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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危机纪元 1 ——冰爆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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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合政府在公开了外星人入侵的这一情况后就宣布全人类进入危机纪元。
  为了团结全人类的战争力量,联合政府将全球划分为24个战区,其实质是以24个时区所穿过的超级城市或大国在一定范围内主导的作战单位。七个超级城市拥有所属战区最强的经济基础和军事实力。除了超级城市外,战区的武装力量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幸存者基地组成。
  总的来说,整个人类在丧尸爆发下已经元气大伤了,幸存者约为爆发前的5%——3亿人左右的样子。
  不久后,前线传来消息,敌人已将战线推过小行星带,保卫火星的战斗已经打响了。此时是三月份,地球仍在向远日点靠近,与火星位于太阳的同一侧。
  我刚开始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外星人又向地球靠近了一步,长期与学习的脱离使我开始变得迟钝。
  直到有一天,整个基地拉响了防空警报。
  触爪人在距地球一亿多公里外,向地球发射了飞行器。
  正如杨聂所说的,这场战争在整个太空的尺度上,只是一场巷战。
  飞行器总共有十四枚,都以超过音速的一千倍向地球方向袭来。太空军出动战舰进行紧急拦截,在火星轨道附近拦截了五枚,在飞行途中又拦截了三枚,在月球防线摧毁了四枚,剩下的两枚飞行器突破层层拦截,在掠过拉格朗日点后开始减速,这使人们打消了它们是依靠撞击来进行攻击的猜测,尽管此时它们所拥有的动能还是致命的。
  很快,专家判断出了这两枚飞行器的攻击点。
  分别是S市和同是战时超级城市之一的东京,虽然太空军拦截了部分飞行器,但相关消息还没传回地球,地面上还没有人知道这种武器的攻击方式。
  很显然,触爪人就是冲着这些超级城市来的。
  它们想彻底摧毁人类的补给线。
  地面部队的全球防空拦截系统进入紧急状态,幸存者们一直以来面对的都是地面上丧尸的威胁,谁也想不到有一天会飞来横祸。
  飞行器到达地月中心点,速度达到第三宇宙速度的两倍!
  飞行器进入近地轨道,速度为音速的十倍!
  飞行器进入大气层,速度为音速三倍!
  地面上乱作一团,各种导弹等拦截武器一个劲地往上窜,一些情绪失控士兵对着高空一顿疯狂扫射,子弹在阳光下达到最大高度后便以1G的加速度下落。发射的导弹中有一枚在距地1000多千米的散逸层击中目标,但爆炸的火光过后,那个飞行器还是在电子云中出现了。
  第二枚击中目标的导弹是在距地面600千米的暖层中爆炸的,爆炸过后,飞行器还是以不变的速度朝地面冲来,但轨迹发生了一点点偏折!
  第三发,第四发......不断有导弹击中目标,虽然目标并没有被摧毁,但轨迹却一直在偏折。
  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一点的白光,飞行器消失在了距S市约120海里处的海面下了。
  我们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我们惊奇地发现,那个白点居然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扩大。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个白点是什么了。
  没错,海面结冰了!那个白光,就是冰面反射的光线。而且结冰的海域在迅速扩张!
  就在我担心触爪人是不是想通过这个东西把地球变回冰河世纪时,观察站汇报,飞行器在刚刚潜入海面的地方破冰而出,升高到距海面一百多米的地方,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重新加速到一百倍的音速。不过这次不是冲着S市来的,而是反向飞向太平洋上的三百多座太空电梯的其中一座。很快,观察站再次汇报了远处的情况。
  太平洋上的三百多座太空电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每座相隔有40海里左右,在浩瀚的洋面上,这种分布已经相当密集了。飞行器在接近第一座太空电梯时分身为六十多个大小相等的小飞行器,分别撞向不同的太空电梯,每枚飞行器在与太空电梯发生接触时就爆炸,威力可达到广岛原子弹的四倍!
