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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改良的山河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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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
  苏清微怔回过头。
  林穆南他是认得的,见过一两面,老人这几年深居简出,极少露面,要不是他在小姑嘴边能偶尔听到不算熟悉的名字,恐怕早就忘了林府还有这么一位尚在人世的老祖宗。
  苏清整理措辞,拱手道:“苏清见过林老前辈。”
  林穆南招招手:“还楞着作甚,过来,咱爷俩整两口。”
  苏清稍作犹豫,走进了凉亭。
  白色的石桌上铺着浅棕色的花毯子,一壶清酒佐着几碟小菜,林穆南砸吧着嘴放下手中酒杯,挽袖替苏清酌上一杯:“来尝尝,出自河安郡的上品竹叶清,每年产不了多少,老夫也是所剩无几,平时可舍不得拿出来招待人。”
  白瓷壶微斜,一溜稠密的酒液刚酌了小半杯,林穆南便及时收手,苏清没那么讲究,拂裳正对而坐,望着那半杯悬杯挂流的酒水,摇头道:“我不会喝酒。”
  林穆南将酒壶搁置一旁,楞了半晌:“是不会喝酒,还是在跟老夫我客气。”
  苏清说道:“是真不会。”
  林穆南便一个人嘀咕着奇了怪哉,我家里那些孙子们一个个十五六岁就泡进了酒坛子,连子期那小子也不例外,怎么到这个苏小子就成例外了?
  苏清心想那是有样学样。
  林小荀就是个好玩的例子,隔三差五拉着林博简在鸣芳街厮混,林家出来的少爷们,自小就不缺钱,有时手里缺了空,店家们打欠条也爽快,那些歌姬酒女,大半都指着这些公子哥们养活,林小荀别看年纪小,在鸣芳街就捧着一位擅长琴瑟的歌姬,没话聊时就抹着口水说那小翠声音好听极了,身段也好,苏清你这人就是太假正经,没事跟我们去乐呵呵多好,反正钱都是我出,保证让你逍遥快活一回。
  苏清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尽管林小荀与林博简再三劝说,心底还是生不起兴趣,时间长了,那两人就只好放弃了,私下不止一次嘀咕苏清是不是有啥怪癖,被苏清揍了两次,两人也就老实了。
  林穆南随即说道:“不会喝就不喝吧。”
  说着生怕漏掉似的将那小半杯酒轻轻挪到了自己身前。
  苏清看着老人面色红润的品了一口酒,才问道:“林老前辈叫住我,是有什么事要交待?”
  正题来了。
  林穆南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整理心绪道:“听说你小子学会了老夫我的长河断山掌了?”
  苏清如实道:“其实也谈不上学,那时我刚入淬骨,心底有许多困惑,洛老便给了一本长河断山复刻本,我琢磨了几遍,的确对以后的修行带来了许多裨益。”
  林穆南眉头一挑,心想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还挺大,听这话意思是看了几遍就会了?
  那长河断山林穆南取自残篇,当年能修炼成功吃了许多苦头,这些年来一针一线仔细缝补,完善了断水流与掌法相容,修炼难度便往上提升了一截,同林子期那般的修行天赋都修炼不成的掌法,这小子误打误撞施展成功一次,听说还弄伤了手,就敢这样信口开河了?
  林穆南存心为难,不假颜色道:“断水流分几般变化?”
  苏清不假思索:“三般。”
  林穆南快问道:“哪三般?”
  苏清说道:“生势,止势,强势。”
  言简意骇。
  林穆南微微点头,还算有点本钱,难怪会出口狂言,又问道:“生势有几重?”
  苏清说道:“四重,劲生,劲起,劲壮,劲走。”
  林穆南心底一惊,可以啊,这小子,生势四重他当年琢磨了小半年才有所头绪,虽说苏清走的是他铺下的路,难度降低许多,可能这般答对自如,看来是得加大难度了,林穆南再问道:“强势转劲,劲分几段?”
