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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愍太子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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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室中,一名年轻的使者已经恭候多时。
  左良玉并没有立即进入会客室,面见使者。而是在门外静静地观察着,这位使者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坦荡。通体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刚才亲卫告诉左良玉,来使是崇祯太子朱慈烺派来时。左良玉简直难以置信,京师失陷时。崇祯帝亲手了结了皇后及皇子、公主。唯独作为太子的朱慈烺,因在国公朱纯臣家中,逃过一劫。
  而后,闯贼赦其无罪,并封为宋王。
  闯贼兵败山海关后,朱慈烺便在乱军中不见踪影。年仅十五的朱慈烺,却不是一个无能的孩子。自幼,聪明伶俐的他,心智及其成熟。面对李自成的诘问,竟进行了完美的反击。
  南明,对于太子朱慈烺的消失。直接认定朱慈烺已经死亡,并追封为愍太子。
  然而,左良玉并不相信,朱慈烺已经在乱军中死去。早有耳闻,朱慈烺少年老成,他的消失应该是另有隐情。
  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使者,他坚信,确为愍太子所派。
  “来使,当真为大明太子朱慈烺所派?太子现身处何处,又有何懿旨?”左良玉步入会客室,开门见山的说道。
  “左将军说笑,如今国破家亡。谈何懿旨?愍太子只是想求左将军帮忙,讨伐逆贼,光复我大明何山罢了!”使者微笑着道。
  “左某向来忠于大明,只是听闻愍太子已丧身于乱军。不得不承认福王监国罢了,不知者无过。望愍太子,可以原谅臣之罪过。”
  “这么说来,左将军还是愿助愍太子,光复我大明何山的?”
  “左某当然愿意。只是想亲自会见太子,好明辩真假。也可亲自送太子还京,讨伐逆贼福王、马士英等。”
  毕竟是出兵大事,光靠一名来路不明的使者怎么能行?左良玉心中暗暗的想道。
  “这里是太子亲笔手书,更有大印作证。太子现困于南京城内,遭罪臣逆贼追杀。不方便,亲自前来。还望左将军速速出兵,肃清逆贼!等将军入南京城之日,太子殿下必当与左将军会见于逆贼尸首之上!”
  说完,使者行礼,便出门而去。
  手书,当真与圣旨无二。除了纸卷与圣旨相同,就连末尾所印大印,也为传国玉玺所印无疑。
  内容则与使者所叙无差,只是用了命令的口吻。
  这下,左良玉已经认定,确为愍太子无疑。
  出兵的缘由已经具备。
  左良玉,当即召集了手下将领,商讨出兵事宜。
  左军分为前后两部,总计八十万之众。前军为亲军精锐,后军则为投靠、投降的杂牌军。
  军容虽极为壮观,但主力已在与李自成的朱仙镇之战中丧失殆尽。左良玉已无法很好的,统领手下诸将。
  将军们就东下南京之事,争论不休。从卯时末,争论至天明。
  左良玉毕竟上了年纪,疲惫不堪。这场没有结果的军事会议,只得暂时结束。
  到了中午时分,左良玉疲惫的爬起身来。
  左梦庚正在院中,舞动着手中的剑。这是左良玉从未见过的剑术,和自己授予的全然不同。
  只见,剑在空中十分柔和的左右舞动着,却又散发出一股子杀气来。
  “儿啊,这剑法你是从何习得!”左良玉越看,越是困惑。一场大病,让左梦庚变了一个人似的。
  “父亲,这是儿在梦中习得的!”崇祯帝,思考了一夜。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左良玉之子的事实。既然获得了新生,那就当夺回属于自己的大明江山!用这第二次的生命,逆转大明亡国的命运。
  “哦?身体如何,大病初愈就舞刀弄剑的,好好歇息吧。梦中还有些什么,可否说来听听?”左良玉,早就对左梦庚的异常感到不解。听闻与梦有关,便想一探究竟。
  现如今,世间纷乱。左梦庚又在此时作了奇怪的梦,左良玉已经认定与神明必有几分联系。
  “病已无碍,恢复如初,父亲莫要担心。我梦到了好多,先是梦见自己成了大明朝的皇帝,拼死挽救处于亡国边缘的大明朝。不问朝夕,拼命处理朝政事务。然而,不论我怎么挽回都没能改变大明的灭亡,最终在一片绝望中自缢。然后我就醒了。”
  反正,说自己是皇帝转生也没人会相信,崇祯帝在前一晚已经想好了说辞。将自己上一世的经历,详细的说给左良玉听,使左良玉相信确为崇祯帝身死心不甘,将遗愿托付给了左梦庚。
  “这......这不就是先帝崇祯皇帝的一生吗!当真是你梦见的!”左良玉惊讶的不能自已。
  “这......是崇祯帝的一.....一生!我梦确是如此,我却不知崇祯帝一生竟是如此。这...么说来在我昏迷时,崇祯帝已经自缢了??”化身为左梦庚的崇祯帝故作惊讶,好让左良玉彻底相信,崇祯帝像自己托付了遗愿。
  “看来,出兵是在所不辞的了。”左良玉嘀咕着。
  “出兵,父亲要出兵何处?”