  爆炸中心的海域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蒸气,遮天蔽日,强大的冲击波掀翻了周围海域的所有船只。
  一阵冷风吹来,周围的温度骤降至0℃以下,远在击中中心一百多海里外的S市海岸线附近也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S市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东京就没这么幸运了。飞行器击中了工业区,刹那间,城市里的上千万名幸存者在无限接近绝对零度的气温下化为一座座冰雕,空气中的氧,氮等等在这极低的温度下先后变成奇形怪状的云掉落在地上,里面夹杂着空气中的灰尘,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朵被弄脏了的棉花糖。
  联合政府的总部设在原联合国大厦的旧址。在大会上,所有人起立,低下头为这些死难者默哀。
  按照规定,这场一千多人的会议除了礁石计划总指挥官雷格莱尔,东京所属的E—9战区代表上川谷介以及联合政府的各个执政官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全息的虚拟人,不过与几十年前相比,会场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就在两个小时前,触爪人的武器击中了七大超级城市之一的东京和太平洋上的116座太空电梯,伤亡人数超过一千万,全球外层空间的运输能力损失达到25%(太空电梯除太平洋外,大西洋,印度洋和南极洲等地均有少量分布),根据这种武器的攻击方式,我们将其命名为'冰爆弹',从这次袭击事件来看,我们在行星防御系统上还存在极大的漏洞,”首席最高执政官说到,“我们实施的礁石计划已经耗费了大量的资源,而那些天线并没有保障我们的安全。”
  礁石计划总指挥雷克莱尔说到:“在袭击发生后,我们反复检查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疏漏的地方,地月系乃至整条地球轨道都被强电磁波屏蔽了,敌人的整个定位系统都失效了,他们不可能这么精确地锁定地球上的目标。”
  “东京和太平洋上的那一千多万人并不会这么想。”
  “还有一种可能,”礁石计划总指挥扫了一眼与会者严厉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继续说到:“他们使用了最原始的发射手段,根据计算出地球的公转,自转,行星和地日之间的引力,磁场及其他各种因素,在火星轨道上就瞄准了这些地方,然后把飞行器像子弹一样发射出来。”
  现场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您是说他们把武器用枪打到地球上?”
  “可以这么说。”
  最高执政官正色到:“你能为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负责吗?”
  “完全可以!”
  “有谁赞同他的说法?”最高执政官问。
  整个议事厅沉默了一会儿,科学执政官站了起来:“我同意。”
  “说说你的看法。”
  “从拦截下来的这些冰爆弹的研究上来看,它的外部除了一个推进装置和水滴状的外壳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然而这个武器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构成它的金属原子几乎都被固定在一个地方了,就是说,触爪人用某种我们人类目前望尘莫及甚至是难以想象的技术,通过操控原子来使冰爆弹的温度保持在无限接近绝对零度的,当冰爆弹接触到目标时,就会通过指令从周围的空间内快速摄取能量,使外界急剧降温,最后冰爆弹本身会达到20℃左右,但最令人惊奇的就在这个地方,它在温度达到20℃后,依然可以从周围—200℃的环境中获取能量,这听起来似乎有点违反常理,目前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它除了用传导的方式以外,可能还存在依靠逆向吸收辐射能的方式来捕获热量,这期间的效率是极高的!当完成这一系列步骤后,它就通过推进装置抵达下一个指定目标,通过释放先前捕获的能量以及将部分的质量转换为能量(即核爆)来完成第二次袭击。我们研究了冰爆弹的从火星到地球的整个运行轨迹,发现它几乎是呈一条直线的,仅在一些地方做了很小的幅度上的调整,但这是为了克服星际间引力的作用,简单点说,就是它这样只是为了保持一条直线。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即使是一点小小的干扰都会使冰爆弹偏离预定轨迹,甚至直接掠过地球。”
  “如果他们能将原子固定住,那这个冰爆弹势必就会获得极高的强度,我们的任何武器都无法将其摧毁。再加上它可以瞬间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一,拥有极大的动能,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个东西撞击地球?它可以击穿地面上的任何一个城市,而且还不必冒被改变轨迹的风险?”
