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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佛晓时分。
李自成回援部队以至离黄梅白里之遥的武穴。
左良玉部的后五营,除去何瑄部,其余四营在黄梅已完成集结。
然而,战斗意志的涣散。以及高层军官,对李自成部回援速度的错误估计。导致,部队并未进行有利部署。
只是,在黄梅一线呈一字排开之势。
李自成已派出几百名骑兵,快马加鞭将黄梅一线敌情探明。
得知敌军只是呈一字排开之势,李自成决定全军从正中突破,不得纠缠,急援英山。
然而,驻守在黄梅一线的军官并非全为鼠辈。
有一位千户,满腔抱负,无处抒发。
当他听闻,要与闯军干仗时。他感觉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刻就要到了。
可是,当他满腔热血赶到黄梅后。上级的命令,只是一等再等。
一番分析、思考之后。千户认定,李自成大军将至,如若不立即列阵迎战,必将被轻松突破。
可是,千户官职太小,没人听他的
百感交集之下,千户只能在自己的营中,用酒精自我麻痹。
酒壮怂人胆。
千户户带着自己的部队迎战闯军去了。
到了天明时分,千户的酒醒了。他清醒的认识到,以自己的部队迎战闯军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虽为千户,明朝腐败的最大体现就是吃空饷,这位千户实际统领的士兵,不足五百。
清醒的千户,愣住了。
现在折回去,也不是办法。搞不好会掉了脑袋。
迎战是掉脑袋,不迎战也是掉脑袋。
千户还算是一个有种的人,他选择了前者。
手底下的士兵,也是有革命友谊的。反正也上路了,也都没意见。
千户虽然选择了前者,可他也不想白白的掉脑袋。他立即命令部队,借用地形埋伏于道路两侧,听候命令。
从佛晓一直等到巳时,他终于看到了李自成近万骑兵,仰起的漫天尘土。
顶多一个时辰,李自成的所有军队就要从这里通过了。
千户还是有些才华,作出了准确的判断。他立即派出士兵,抄小道回黄梅报明敌情。
虽然,他已经知道,李自成突破黄梅只是时间问题。黄梅的部队本就调动不灵,又如何在短时间内排出迎敌之势?
可他依旧派出了士兵,抱着一丝幻想。
顶多,两个时辰,李自成的骑兵必抵黄梅。
千户不再去多想。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驰骋疆场了。
当闯军越来越近时,千户感觉到,自己根本无处遁形。
如此庞大的军队,方圆几十里内,隐蔽的再好,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千户重新集结军队。
当闯军的先锋骑兵经过时,千户带着他少的可怜的士兵,杀了出去。
无所防备的闯军乱了阵脚,但很快便恢复了,毕竟只有百余众,能撼动这万人骑兵,已是不易之事。
此时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千户只想为黄梅多争取些时间,为英山多争取些时间。
毕竟,寡不敌众。不到半个时辰,千户身侧仅剩十余种。
李自成此时也在前军,他远远地看着那支拼死抵抗的军队。不禁感叹道:“昆山竟也有这样英勇的部下!”(昆山,左良玉字昆山)
不多时,千户身边的兵士全都倒下了。
千户依旧拼死抵抗,闯军士兵难以近身。
最终,力尽,自刎。
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
死去的人应当安息,活这的人依旧要继续战斗。
此刻,英山。
刘宗敏的部队多的不仅是金银财宝,还有许多的大炮,之所以行的缓慢,火器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连日阴雨初晴,火铳之类的暂时用不了,大炮还是照打不误。
清晨,刘宗敏便给左梦庚部送来了早餐—大大的炮弹。
由于缺乏防备,前沿营地景象惨烈,血肉横飞。
一些思想觉悟低的士兵开始逃窜。
谷大用站了出来,手握大刀,带领亲兵立于阵前,但凡往后的士兵都掉了脑袋。
士兵见状,只得往前冲。往后往前都是死,虽然不知道一百两抚恤金能否兑现,总比被自己人砍死强!
四散的弹片甚至点燃了谷大用的胡子,然而他依旧在阵前督战,未曾后退一步。
不多时,谷大用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位骂骂咧咧的老兄,转头一看竟是何瑄!
“你...你怎么来啦!”在极大的噪音下,谷大用扯着嗓子喊到。
“你也是将军,我也是将军。你来得,我来不得?”何瑄同样扯着嗓子答道。
“算你有种!”谷大用喊道。
“什么种不种的,老子的家底可全在这。都被你砍光了咋整!我来了,他们可能就不会往回跑了!”
何瑄并非胆小、无能鼠辈。明末的腐败,赏罚的不分明,已让他凉透了心。
如今,左梦庚的种种行径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拼命不会再被人否定,于是他站了出来。
两位将军在阵前督战,部队很快稳定了下来。
左梦庚见状立即建议左良玉道:“父亲,我们应当立即抬出真金白银,以鼓舞士气!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时!”
“可是,我出征匆忙,并未携带过多金银。这可如何是好!”左良玉焦急的道。
就在刚刚,他已经接到战报,黄梅一线已被闯军先锋近万骑兵突破一口,守军虽正尽力补救,闯军却依旧在不断的前进。
青石镇的亲兵能抵挡闯军多久,尚不好说,援助是更不可能的了,眼下只有尽早击破刘宗敏才有胜算。
“军中尚有多少金银?”左梦庚问道。
“仅白银两箱!”左良玉已有些绝望。
“此战应我而起,将两箱白银先抬上来,我来解决!”左梦庚挑眉,坚决的讲道。
“对面的可是真正的铸铁大炮,两箱白银如何抵挡,你还年轻!败了,为父也不怪你,不要白白送命啊!”左良玉道。
左梦庚有些感动。为皇帝时,左良玉拥兵自重,不听命令。另他无可奈何,却又怀恨在心。没想到,竟也有慈祥的一面。
放心吧!我不会败。左良玉在心里坚定的想道。
“父亲,相信孩儿!孩儿不会死的,去去就来。”言罢,左梦庚走出转身向门外走去
此刻,左梦庚竟不再感觉到称左良玉为父亲,自称孩儿有什么别扭。
他只是心怀愧疚,甚至对贸然出兵,有些许的后悔。
左良玉看着左梦庚转身离去,不再作阻拦。那场病显然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竟....竟有些许王者之气?
战场瞬息万变,胜负、生死,不到最后一刻,皆不能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