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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暗影月神 / 第17章 无心无欲

第17章 无心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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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上官雪兰每日都让岳羽独自参悟,之后,让他以当日参悟的功法去挑战云千帆。
  结果几日下来,这云千帆一见岳羽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完全没有了当日盛气凌人的样子。
  ————————
  这一日,上官雪兰并未像往常一样带岳羽去冰原,而是带岳羽进入了雪兰阁的一结界之中。
  这雪兰阁别看只是个独立的院落,但内部别有洞天,各种灵阵空间以及结界数不胜数,且各有秒用!
  “羽儿,【冰凤涅槃决】你领悟到了第几重?”
  上官雪兰背对着岳羽,声音中透露着冰冷和威严。
  “回师尊,只有三重。”
  说起来也是奇怪,当时修炼【冰凝御灵功】,岳羽自行参悟,一路畅通无阻,三重皆是修成圆满境界。
  而这【冰凤涅槃决】,修炼起来却极其艰难,几天下来,堪堪三重,还仅仅是个皮毛。
  但岳羽又哪里知道,这【冰凝御灵功】和【冰凤涅槃决】可是天壤之别!
  能几天能触及【冰凤涅槃决】前三重的皮毛,已经可以用神迹论之了!
  ...............................
  “已经很不错了。”上官雪兰转过了身,看向岳羽,眼眸之中尽是满意的神色。
  这让岳羽一瞬间有些失神,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从师尊的眼中看到情感的流露。
  但那丝满意的神色转瞬即逝,上官雪兰又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缓缓说道。
  “【冰凤涅槃决】那是上古神明传承,这其中蕴含着冰凤的涅槃之道。”
  “第一重让你肌肤如冰,坚硬无比;第二重让你骨似灵玉,碎可重生;第三重让你经脉化作寒雪,每一次气血的运行,都是冰灵之力的凝练。”
  “只要你继续修炼,终有一日可脱胎换骨。但后三重的奥义之深,犹如浩瀚星海,对于修成与否,万万不可强求。”
  岳羽认真的听完了上官雪兰的话,试着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而就是这一试,让岳羽有了惊奇的发现,首先是他那本来就白皙的肌肤似乎更加白皙光滑,并且坚硬异常;而自己的骨骼也是如灵玉一般,通透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特别是自己的经脉,此时充满了精纯的寒气,并不断的淬炼着自己运转的灵力。
  “欸?如此变化我居然没有发现?”
  “这是一种缓慢的量变,你未曾注意,所以没有感觉也属正常。”
  “哦,原来如此.....”岳羽轻轻点了点头,之后突然目光看向上官雪兰,一脸期待的问道。
  “那师尊修炼到了第几重呢?”
  “第六重,【寒霜涅槃】”
  话音刚落,岳羽睁大了双眼,亲身修炼过的他,自然知道这【冰凤涅槃决】的玄奥!上官雪兰能修炼到第六重,怪不得号称寒雪国灵者第一人!
  这时上官雪兰的声音打断了岳羽的的思考。
  “羽儿,我知道你想早日使用冰凌刃,但是,修炼【雪魄冰魂】可能并非最佳选择”
  “为什么?”
  看着一脸疑惑的岳羽,上官雪兰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
  “【雪魄冰魂】与【冰凤涅槃决】相辅相成,修炼者需让心魄灵魂达到至寒之境,越是深入,对心境的影响就越大,大成者,无心无欲,古井无波.......”
  短短几句话,让岳羽当场呆愣在那里。
  无心无欲,古井无波?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岳羽自然知道,因为上官雪兰就是如此状态。
  而这对于刚刚十六岁的岳羽来说却是一种无法接受的情况。
  如果人生如此,那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看着不断犹豫的岳羽,上官雪兰一道魂音传入岳羽的魂海:“无需纠结,你只需尝试一下即可。”
  话音未落,上官雪兰的身体瞬间来到了岳羽的面前。
  岳羽震惊之余,赶快抬头!
  只见,他面前的上官雪兰,食指轻点了自己的眉心,顿时一股痛彻心扉,冰冷入魂的感觉在意识深处爆裂开来!