  左梦庚已经昏迷多时,对世间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左良玉耐心的同左梦庚讲述了在他昏迷后,世间发生的变化。并说了,昨日愍太子遣使之事。
  “父亲,现在万不可贸然出兵!”左梦庚不假思索,便得结论。
  “为何?”左良玉示意左梦庚继续说下去。
  “如今,南京局势尚未明朗。南明政权凝聚力虽不足。江北四镇,却尚且齐心协力。父亲后军六十万将士,士气涣散未加整顿,紧靠二十万亲军,胜算不大。”左梦庚分析道。
  “我已年迈,想整顿这帮乌合之众,却又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李自成的主力已逃窜至洛阳,恐要来攻武昌。再不东下,恐生变故。”左良玉眉头紧锁,现在确实已到存亡关头。
  后军诸将,早已人心浮动。恐李自成大军一致,后军便将土崩瓦解。单靠二十万亲军如何抵挡?
  “李自成大军,至武昌至少一月有余。儿愿用这一月,整顿后军,帮父亲树立威严。等时机一至,出兵南京!”左梦庚胸有成竹。
  “你有此心,甚好。可是,后军皆是一帮乌合之众,烂泥扶不上墙。你虽曾随我出征疆场。可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恐怕难以胜任呐。”左良玉皱着眉头,显然不大放心。
  “父亲,身为您的儿子。孩儿终将领兵,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左梦庚虽然感到,叫自己曾经的部将为“父亲”十分别扭,可别无他法。
  “也好,孝感的何瑄部相对听话些。可战斗力也是极弱,多由强盗、小偷组成,你去那先试试。我这就给何瑄下令。”左良玉不得不依。
  “多谢父亲。”想起为子的礼仪,左梦庚不得不向左良玉行了个礼。
  “那你再说说,出兵的时机为何?”左良玉心中已有答案,想考考左梦庚。
  “满清必当追击李自成,威胁南明政权。我们可等李自成、南明与满清作战时,出兵,迫使其首尾不能顾,胜算便有了。”左梦庚头头是道,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
  “甚好!有你为我分忧,甚好!为父老矣,经后还要对依靠你呀。等时机成熟,咱们父子齐上阵,扫平逆贼。清君侧!”左良玉豁然开朗,心头的阴霾荡然无存。
  “清君侧。这个名头,尚好。名正言顺,加上王者之师。必当横扫中原。”左梦庚心中亦大喜,上一世未了结的心愿,终于有机会再一次去实现了。
  左良玉当即下令,将后军划予左梦庚统领。
  左梦庚即刻出发,前往后五营依次视察。后五营驻扎于武昌周边的天河、孝感、黄坡、团风、鄂州。防守武昌外围。
  在路上,左梦庚牵挂着朱慈烺。不知,这小子现在处境如何,身处何处。但他相信,朱慈烺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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