  苏清想了想:“五段,不对,应该是六段。”
  小子,这下露怯了吧。
  林穆南大为欣慰,终于有了说教的话头,抿了一口杯中酒后,正色道:“长河断山,以断水流为始,长河断山为终,劲道在体内先经三般变化,落时劲起,转而化掌,劲在体内如大江奔流,翻腾倒海,对筋骨反噬极大,变化三段再出掌,已是达到掌劲极致,何来六段之说,年轻人,莫要好高骛远啊。”
  林穆南神色得意,大有等待苏清目瞪口呆,吹捧膜拜之意。
  当年他入手长河断山时,只为一篇断水流残篇,要不是他与之武道极为契合,这些年来耗尽心力推演后续,哪来的什么断水流,哪来的什么长河断山。
  要说起对长河断山的了解程度,真没人能比得上他。
  苏怀柔为人磊落,本以为这苏家小子会沾染她几分性情,是个实诚习武人,没想到是这般喜欢大言不惭的后生俗人。
  林穆南思虑着,霎时又没了听这小子惊色吹捧的兴致,反倒有了些意兴阑珊。
  强势转劲,劲分三段便是极致,往后林穆南琢磨了几个方向,仍是不太理想,如果苏清只说有一段,他可能会高兴几分。
  林穆南默然举杯,吞咽而下。
  苏清不知道老人的思绪曲折,他又想了一会,纠正刚才所说的错误:“说是六段,好像也少了,我认为可到九段。”
  好一个“童年无忌”啊。
  林穆南登时失去了收苏清为弟子的打算,武道争锋虽说狂妄不是坏事,但如此失智终究没了谦逊本色,少年人企图以言语惊起他注意的打算,在他眼中是最不该为的做法。
  到底是看在苏怀柔的面子上,林穆南没有挥袖离开,他耐下性子,只是言辞有了几分疏离:“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九段法。”
  苏清斟酌道:“汇聚劲道如流是个不错的法子,以自身血液为替,经由劲道叠加蓄势,是能在短短一瞬间达到极强的威力,但长久如此,对身体造成的损害太大,得不偿失,如苏老前辈刚才所说,三段已是极致,再往后,只会对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所以我就想,如果换一个突破口进行蓄势,虽然威力削弱了许多,但比起旧式三段,对身体的损伤可以降到最低,同时换取来的是更具延后性的九段蓄势。”
  苏清说到这抬起头来,眼神明亮了几分。
  是的,自从那天擂台打出一记三段蓄势的长河断山后,他便在一直考虑这个可能。
  如果按照他的方向修炼,他不必等到淬骨第五关,即可施展长河断山。
  林穆南心念一动,其实他并非没有尝试过这种可能,常规功法运劲以经脉为根,只是经脉脆弱,初入者根本经不起断水流折腾,恐怕还没等修炼成功,就把自己折腾为了废人,这小子倒是颇具眼力,他忽然来了兴致,忙问道:“那你觉得什么突破口为最佳?”
  苏清说道:“如果将劲力为表,林老前辈觉得如何?”
  林穆南当即明了,摇头道:“不可为,武者修行,先是淬骨,再是内息,淬骨以劲,内息以气,劲为内走,气为外流,将劲力为表,只会大大削弱劲道,根本无法做到蓄势。”
  苏清则道:“如若是借他人之劲,缠绵于双臂之间,涌动不散,那又如何?”
  林穆南愕然:“借他人之劲?怎么个借发?”