  爱恨情愁!喜怒哀乐!五味杂陈..........
  短短一瞬,所有的情感全从灵魂深处涌出,大喜大悲的痛苦甚至让岳羽颤栗到单膝跪地。
  而紧接着,这所有的情感和滋味又瞬间化为虚无,似乎完全从身体中抽离一般!
  紧接而至的是一种空洞之感....
  ‘没了,全没了......’
  ‘我为什么活着?’
  ‘我因何存在?’
  ‘我......’
  ................................
  过了三息之后,上官雪兰的食指再次轻点岳羽的眉心。
  岳羽顿时趴在了地上,双眼不断的留着眼泪,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而脸上则不断的变换着各种情绪下产生的表情,一会悲伤,一会大笑,一会惊恐,异常诡异......
  ..............................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地上的岳羽,头重重的抵在地上,平静的说道。
  “弟子...不练了。”
  上官雪兰似乎早就料到岳羽此时的反应,她面无表情,缓缓背过身去,沉声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我再寻其他功法让你修炼。”
  “弟子....知道了。”
  说完,岳羽双眼无神的站了起来,步履缓慢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岳羽走出结界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趁岳羽不注意闪现了出来,留在了结界之内。
  这白影正是白劫!
  “你终于出来了。”说话的是上官雪兰,她紧闭双眸,一脸的平静,背对着白影说道。
  “哦?你居然发现了我的存在?”
  显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在白劫的预料之中。
  这时,本来上官雪兰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转身面向白劫说道。
  “你究竟是谁?”
  “呵!区区地界之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说其他人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示人,那必定会引人厌恶。
  但白劫的高傲是深入灵魂的气质,这种高傲没有任何的炫耀之姿,没有任何的故意为之,是完完全全的自然展现。
  再加上白劫那美到不真实的惊艳容颜,更是让人对她的高傲生不起半点厌恶。
  甚至还会在灵魂深处有一丝想要拜服的想法.......
  只不过,这对于上官雪兰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她既没有因为白劫的高傲而生气,也没有心生拜服之意。
  而是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
  白劫看着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上官雪兰,虽然心头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表面平静的问道:“你这叫【雪魄冰魂】的功法,虽然确实会影响心境,但同时也能让魂力达到近神之境,你为何不让他修炼。”
  “无心无欲,还算是人吗?”
  “哼,笑话!成为神者,是所有修灵者的毕生所求,脱离凡人之心有何不可?”
  “而且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更是可笑,你若真有保持人类情欲的想法,又何必将此功修至大圆满之境呢?”
  面对白劫的反驳和质问,一直平静冷漠的上官雪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后将眼神看向了别处,久久没有出声。
  白劫是个急性子的人,自然看不惯上官雪兰的冷淡模样,一气之下转身说道“算了,你不教我教!”
  “不可”
  “放心!你那个破功法本神女还看不上呢!我教他别的。”说完,白劫就向结界外走去。
  而就在白劫即将走出结界之时,上官雪兰叫住了白劫。
  “你若有害他之心,我定全力杀你!”
  “呵,放心吧,你应该看得出来,没他我也活不了,这世上最不想让他死的人就是我.....”
  话音未落,白劫已跨出结界,一个闪身来到了已经睡着的岳羽身边,重新进入到小世界之中。
  .........................
  独自站立在结界中的上官雪兰,眼神空洞的看着白劫离开的方向,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
  时间随着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当时的幻灵大陆犹如地狱一般,一只异常强大的九幽魔兽不断的在这片土地上肆虐、杀戮。
  上官雪兰作为寒雪国的第一灵者,与其他国度的最强者一同出手,对这只九幽魔兽合围绞杀。
  那一战惨烈无比,昏天暗日。
  最终在一众强者的合围之下,九幽魔兽显露力竭态势。
  但没想到这力竭的九幽魔兽突然狂暴反击,将众强者剿灭大半。并且就像时光回溯的一般,身上疲态全无,所到之处强者陨落,让人心生胆寒。
  上官雪兰没有退缩,她知道这是魔兽的临死反扑,如果后退,等着魔兽伤愈而归,那后果不堪设想,此刻是杀它的最好时机!
