随着他的手掌缓缓伸出,作为武道之源的石碑竟然微微颤抖,就听到哗啦一声,一根黑盈盈的斗气凝聚而成锁链在他的掌心探出了头。
  “什么?!”
  见状,邢战强烈惊呼,无法置信。
  吼!
  也就在此时,前方黑暗的迷雾之中,猛然传出了一道穿石裂金的兽吼之声,远远传出之时,四面八方无数的魔兽也纷纷咆哮起来,整个不归谷震动起来。
  “小……子!!”
  一道模糊不清的嘶吼响起,迷雾之中巨石翻滚不已,一道模糊的身影便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邢战眼前,一道呼啸的狂风随之出现,吹得邢战睁不开眼。
  邢战心中警兆突生,急忙闪身向后逃离,却被一股从天而降的山岳般的强大威压震慑,身躯不住地颤抖,钉在原地一般,再无法移动分毫。
  邢战滔天骇然,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条赤红色妖蟒,双目紧闭,眉心的竖眼却睁得大大的,如同人类的眼目一般,带着狂喜带着激动望了过来。
  邢战无法相信,方才的声音是眼前的赤妖发出的,可眼前的一幕已经容不下丝毫的怀疑。
  大梦若觉!
  邢战猛然想起了界碑上的武技,内心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真的有人修炼成了大梦若觉,这样玄之又玄的邪恶武技,还真的施展了,与一条三级赤妖共生了。
  “小子!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你……终于……出现了!”
  赤妖血盆大口一阵来合,竟然口吐人言,声音刺耳尖锐,依稀是一个男性老者。
  赤妖围绕着邢战一阵飞舞,以邢战为中心,顿时出现了一道龙卷风,直冲天际。
  深深忌惮于赤妖的恐怖修为,邢战一动不敢动,但听赤妖所言透着狂喜,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略微安心。
  另一边,邢战也暗暗疑惑不解。玄之又玄的武技大梦若觉,在他看来,是恐怕无法修炼成功的,但在眨眼之间,他竟然凝聚出了灵魂锁链,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震古烁今。
  略微想了一下,邢战也就苦笑了一下,不再去想。眼前之事,根本不算诡异,在他的身上,最为诡异的,却是曾经破碎的武道之源的人,竟然重新凝聚出了斗气。
  疯狂转圈的赤妖身躯微微一顿,竟然伸出了分叉的芯子,在邢战的身上狠狠地舔了一口。
  呕!
  刺鼻的腥臭传来,邢战忍不住稀里哗啦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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