  “很简单,他们想要一个完整的地球,一旦使用大当量的毁灭性武器,就会对地球的整体结构和生态系统等造成难以预估的后果,修复起来很困难,一个完整的人类城市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用的,所以他们不会使用这种手段。相反,他们还会竭力避免我们采取这种手段来和他们同归于尽。”
  E—9战区(东京属于该战区范围)地面作战部队代表上川谷介起身反驳:“总指挥先生,执政官先生,我想问问你们,从美国东海岸开枪打死西海岸的一只蚊子和从火星上开枪击中东京,那个更简单?”
  “前者吧,我想应该是。”雷格莱尔抢先科学执政官回答。
  “这就对了!总指挥先生,我实在无法接受您刚刚的那种说法!要知道,就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我们战区的经济基础损失殆尽!我要一个合理公正的说法!你们应该统统被送去审判!统统的!”E—9战区代表情绪接近失控,他怒喊着,将文件丢得到处都是。
  “E—9战区代表,请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联合政府大会,具体情况还未清楚,你没有权利提出审判。雷格莱尔先生,你可以继续说下去。”最高执政官说到。
  “我认为,触爪人应该是很了解地球的——这应该说是一句废话。”
  “接着呢?”
  “他们事先了解过那些重要目标的位置,所以可以在星际定位系统成为一个瞎子的情况下直接击中目标。其实他们可以干扰我们的屏蔽磁场,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采用直接射击的发射方式,很可能是在对我们发出某种威胁的信号。20年前他们就曾说我们是病毒,而且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侵略目的。这种行为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因为这个物种的交流方式不存在欺骗或者说是谋略;另一种就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的观点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事实证明,就算他们把所有的作战计划都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一定有胜算。”
  “你在谈极其危险的失败主义!”上川谷介不满地说。
  “说到失败主义,我倒是想问问这位战区代表阁下,冰爆弹袭击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在东京呢?”
  “我当时到近地面的武装部队进行常规检查,这是相关的记录,”他用环表打开一幅全息图,是一份文件,“没有同那些死难的勇士战死在一起,是我的耻辱!但是,我现在要抗议,雷格莱尔对我进行无端的质疑!这是对我无端的侮辱!我要到联合政府最高法院请求裁决!”
  雷格莱尔并没有理会上川谷介的怒吼,他继续问道:“阁下,您确定是常规检查吗?请先想好了再回答。”
  “当然,常规检查,这还用我多说吗?”
  “那好,我想请问一下阁下,太空部截获的这些发往火星的消息是怎么回事?这应该不是发给我们的太空军的吧?你们应该忘了而且我不知道阁下是用什么办法来利用基地的超级天线发射这些信号的?”
  会议上一片哗然,气氛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与会者们都在小声地讨论起来。
  上川谷介的脸色铁青,他再次站起来,嘴唇颤抖地说:“我控诉,雷格莱尔用极其卑鄙的手段陷害我,他所说的情况完全失实!这是诽谤!污蔑!是可耻的陷害!”
  “上川代表,我们今天请您本人到这儿,不是没有原因的。”最高执政官说道。
  “这就是证据,代表先生,哦不,是上川阁下,你现在在用鲁莽和冲动掩饰你的城府和阴谋,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些是没用的。而且我可能要提醒你一下,我先后遭到的13次暗算应该不会与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就在刚刚,我在办公室里又发现了纳米虫(注:纳米虫,一种纳米级别的暗杀武器)。”最高执政官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他边说边获取议事厅屏幕最高接入权限,那些信息就呈现在惊讶的众人面前。
  上川谷介面如死灰,他跌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狂笑起来。
  他拿起手里的那个水杯,用力朝雷格莱尔扔过去。
  杯子毫无阻力地穿过他身体。
  这里除了他,所有人都是虚拟的!
  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冲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不过这些人是真的!他想。
  上川谷介咬破了藏在牙缝内的微型药包,毒液在几秒内扩散到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前,他喊道:
  “侏罗纪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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