  苏清笑了笑,起身附耳在老人耳畔说了一段运劲法门。
  林穆南眼神越发明亮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砰一下拍桌,桌面酒杯震动,竹叶青洒落浅棕色花毯,林穆南看也不看,大笑道:“好小子,还以为你是个虚头把势,没想到真他娘的是个小天才,说说,这套运劲方式,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苏清笑道:“我哪能想出什么运劲方式,只是和薛炳交手时走运,看出了他薛家绝弦掌的一些端疑,当时觉得那留劲在对方身上的手段有趣,后来越想越觉得与断水流契合,误打误撞而已。”
  苏清说的是真话,其实汇武融身并没有神奇到能剖析对方功法,只是薛炳好死不死将劲留在了苏清体内,那股酸胀的滋味就是劲在体内作祟,薛炳修炼又不到家,拙劣的手段下,苏清这才明白了绝弦掌留劲的奥秘。
  林穆南恍然大悟:“难怪难怪,绝弦掌本就是薛家的绝学之一,在薛家流传已久,寻常子弟根本无法修炼,以往交手数次,老夫没往更深远的地方去想,长河断山在老夫手上推演到三段后就无路可走了,至此耽搁十数年,倒是多亏你小子点醒老夫了。”
  苏清自从用过那一掌后,明白了不少老人的艰辛不易,诚恳道:“那我这就将运劲方式告诉林老前辈,方便老前辈继续推演后续。”
  林穆南却是眼神古怪了起来,目光盯得苏清心底发憷,还以为自己脸上落了灰,伸手擦了擦脸,什么也没有,林穆南这才叹气道:“他娘的,老子本想是打算收你小子当弟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反倒是成了你小子的弟子。”
  苏清差异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穆南便将修炼成长河断山就要拜他为师以及林小荀与林博简所设之计尽数告知。
  苏清眼皮一抖,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升起了冷冷寒意。
  林穆南倒未在意苏清的反应,只是叹息道:“唉,现在啊,老夫是没什么脸面再收你小子为徒了,耗费了数十年的得意之作,结果被你小子两三下摸透了不说,还给老夫指明了后路,真是他娘的丢人啊。”
  苏清暂且搁置下心中所想,诚心道:“林老前辈言重了,我只是误打误撞而已,其实将绝弦掌运劲方式告诉老前辈,我也是有私心存在的,只依靠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将长河断山重新熔铸,林老前辈修为高深,一心钻研断水流数十年,依靠三段蓄势闯下现在的偌大名声,这本就说明了前辈的厉害,我也是想着前辈改良了新的长河断山后,再传授于我,以便面对明日尚且不明的比试。”
  一记马屁贴上,听得林穆南心情愉悦,脸上满是笑容,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本以为老夫只是与你小姑合得来,没想到与你这毛头小子还能尿到一个壶里,有趣,有趣啊,哈哈哈。”
  苏清笑言是林老前辈看重晚辈,随后又与老人交托了断弦掌运劲奥秘,两人是相谈甚晚,瞧着林穆南的模样,收徒的意思是没了,心底却是开始琢磨林家那些个待嫁的丫头们,能不能被苏清看上了。
  往后就碎碎叨叨,说了好些个林府待字闺中的后辈名字,苏清就算再一窍不通,也大概明白了老人的意图,心中一紧,先告了辞,说是待会再来请教前辈改良后的长河断山,急匆匆的就落荒而逃了。
  老人望着苏清奔向林府的身影,越看越是欢喜道:“既然搞不定苏丫头,把她侄子拐来做我林家孙女婿也不是没有希望啊,哈哈。”
  ......
  苏清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向了林府林博简家的方向。
  林修伟当时正久违的在院内练武,望着去而复返询问林博简的苏清,他没多想,便点明了小荀与博简都在屋内。
  苏清简单道谢后,挽袖冷笑进了屋内。
  没一会儿,屋内传出了杀猪般的叫喊。
  “苏苏苏......苏清,你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这是都是林博简的主意,我发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小荀,你这个叛徒。”
  “哎哟,苏清,你真动手啊。”
  “妈呀,你别逮着我打啊,我一个筑身,哪有林博简抗揍,有种你揍林博简去......”
  此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面色苍白的林修伟只是笑望着屋内,感慨道:“年轻真是好啊。”
  随后摇摇头,又开始继续练拳。
  长久的卧床不起,虽说林修伟伤势是好了,可武道修为却不知不觉滑落了许多。
  拳法规矩。
  是出自林家一门不算太出众的功法,一字正拳。
  讲究正,规,二字。
  那时,他便是依靠一身烂熟于心的拳法,挡下了人群中无人可挡的薛家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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