  但人心里的恐惧是很奇怪的东西,只要恐惧就会惜命,特别是这些强者更是对自己的命看的格外重要。
  他们并没有上前帮助与魔兽纠缠的上官雪兰,反倒借此纷纷远遁,以保性命。
  就连追求上官雪兰多年的幻灵至尊慕容蔡德都后撤离去,最后只剩下了上官雪兰一人。
  只见那魔兽的狂暴之势没有丝毫的减弱,以燃烧寿元精血为代价的力量让上官雪兰根本没法抵抗。
  但上官雪兰却没有遁走,或者说无法遁走,在没人协助的情况下,魔兽死盯她一人,让她根本无暇脱身。
  毕竟她没有想到那一众强者居然会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退缩保命......
  就在这时,九幽魔兽的利爪拍到了上官雪兰的心口之上,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在了地上。
  而起身之际,魔兽又是一击,照这架势,上官雪兰必死无疑。
  突然,一道冰蓝色的身影横在了上官雪兰的身前,一把冰剑堪堪抵挡了一下魔兽的攻击,转身带起上官雪兰后撤而去。
  “羽儿?你!你来干什么!”
  上官雪兰的语气中尽是斥责之意,但眼眸之中却有泪光在波动着。
  “来救你啊,嘻嘻”来人正是凌凡羽,他一脸笑意,面对此时的生死之境似乎毫无俱意。
  之后他略微侧头看了眼身后追击的魔兽,严肃的说道:“师尊,这畜生的魔丹已露,一会我引开他的注意,你全力碎它魔丹!”
  说完不等上官雪兰回话,便回头向魔兽迎去!
  上官雪兰来不及反应,师徒间的默契让她拼劲全力使出【雪影残身】,瞬间闪到魔兽的后方。
  这魔兽已然狂暴的失去神智,只是一味的冲向面前的凌凡羽,根本不管身后的上官雪兰。
  嘣!
  魔丹在上官雪兰的全力攻击之下破碎了,但与此同时,这九幽魔兽也是全力的打击在了凌凡羽的身上,那攻势极其强横,就算换成刚才的强者也无力躲开,更何况尚在君灵境的凌凡羽。
  魔兽庞大的身体轰然倒下,带起阵阵飞沙尘土,而凌凡羽那残破不堪的身体也飞了出去掉在地上,胸前血肉模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巴中涌出,身体随着鲜血涌出的节奏不断颤动着。
  “羽儿!”
  跌落在地且已经力竭的上官雪兰拼了命的向凌凡羽奔去,短短几十丈的距离,倒地了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迅速爬起,向前靠近,没有丝毫的停顿迟疑。
  “羽儿!羽儿!”上官雪兰颤抖着双手,不断的透支灵力封住凌凡羽的伤势。
  “师...师尊,你没...没事就好。”凌凡羽的双眼半睁,灵力的急速流失,甚至让他没有力气支撑着双眼睁开,但就是这样,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笑意。
  “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救你!”眼泪顺着上官雪兰的脸庞缓缓流下,滴在了凌凡羽的胸口,凌凡羽艰难的抬起手掌轻轻的拭去那那两行眼泪,艰难的说道。
  “师尊,那个什么无心无欲的...破功法...,就别练了。”
  “好,我不练,你先不要说话。”上官雪兰拼命的压榨着自己的灵力,甚至祭出精血来试图稳住凌凡羽微弱的生命气息。
  而凌凡羽此时的眼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沉“对,不练了....再练就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也不怕。”
  “嫁不出去......我娶你啊....”
  “总觉得......师尊.....好孤独啊.......好想永远....陪着师尊。”
  凌凡羽的视觉听觉早已消散,双目闭合的他,就这样喃喃的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最终脑袋歪向了一边.........
  ..............................
  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一个冰雪结界笼罩着两人,结界中的上官雪兰缓缓的褪下了自己那残破的衣衫.......
  【冰凤涅槃决】第六重‘寒霜涅槃’!
  宛若新生的生命之力,不断的涌入到凌凡羽的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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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兰阁结界之中
  拉回了思绪的上官雪兰缓缓的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道:“没他活不了吗?”
  “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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